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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第二十二章

      没错,这个某人的确毫无羞耻之心,礼法之念,大大方方地上了七皇子的床,并且竭力引诱十分自觉打算睡椅子的七皇子上来与己同枕。

      “殿下啊,你睡那儿会冷的,还是睡床吧。这床挺大我不会不小心把你挤下床的。”

      “现在盛夏。”

      “……”初战告败,危流觞毫不气馁,扯着嗓子娇呼:“殿下,人家是想和你共赴云雨才找这么明显的接口,干嘛戳穿人家啊?”

      陆苍蓝眉毛都没动一下,平静无比。

      危流觞暗赞他功力真高,连自己都要恶心掉毛了这人竟然雷打不动,于是换个方式不依不饶,以正常的声音轻唤一声:“殿下……”

      陆苍蓝嗯了一声。

      “你看看我。”

      陆苍蓝依言转头。

      夏天天热,危流觞穿得少,仗着红衣薄而不透,里面亵衣都没穿。她在陆苍蓝转头前便解了自己腰带,拉开点儿外衫,露出胸前嫩白柔滑的肌肤和颜色更艳绣着鸳鸯的大红抹胸。看见陆苍蓝果然看向自己,柔柔地笑了一声,抬手软绵绵地给自己扇了扇风:“殿下,这天好热啊……”

      唔,要不是穿了亵裤,她还真想把腿也伸出来呢。

      陆苍蓝抬了抬眉,“想被扔出去吗?”

      危流觞放下扇风的手,轻轻在缎枕上滑动,边道:“殿下把自己扔上床就可以了,妾身就不麻烦您了……”

      她玩的过火,陆苍蓝却不动怒,反而笑了,起身竟真的向床边走来。危流觞仰面看他,故意笑得勾人,心里却想殿下啊你可真不争气,若是你为女来我为男,咱俩早就滚床单滚破了几十条。

      陆苍蓝弯下腰来,在她红艳水润的双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啄,随即分开问道:“够了吗?惊世骇俗的楼主。”

      危流觞自然是摇头不依,撑起身来索吻。陆苍蓝倒也不闪避,两人唇齿相依,难分难舍地纠缠了好一会儿都没放开。这时危流觞一根束发的白玉簪子因为刚刚侧躺弄乱了发从发髻中滑了出来,掉落在枕上,顿时披散了佳人的一头青丝。陆苍蓝眼神一眯,原本搂住危流觞的手放开了去捡簪子,就在那一刹,趁他分身,危流觞忽然抬腿勾住陆苍蓝的腰顺势侧压,用力将陆苍蓝拉倒在了床上。

      整个人都趴伏在陆苍蓝身上,危流觞得意地戳了戳身下人的胸膛,“怎么样,输给我了吧?”

      陆苍蓝不答,眼里隐隐带着火,蓦地伸手握着危流觞后颈将她朝自己压下似要亲吻。危流觞被他大力又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看清他的眼神更是一惊,正在想难道我今日要被就地正法,忽觉身上某处一麻,然后就不能动弹了。

      卑鄙!竟然点她的穴!!!

      陆苍蓝轻轻把她从自己身上抱下来放到身边,又理了理她颊边乱发才开口道:“以后不许再这样闹了。例行拜慰我三皇兄的母妃之后我过两日就会回去了,所以这两日晚上也不许再来。”

      见危流觞眼神仍是忿忿的,他道:“以你的功力到明早都解不开的,别用功岔了气。”

      谁那么蠢会解个穴还岔气啊!而且你随手一点我就非得拼命几个时辰反抗你啊,美人我宁愿浑身僵硬地睡一夜!

      只是,呜……殿下啊你不准我夜访那我岂不是两天都见不着你啊!

      陆苍蓝看见她眼神变得又无辜又可怜,也硬气不起来了,道:“答应我不闹了,明后日也不来,我就跟你同榻一晚。”

      危流觞暗笑他提的条件和之前说的“不许什么什么”竟然一样,得意自己让他没辙,面上却还是乖乖地眨了两下眼睛表示答应了。

      陆苍蓝刚解开她的穴道,就看见她竟然坐起身来伸手想把外衫脱掉,登时沉声道:“不是答应了不闹的吗!”

      危流觞可怜巴巴望着他:“那要我怎么睡?穿这个睡好难受。”

      饶是陆苍蓝也颇觉头痛,下床无言地翻找一番,将自己一套亵衣递给了床上的人,自己背过身去。

      危流觞觉得甚没意思,也不敢真的再闹,怏怏地把衣服换了,想到这是陆苍蓝的衣服这才又雀跃起来,低声道:“我换好了。”

      陆苍蓝听她换衣服的窸窣声,之前被挑起的火本就没灭,这会儿更是烧得旺了,偏偏始作俑者还天真至极,不知道事情严重就喜欢瞎折腾,简直是一股火气没处发。这一下转过来看到床上景象,脑袋里轰的一声,差点一个没忍住扑上去把人给吞了。

