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25、第八章 建立又毁灭的桥梁（上）

　　“做好了？”
　　“是的，主人，”斯内普吻着伏地魔长袍的下摆，答道，很小心地没把苍白的手中的长颈瓶斜过来。有些魔药是绝对不能摇晃的，这一服即使是挪动的速度太快也会失效。但它确实做好了。终于。
　　这魔药是他一生的心血，他既龌龊地以它为傲，又极为希望自己从未完成它。它含有至少十二种配方（其中四种古老到他不得不从零开始、靠推理把它们重新认证），掺有危险的黑魔法，是斯内普曾经熬过最错综复杂的东西。二十三年前，他曾经因为这个……这个悲剧被控告，从来也没想过把它做完。可现在已经完成了，他骄傲地递上它。
　　于是他置身于此，跪在主人脚下，内心被撕成了两半。白痴才会建议他别把魔药送给黑魔头；更白痴的则大概会提议用毒药替代它。可西弗勒斯•斯内普两样都不是，没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他行走的那条细细的线在哪里了。伏地魔和莱姆斯•卢平，他的两个主人（可以这么说）也知道，但两人中只有一个真正理解他。另一个——危险得多的那一个——只是怀疑过他的心首鼠两端，却从未找到证据证明。
　　于是斯内普的一生心血呈进了伏地魔的手中，一服能保长生不死到地老天荒的魔药。
　　“干得不错，”他的黑暗主人用喉音说，接过了他呈上的东西，好像那是他天经地义该得的。
　　“谢谢，主人，”他说，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毕恭毕敬的仆人角色。
　　他简单地把它叫做长生不老药，而不是什么花哨或堂皇的东西。西弗勒斯一般根本不给魔药起名字，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创造（想当年，这项职责被他兴高采烈地先是扔给了朱莉娅•马尔福，后来是米勒娃•麦格，直到她去世为止），但这一服必须有个名字。所以他就按药效给它命了名：长生不老药。他的长生不老药。
　　“我不用问你它会不会有效，是不是，西弗勒斯？”冰冷的声音问，几乎是温柔的。
　　“我以我的生命保证，主人，”这是唯一一个可以回答的答案。
　　“之后呢？”
　　“天上地下，只有这一份，”斯内普诚实地说。他甚至不敢保留点样品做自己的研究。这是唯一的一服，也只够一个人使用。“我已经遵照命令把配方毁掉了。”
　　“好。”
　　斯内普低下头，看着长长的手指让他平身。他静静地照做了，观察着，等待着，伏地魔转过玻璃细口瓶，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它。最后，他瞄了一眼自己的魔药师，挑起一道眉毛。“副作用？”
　　斯内普的脊梁一阵寒意，但这冰冷挡不住他的沮丧。“没有，主人。”
　　伏地魔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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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本来想问他做了什么把他们吓成这样，但她不敢。于是，她把发生的事情向哈利和盘托出，包括卢修斯•马尔福灰眼睛里的恐惧，和食死徒们直面小天狼星•布莱克（她很喜欢比尔•韦斯莱，但绝对不认为把他们吓退的是他；另外，赫敏也看到了比尔看小天狼星时的眼神，整个过程都让她深思）时仓皇逃窜的样子。坚持把你的注意力引开。哈利帮了不少忙。他能理解……在很大程度上。
　　而她也控制住了不顾一切地想要控制她的大部分悲痛。如果能再给我一天，让我告诉他们……赫敏第一百次咽下了不管什么东西。有些时候，回忆太沉重了。至少我跟他们一起过了圣诞节，她试图告诉自己。最后的圣诞节。她不会哭！等等再说。
　　他们用耳语交谈，一起挤在她小小的房间的地板上。哈利现在睡在他肥头胖脑的表哥卧室地板上的睡袋里，如果那个大块头男孩不是对魔法那样怕入骨髓的话，这可能会让赫敏很忧心。而现在，她只是把他的脸想成了她以前麻瓜学校里一个横行霸道的孩子，害怕一切自己不了解、又不相信其存在的东西。在现实插进思绪之前，这样的想法甚至是很有趣的。
　　“我希望罗恩也在，”哈利从膝盖上的课本上抬起目光，阴郁地说。两个无所事事的人最终选择了学习，赫敏早知道这会让哈利发疯。他觉得干什么都比干这个强，但两人都与一切熟悉的东西隔绝了，霍格沃茨是唯一一样他们可以想起来去依靠的。
　　“我也是，”她承认，“但是你敢告诉他！”
　　哈利窃笑，她笑出声来。笑的感觉真好，她能笑了，她都不记得过了多久了。
　　赫敏当然知道她必须记起那些事。或早或晚。真相，过去，或是赤/裸裸的现实都是逃不掉的。她知道这些——毕竟她不愚蠢，她见过战争可以对人们产生多深的伤害。是的，那天晚上，残酷无情的失去的事实狠狠打中了她，它终于成了真，赫敏知道自己必须对付自己的痛苦。她只是不想现在对付。
　　晚些再说。
　　长长的尴尬片刻，哈利似乎能读出她的思维。觉得赫敏没在看他时，他总用眼角小心翼翼地瞟着对方，看起来十分不自在。她本能地张开嘴，想问出了什么事，却咽了口口水，又闭上了嘴。有些事情是人们不愿意知道的——
　　“赫敏？”哈利突然问。
　　她不得不又咽了口口水。“怎么？”
　　“我在想……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赫敏吞回发表点尖酸刻薄的评论的冲动。哈利很严肃，他不需要她说那些话。
　　“嗯，你会……你知道，以后跟我们住在一起吗？”哈利急匆匆地说，想要一次把所有话都吐出来。他看起来为这个问题很不好意思，“在其它假期？”
　　“我想会吧，”父母的脸从眼前闪过，赫敏不得不咬了咬嘴唇，“从小天狼星的话来看……我想会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最后一句话的语速比她预计的快了太多，太害怕了，太期待了。
　　“我不会，”哈利立刻安慰她，有些害羞地笑了，“我一直想有个兄弟姐妹，可是爸爸妈妈觉得不安全。我一直有点嫉妒罗恩，因为他有那么多……”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住了口，似乎是害怕伤害她，“反正，能有人聊天的感觉很好的，”他笨拙地总结道。
　　“对啊，”赫敏轻声表示同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