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28、第九章 忠诚与信任（一）

　　回想起来，如果他想重新赢得他们的信任，这是唯一一件他能做的事情。他不敢奢求他们的信任——那些被他如此无情地弃若敝屣的男人和女人（如果形势所逼，他还会再次这么做）——但他需要。不管他们对他的真实想法如何，小天狼星都需要傲罗们追随他。所以他将他的路、他想要做的事情和他在暗夜里对自己许下的承诺对他们和盘托出。我要去做他做过的事情，他平静地告诉他们。我要去走汤姆•里德尔走过的路。我会变成伏地魔——但我不会迷失自己。
　　他第一次说出了这几句话，真心实意。奇迹刚刚发生了，跟二十二年前发生的那个奇迹毫无区别：四个朋友，犹如兄弟，紧密相连，绝不放弃。他们不会让他自生自灭，小天狼星现在知道了。他只祈祷自己能记得不要把他们锁在心灵之外。
　　总体来讲，傲罗们对这条新闻反应颇佳。比小天狼星想象的强得多，尽管他依然时常收到有些受惊的陌生眼神。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似乎都为他身冒奇险而钦佩他，没人明白总得有人去冒。但在与比尔•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一起回到阿法隆后的几小时内，他已经停止解释了。没什么更多可说的了。
　　在之后的一周半内，他打理了整个岛的防御系统，他能感受到它恨他，尽管他在尽力保护它。阿法隆不会拥抱黑暗，它做不到。它是，也一直是光明之岛。有关希望，有关梦想，有关可能最终浴火重生的世界。
　　小天狼星对自己的思绪做了个鬼脸。希望。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不许自己感觉它了，可现在这情绪似乎有些……被腐蚀了。该死的朋友们又一次突破了他的防护，该死的他们对他那么关心。该死的他允许了他们这么做——而他终于开始看到了自己和伏地魔之间的界线。区别。也许能打赢这场战争、甚至从其中生还的希望。他已经战斗了这么久了，几乎不相信结束是可能的。可是——
　　“小天狼星？”艾丽斯•隆巴顿的声音；她的手悬在他肩膀上方，似乎拿不准自己敢不敢碰他。
　　他一惊，从冥想中跳了出来。“怎么？”
　　“我一直在思考。思考昨天的会议。”她短短咬了咬嘴唇，眼睛眯了起来，“福吉似乎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你待在哪里。”
　　“并且更迫不及待地想一劳永逸地摆脱我。”
　　艾丽斯摇摇头。“我不这么觉得。事实上，我认为他希望你留下——暂时。”
　　“你在说什么？”小天狼星瞥了她一眼，第一次注意到了忧虑在她脸上刻下的皱纹，觉得有些羞愧。
　　“福吉想要……呃，我不是很确定他到底要什么，但肯定跟你有关系，”她答道，“你不在的整个期间，他都在傲罗这边猛打探消息。他认定我们知道你去了哪里，我们是要保护你。”
　　“你们是吗？”
　　“有一部分是的，”他的副手承认，“我们知道你会在准备就绪后回来。”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就连我当时都不知道。不能确定。”
　　“我们很确定，”艾丽斯微微一笑，很淡很淡，“你已经战斗了太久，不会现在放弃的。”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不知不觉地说出了他之前的想法，“你可能甚至会看到结局，就在地平线后面什么地方。”
　　“对，”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比耳语高不了多少，“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以某种方式。

　　“你还想坚持多久，小天狼星？”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抵抗有什么用呢，既然我拥有全世界的时间？”
　　他没回答，没法回答。他不会回答，他们都知道为什么。
　　“他们认为你死了，”伏地魔继续说下去，“为什么不让它成真呢？为什么不放弃，去死掉呢？把痛苦结束？”
　　他再次一言不发，头晕眼花地盯着天花板，然后闭上了眼睛，要把泪水逼回。此时三张脸出现在他脑海里，如此清晰，几乎是时间倒转了八年，回到了过去，重新生活。可当他睁开眼睛时，他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骨瘦如柴的苍白面庞和燃烧的红眼。伏地魔的表情几乎是怜悯的。
　　“可我们都知道你不会的，不是吗，老朋友？”他轻声说，“你的情况的迷人之处和悲剧之处都在于你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在这方面，我们很像。”
　　轻轻的笑声。
　　“你居然不明白为什么我还在向你提供那个机会。”

　　现实回来了。
　　脊梁骨上滚下一道寒战，他试探地伸出手，好像一个用一只脚趾试探海水温度的小孩子。

　　你在吗？

　　一声心跳，随即是同样吃惊的回答。

　　你呢？

　　他依然不知道是谁叫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