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薄樱鬼风土无差）漪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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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樱鬼风土无差）漪澜 2011-3-7—4-23
命运安排的相见，是千万人中的第一眼。
年岁的消减，宛如滴水入海般不起波澜。
而或许曾经泛起的些微涟漪，
不过是你我错觉中的虚幻。
风间在饮酒。凉薄的液体于体|内流窜，竟生出几分熏然。毕竟是延续了数千年的饮品。他想到。当然，他喝醉了。揉了揉晕出几分红的眼角，甫一抬眼，他便看见了土方。彼时，他们尚不得知对方的存在，略一错眼，也就各寻各的醨酒阑干。
他是因为刺眼的阳光而醒的。不知火在旁看到风间酒醒后餍足的姿态，淡淡嘲弄：“真是最优秀的‘鬼之战士’啊。醉生梦死，空虚着呢。”
风间倒是一反常态地不出口反驳，微眯起一双血红的眸子，定定地似乎想望进光线的深处。许久，才听见他缓缓开口：“真是刺眼。”
不知火顺着他的视线：“帝国很久不曾见过如此刺眼的阳光了。”
“哼，”风间顺了顺头发，“那群老家伙又要叫嚣着什么‘光明教义’了。”帝国内乱已久，没落的王室凭着自恃“正义”的长老会的支持，勉力维持着风雨飘摇的局势。而上古时代便与王室有着契约关系的“鬼之一族”，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及契约约束力的下降，而变得处境暧昧起来。王室们畏惧鬼族的势力，担忧终成尾大不掉的状况，而一贯骄傲的贵族，又看不上畏缩的当权者们。在外患不断的情况，两股势力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叩叩叩”天雾推门而入。身量魁梧的天雾九寿与风间千景、不知火匡在鬼族中都是备负盛名的战士，此时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更是平添了几分威慑：“他们成功了。”没有任何交代的一句话却让原本神情自然的两人都敛起了表情。
“竟然成功了，”风间轻嗤，“还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啊，那些狂妄的人类。”
不知火笑着捋了捋额边细碎的卷发：“终于要开始了么？”
天雾看着眼前两个战意有余、认真不足的家伙，暗自叹了口气，鬼族的未来毕竟可是靠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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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从不曾醉酒。即使是组员们叫嚷着这是最后一次作为完整的人类痛饮一番，他仍保持着清醒。只饮三杯，他淡淡地想，视野里忽然映出一双血瞳。少见的眸色，于是注意力也再度被嬉闹着的同伴拉回。
他们回到营地已经很晚。冲田一如既往地“一君一君”地为斋藤融冰，原田、永仓、藤堂则继续讨论着关于肌肉、个头种种没营养的话题。直至他们看见与近藤、山南一同等候的数位长老。长老们带着久居高位者特有的矜持与傲慢，硬生生地将新选组出于忠诚的奉献说成己身殚精竭虑的谋划。土方颇为组中冲动的某几位捏了一把汗，然而有些惊讶地发现大家已经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番说辞，一时间倒也心下怅然。毕竟还是改变了吧。从热血的青年经历严苛的遴选一路走来，如若不是心头不曾泯灭的信念，他们怕是早就该放弃了吧。这么想着，思绪便沉在窗外的一片阆黑之中。
第二日出乎意料是一个罕见的晴天。“光即圣谕。”土方束好头发，紫眸中闪过一抹深意。日间的任务是寻常的护卫。午后一行人在郊外的一处石涧暂事歇息。绵密的光线似乎想驱散浓重的阴霾，发散出使人汗湿重衫的热度。土方掬起一捧水缓和了燥热，便听到藤堂惊异的疾呼。
“越弱的狗越能嚎啊。”闲散地立于石上的人偏过头来。土方一径望进沉郁的血瞳深处。光线意外地衬着来者狷傲的姿态：“区区人类，可不要妄想把自己改造成鬼。”
一时意气翻涌，也禁不住脱口而出：“这与你无关。”
于是也就目睹了金发的他一脸纡尊降贵的表情：“愚蠢至极。我可是为你们好，才忠告你们几句的。”
组员们对这个去留如入无人之境的自是有些不满。
“他是谁啊他？”明显受了刺激的藤堂嘟囔。
“会知道的。”鬼族么？也许不久就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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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自己跑去新选组哪儿了？真是不够意思。”不知火搭上风间的肩。
“到时候我带你们一起去好了。”风间满不在乎地回了句。