      这套男式的亵衣论美观,自然远远不及危流觞平日里的任何一套衣物。但胜就胜在衣料透薄轻盈得紧,灯光下一身的曲线都透出了轮廓,兼之宽松非常,光是领口露出的大好光景就不比危流觞刚刚特意露的少,何况襟前盘扣与盘扣之间相隔甚远,左右两片布料微微分开,隐隐露出内里白嫩肌肤。危流觞看见他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僵硬,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发傻地垂下头,长长的青丝随着低头的动作顺滑下肩,别有一股子柔媚。陆苍蓝暗斥她平日里豪爽非常,偏偏会挑好时机摆出手足无措的样子,却也只能无奈,心里千万遍地提醒自己要保持理智。

      陆苍蓝紧绷着脸把灯给熄了,看不见床上一番妙景这才松了口气,除下外衣上了床榻。那个本已让进内侧的人又不安分地贴过来了想挤进他怀里。陆苍蓝在心中倒抽口气,随即叫苦不迭,却也只能依了这小祖宗盼着她早点满足了乖乖睡觉。

      危流觞终于静下来了,心里却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她今日本也只想闹闹,没想到还真的实现了同榻共枕的心愿,此刻贴着陆苍蓝温热的身躯,四周充盈着他的味道,感觉着腰间环住自己的有力手臂,她简直要激动地发抖了。

      慢着!她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诶,你跟我说说,二皇子对今天那件事怎么说的?你在宫里总不会不知道吧?”

      “……”难道风烟霜月楼连这点消息都打探不到吗?

      “我在消息来之前就跑你这儿来了,光顾着和你玩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

      长夜漫漫,某人自求多福吧!

      迷蒙中感觉身侧的温暖离她而去,她下意识伸手抓了两把,却什么也没抓住。拼命睁了眼睛,看见陆苍蓝正在披外衣。他看见她睁眼睛了,轻声道:“再睡一会儿,我吩咐了下人不许进来的。”

      她“唔”了一声翻身继续睡,即将坠入梦乡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他叮嘱:“等会儿大白天的出宫要小心。”然后是门开的声音,他走了。

      少了一个人的床怎么睡怎么不安稳,睡不了多久危流觞就清醒了,想起陆苍蓝刚刚待自己那么温柔,一个人呵呵傻乐了半天,这才痛悔自己竟没有趁那么好的气氛索取一个晨安吻!心里那个气啊!

      陆苍蓝走了,她再待这儿也没意思,闹了半晚肚子也饿了,这时候自然赶紧往楼里赶希望能蹭到最后一点早饭。

      风烟霜月楼大部分的姑娘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接客,但有些人却能正常作息。危流觞身为楼主不用接客自然可以,四伎却不能总不接客,所以当她饱餐一顿想找人分享昨夜的甜蜜时,失望地发现慕喜爱唐三娘卢品酿竟然都在睡觉。

      没关系,她还有个闺蜜呢。

      顾熙君,她已经算得上是这个楼里寄住最久的客人了。但,这个客人和夜夜来撒银子的客人的性质又绝然不同。顾熙君是前任月伎当今四皇子陆凝熏的师妹,是慕喜爱入楼以前便情同手足的好姐妹,虽然并未正式入楼,但她精通药理,寄住的这些个日子里给楼里的姐妹们送了不知多少奇奇怪怪功效不同的药出去,倒像是楼里的药师一样。当然,她真正的医术就有点上不了台面了,所以楼里姑娘们的伤病,还是得拜托真正的医术高手——霜伎卢品酿才行。

      顾熙君和危流觞聚在一起就没好事,尽想些整人的法子,或者是研究奇怪的花花草草,把风烟霜月楼弄得乌烟瘴气。今日碰到一起聊了没几句就想到了一块儿,想给总管萧铭找个好姑娘牵红线,正在讨论是五大三粗的李姑娘好还是三次克夫的方姑娘好时,房间的窗户突然被推开,一个黑衣人敏捷地翻了进来。

      危流觞差点以为是暗杀就要动手,看见是曾见过的陆苍蓝的暗卫才松了口气。那人掏出一张折了的纸递给她,点了点头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唔,早上才跟他分别,现在就差人送信来,该不会是满纸情话吧……危流觞自我陶醉了一番才准备面对现实,拆开纸看了两行……惊呆了。

      纸轻飘飘地落地,顾熙君见她这等表情心中好奇,捡起这张纸看了起来。危流觞醒过神来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三皇兄今晨醒曰二皇兄所言皆实,随后夭逝。重查闲池阁,有一女于当日事后窗下拾得香囊,上书‘凝碧’二字。四哥不知情而已入宫,吾诸事无闲,烦卿往四哥府中一趟。四嫂之父为当朝许相,或能相助。”

      陆凝熏之妻闺名许光碧,凝碧凝碧,对于有心人来说很快就会怀疑到凝熏身上。

      顾熙君脸都白了:“我师兄被陷害!”

