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7、第二章 希冀成灰（四）

　　“在这里开会的感觉像背叛，”彼得轻轻地说。莱姆斯无声地点点头，他坐在火边，不一会儿就拿根正宗的拨火棒去捅捅它——只有上帝知道他是怎么在古老的布莱克家里找到一根这玩意儿的。也许它一直都在。
　　“你觉得我每天的感觉是什么？”詹姆闷闷不乐地说，“我住在这里。”
　　“你为什么不干脆重建戈德里克山谷呢？”彼得明智地问。
　　詹姆耸耸肩。“说得容易。不过我们会的。终归会的。”
　　“不管怎么说，”看到没有其他人想要开口，莱姆斯插话，他觉得胸口很沉重，“有关小天狼星。”
　　“嗯。”彼得瑟缩了一下。
　　“我们需要找到他。”有些时候莱姆斯痛恨充当理智之音，即使那是他天经地义的角色。他也痛恨说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我已经无计可施了，”詹姆承认，双手在脸上摩擦着，不耐烦地把眼镜推到一边去揉眼睛，“他不回信——它们都被退回来了，甚至都没打开。我们哪里都找过了……尖叫棚屋，阿法隆，他的旧公寓，霍格莫德外面的山洞，从这里到海峡之间的每一个麻瓜或者魔法公园……”
　　“我已经开始怀疑他到底在不在英国了，”詹姆停嘴时，莱姆斯说。
　　“既然寻找走失狗的告示也没能找到他，那他应该没以大脚板的样子藏着，”彼得补充，“我把它贴满了整个英伦三岛。还有法国。”
　　莱姆斯叹了口气。“他不想被找到。”
　　“我们在乎吗？”詹姆反驳道，莱姆斯耸耸肩。是的，他们确实在乎……可只能在乎这么多。他们在乎自己的朋友，然而他们都肩负着责任，那本该比区区友情分量更重的——实际上却没有。小天狼星的无影无踪让人很痛苦。他已经离开一个半月了。
　　“詹姆，你应该知道，找一个不想被找到的傲罗有多难，”彼得静静地说。
　　“但不是全无可能，”前傲罗镇定地回复，随即泄了气，“至少我们知道，艾丽斯和其他人像我们一样茫无头绪。两星期之前，他们派比尔•韦斯莱和尼法朵拉•唐克斯去找他，可是什么也没发现。现在两个人都回了阿法隆。”
　　彼得呻吟一声，莱姆斯不得不表示同意。一般他都能装出没在想小天狼星的样子，能显得并不担心自己的朋友可能在哪里、可能惹上了什么麻烦——然而跟詹姆和彼得在一起时，这是不可能的。痛苦又涌了上来。痛苦与幻象。

　　一个人，大步跨过一片狂风呼啸的原野。黑色的长袍在他身后飘拂，在越来越暗的天空下飞舞。
　　他手中甚至没有一根魔杖，莱姆斯看不见他的脸。可莱姆斯不需要看见。
　　一个人。
　　暴风雨。
　　一个人。
　　在前进。
　　惊雷炸响。

　　他眨眨眼，詹姆的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你没事吧，月亮脸？”
　　就连这个昵称都让他觉得痛苦。“我没事。只是幻象而已。”
　　“糟糕吗？”彼得轻声问。
　　莱姆斯沉默地点点头。小天狼星走后，他已经向其他人坦白了力量之泉的事情，他意识到，秘密只能让他们分崩离析，而在这个时候，他们最不需要的事情就是各自为战。谢天谢地，彼得和詹姆是明白的，他们不怪他。可是小天狼星长久以来瞒着的秘密就难解释得多了……不管它们是什么。
　　“我们必须找到他。”詹姆一锤定音。
　　“怎么找？”莱姆斯讨厌把话说得如此无助，可是事实和幻象前后夹击……他们为之奋斗的所有东西都在垂死挣扎，全都是因为一个男人决定逃之夭夭。“你自己说的，我们哪里都找过了。”
　　一个选择可以改变一切。
　　詹姆开口想要回答，却用一个无助的耸肩制止了自己。他和莱姆斯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努力想想起什么事情——却只意识到，没有小天狼星，这间房子有多么空。就好像时光倒转，他们又回到了那可怕的十年，回到了他们以为小天狼星已经永远离开的时候。就应该是这样吗？莱姆斯心碎地想，我们重新得回他不过一年，他就又走了？他能看到同样的阴郁在詹姆的淡褐色眼睛里闪过。
　　“那么也许去找他的人不该是我们，”彼得突然说。
　　“什么？”莱姆斯和詹姆都转过身瞪着他，彼得努力想挤出微笑。努力失败了，因为他像其他两个人一样沮丧。
　　“嗯，我们最了解他。小天狼星也知道……所以他会躲着我们。对吧？”
　　莱姆斯缓缓点头。“对……”
　　“那咱们就去找别人。找多年以来一直在找东西的人。”
　　“呃？”詹姆茫然地看着他。
　　彼得微笑。“别担心，尖头叉子。我有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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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还是黑暗。
　　他不再去数流逝了多少日子了；他只是工作，成长，流血，回忆。现实和幻梦越来越难分开了。感觉上一切都是一样的。
　　在那本古旧的皮面手记里，常态本也少得可怜。现在只有一种正常的神智还存在——目标。目标。他在黑暗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个词，尽管他不觉得自己说出来了。他有个目标。
　　一步一步。
　　日复一日。
　　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