“那就这么定了。”明明自己没有表过态啊，天雾扶额。好吧，探一探虚实也是好的。
来到新选组的营地已经是数日后的一个夜晚。异乎寻常的安静让一贯轻|佻的不知火都变得郑重起来。“有情况。”天雾肯定地向两个同伴示意。
风间一挑眉，语气玩味：“不只是人类和改造人‘罗刹’呢。”便一同静静地等待。
不多时，他们便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来者是一个着白色衣袍的年轻女子。鬼族？交换了一个尚存疑虑的眼神，风间忽然发难，女子被突然袭来的破空之声震慑住右臂即被划破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果然，血瞳中闪过一抹了然：“堂堂鬼族竟然与人类混在一起，够了不起啊！”
“你是谁？”女子扶住早已愈合的右臂，压下惊惶发问。
“看来你对自己的身份毫不自知呢。不好奇么？看看你的伤口。”
“你的胆子可真大。还是你以为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带着些强硬的语气自不远处传来。
“哦，是你啊？人类都像你这样只会耍耍嘴皮子么？”风间看向来人，斜瞥的一眼让土方只觉得这种倨傲几近天成。异动惊起了其他组员。“又是你！”藤堂看到悠哉的风间，急欲冲上前，却被原田一把拉住：“我去会会他。”便迎上前去。
“当我不存在么？”未曾料想不知火突然出现，截住了原田。两者倒像是颇有默契地不出杀招，而是采用最能体现战士素质的原始的近身械|斗。
风间看见随后一一赶到的新选组组员，不由地轻嗤一声：“你们简直像猫狗一样群居在一起啊。”
“你还真敢说。”
“要是你也想玩，”略过正在缠斗的原田不知火，风间挑衅般的微笑，“我倒是能奉陪几招。”
“风间，可以了。”天雾赶在局势失控前出面，略向土方欠身，也一并无视了风间略带不满的神情：“新选组的各位战士们，我们是帝国|左翼‘鬼之一族’，在下天雾九寿。”指向身边：“风间千景。”又遥遥一指：“不知火匡。”“冒昧打扰，十分惭愧。”
一直没有出声的冲田闻言倒是笑出了声：“冲田总司，久仰各位大名。”
土方自是礼数周全：“土方岁三，新选组副长。”一一介绍毕，指向被忽略已久的白袍女子：“只是不知诸位为何伤及组中的雪村医官。”
已停了手的不知火闻言，戏谑般的眼神扫过原田：“是人类、罗刹，还是鬼族？”
天雾语态平和：“如若真的有所牵连，鬼族自愿承担责任。”
“费这么多口舌干吗？真是没兴趣了。”风间撇了撇唇，回身就走。经过雪村千鹤身边时丢下了一句：“好好考虑自己的出路吧。”
“告辞。”三个鬼族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中。
“有意思，”冲田抚了抚下巴，“鬼族最优秀的战士果然名不虚传。”
“能避过我枪的对手… …”原田若有所思。
“鬼族与长老会的关系日趋紧张，他们对雪村医官的兴趣必有深意。”斋藤冷静分析。
“呐，一君总是这么敏锐。”冲田笑。
“雪村医官受惊了，永仓。”待永仓领着雪村走远，土方淡淡开口：“大家也好好休息。总而言之，在转换期，大家都需谨慎小心些。”
风间千景，闻名遐迩的鬼族战士，你会给新选组带来什么？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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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第三次以手指划过脸颊时，不知火终于忍耐不住：“（感谢鬼族的超强愈合力）你也没破相啊，虽然知道你自恋… …”风间的回应是一记白眼。
于是不知火好奇地转向天雾：“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天雾示意他稍安勿躁，便跟着风间一同走了出去。
“风间，你和那些人类，牵涉过多了。”不理智的决斗甚至会撕破表面的和平。
风间忽然忆起那个有着紫色眸子的男人的狠绝——“怎么了，完全使不上力气啊，鬼族大将？”——轻叹：“我，和他…们，或许就是宿命的对手吧。”
“你知道的，我们鬼族与人类的界限。”天雾皱眉。
“呵，再和那家伙纠缠，我也会背离鬼道，”略略一顿，“你担心的是这点吧？”
天雾颔首：“你明白就好。”
“不，他们撑不了这么久的，”岁如薄樱，暂若花期，“我，或许只是为了看看他们能走到什么地步吧。”注定湮没的结局，执迷不悟的人类，愚蠢且顽固，是，这样的，仅仅如此。无权置喙，即使那是自己一直不齿的伪物罗刹，“这，也是他们的选择。”
天雾不再说话。风间望着天际残阳，微微勾唇：无法理解的人类，不是么？所以土方岁三，我们一定会来做个了断。在那之前，请你，好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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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真正令人心悸的失控。满眼的血色，泛着冷光的刀锋上似乎还沾着血。山崎的血，那是同伴的血！闭上双眼，浮于眼睑之上清晰可辨的涌动的血液，令人不会的回想起噩梦般的经历。无法抑制的，罗刹嗜血的本能。不，不仅是这样的。血色眼瞳流转的不屑，唇际嘲讽的笑意：“哎呀呀，又有人要白白丧命了吗？”“你内心的懊悔，仅此而已吗？”“这样的你们，究竟能守护什么？”一字一句，如尖刀般毫不留情地剜去自己作为新选组战士的骄傲与荣耀。是因为他！那个少爷样貌的鬼族——风间千景——才是令自己失控的根源。