      危流觞反过来安慰她:“别急,只是一个香囊,不足以说明什么,你跟我一同去看光碧吧。”心下却暗骂好一个二皇子,果不其然脱了自己的罪不说,还真的害起了人,只是没想到目标是凝熏。

      想想也对,凝熏向自己人表明了不争皇位的立场,不代表二皇子知道他没这份心思。再加上凝熏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个性强势中不乏真诚和善,实在是储君的好人选。

      危流觞去叫醒了唐三娘交代一番,随即便与顾熙君一同赶往四皇子府。许光碧果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开心地出来迎接却被两人的表情吓了一跳。拉了许光碧进了房,让她坐稳了,危流觞和顾熙君对望一眼,这才将陆苍蓝写的那张纸递给许光碧:“这是今早七殿下给我的,你看看。”

      许光碧看她们表情严肃已知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做好心理准备才看,却仍是大骇差点儿晕过去。好一会儿才惨白着脸开口:“他前些日子遗失了我绣给他的一个香囊,上面写的确是凝碧二字。”

      “若师兄不承认,你也不承认,那就不会有事的。”顾熙君安慰道。

      “若是正正经经审问,凝熏自然知道有蹊跷不会承认,怕就怕若是父皇套他的话,那就糟了。”许光碧已经急了,却还是强自镇定,深吸口气站了起来,“我去找我父亲,请他进宫周旋。”

      许相听完后二话没说就进宫去了,危流觞顾熙君陪着许光碧等了半个时辰,没等回想等的人,却有许相的随身下人赶了回来:“小姐,老爷要我赶着回来嘱咐您等会进宫,若被问起那天出事之时正在做什么,务必要回答是在书房和四殿下喝茶下棋。喝茶喝的是青江竹绿,下棋下了三盘,随后一起用了晚膳。三盘棋都是四殿下胜,所以您那天还生了场气。”

      许光碧来不及详问,先默默地记下了。才要问宫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就有太监赶来通报:“宣四皇子妃入宫见驾——”

      这时什么都来不及做,危流觞只能叮嘱她万事小心就目送这许光碧跟着宫里的人走了。心下却是一凉,心知许相派人急着回来让许光碧对好话,想必那天二皇子一定使了什么计策让凝熏没有不在场的证人。也多亏凝熏小心编出了借口,陆苍蓝通知及时又有许相行动迅速,否则许光碧这时入宫,说的和凝熏不一样可就糟糕了。

      留在相府也是无用,危流觞和顾熙君赶回了风烟霜月楼和大家说了刚才的事。

      “其实这未必是二皇子的陷阱,但是的确他是最有嫌疑的,”慕喜爱道,“一个香囊其实真的证明不了什么,只要凝熏在出事的时候有人证明他没去闲池阁,那么这也只是一桩悬案。反正凝熏无意太子之位,就算暂时被皇上猜忌也没什么大碍。”

      “但愿如此吧。”唐三娘有些忧心,“对了,二皇子被证是清白的之后便回府了,目前还没有什么动作。”

      “听到这人我就来气。”顾熙君真想把自己的毒毒药药都用到这人身上去。

      虽然和凝熏是知交,但她们毕竟也只是无能为力的局外人,当下也只能恹恹地散了各干各事。危流觞回了隔浦莲近拍,意外地看见时央正神情严肃地等着自己。

      “怎么了,时央?”

      时央递给她一封信,危流觞接过来一看,见到是花馆馆主龙冠华的笔迹就莫名地一阵心虚。信很短,意思却很清楚。龙冠华已经知道了她的命定之人是当朝七皇子,问她以花馆中人的身份是怎么打算处理和七皇子的关系的,颇有些咄咄逼人,把她本来打算胡乱瞒过去算了的小心思狠狠地批评否决了。不过,信的末尾还是显出了写信人的感情,语气软化地问了一句打算什么时候回花馆。

      看到那句话,危流觞一下子归心似箭,差点儿就要掉眼泪了。

      “小姐你长这么大,从来没离开过花馆和馆主这么久。馆主难得传信来,恐怕不是为了提醒你身份,更是因为想你了。”时央小声道。

      危流觞心乱如麻:“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她想着今早还叮嘱她再睡一会才走的陆苍蓝,又想着千里之外那么多从小宠她的家人,一时间十分茫然,竟然暗恨起陆苍蓝的皇子身份来。

      时央也没什么好主意,只道:“不如告诉七殿下吧?”

      “他会为难的……”

      “但你不可能瞒他一世啊!”

      “我知道,”危流觞道,“我会找个时机告诉他……”忽然她心脏狂跳,猛然觉得以陆苍蓝的心计观察,加上无事不知司徒墨白的能力,恐怕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都说不定!

      罢了!她不觉得自己是花馆中人有什么不妥。若是被发现了,大不了绑了陆苍蓝隐居世外,任谁也找不着。要是让她碰见了那个传出“启国明日,源寻花馆”的坏蛋,她一定会用世上最惨无人道的手段把他折磨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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