《醉茶记》姚乐吉

2、第二茶 朋友

　　第二茶朋友
　　叶青在店里招呼常来店里的四姨太太，她是警署局长最得宠的，自然她也为了博得警署局长打扮也是要花点力气的。店里又新进了些从印度过来的新料子，质地绵软却不能用作做衣服，很适合在旗袍外面做成花边披肩。所以，今天，四姨太太和她的奶妈又来看看新来的布料。
　　裁缝先生很耐心地和四姨太太商谈怎么的款式搭配衣服最好，颜色和花纹。
　　薄荷觉得着店铺是很普通的，右脚跨过门槛就进来了。叶青看见有人进了店里就很热情地去招呼，“您好~~！这位先生，需要点什么布料，还是随便看看？”叶青看着眼前的人，又是个有钱人家的是少爷了，兴许是买点好看的布料子讨女孩子的欢心。薄荷的腰杆子挺得很直，头发也整齐地梳在脑后，薄荷英俊的面庞和身上的香味让还在和裁缝先生谈话的四姨太太分了神，店里的伙计也在偷偷叽叽喳喳地讨论哪里来的英俊先生。
　　薄荷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总会看到了小蓝色影子，此刻已经放大到眼前了，这人长的瘦小，长相平凡，待人有温吞，可是这店里的生意总是不错。“谁是这店里的老板啊，我想听听他的推荐。”薄荷的声音中气十足，带着点男人的磁性。
　　叶青上前微笑，“先生，我就是这店里的老板，您需做衣服还是别的东西？不同材质的料子做出来的效果不同。”
　　“嗯，你继续说。”
　　叶青就很耐心地讲解，薄荷就很耐心地听。四姨太太难得能见到长相不错的人，在店里待的时间就稍微地长了点。那是她想搭茬，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公子长得这么俊。
　　薄荷在店里看了很久，叶青也看出来这个人不是来买布料的，就叫伙计冲了壶茶水，请他在正堂里休息休息，有事再找他。薄荷也就坐了下来，薄荷看到他自己喝的茶水和叶青的不同，顺手也倒了一杯尝在嘴里，想不到这叶老板喝的居然是白开水。四姨太太看到以机会可以和薄荷搭话就有一句每一句地说了起来，薄荷也很热情地和四姨太太攀谈了起来。二人谈的甚欢，四姨太太就请薄荷去听小曲儿，薄荷还真没听得地道的小曲儿，就随着四姨太太离开了店铺。消失在街头。
　　薄荷一离开，店里就开始议论纷纷。叶青不喜欢嚼耳朵根子，就拎着装白开水的茶壶到外面的石狮子旁边的台阶上看看书，一待又是一天。
　　这一来二去，自来熟的薄荷和这里的太太们就混的不错，没事的时候还和她们的丈夫打麻将，别人都好奇他家是做什么这么有排场，坐的可是洋车呢！薄荷总是说，不过是爹做生意，自己不喜欢没有爱情的婚姻和老头子闹得很僵，老头子一气之下就把他扔到这里反省。周围的人先是大笑，自己也觉得好笑，就像是吃了黄连还要说甜的滋味。
　　薄荷家里的老仆人很老了，老态龙钟行动不是很麻利，总会看见自己家少爷没事的事情会先去对面的布店溜达一圈然后再找那些所谓的朋友。按照他老人家的思维方式就是，对面布店的老板肯定是少爷的朋友，不然怎么会天天去而不觉得烦呢？少爷的朋友不错，就算是有一货车的朋友也是为了利益的朋友，这天老仆人摸着山羊胡子就来到了对面的布店里。
　　看见，店里很整齐，叶青看见有人进来就招呼着，“你就是叶老板吧，我是对面府里的老仆人，我们家少爷喜欢往你这里来，你们肯定是不错的朋友，看你面相也是个好人。”
　　“老人家，莫着急，过来坐一会儿，慢慢说。”叶青看了看这老人就想起自己的爹，还有叔叔，心里就有一点酸涩，那少爷还有人疼他多好啊。
　　“我家少爷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很倔，这和老爷闹了别扭被赶到这里，如果他服软说说好话，老爷还是会让他回去的，如果不回去总是让他这么自暴自弃，将来少爷的生计将会很难。”
　　叶青没有说话，自己不过是个外人，薄荷和他爹是家务事，自己不能是说太多，自己管闲事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很讨厌何况是别人。
