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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王子喻吸气,他倒是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她的英文名是EVA。真是无妄之灾,原来这一切都是许壑的风流债。

      许壑无可奈何的看了看王子喻,他真的没什么印象。“王子喻,我没有时间照顾你,江淇海这人嘴硬心软,他一定会回来的。一会我把你送回家,你这几天好好养伤不要四处乱跑,你如果敢坏了他的戏,他真有可能砍你镜头。”

      许壑威胁过王子喻后冲甲子使眼色,两个人前后脚出门,许壑有些私密的话需要叮咛她。

      甲子觉得许壑对待王子喻的态度有些不同,之前应该是属于需要脱手处理的那一种,现在却透着点藕断丝连的味道。
      许壑向来干脆,很少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甲子不免好奇,若说他们是有感情的,这么多年来,就算她是个局外人也看得清楚。若说没感情的,现在这种看似仿范其实回护王子喻担心他受伤的态度,就十分可疑。

      许壑能有什么背人的东西?

      “甲子,我护照不见了。”
      呃?甲子明明见他拿过自己的护照,丢哪里了,具体的情节许壑不愿意说,甲子也就不再追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和里面那个人脱不了干系的。甲子悄悄翻了许壑一眼,也只有她敢对许壑做这种表情。

      里面那货若是换成她早就给脸色了,偏偏许壑还忙前忙后的照顾,王子喻皱个眉许壑就要塞个枕头在他背后,许壑以前照顾过谁啊?就凭他这态度,甲子就不好摆立场,只得皱着眉说“知道了,给我点时间。”腹议不止,怪许壑不检点,不清不楚的害她奔忙。既然王子喻还有保管他密码的权利,又是帮忙整理资料又是送别的态度,她们这些“外人”谁还敢多嘴?许壑这些所谓绅士风度害苦了人,之前就分手后还念念不忘的情人,对着甲子哭诉思念之情,就好像甲子是许壑的分/身一般。

      许壑有让人对他念念不忘的魅力,难道王子喻也有?许壑以前从来没有和送出去的人再有联系过,对王子喻算是破例,说不清他到底是重情义还是不得不回护。
      甲子无暇理会他们的乱帐,自己手头也有一堆杂事,只悄悄报怨又给她添了麻烦,便风风火火的走了。

      许壑回到病房,王子喻正靠坐在床头,胳膊端在胸前,表情忐忑的看着他。许壑忽然心情好了许多,因为对手信息明确,看着王子喻也就没那么碍眼了。许壑摸了摸下巴,新长的胡茬已经扎手了,“你就这么喜欢我?”

      王子喻紧抿着嘴看,许壑下巴上的青茬冒出来很多,王子喻很想数数,他以前不知道许壑竟然是体毛这么重的人,只不过是一天没刮而已经,而且看起来很扎手的样子。“你要走?你还欠我钱呢!”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许壑瞪眼。
      王子喻别开他逼视的眼神,有些吱吱唔唔,他从来没敲过竹杠,第一次操作又是碰上许壑这么个对手,十分心虚“你以前说过的,说将来哪天我分开时你就送个酒店给我,还说你说话算数。”

      “我还说过这样的话?”许壑脸色阴沉。
      “当然。”王子喻的头垂得更沉了。
      许壑不记得自己刚和他好的时候就说过要抛弃他的话,而且竟然觉得只送个酒店就是大手笔,那个时候自己一定年轻,情到浓时轻许诺言或许是有的,没见过世面只给个酒楼就当是分手费也是有可能的。要知道上一次踹掉的,送了辆宾利对方表情还淡淡然不是很高兴的说“原来是甲壳虫。”

      王子喻偷眼看许壑,别人他把脉不准,许壑却是十足十的,一看那脸色变化就知道他是信了,清了清爽“我记得清楚,你说是超五星的。”
      许壑想拿刀扎他。

      “王子喻,”许壑咬牙,“等我回来的,我一定给你个超五星。”许壑用手捏王子喻那只受伤的胳膊,表情关切“还疼吗?”