斜阳颓然，暮色四垂，那一点点浸染开来的些许光晕何尝不像是自己的未来？如何不知呢？国势式微，帝国走向穷途末路是早在十余年前就可预见的。腐朽的王室，大权独揽的长老会，以及，民众眼中的冒牌战士，革|命派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敌|对阶级走|狗。
只是，那又如何？就算不被理解，就算被再三构陷诬蔑，就算，就算知道注定毁灭，那又如何？只要，自己还记得最初的信念，只要，还有同伴站在身边，只要，身未死、志仍坚。一切，一切又有什么值得畏惧，又有什么会被改变？
好像，因为那个鬼族，开始思索了很多呢。
那么，风间千景，我会等待，你与我的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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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类的庆典有什么好看的？”风间斜睨一眼。
“哦？听说新选组全员都会去啊。”不知火笑答。
“你，是为了那个会使长枪的家伙吧？”风间眼神一闪，促狭般开口。
“居然被你知道了？”不知火的反应倒出乎风间意料，“不过，我们也彼此彼此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哼，还说什么废话，要走就走。”衣袖一挥，回身便走。不知火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啧，我们都一样是被吸引了吧。那些被视作“伪物”的人类，是意外的强，也意外的能勾起兴趣啊。
“回见了，风间。”风间因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蹙紧了眉，真是一时错乱才会应下不知火一起来庆典的提议。鼻端充溢着的人气真是不舒服，毫无挂碍的欢声笑语，处处张灯结彩的和顺气氛，难道他们看不清帝国即将覆亡的种种前兆？鬼族可没有兴趣当救世主，拯救这些自大而懦弱的人类。这么想着，便拐入一家酒楼。仿佛与外界隔绝的静谧令风间满意地微阖了眼，自酌自饮，也不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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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临窗而立，庆典的灯火游弋，川流不息的人群正是自己当初立誓守护的对象：“是近藤组长给了我坚守职责的信念，不然，我都不知道现在会在哪里空度生命。”
“土方先生真是坦率，”一身艳丽装扮的女子斟上一杯，轻浅而笑，“无论如何，战争均非你我乐见，倘若有机会，大家何不坐下来好好谈上一谈呢？”
“君菊小姐这么想自是不错的，可是到了这种地步，战争已经无可避免，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了。”眼角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金色，是他？！几乎可算是带着几分感慨与几分莫名的淡淡情绪：“刀剑相向是命运中的注定。”醇厚的酒味蔓延，熏然与清醒交织的现实与梦境，记忆亦从脑海深处渐渐明晰，似乎，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这绵绵的酒香之中呢。
该怎么说才好？也真是，躲不过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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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昨晚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吧，连土方先生都不同与往日的柔和呐。千鹤穿过回廊，看到的就是土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一片碧水。风拂过，带着水面漾起层层涟漪。是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呢。（EN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薄樱鬼风土无差）漪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