　　“可是，老人家，我了解你的不容易，我不过是个外人，我看还是……”
　　老仆人双手握住了叶青的手，“我不能总看少爷往那风花雪月地地方去玩不是，我是一把老骨头了也看不动他了，只要让他和你在一起好不好？？哪怕就是我花银子给你也不想让少爷去那些地方，如果老爷知道了心都不知道要碎成什么样子了，唉~~！”
　　“老人家你严重了，如果薄荷少爷不嫌弃我这里是杂货铺子，他来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叶青的心软，也就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谢谢你年青人，你说你要多少钱，我给，我立刻就给你，他在你这里待着我就放心了。”
　　“老人家，我不缺银子，不用。”
　　于是，叶青就开始成了‘阿姨’负责照顾薄荷这个‘孩子’了。
　　-----------------------------------
　　薄荷的年纪比叶青少了二岁，二人慢慢也开始熟透起来，称呼也是彼此的名字。店里的伙计也习惯了一个吃闲饭却能招揽女客人的薄荷少爷了。
　　叶青总是最早来店里的人，把每个窗板和门板卸下来，扫扫地，拖拖地，伙计们也陆陆续续来到店里了，今天有个饭局，是和马帮们讨论大量批货的价钱，对方有意买，自己又有意想卖。
　　饭局是晚上的禄来楼里的雅间。
　　薄荷知道了说什么也要跟着去，叶青无奈也就随了他。
　　不过当晚去到了禄来楼的时候小二把薄荷当成了预约过的老板了，热情，不不，不是，应该是很热情地招呼起薄荷来，把叶青当作了小厮。薄荷每次出来穿的衣服都不一样，不是洋西服就是带着一点荷叶袖的衬衫，要不就是他口里说的很休闲的背带裤，而叶青总是那件长大褂子。温温吞吞的样子，能被人认错也不为过。
　　薄荷和叶青也参加过不少生意饭局，发现叶青的酒量可不是千杯不醉，简直就是喝酒就像和白开水脸都不红一下，他总是微笑地示意酒杯已空。薄荷知道如果自己和他拼酒肯定会输掉，他一定有窍门而自己不知道。
　　这个小秘密就埋在了薄荷的心底，他一定要找出来不可。
　　马帮的当家的已经来了，热情地招呼坐下来，薄荷以为肯定会是个满脸胡子，满身的羊皮袄，结果一看，那都是书里头的杜撰，马帮当家的打扮也是普通人嘛，身体壮硕，性格豪放。叶青和马帮当家三杯大腕酒下肚，叶青还是老样子，马帮当家又哈哈大笑说道：
　　“还以为你叶老板不过就是个书生，没想到酒量不错，急酒快酒，你脸色都没变呐~！哈哈哈。”
　　薄荷知道没自己的戏，自己跟来就是想多见识见识不同人，不同的事情。薄荷挺喜欢喝这里的茉莉花茶，就拿着手里的大腕倒了半碗，呡口喝了几下，碗里还剩点茶水，大家伙都不在意。薄荷也就忘了这茬。
　　叶青拍了三下手，从里面小间就走出来了妙龄少女，就静静地弹起琵琶来。给饭局增添了不少气氛。
　　叶青和马帮当家的谈的价钱彼此都很满意，豪爽的马帮当家的就摆好三碗大腕，“今日，你我相识一场便是兄弟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兄弟，必定帮助！我先干为净！”叶青也禁不住他的气魄，自己也喜欢与此人交朋友，自己桌前不够三个大腕，只有二个，薄荷就把刚才用过的大腕顶了上去，叶青豪饮而尽。
　　酒过几询，大家就开始唠家常吃起菜来，叶青越发觉得自己全身很热，脸也很热，头开始晕晕沉沉地不听使唤了，自己可是千杯不醉的人啊，今天怎么不得劲起来？
　　彼此吃酒吃到了半夜，叶青咬着牙把这饭局结束，那马帮当家的前脚走，自己后脚就倒在椅子上，意识开始不清楚。热得叶青开始胡乱地扯衣服。
　　而在旁边的薄荷，看叶青有点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