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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游戏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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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慈,这些天你到底去了哪里?”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妃祭马上赶到偏厅,生怕乐慈再次不辞而别。
身穿白衣的他优雅地坐在木椅上,端着一杯茶细细品尝,微闭着双眼,长而稠密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肤上投下一层阴影,茶里飘出了些雾气,使他绝美的容貌也变得朦胧,美得令人窒息,多年以后,妃祭仍无法忘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去了哪里也不关你的事。”乐慈很杀风景地说出了这句话,妃祭顿时回过神来。
“乐慈,你还在生气吗?”妃祭像小孩一般扯了扯他的衣袖,又说道:“穿着白衣的乐慈简直帅呆了。你是天下间穿白色衣服最好看的人。”
“够了,马屁精!若是我每天穿白衣,别人会以为见鬼的。”乐慈放下手中的杯子,静静地望着妃祭,“你刚刚差点丢了性命,身子很虚弱,还是回房休息吧!”
“我……”
“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在乐慈半拉半扯下,妃祭终于肯回房间休息。
为她关上了门后,乐慈轻轻背靠着门,仰头望向一望无际的星空,开心的笑了起来。
因为……他看见妃祭腰间的铜铃……
清晨。
龄儿总喜欢在天刚亮的时候,带着一个竹筒,在樱落殿附近收集露水,用来浸泡晒干的桂花花瓣。
这是妃祭十分喜欢喝的桂花茶。
味道清香而不浓郁。
令人心旷神怡。
但今天收集露水的时候,龄儿看见了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男子踏进樱落殿,他身后跟着几名侍卫。
男子走向龄儿,问道:“公主在哪?”
龄儿指了指偏厅的门。
“死了没有?”男子又问。
龄儿摇了摇头。妃祭被毒害的事她毫不知情,她只知道昨天妃祭失踪了,今天醒来,竟看见乐慈在偏厅摆放早点。
男子十分惊讶,连忙冲向偏厅。
厅内,只见妃祭正在用早膳,一名容貌俊美的太监站在一旁。
“公主,你、你不是被皇后灌了毒酒吗?”男子问。
“你是什么人?”妃祭反问道。
“属下奉皇上之命,来证实公主殿下是否受到皇后的毒害。”
“圣玄知道了这件事?”
“是的,皇后现在被关入天牢。”
“我的确被皇后灌毒酒,但后来我的仆人找到解药,他可以作证,而且你也可以请太医来诊断一下,中毒迹象应该没那么快消退。”
“不可能,她明明喝下毒酒,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们不可以赐我死罪,是她进了禁地在先!!!”苍然疯狂地大喊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快点叫皇上来,我要向他解释!”
正当苍然大喊大叫之际,一名身穿黑色丝绸长裙,黑布蒙脸的女子缓步走进天牢。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天牢!”侍卫指着不速之客,大声喊道。
女子从腰间扯下一个占卜用的紫竹圆筒,内里的古铜币撞击出清脆的声音,竹筒上刻着两个字——苍杳。
“原来是占卜师,属下无礼,请占卜师恕罪。”侍卫连忙下跪行礼。
“我只是想探望一下我姐姐。”苍杳说道,声音就像刚才古币相碰击一般,清脆空灵。
“属下立刻去开门!”
走进潮湿灰暗的监牢,在牢外火把的映照下,苍杳裙上绣有的金丝牡丹灿烂夺目,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的确,占卜师苍杳是圣然国权利最高的女人。
而眼前这个将要面临死亡的皇后,只不过是她手中的一只棋子。
如今,苍然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杳儿,你来了!”苍然绝望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
“姐姐,辛苦你了。”苍杳将趴在地上的苍然扶起来,轻柔地说道。
“杳儿,你快点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要见皇上。”苍然急切地抓住了妹妹的手。
“这可不行。”苍杳将手抽掉,转过身走了几步,又说道:“我是做不了主的,姐姐这次犯的可是大错。”
“这是你吩咐我去做的啊,杳儿,你不是能预知未来吗?我一定会没事的,你别吓姐姐了。”苍然一边说着,一边惊恐万分地看着牢外的侍卫拿着刑具走了进来。
她不想死!!!
“有时候,我也会出错的,姐姐。杳儿——”苍杳转过身,重新看向苍然,“帮不了你了。”轻轻一挥手,两名侍卫将刑具放在桌上,然后捉住苍然,将她按在石床上。
“姐姐,就让杳儿送你最后一程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浸湿一张纸,然后那着湿纸,慢慢走进苍然。
“杳儿,你不可以杀我,我是你姐姐,是你的亲生姐姐!!!”
