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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   许智乍见王子喻怔了一下,那惊讶只在眼仁里停留几秒,便又换上一副兴致盎然的劲头。这趟旅途于他来说是乏味至极,现在终于见到丁点乐趣。

      王子喻靠在车门边上看着他走近,他打量许智的感觉有点像许壑打量他。尽管那两兄弟有一样的基因,但是王子喻就是不怕他。

      “难为我一趟苦旅,子喻,你才是治愈我心灵伤痛的良方啊!”见王子喻迎将上来,许智没有同他握手,而是单手按在王子喻肩头做出一副要仔细看看的好友模样。只前后摇晃的一个简单动作,王子喻便有种被挟持的窒息感,魂飞天外的想那些武侠小说里写的武林高手,能够一招致敌欺身锁住对琵琶骨之类的绝学,应该还是有的。

      许智夸张的感叹“子喻啊,你又走神?”许智心中不由想到,难怪王子喻这么多年都没红?他总算是了解那么二三层的因故了,就这种不分时间地点的走神犯糊涂的劲头真是想让人帮忙都很难,难为许壑这么多年是怎么忍过来的?竟然不见腻烦,上次相见,这两个家伙竟然还有点不离不弃的意思,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许智可不是什么良善辈,才不管谁是谁的人呢。

      许智眼里的王子喻尽管有点呆怔,王某人心里倒自觉有数得很,就许智最初那一闪神的样貌,他就觉得许智比许壑还是实诚了许多。

      许智是典型的ABC,热情洋溢“嗨,子喻,真是让人想念啊!”顺势便搂住肩膀,亲热的边走边讲“我本来就有些流感头痛得要死,结果起飞时晚点,转机又搞丢了手包,降落时起落架还在那里还调皮捣乱,搞得油都要耗尽了,才算飞得下来。我这九死一生,为的全是你啊!”

      许智侧头低首轻轻吸了口气,王子喻耳际淡淡的气息便尽收鼻底,心情立刻大好。忘了自己刚才对服务人员的暴躁态度,也暂时忘记与过道那边的死胖子将近25分钟脱口秀般对骂撂狠话,将排查对方身份等事情撇到一旁。他还在想这一趟果然是不顺利的,紧接着就有王子喻这份大利息送上门慰他辛劳,也乐享其成。心里啧啧几声“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停顿良久,直到王子喻也侧目看他,期待着等他下面的话,那眼神里桃花荡漾,许智一时把持不住,顺嘴便唠叼起心声“竟然见到了你,许壑那家伙怎么舍得放你过来?”

      许智颇有些摩拳擦掌,这么好的机会才不要浪费掉,他也不屑去管许壑和罗世摩都是个什么心思。

      许智最初夸张的“九死一生”便让王子喻不舒服,最后这句“怎么舍得”真真戳到他肺上,几乎呛成个内伤。王子喻拍开许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斜睨着眼不甚高兴,用嘴呶着比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你开车?我来替你拿行李。”

      许智哈哈大笑,接过王子喻抛过来的钥匙“你可真心疼我,我还在倒时差。”这句倒把王子喻逗乐了。

      许智看着面前人笑靥如花,一瞬间被晃花了眼。

      许智说“子喻,你是许壑的贵人,许壑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交了好运气了。”

      这句说得没头没脑,王子喻便学他的样貌端端肩膀不知所谓的笑了笑。

      许智认真的打量一番王子喻的座驾,得出判断“你的车子?”疑问句说得极肯定。

      王子喻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许智点头,王子喻也点头,既不问他辛苦与否也不解释如此豪派的车从哪里来,王子喻端详许智的面貌,揣测他和罗世摩是怎样的关系?也不知道许壑是否知道这位兄长的到来。

      许智口沫横飞的说话,说的时候也不看前面而是扭过头来看王子喻,王子喻目视前方,拿眼角扫了许智一眼,许智有点魂飞头皮痒痒的感觉,立刻调转视线看向前方,徐徐的长出一口气,心道明星确实是有资本的,近看的时候有些不能让人直视。