      王子喻疼得额头滴出汗来“那你先给我打个欠条吧,万一你一走了之呢。你不是想要护照吗?重新办一个应该没那么容易吧?”

      “好,好,”许壑改用手指虚点着他,被气得头脑发胀“我给你,给你打什么欠条?我许壑答应你的事怎么可能忘记。

      王子喻缩回头去,被骂被鄙视他也不愿意,但是不由自主的就想让许壑对他说两句话。现在的许壑也唯有生气时才会吼他两句,这样的境地何其悲哀。

      许壑瞧着他的脸,想在上面再看出别的新意来,忽然想起他要钱的可能性“王子喻,你那么多钱都哪里去了?又是拍电视剧又是拍广告的,你孤家寡人一个哪来那么多花销?今天找你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你又赌博了?酗酒了?”许壑脸色十分不好看,王子喻立刻赌咒解释没再赌过,上一次许壑以分手为要胁逼他戒了酒,一过许多年,王子喻几乎滴酒不沾,生怕自己再贪杯误事。他是没有自制力的,自己也知道,若是真的喝将起来沉迷到酒精的世界,那时真的要讨人厌了。醉生梦死的感觉并不好过,但是就像吸大麻一样,宿醉难忍头痛欲裂,可是一旦知道它可以摆脱烦恼,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

      “我赔了。”
      “赔了?”许壑显然不信。
      “真的,比如股票啊,你让我买的那两支都压着呢。”许壑自己的也压着“那才几个钱?”王子喻自己舍不得买车、买表、买奢侈品,大笔大笔往婶子帐户上打钱,就算那几个大学生都是他供出来的,也消耗不了多少,他一个广告费就回来了。

      “投资主题餐厅失败”许壑觉得王子喻不仅仅是命不好的事,投资眼光也是有点问题,他做的那几个副业许壑都知道,也预计到他会赔几个钱进去,所以颇不以为然“那才几个钱?”拍部电影就回来了。

      “王子喻你好歹混了这么多年,别告诉我你一点积蓄都没有,剩下的钱呢?”王子喻是个不死心的,有点钱就想做点买卖,既没有经济头脑也没有投资本事,能有什么比这还败钱?

      “钱董你还记得吗?前几年说要建一个亚洲最大的购物中心。”
      许壑记得,那个钱董还圈过他投资,他当时并没往心里去,那么多人做股东他就不分一杯羹了“别告诉我,你悄悄投了钱进去。”
      王子喻默然,他确实投了进去,“那个商场没建起来。”
      “我听说了,改成停车场了。”
      “是的,建了五年没建成,说是建筑商换了三批,钱董不打算再建了,于是分了个停车位给我。”

      “你是傻的?”许壑把王子喻臭骂了一通,顺便给他普及了点基础知识,以前是不屑于教王子喻这些的,但是显然十个王子喻也斗不过一个奸商。许壑不是心疼那几个钱,而是王子喻就此罢休的窝囊样子实在气人,那个钱董摆明了是在坑他们几个,真是奇怪,炒楼盘没听说有失败的,王子喻就是这么衰,所有倒霉的事都让他碰上了,只适合奉献给银行。“还有,你还有钱,剩下的在哪里?”

      “银行里倒是存了点。”
      “死期?”
      王子喻点头,许壑默然,觉得这一点还符合他性格。算了算王子喻手上大概应该剩下的数目“吃利息也够你活了,我现在是不必管你,因为我自己都管不过来。”

      王子喻也默然,眼睛里难得的灵气显现,悄悄打量许壑,“我养你。”三个字终于不敢说出口,“关于赵英锐小姐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许壑其实是记得一点的。若不是甲子提起,恐怕真的要忘记了。过去的岁月里是有那么一个可爱女生,单纯、认真,说什么都信,因为有些背景,所以不能等同视之。

      应该是短途旅行时认识的,那时王子喻拍广告,外景设在巴厘岛,许壑心血来潮全程跟护。王子喻在镜头前反反复复拍摄,许壑也只看了一两眼,正巧同行的赵英锐与他们入住同一酒店,算是排遣旅途寂寞,也是对单纯女性的好奇,便小小勾引了一下。

      赵英锐真的什么都不懂,每天都跟着跑外景,一边说着仰慕王子喻的笑,说他帅得不敢直视。一边面对许壑的调情会紧张得缩手缩脚,“许先生,你会不会是在骗我,不要和我开玩笑吧?你再逗我,我要对你认真了。”这样的小女生逗一逗还可以,不能当真的。一没上床二没亲嘴,怎么就把这帐算在他身上了?