蒙着脸的苍杳正在冷笑,双眼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寒。
纸,盖在了苍然的脸上。
她拼命挣扎。
但却徒劳无功。
不一会儿,她的身体一动不动。
“再见了,我的……好姐姐。”
“皇后死了?!”妃祭惊讶地望着乐慈,问道。
他点了点头。
“圣玄未免太过绝情了。再怎么说,皇后也是他的妻子。”妃祭叹息道。
虽然皇后曾毒害过她,但如今她也平安无事了。
伏筝说过,恨一个人,太辛苦了,倒不如选择忘记仇恨。
“不过,听说圣玄从来没有和她同床共枕过,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罢了。”乐慈冷漠地说道。
“是吗?”
“不止苍然,圣玄连颜姬、匿姬也没有碰过。于是,民间流传说圣玄可能是有断袖之癖,又或许和我一样,是一个太监。”
“那妃子们怎么争宠?”妃祭问道。
“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莫非……你也想和那些白痴女人一争高下?”
“才不是!可是……身为皇上,应该不是太监吧?”妃祭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又望向乐慈,问道:“乐慈,你……为什么要做太监?”亏他长得这么好看。
“家里太穷。”乐慈含糊地蒙混过去。
“哦。”既然他不想说,她也没有再追问了。
就像上一次乐慈杀她的原因,她也没有问。
因为,妃祭相信乐慈。
她相信他。
翌日。
妃祭又瞒着乐慈偷偷走进了禁地樱林。
她必须找到烙羿!
来到祭坛,依旧看不见那人的身影。
她独自一人坐在祭坛上。
坐在那里,很舒服,雪厚厚的,十分松软。
但很快雪融化了,雪水浸湿了她的衣服。
不过,她不介意。
在雪上写了“烙羿”两个字,然后又写了“乐慈”、“小宝”、“荆离”……
写着写着,手指冻得僵硬了。
于是,举起手指,呆呆地看着它出神。
“妃祭……”雪地上回荡着烙羿的声音。
妃祭环视了一周,却看不见他的身影。
莫非是她想他想得太多了,产生幻听?
“妃祭……”这时,声音又响起。
一个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回过头,她便看见那一张很久没见的脸,还是那样精致,还是那样单纯。
“妃祭,你又失约了。”烙羿扁了扁嘴道。然后席地而坐,又道:“妃祭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她坐在他的旁边,笑着问道。
每次看见烙羿,她都会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
或许,是因为他的单纯吧!
“让我想一下,嗯……罚什么好呢?”烙羿托着下巴,很认真地想,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眨一眨的。
“对啊!罚什么好呢?”妃祭也跟着他托住下巴,笑着重复道。
“有了!罚你堆一个雪人送给我。”烙羿说道。
“雪人?”
“对,一个和我一样高的雪人!”烙羿用手比划了一下,在脑海中幻想着。
妃祭则在心中叫苦。
和他一样高的雪人?!那要堆到何年何月啊?
于是,那一个下午,妃祭费尽心机,将一个和人差不多高的雪人堆了出来。
而烙羿,坐在一旁看着她,笑了。
还时不时做起一个雪球,扔了过去。
“啊!烙羿你做什么?!”
妃祭愤怒的声音响起。
烙羿立刻抱着头逃跑。
那是一个,明媚的下午。
黄昏。
“大功告成!”妃祭高兴地喊到。
烙羿也高兴地走了过去,不禁赞叹道:“好高哦!”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雪人。
他绕到了雪人的背后,看见上面写了些字,字迹清秀,显然出自妃祭之手。
海枯石烂。
矢志不渝。
“海枯石烂,矢志不渝。”烙羿念出了那八个字,却没注意到妃祭微红的脸。
“烙羿,在我心中最美好的爱,就是这八个字,无论隔了多少年,十年,百年,千年,万年,真正的爱,是永不会变的!”妃祭望着他,轻声说道。
“不明白。”烙羿愣了好久,最终摇着头说道。
妃祭微微一怔,然后叹了一口气。
单纯的烙羿,难道连“爱”是什么也不知道吗?
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在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忽然发现,她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
这是单纯吗?
让人猜不透的单纯……
“啊!!!!!!”荆离抱着剧烈疼痛的头,跪倒在地上。
昊臣,想不到你是如此卑鄙的人!
荆离用意志力克制着自己,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不受控制的手将桌子上的剑拿起……
远处,一男一女目睹这一切。
“呵呵,重轩,游戏开始了。”女子的声音软绵绵的,给人一种想睡觉的感觉。
“嗯。”名唤重轩的男子应道。
“你还是赶回长安吧!这里就交给我。”
“好。”说完,那名神秘男子转身,隐没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