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负担第三部》天圣

31、把眼睛找回来（下）

　　“擦一下眼睛。”留香递过一块白色的手绢，草灯细心地擦去立夏眼中残存的红色液体。
　　“……”立夏微微睁开了眼睛。光！这是第一反应。看见光了……看见光了！立夏激动得差一点没跳起来。
　　下一刻立夏就失望了：尽管见了光，但是根本看不见东西。只是看见几个虚虚忽忽的色块在眼睛前面晃动，就好象蒙着很浓的大雾，什么都看不真切。
　　“立夏，看得见吗？”草灯貌似比立夏更紧张十倍，他俯下头仔细地盯着坐在地上的立夏。
　　立夏知道草灯在看他。但是，除了一头耀眼的金发还能看见，其他都是模糊……模糊……和周围融成一片的模糊。
　　看见立夏有点空茫的眼神，草灯顿时愣了：“还是看不见吗？”
　　“不……只是……”立夏喃喃地说，是眼睛太花了？他抬起手想揉。
　　“别揉。”留香在一边说，“这没错，我本来就没说这能让你完全看见……这只是恢复了你感光系统的能力，真正让视神经恢复力量完全看见，还要有条件……。”
　　“早点说啊！”立夏觉得头上蹦起了叫做青筋的东西。耍人呢这是！
　　“呵呵，其实这就不需要材料了……因为你的视神经被lifeless给堵了，所以我只要用spell给你打通就行了。”（圣：这一段也太恶搞了……众：还不是你写的！你以为这是通下水道啊？！）
　　一边说留香一边翻书，“但是这个spell是要耗费很多力量的……所以你们得帮我一个忙。”
　　“立夏……我看还是带你上大医院看好了。”草灯拉着立夏转身就走。
　　“别走呀！”留香从没见过这样的，以前那些人都是求着自己治病，所以根本没想到居然现在还会有这样的……掉头就走的……好歹也治了一半，连谢谢都不说！不行，我还真的不能就这么放弃了……这么帅气的孩子……一定要让他对我说谢谢！
　　“我的条件不算难，只要你们能给我找到一个人就行。”留香微笑着说。
　　“什么人？”立夏问。　
　　“Beloved……和你们有关系的人吧。”留香淡淡地抬头。
　　“什么？！”立夏吃了一惊，“为什么你们会认识……认识他？！”声音都颤抖了。
　　草灯神色微变。
　　“啊……不是认识，就是有一点事情……总之你帮我找到他。”留香道。
　　“不论如何我都会找到他！”立夏坚定地说，犹豫了一下，“他……他是我哥哥。”
　　“啊，他是你哥哥？”留香很吃惊，“不是吧……居然……你是他弟弟？”
　　“恩。”立夏点头，“清明哥哥……还曾经看过我，但是他走了。”
　　“清明……原来beloved的名字是清明。”留香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我先给你治眼睛，但是答应我，一定把他找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为什么你认识他？”立夏有点疑惑，从来没听哥哥提过她。
　　“那个，还是先给你治眼睛……”留香有点慌乱地掩饰着。
　　“你到底和清明是什么关系？！”立夏有点愤怒地大吼。为什么要欺瞒……为什么为什么……
　　“……你还想不想看见清明了？”留香也火了，但是极力压抑着情绪非常平静地说，“等你找到清明，我把什么都告诉你好么？现在让我给你治眼睛，有什么话以后说。”
　　立夏看着她。模模糊糊的影子，带着淡淡的忧伤。这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样的伤心事，和清明有关系的…………好多秘密，就像这影子一样虚浮，尤其是清明的，模糊得根本不能分辨轮廓，即使是近在咫尺。
　　“来吧……我做最后的工作……”留香走过来，“让你能完全看见。”
　　〔封锁光明的通道打开吧，让彩虹的光芒进入闭塞的瞳孔，交织成最美丽的画卷，让七彩的世界魅力重现，给人以生的希望，光明的喜悦。〕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歌吟，从留香口中流泻出来，与此同时留香手上闪耀出彩色的光芒，将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当光芒消失的时候，立夏还没睁眼，留香和熙和就瘫了下去，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呼呼～没想到这个spell这么费劲……”熙和有气无力地看着留香。
　　“……”留香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立夏。”草灯看着立夏的眼睛。
　　“……”立夏将眼睛睁开。
　　刺眼的光亮过后，猛然看见草灯放大版的面庞出现在眼前，立夏差点没吓晕过去。
　　“草灯……？”立夏空空地重复，觉得这两天简直太秀逗了。一转眼失明了……一转眼又看见了……这样来不及让自己接受的事情，怎么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全发生了呢……
　　“你看见了吗，立夏，你看见了吗？”草灯很惊喜地说。
　　“啊。”立夏点头，看着草灯的笑脸，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忽然想起为自己治好眼睛的人，连忙看过去——不禁一愣。
　　这个女孩子有着一头长长直垂到腰际的紫色长发，眼睛亮如秋水，带着隐隐约约的哀怨。为什么感觉那么相似……似乎自己见过她，但是是在哪里呢？
　　“能看见了吧？”熙和想站起来，但是有点力不从心地又一次瘫倒。
　　“你没事吧？”看见他们两个那么虚弱的样子，立夏感到过意不去。
　　“没关系……你记得把清明带来就行。”留香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熙和替她说了。顿了一下，看看留香，“要不要他们写个保证书，留下地址？”
　　“不用……”留香终于艰难地开口，脸色苍白，“lifeless欣赏的人……我相信他们。”
　　“……谢谢。”立夏只能这样说，“我会……带清明回来的。”
　　“那么……就，……”留香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晕了过去。
　　“你还好吧？！”立夏慌了。
　　“没关系，她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你们快走吧……”熙和抱着留香看着草立二人。

　　一直到离开立夏都不安地回头看着那所房子。那里面封锁了太多的东西，自己不懂的。
　　“立夏又看见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庆祝吧？”草灯温和地笑着问。
　　“草灯不会很累吗？今天收集材料跑了很多地方吧。”立夏关心地看着草灯。草灯闪亮的表情似乎永远看不出累，但是立夏却能感觉到草灯心底似有还无的疲惫。
　　为了自己，草灯很累。可是，自己却不得不总是要依靠草灯……
　　“只要立夏高兴的话，一点点不算什么。”草灯侧过头吻着立夏的脸。
　　“恩——别这样！”立夏有点脸红，但是没有推开草灯。只是让他亲一下，没什么关系吧……
　　“嗳，草灯？”
　　“恩？”
　　“我们……我们去制造回忆吧……那些照片，都被我撕了……”
　　“好呀。”一点都没有责怪，依然是温柔地笑着答应。草灯永远这么温柔……六年都没有变。
　　——你们是已经结婚了的吧。冬至曾经这样红着脸问过自己。
　　——结婚？自己和草灯吗？两个男人，也可以结婚吗？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什么样的人可以结婚，结婚了又怎么样，不结婚又怎么样……反正，草灯能一直陪着自己就好。
　　如果自己和草灯，只有结婚才能在一起，自己一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立夏想到这里，脸不禁微微地红了起来。紫色的眼睛，重新变得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