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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好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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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老板的意气风发不同,单乐那边,就郁结得狠了。
首先,他一脸晦气地去找徐少华,原本想要商量个对策,结果被告知徐少华这几天都不在,居然被他的粉丝抓出去吃饭唱K了?
单乐目瞪口呆。
徐少华之前不也是默默无闻的吗,怎么才几天不见他,突然就变成个香饽饽???找了个网吧进去上了上网,单乐才知道,就在他和谢老板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交往”关系的那混乱的几天里,徐少华签约了一个挺大的杂志社,现在变成那家的签约画手了。
单乐郁闷。
一起出来闯荡上海,现在徐少华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他还是野鸡一只。而且还混得稀里糊涂的,连房东房客怎么变成基友关系的都不清楚。这面墙实在是撞得不甘心。
这么一来,一口闷气憋着,干脆也不想找徐少华了。出了网吧背着写生本闷着头就往回走,走着走着又转回谢老板这里来了。
沮丧着敲开门,谢老板一下端着锅蹦到门口来,满脸的笑容灿烂:“欢迎回来~!哐哐哐哐哐!”
汗一滴。黑线三条。扶额。
真是神配音。
单乐连连退了两步,才看见谢老板身上围着喜羊羊围裙。噗。单乐怔了三秒,忍不住的有点哭笑不得,也打起精神来搭了句话:“做饭?”
谢老板眉飞色舞地:“做饭,烧了几个菜等你。哟,”说这话谢老板就觉得单乐神情有点不对劲,心情正好着,想也没想地伸手就摸过去,“怎么,生病了?”
单乐一时不察,额头上一热居然给谢老板摸了个正着。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正要发作,谢老板又撤回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然后呆呆地直接了当戳穿道:“没发烧啊。单乐你脸色很差,谁惹你了。”
单乐又愣了愣,那股子憋着的郁闷突然消了。他拉开嘴角微笑了一下:“嗯,遇上点事。我……”
谢老板的锅子立刻就放了下来:“被猥琐男人跟踪了?”
单乐一句话卡在喉咙口,差点没有抽过去。
他在心里深刻地检讨着自己,为什么就放松了警惕呢?虽然谢老板最近是温温顺顺的像一只无害的羊,甚至都错觉可以听到那“咩”的声音了,可是自己怎么能随便就忘记他是只吃人的狼这个事实呢?
他真是太没有戒心了!
谢老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伸手去摸是不是不太对,只是一个劲觉得单乐有些不对劲,甚至到单乐冷眼盯他盯了他将近十秒,才有点感觉,莫名其妙地全身上下看了看:西装革履,好吧,除了多了条喜羊羊围裙,略有些不搭调。
“我就是煮饭的时候穿穿,等下会脱掉的。”谢老板很诚恳地挽救着自己的形象。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单乐直接给气笑了,这次他算是看出来了,谢老板是真的没意识到自己那一摸有什么问题,倒是他自己给想多了。不过最后这句“等下会脱掉的”,谁来告诉他,究竟是不是谢老板又一次变着法儿在口头上占自己便宜?单乐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防不胜防不如不防。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给谢老板这么一打岔再打岔,单乐突然觉得不想计较了。
偏偏谢老板还不知死活地在后面一边关门一边追问:“单乐,难得我下厨,你想吃点什么?”
走了两步,单乐静了静。
然后用不是很大声的语调,有点迟疑地问:“谢老板,你……会做米粉蒸猪小肠吗?”
谢老板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单乐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叫他现在上哪里去找米粉和猪小肠?一个宅男的家里有点不和谐的东西还好说,米粉和猪小肠这种又费时又费事的东西,和他的独居生活相称吗?相称吗??
单乐转回头,迟疑了一下:“那个……没有吗?”大概是看见了谢老板诡异的的脸色,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提得实在有点无理了,于是赶紧笑了一下,“呃,要是没有就不要麻烦了,我随便讲的。”
管你是故意拿这话来挤兑人还是真的良心发现,就算是真的过意不去,我话都听着了,你现在来良心发现有P用啊。谢老板在心底默默地内牛着,抓过钱包准备出门:“那个,单乐你帮我看着火,我下去买。”
那种可怜兮兮被抛弃的小宠一样的眼神,是个男人就不能当做视而不见啊。谢老板悲凉地穿着鞋,顺便在心里狠狠地将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夸奖了一番。
为了他一句话还真的下去买啊?
单乐吃了一惊,从眼角凉凉地瞥了正换鞋的谢老板一眼。脑子里突然又浮起一句话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动不如一静,还是等谢老板来摊牌的好。水来土挡,火来……啊!单乐猛地想起厨房的煤气灶还开着,赶紧自发自动地履行一个“同居男友”的职责,到厨房去看着火。
谢老板这次炒的是简单的农家小炒肉,不知道是哪门兴致来了在旁边还架了个瓦罐。单乐好奇地揭开一看,里头居然沉着几节筒子骨,还有几根玉米歪歪斜斜地躺着。
看三秒。
然后哐锵盖上,真的不能对谢老板的生活自理能力太有信心。单乐扶额了一会,打起精神把瓦罐那边的火调小了,认命地找了个漏勺把玉米一根根捞出来,系了围裙上手切玉米。
天知道谢老板是从哪里看来的这种做法,玉米囫囵的和筒子骨煮在一起,那汤能吃吗?肉要是熟了,玉米非得老了不可,玉米要是正好的时候,筒子骨还生着呢。
而且这囫囵的下锅方法要是拿来待客,真打算等下让他上手抓了啃吗?再说,这么一炖,半个小时内是不要想吃了,那小炒肉又得冷了去。
无言以对地看着那寒酸的一锅青椒肉丝,随意翻炒两下盛出来架在火上温着,单乐卷了卷袖子,到冰箱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两条茄子出来。运气不错,还给他翻到两个被谢老板遗忘在角落里的咸蛋,不知道是谢老板哪次打算拿来下酒的,结果被单乐翻了出来。
再做个咸蛋黄肉沫茄子吧。
谢老板在超市里兜兜转转,米粉倒是很快找到了,不过那猪小肠让谢老板犯了难。他极少吃这玩意,也不怎么清楚怎么区分好的和不好的,只得糊里糊涂地让人随意装了一斤,然后就贸贸然提回来。
开门看见单乐在厨房忙忙碌碌,厨房门半掩着,都没听见他开门进来了,谢老板恍了下神,居然有点不习惯。
前段时间针锋相对互相避讳太多了,陡然间单乐没有察觉到他回来了,他居然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谢老板两个手都不得空,又不想弄脏自己的木地板,束手无措了一会,谢老板在外面咳了声:“单乐,猪肠子买回来了。”
“哦。”单乐从一堆的咸蛋黄末和葱末中挣扎出来,灰头土脸地来开门。门一开,视线刚落到那个袋子上单乐就哎呀了一声:“这猪肠子没洗过,得洗。”
谢老板脸色一黑,那话就说得磕磕巴巴了:“这样不能吃?”
那又是血沫子又是草糠泥点的你敢吃?单乐真心牙疼,冷着眼瞥了他一眼:“去洗。”
谢老板丝毫没有身为房东居然被差遣的自觉,随意应了一声,两只手捏着塑料袋子一脸嫌弃地把猪肠子提进洗手间,倒了点水在盆里洗去了。
单乐颇意外地对着谢老板探头探脑看了好一会,才觉得有点意思起来。他房东就算真是个同,其实也没那么讨厌,说得难听点是还挺怜香惜玉的,说得好听点其实责任感不错。
自己答应了要做,就算是对这活计讨厌得要命倒也不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