      “你,子喻,你,”许智咽了口唾液,“你和我妈很像。”

      许智难得吐露心声,王子喻不由得侧目专注的看着他,许智生怕辜负了这副期待的面孔,实实不忍心拒绝他,“我妈就是这样,看着人时好像能看穿他魂灵,可实在又不知道她是在看谁。”

      王子喻琢磨不出这话里的味道是在影射他心机深重,还是在说他毫无目的性的专注像只呆鹅,抬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子。

      许智觉得王子喻是个可以说话的朋友。“我妈喜欢种花...”许智顿了顿“有的时候我觉得她侍候花比侍候人来得更精心。”他无法告诉王子喻自己的母亲,人人都怕她,孰不知她那副了无生趣死板板的面孔下面压抑着怎样一颗心,许智总想亲近她又总是被她那万年如一日的表情隔绝在外,他们是母子却更像客人,不顾一切的靠近揭知真相后更加冷人心神,那个女人,一心只有她丈夫,连儿子都不疼的。

      今夜许智特别想说话,这里于他是异乡,王子喻于他是安全的陌生人,如果他不是许壑的人就更好了。“子喻,自你走后,我真的有在想你。”

      王子喻静静的看着许智,莫明的他就懂了许智想他什么,王子喻自觉不是个聪明人,心电感应一瞬间消失后,又不太确定自己的回答是否会对许智有什么样的影响。他完全是不必管许智的,安全起见,离得越远越好,却鬼使神差的对许智道“难得你这么有心。”说话的时候手在许智大腿上的还拍了两拍,好似老友。

      特殊的人之间却有特殊的意味。王子喻盯着许智的手看,那握方向盘的双手指骨僵硬不自然,谈不上微颤,但是明显是有些慌乱。

      许智有些心慌慌的,那手在转弯的时候又摸回方便盘。原本开往酒店的路线忽然调转开来,直接开回自己的公寓。王子喻微开车窗,灌进来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乱了许智的。王子喻以前对许智还真的是不了解,上次的争斗还是有些细节有待揣摩。王子喻手指放在唇边,洁白贝齿咬着手指的样子极有一番生气。看在许智眼里,可以算得上极风情。许智收回偷瞄的视线,轻咳一声,再看前方的路都是重影。

      慌眉乱眼相视间,两个人各自心知肚明。

      甫一进屋,两个人就抱做一团。许智嘴唇在王子喻颈侧脸颊胡乱亲吻,冷不防被王子喻擒住下巴,王子喻直视进他眼睛里“还是让我来教你吧!”

      王子喻的面孔愈来愈近,许智倒有些退缩,嬉戏笑“还用你教?谁不知道谁家二少阅人无数?”手掌顺着下摆伸进王子喻衣裳内,掌下筋骨结实的肌肉倒让许智不知进退了。

      这一刻王子喻终于许智和许壑之间有什么不同,倒觉得这二公子虚张声势的派头真真有些可爱了。王子喻便欺身而上,许智几次争扎,两个人不相上下,不像是要搞基更像是角力。

      许智是个手上有功夫的人,不想伤了王子喻便有些施展不开。“你胳膊好到这种程度了?子喻,别用力啊,小心我再拧到你。”到底手下留情许多。王子喻曾拍过古装武戏,像模像样的拜过挂名师傅,当时很是勤学了一阵,拍过完功夫也就丢下了,尽管只有空架子且手法疏懒不甚标准,几招小擒拿下来还是让他占了上风,终于骑胯在许智身上。

      两个人都累出一身大汗,许智更是没有了那方面的心思,王子喻倒是没尽兴,按住许智的手腕扣在床两侧,低着头看他呵呵轻笑。许智是真的怕了他就那么亲将下来,立刻告饶“子喻,子喻,我的好子喻。”见王子喻作势要吻,许智是真的有些慌了,笑着躲闪“我亲爱的,美人我享受了,美人计就算了,你可别想从我这儿为许壑套出什么消息来。”语气颇有几分调侃,似开玩笑,也确实让王子喻停止了偷袭。

