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27-阿闲，别走，别回头 ...
-
时隔多年，如果有人问起来，印象深刻的比赛，那一定是我们和翔阳还有陵南的比赛。因为，是小三在高校联赛中，唯二因体力不支而倒下的比赛，都是苦战，对手，毋庸置疑，都是强队。
而这一次，小三是彻彻底底的晕倒在球场上了，比赛再次暂停，在比分为65比63的时候，在赤木队长因为仙道再一次防守犯规的时候，大家小跑着围上来，我看到的是，小三呆若木鸡的趴在地上，谁喊都不应。我示意大家先把小三架出去比赛场地，自己留下来和裁判争取了休息时间。
当回到场外，去看小三的时候，却被彩子学姐拉住：“阿闲，三井学长看起来好像是脑部贫血，至于原因可能是水分补给不够，他昏倒的时候，好像还伤到了嘴唇，我想如果休息一下，补充足够的水分以后，他应该就可以恢复的。只是…”
“只是什么？”我睁大了眼睛，说实话，那一瞬，我是害怕的，害怕彩子学姐告诉我，小三以后再也不能打篮球了。如果真的是那样，所有的一切，就又回到原点了。而我，更不能保证自己会像原先那般坚强，陪他混不良，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场比赛可能已经…”彩子学姐没敢再说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说出来，或许大家心中的防线会就此崩溃，恐怕说出来的不再是清晰的“输”字，而是夹杂着绝望，不甘和难过的情绪，还有泪水，再说，只怕自己不坚强。我看到，赤木队长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与其这样形容，不如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啦…这样吧，忘记计分牌上的数字，就当…这是我们今年最后一场比赛了。最后一场比赛了，流川，打败不了仙道，别一副不在意的表情，我知道，你会遗憾的。樱木，输给福田，的确会不爽对吧？不多说了…你们懂的。”我抬头看看计分牌上，还有两分钟，拍拍他们，示意木暮队长组织好队伍，便去场外找小三去了。
场外，小三披着毛巾，虽然已经没有再进行剧烈运动，却依然挥汗如雨，不停的从皮肤里渗出来，喝完学弟递过来的运动饮料，抬头问了句，还有没有，安田便小跑着去买了。
我蹲下来，抬头看着他，没有多问。
“完全使不上力气…真可恶…我已经没有国中那时候的体力了，我现在只是依靠国中时候所积累的经验跟技术在打球…”我静静的听着他的自责，和后悔，这个时候，我连吐他槽，开他玩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对不起…小三，或许当初就不应该任由你去，我以为，那样做，是理解你，那样你会好过些。而我却，在你让我离开的时候，任性的转身离开，完全没有理会，你心中真正对篮球的恋恋不舍。如果，当初，我能够果断一点，不管你是否会记恨我，不管不顾的把你拎回篮球场，或许，今天也就不会再一次因为体力的问题下场，今天也就不会为此神伤了。
“阿闲…”队友拿来了运动饮料。
“麻烦你放在那边就可以了，谢谢你了。”没等我说话，小三先开了口。
安田很配合的把饮料放在小三旁边，小三没有抬头看他：“好了，你可以先走了，等休息时间结束之后，我马上就会赶去的。”
安田跑了几步，好像想起来什么，转身对小三说：“学长，我们一定会打赢的，你放心好了！”见小三点头才跑走。
安田走以后，小三望着两瓶他送来的运动饮料，伸手拿起一瓶，却完全使不上力，饮料瓶随之滚走。他还不放弃，拿起第二瓶，握在手上，试过几次，始终拉不开拉环，好容易打开，竟开始颤抖起来，不甘心的声音也不禁从嘴角溢出来。
他…哭了…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这些话从他的哽咽中一起吐出来，含糊不清。
那一瞬，一种压抑不住的难过和悲伤，压在胸口，让我窒息，终于还是从心底深处，通过喉咙，翻涌上来，化作泪水，从眼眶翻滚出来，我难受的捂住嘴，起身离开，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不然，我的罪恶感，我的自责，就会在他眼前，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我知道，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心痛。
“阿闲…别走…但是，请千万不要回头…不要回头…”手腕突然收到一股力量，小三拉着我的手，就这样，我背对着他，难过他的难过，两个人在相同的空间，不同的世界，默默的流泪。
其实，这个时候，我完全可以，牵起你的手，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我想起你说，阿闲，我们，都别逃。
所以，我留下来，在这里陪你。
当我扶着小三回到赛场的时候，看到樱木正跃起截福田的球，福田把球传给越野，正好，越野这边没人防守，意料之中，投篮，被赤木队长打掉，仙道拿到球，闪过流川却遇上樱木。身边的小三不禁用尽力气喊出声来：“樱木！一定要守住这一分啊！！”不负众望，樱木打掉，与仙道追球，被判为双方争球。
