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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想输都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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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男人说要三日,不过其实衣服在过了两天后就送到了,兰枫没想明白云子轩的事,但他也没去细想,反正对他来说,混蛋女人就是混蛋女人,总归在那,至于为什么她敲的章跟银票一样好用,他怎么知道为什么?他又要知道为什么干什么?
可是司徒邢这次没打算放过他,就在那天量完尺寸那些男人走了没多久,兰诺和其他几人都离开了,兰枫却被司徒邢单独给留了下来。
“站好。”
兰枫很识相地站在司徒邢跟前,其实一般来说只要时间不长的话他还会老老实实站着,可一旦久了些他开始腿酸发闷,那就别指望他会继续识相了。
不过至少这会,他还很乖很老实,“爹,什么事啊?”
“那鞭子会怎么回事?”
“鞭子?”兰枫解下来递过去,“爹,你说这个?”
司徒邢接过去掂了掂又细细看了一遍,“这是什么东西?”真是奇怪了,明明是个印章,却不是用印泥敲上去的,倒像是烙铁一样将那鹿皮烫出了凹陷的图案,可又没有烙烫的痕迹,司徒邢不懂,兰枫这次倒是极少地能显摆一下,“爹,这是用内力压进去的,厉害吧,我一直想学的就是这种功夫。”
“云…绝。”司徒邢念着那印章上的名字,因为是篆体,兰枫看不懂,他也念得很慢,“是什么人?”
“不认识。”兰枫摇头。
“不认识那是什么人给你弄得这个?”司徒邢想起了些什么,抬起头来看着他,“是不是之前给你衣服,又说你笨让你不正常了好些日子你还不知道名字的那人?”
兰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颇得意地对司徒邢道,“我知道她名字了,她叫云子轩,龙马银鞍朱轩绣轴的轩。”
司徒邢睨了兰枫一眼,他能说出龙马银鞍这两句话倒是难得,不过云子轩?
没听过这名,但子字辈倒是很像云家出来的人,他得去打听一下,保不准还真的是云家的人,要真是,他就可以了去一大麻烦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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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枫的药铺之行被那么一打断,便往后挪了,又因着百家宴临近,不仅有他最喜欢的比武看,而且她要参加百家宴,到时候肯定会回来,兰枫一开心一乐呵,就将心思转走了,把药铺的事情置诸脑后去了。
这天大清早,城内的城墙上已经贴出了明日比武的场次和配对,百家宴连同比武向来由礼兵户三部合办,皇城尹全权负责部署,两天前就开始将今年所有没有特殊情况,必须要参加比试的世家小姐名单集中开始抽签,虽然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算少,第一轮也有几十场。
辰时刚过,兰枫就站在人群最里头,眯着眼在那一个个的找。
哈,慕容怀瑜对上宇文冰,一个是才回皇城没多久就名声激涨的晋王府二世女,一个是皇城公认的世家小姐中的几大高手之一,这次有好戏看了。
慕容怀瑾倒是轻松,碰上云子朗,就是想放水她也输不了。
他找了半天,好不容易,终于发现了云子轩三个字,再看她的对手,这下他比看到慕容怀瑜要打宇文冰还幸灾乐祸。
她答应了第一轮就肯定输掉的嘛,百家宴这比试的规矩,是不允许还没动手就主动认输的,那就不知道遇上萧清那个只会之乎者也的姐姐,她该怎么输?
***
天公作美,第二天是个没有艳阳的舒爽阴天,天色倒是很亮堂,万里无云,微微有些小风,很适合比武。
“我从来不知道这种比试的意义究竟在哪里?既然比武,为什么要把我们这些不谙武艺的人也全都算进去?”这小酒楼就坐落在城门进来主街道一侧,朝南的一排雅阁基本能算得上是视线最开阔的一处,那束着书生巾的青衣女子临窗坐着,视线扫过城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潮,摇着头低声抱怨。
那一张小桌坐了三人,左边又一人闷声没说话,右手边那个白衣女人正一手提壶在倒酒,“百家宴最主要地目的,就是要与民同乐。”
不多不少,刚好满杯,她一口饮尽,接着继续倒,“亲民嘛,最简单的自然是把你们这些平日里高人一等的贵女拉出去,比武也好,耍猴也好。往好了里说呢是激励平户女子寒窗苦读入庙耀祖,往实际了里说呢,你们平日里风光惯了,也要当当人家的乐子。”
“什么叫我们?你就不是了吗?”云子朗看了她一眼,视线又朝窗外落去,“希望怀瑾给我个痛快,我可不想在上面多留,徒丢脸面而已。”
云子朗话音刚落定,一直没出声的云子琛看着对面也开了口,“对女人是那样,那么男人呢?”
“男人?那就更简单了,你们什么都不要做,单是往上面那么一站,揍人也好,挨揍也好,都足够满足全皇城不论老少所有男人的夙愿了。”
“老大。”
“怎么?”她嘴里说着话,却没抬头,只是专心在倒着酒,喝干,再倒,再喝,倒有点像是在喝闷酒。
云子琛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不停喝酒?”
云子轩终于抬起眼来,叹了口气,提着壶就着壶口将最后几滴酒倒进嘴里,“萧菏知道吗?”
“当然。”
“我要怎么做,才能…输给她。”最后几个字她含在喉咙口咕哝,就算萧菏能随便走几步路挥一挥手装装样子,她也还能顺势被打中。
可照往年来看,萧菏根本就不会动一根手指头,她都是站着一动不动,先作揖,等着被对手一招取中要害,当然只是比划一下,然后下去,结束。
换谁都行,怎么就会遇上萧菏?难道她的瑞兽貔貅一离身,她就开始流年不利了吗?
云子琛没听清楚那最后几个字,还要再问,就听见窗外传来了清脆的锣声。三人站起了身,云子轩走在最后面,关上雅阁门的时候,视线刚好在窗畔的丝帘上扫过,这酒楼的木料看着都像是上了年纪,那帘子大概也有些时日了,有点掉丝,她突然眼角轻挑,勾起了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