      若是论起负责,也要先负责王子喻才对。
      许壑烦躁的皱眉,忽然想起个细节,就是认识罗世摩的酒会上,罗世摩走到王子喻旁边“你就是王子喻,我女朋友是你的粉丝,她特别喜欢你。”

      许壑记得自己当时颇为不屑,撇嘴轻轻说道“那女人眼睛一定是瞎的。”
      是啊,她看人不准。误以为花花公子可以托付终身,一句摆脱她的玩笑话而已,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也看人不准,罗世摩的敌意那么明显,他竟然大意得没有调查那人的来历。

      赵英锐与他们坐在一起时,窝在自己怀里,眼睛却看着王子喻。有什么好看的呢?许壑不由得打量起病床上的王子喻,不过是有个花架子,脸蛋漂亮而已,脑壳空空的玻璃花瓶向来桃花运不减。

      许壑觉得王子喻手长脚长腰身又漂亮,十足是个衣服架子,女人喜欢很正常,男人喜欢也正常。“如果不看脸,只看背影真的是很完美。转过来嘛,就是木头美人。”正是说这句话的时候,罗世摩用眼神在杀他。

      面前这张美到没有存在感的脸上,宁静的表情,眼神里略带委屈,看得久了,就会变成背景布一样的存在。
      许壑盯着王子喻认真的看,想知道他的魅力在何处。

      王子喻新租的公寓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只是路途偏了一些,而且属于老式楼,他们回去的时候,电梯坏掉了只能爬楼梯。王子喻架着胳膊在前,许壑在后,每迈一步台阶,许壑就替他害疼,这种城市想找没有电梯的楼层也很难得,但是受伤的时候爬楼真的是种折磨。

      许壑累得满头大汗,见王子喻委顿的坐到一边,便不好意思转身走人。打量一圈房间,发现屋里虽然设备齐全,但是和之前的住宅相比,还是天壤之别。厨房连接着一个小露台,半封闭式结构,外面的环境十分吵闹,就算关紧门窗,依然有声音顺着缝隙钻进来,嗡嗡嗡嗡。

      王子喻已经姿势别扭的爬到床上“我也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王子喻衣服并没有脱,许壑觉得他这么睡一定不舒服,替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在衣架上。

      许壑犹豫着说道别的话,这一别什么时候再重逢就很难说了。

      许壑电话响了,只有表哥知道他现在的号码,许壑替王子喻把里间的门关上,压低声音说话。
      表哥带来的消息有好也有坏,老爷子这两天心情不错,刚才还状似无意问了句“那小子倒了霉,也该回来求助了吧?”
      表哥叮嘱他小心大妈,大妈最近心情不好,上午还发了场无名火,因为许壑的亲生母亲过来哭诉被新情人骗了钱,想投资珠宝生意缺少资金,老爷子便划了笔钱到她帐上。

      许壑扶额,果然是个添乱的妈,“我知道了。呃,表哥,能不能给我再打点钱?”

      许壑侧着身子看磨砂玻璃门,王子喻偷听的影子还在那里一晃一晃的。

      讲完电话悄悄回转视线,男人依然是刚才趴卧的姿势,只是地上的拖鞋角度十分零乱。
      许壑心情颇好,摸过去揉他屁/股,半压在王子喻身上,看他装睡的脸,因为察觉到有人靠近,王子喻鼻息变重睫毛也在轻轻颤抖,许壑朝他脸上吹了口气“哎,你不是说我还欠你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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