虽然回到了原点，但还是让仙道抢到了球，再传池上，对上木暮学长，只好背后传球给越野，越野刚好被宫城学长盯死，转而传给鱼住，再给福田，后来又到了仙道手中，反手又给了鱼住，投篮以后，赤木队长因为害怕第五次犯规，所以一直不敢出手，却在大家以为这个球要进，这个球要给陵南带来反败为胜的时候，樱木戏剧性的出现了，他打掉了鱼住的球，木暮学长接到，转身快攻，再转给宫城学长，再传樱木，射篮不中，自己抢回，无奈间只要传给宫城学长，再给木暮学长，却被越野打掉，因为踩线，这分才算守住了，好险好险。
我听到身边的小三重重的舒一口气，尽管没有机会上场了，但是他的心依然在场上，这也他快快赶回赛场的原因，是输是赢，他都要亲眼见证，别人说的，恐怕都没有自己看到的可信吧。
场上，樱木好容易拿到球，传给木暮学长，刚好木暮学长那边没有人防守，而木暮学长选择了以三分作为赌注，足够幸运的是，这个三分进了，差距有拉开了！现在比分68比64，我们领先4分。球进的那刻，我其实在想，如果小三还在场上，那个球或许就是他的功劳了。这样想着，我不禁转头看了眼小三，他正因为这次得分，开心的从板凳上站起来。
也就是现在，离比赛结束还剩下58秒，陵南喊了暂停。其实，陵南忽略了木暮学长的存在，在球场上应该没有想当然的吧，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得分球员，比如木暮学长，比如宫城学长，这个电光火石，能打乱对手阵型，又能自己得分的金牌后卫。
比赛继续以后，仙道的努力和执着也没有逆转湘北领先的局势，樱木以赤木队长的篮板补篮成功，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回防，提醒大家不要掉以轻心，尽管比赛就在下一秒结束。
这不仅让人想起了三个月前，我们和陵南的练习赛，那时候，我们就是因为在比赛快结束前反败为胜，却再最后一秒，被仙道一球领先，而输掉。显然，樱木一直耿耿于怀。樱木这个家伙怎么说呢，看起来总是没心没肺，记性也是他最不好，比赛还总是迟到，有些细节，却比谁都清楚，包括上次与海南比赛的误传。
就这样，我们赢了，以70:66的比分，我们是神奈川县第二，我们和海南一起进入了全国大赛！
这一刻，我们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日日夜夜的练习，泪水和血汗，都是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可是不知为何，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除了激动和开心，心中却像少了一拍一样，有点空虚起来。
对我来说，应该是愧疚，对公卿哥的愧疚，因为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篮球场上，对此，公卿哥却没有说什么，自我回道场以后，就很大度的准了我的假。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那么习惯。
排队的时候，赤木队长却站在场内久久不过来，我看到，他背对着我们，用手抹了抹眼睛，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樱木走上去，架在赤木队长的肩上，很淡定的来一句，好了，别哭了，就像在和海南打完以后，赤木队长按住樱木的头，这样跟他说一样。
而流泪的，也不单单是我们，还有陵南。会难过的吧，毕竟努力的，也不止是我们。陵南的眼泪，是后悔，是失望，是不甘，我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我明白，他们都曾经为篮球痴狂，深深的爱着这项运动。
看着两队队长泪拥在一起，我走上前去，扬起一个浅浅的笑，拳头砸在仙道身上：“仙道学长，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甚至因为你太优秀，开始记恨你了。”
“你这个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仙道用他那只控球的手，压在我的脑袋上，轻轻的晃了晃。
“什么得了便宜，我们也是苦战的，好不好？”我撇了他一眼，打掉他的手，重死了，估计是把大部分的重心都转移到这只手上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到底是谁啊？！
“阿闲…你有空多去道场待着。”仙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我是说，你不是要比赛了么，还不回去好好练练？”
“这个…我当然有分寸！”这是仙道的台词么？显然是学着公卿哥的语气讲的，这也太明显了吧，仙道我还不知道，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主儿，好好练练是他该说的话么？！
闲聊以后，各队做好准备参加颁奖典礼，按照惯例，今年当然也有MVP，但不再是小三了，海南的牧绅一和阿神，我们学校的赤木队长和流川枫，还有陵南的仙道成为了今年的MVP。这五个人，大赛做出这样的选择，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在球场活跃的表现，和私下努力的训练，这个奖，他们应得的。
对于仙道，这应该是最大的安慰吧，至于小三，相信总一天，也会成为MVP的。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27-阿闲，别走，别回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