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我们的似水流年》爱琴海妖

72、比翼双飞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若叶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醒了？”
　　仙道立刻坐起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皱眉道：“我怎么睡了这么久，你也不叫醒我。”
　　“让你好好养精蓄锐，这样才能面对我的父亲。”
　　“你也太夸张了，他难道是洪水猛兽吗？”仙道快速的穿衣洗漱，整理完毕后说，“我们走吧！”
　　“彰，”若叶拉住他，“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仙道吻了吻她的额头，微笑着说：“我知道了，放心吧！”
　　仙道跟随若叶来到了书房，一眼就看到在书桌后批阅卷宗的男人。虽然年过半百，却丝毫不显老态，整个人有种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
　　织田俊彦抬头，犀利的目光在仙道身上转了一个来回，微微眯眼道：“你就是仙道彰？”
　　仙道鞠躬，“伯父好。”
　　织田俊彦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看着他说：“仙道先生，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绕弯。我就直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让若叶嫁给你的。”
　　仙道平静道：“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伯父，我非她不娶。”
　　“在我面前，就把你的自信收起来吧！若叶是华族之女，命中注定要嫁入王室的。你一介平民，又是私生活糜烂的戏子，竟然有如此妄想，真是可笑至极！”
　　若叶气的发抖，“父亲，请您尊重别人！”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作为名媛淑女，竟然会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简直是织田家的耻辱！”
　　“我是耻辱？那么您呢？当年您背着母亲和一个脱.衣.舞.女苟合，还生了孩子，您这种行为又是什么？”
　　“混蛋！”织田俊彦怒急，抓过桌上的镇尺就向若叶扔来，擦着她头皮掠过，砸在了门上。若叶愤怒的直视他，额角流下一道蜿蜒血痕。
　　“若叶！”仙道扑过去捧起她的脸，满目惊痛，“你怎么不躲？”他猛然回头看向织田俊彦，盛怒而笑，“要是我学的历史没有错，那么所谓的华族早被麦克阿瑟屠戮殆尽，剩下的都被废除了爵位。到了现代，人们尊崇你们是百年华族，无非是对那段惨烈历史的缅怀，你还真的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说到底，你的身份与一个普通日本人没有任何区别。可你还在强撑着祖宗留下的一点荣耀，给自己增加微弱的优越感，真是可笑，可悲 ，可叹，可怜！”
　　“你......你真有胆识啊！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么无礼的话！”
　　“不是没有人，只是你见不到罢了。那些围绕在你身边的人，无非要依仗你过活，自然不敢得罪你。你能保证，他们在内心就真的臣服于你吗？”
　　“你，你.....”
　　织田俊彦气的说不出话来，仙道却上前两步，站在他面前，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
　　“按理说，像若叶这种出身的女孩，早就该被定下婚约，你迟迟不走这一步，无非想等待更好的机会。”
　　织田俊彦的脸抽搐一下，若叶惊疑的望着他，“彰......”
　　仙道冷笑，“近年来，新的政治势力迅速崛起，织田家族在政界日益言微，长期下去势必损害到与之相连的经济利益。你早就想通过若叶的婚姻捞取你的政治资本，而能与王室联姻则是最好不过的选择。现在机会来临，你迫不及待的把她推出去，根本不考虑到她一旦嫁入王室，就会成为笼中的金丝雀，再也没有自由。以若叶的性格，她能甘心这样过一生？她会觉得幸福吗？”
　　若叶愕然的看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她一直以为，仙道永远是温文尔雅，沐如春风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像现在这样，他浑身散发着静穆肃杀之气，如出鞘的寒刀般凛冽。他挡在她面前，似乎为她承载住所有的风雨。
　　织田俊彦切齿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纵使你说破天去，我也不会让若叶跟你走的！来人！”
　　门被撞开，几个黑衣壮汉鱼贯而入。仙道神色更冷，“伯父无言以对，所以要用暴力令人屈服？”
　　织田俊彦不再接话，吩咐道：“你们把小姐带回房间去，看好她，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她出房门一步！至于你，”他转向仙道，“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若叶异常平静，“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黑衣人讪讪退开，若叶缓步走向仙道，风情落落，云淡从容的一笑，“谢谢你，彰。”
　　仙道凝视着她，语气中三分悲哀，两份释然，“我尽力了。对不起。”
　　若叶轻轻摇头，看向织田俊彦，眼里荡漾起薄薄泪光。
　　“父亲，”她悲戚一叹，“有道是，人生无常。”

　　入夜。美智子和雅治来到若叶房中。
　　“母亲，雅治，你们就这么进来了？外面那些人呢？”
　　“你就不用担心了，我都安排好了，”雅治看着床上那个小小的手提包，惊讶道：“姐，这就是你的行李？”
　　若叶微笑，“既然要离开，一身轻松最好。那些身外之物，带着占地方。雅治，你过来，”她从桌上拿起一厚叠文件，“这是我放弃织田家一切权利的法律文书，已经签好字了。这封信，如有机会，帮我转交给爱德华王子，他求爱不是错误，整件事中，他是最无辜的一个，我有必要向他解释致歉。雅治，我和彰已经努力了，却依然劝不动父亲，姐姐从小到大一直护着你，那么请允许我自私这一次吧！以后织田家就全靠你了，拜托了！”
　　她深深的弯下腰去，雅治眼含热泪去扶她，美智子早就泣不成声。
　　若叶抱住美智子，“母亲，女儿不孝，但我离家不离心，等一切安定下来，我会回来看您的。”
　　美智子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咽点头。
　　雅治看看表，催促道：“夜长梦多，姐，你快走吧！仙道大哥还在等着呢！”

　　一行人趁着夜色离开织田宅，因为事先早有准备，一路上并没有出什么状况。若叶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停住了脚步，“就送到这里吧！”
　　她向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身嘱咐道，“雅治，以后你有的忙了，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我知道。仙道大哥早就建议我打篮球增强体质，这都几个月了，我感觉强壮了很多，都不需要再吃药了。姐，你就放心吧！我是织田家的男人，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好，”若叶哽咽了，“对了，还有明天......”
　　“都安排好了，我已经连夜通知了媒体，明天一早全世界都会知道。父亲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若叶点头，转身对上美智子的泪眼，隐忍了一晚上的泪水终于决堤，她扑通跪下，悲声道：
　　“母亲，请原谅我吧！世间女子，若身入樊笼，便心为桎梏。我只有破笼而出，才能海阔天空。谨以一礼感念您的生育之恩，望您千万珍重。”
　　她重重叩首于地，然后毅然站起，向那个等待已久的人奔去，没有再回头。
　　夜空苍然，寒风萧瑟，两个紧密依偎的背影飘然远去，仿佛一对飞翔的比翼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