      王子喻端正着打量了他几眼,眼角瞟了眼许智的手。许智哈哈笑着为自己的尴尬解围,许智觉得王子喻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有几分妩媚的。王子喻的戏他看过,真的谈不上什么演技,谁成想这面对着面演起来,倒有些以假乱真的假像,让他恍惚觉得王子喻对自己倒是有几分心思,不由得一颗心又怦怦乱跳。

      王子喻倒压过来,鼻尖顶着许智的鼻尖“我还真不为许壑,我完完全全是为了你。”许智表情有些僵硬,玩大了,这个角度他真不太适应。许智真心用力推王子喻“我的心也只有子喻你看得明白,只是这一身臭汗,怕薰到了你,子喻,要和我共浴一下么?”

      王子喻哈哈大笑着躺倒在一边,与许智并列躺在床上,眼睛里天花板上的繁复图案呈几何方式扩散开去,这幻觉有种中毒后的畅快淋漓,最近的憋屈郁闷似乎经过刚才那一番上下翻滚倒是洗去了不少。

      许智侧过身子来看他“出门之前还有死党与我玩笑,这万年老二的命就是专事处理棘手事件,谁都不爱来的烂摊子甩到我脑门上,我还得一副乐得其所的样子。我家大哥那人你是不知道,如果生在旧社会,就是个一言堂的大家长,家里老头子又是个顶聪明的,一点不见糊涂。”许智极少吐槽他大哥,若不是这大哥是亲生的,他早就对着那副道貌岸然的伪善表情作呕了。

      王子喻也侧过身来看他,手指在许智眉目间描画“那你想要什么呢?”

      许智颦眉,这么多年了,这是他最不愿提及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故做生气的样子指自己的额头“看许壑打的,到现在脑仁都疼。”

      王子喻眼仁一动不动的看着许智微笑,许智有种被人看穿内心的错觉“我们是两兄弟不假,我和许壑可不是一种人,那狼崽子吃人不吐渣的,你趁早离他远远的,省得被人卖了还不自知,倒要给他去数钱。许壑这人惯常逢场做戏,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心里有个计较,事情到了最后受伤的总会是你。”见王子喻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甚至迷瞪着眼睛像犯困的样貌,许智真真生气了。“我且问你许壑的如意算盘是什么?他想干什么你知道吗?他的事你都不清楚,你哪来的自信?”

      王子喻倒不是轻视许智的话,他实在是有些累了,而且为人本就反应迟钝,还没感受到许智软刀子的锋利,尽管那刀已捅入肺腹“许智啊,你套我话啊?”

      许智生气,瞥了他一眼“我可没想从你这套出来点什么,你在他那里也到不了这个层级。你知道的都没有甲子多。”一跃起身“懒得同你讲,我先去冲冲凉,乖乖的在床上等我!”

      王子喻微微一笑,心里并不认真,“怎么这样说?”

      许智句句刺心“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许壑和罗世摩的未婚妻不见得有多干净,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用不了多久你就明白了。”,见王子喻垂下眼皮似乎情绪低沉的样子,许智又恢复了志得意满的笑容,“我说的是真话,你听起来不受用,良药苦口,子喻醒醒吧。”

      王子喻回去时,许壑竟然也在,好整以暇的样子似乎在等他。一对上许壑的目光,王子喻立刻不自然起来。

      对许壑患得患失是一种怕,长期以来被掌握命脉甘心情愿的最初也是一种怕,许壑是王子喻神经深处的痛源,是生命存活的意义,没有许壑,王子喻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尽管有些搭上自尊,也心甘情愿。他于许壑是什么他不清楚,但许壑于王子喻绝对是一场劫数。

      许壑周围就像有一圈磁场,王子喻只要一接近那个磁场范围,便毫无抵抗能力。许壑站起身向他踱步而来,王子喻目光便不敢接触他的,莫名的心虚的脚软。

      “一不留神你就被人拐了去?”许壑单臂撑在王子喻耳际,手掌下的门板似乎也在回响着他的问话,震得王子喻后背酸麻“怎么回来得这样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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