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兰茶

118、16 虚惊一场

　　一听说是札幌警署来的人，聿人稍稍愣了一下，仔细看看正在探头探脑的家伙，原来是那个姓真田的副局长。聿人心里一惊，想起昨天晚上那个被斋藤挫骨扬灰的倒霉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还是门口这家伙的顶头上司，看来这位犹如乡下人刚进城一般望东望西的副局长大人是来找他们要人的。小少爷挑挑眉，虽然他从来没干过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勾当，但也代表他不会睁眼说瞎话，如果副局长先生问起他们是不是见过坂本局长，那么他就打算来一个死不认账，就算打死门口这两个乡下人，他都不能承认，昨天晚上那个化名为坂本裕二的托尼.诺特来过他的家里。想到这里，聿人看了一眼可视对讲器里面的两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哦，原来是真田副局长先生，早安，我是聿人。”小少爷很热情的打着招呼，“请您等一下，我这就给您开门。”
　　“哦，谢谢你，明智警部。”
　　“咣当”一声，聿人从画面上看到了自家别墅的铁门被打开了，然后他关掉了对讲机，快步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幸好昨天夜里的事情也只有自己、瑾和绫三个人清楚，哦，不对，还有老管家，他们四个人要在这个极为短的时间里串通好，一口咬定没有和那个所谓的坂本裕二见过面。
　　“小少爷，早安！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说曹操，曹操到，聿人刚想要找老管家，老管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向他鞠躬问好。
　　“您也早安，我昨天睡得很好。”聿人笑眯眯的看着老管家，“对了，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您，昨天晚上，我们家里没来什么客人，对吧？”
　　老管家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就明白了他家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少爷的意思。
　　“是的，小少爷，我们家已经好几天没有客人拜访了。”
　　“没错。”聿人点点头，“您去准备一下吧，札幌警署的副局长先生已经进门了，您先招呼他们一下，我和瑾、绫警部可能要上楼收拾收拾，换件衣服再下来。”
　　“是，我知道了。”老管家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聿人看看老管家离去的背影，又扒着窗户看了看还没走进来的两位客人，轻轻一笑，脚步轻盈地飘进了餐厅，一下子就扑到了斋藤的怀里，死死抱着自己的爱人不撒手。对于托尼.诺特的死，聿人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这个男人的某些行径已经彻底惹火了自己，由自己的爱人出面灭了他是天经地义、为民除害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警署的消息这么灵通，他们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已经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怎么了？是谁来了？”斋藤摸了摸聿人趴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柔声的问道。“刚才的心情还挺好的，怎么开了个门就变成这样了？”
　　“是札幌警署的人，真田副局长和他的助手。”
　　“来的还真快啊！”斋藤还没说什么，绫抢先插了一句。“怎么着？你们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斋藤明知故问。
　　“万一他问起我们是不是见过托尼，我们应该怎么回答？”
　　“我说绫，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需不需要再回房间睡一个回笼觉呢？还是说你已经很清醒了，只不过是刚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脑袋被门撞了一下，有些神志不清了？昨天晚上我们都很累了，早早地就睡了。而且，这几天我们家里都没有什么客人来拜访。”
　　“哦~~”绫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没错，昨天真的是累坏了我，我的脑袋到现在还不是那么的清楚。哎，瑾，实在对不起，劳烦你为我操心了。”
　　“好说，好说，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既然有贵客登门，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换件衣服再下来？总不能穿着睡衣见人吧？实在是有些失礼啊！”
　　“怎么不能？”斋藤勾起唇角，露出淡淡的冷笑，“这是在我们的家里，我们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他们管不着吧？再说了，是他们把我们吵醒的，他们没有礼貌在先，我们来不及换衣服就这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也不能算是失礼啊！”
　　“聿人，你看到了没有，瑾就是这么狡猾狡猾的，活人能让他说死了，死了也能让他说活了。”绫喝光了自己面前的牛奶，然后为自己的杯子里添上了一杯咖啡。“从来没有人能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他总是能带给我们这些人大大的惊喜。不过，聿人，管家爷爷那边......”
　　“管家爷爷怎么了？”聿人嘟着嘴，露出跟斋藤脸上一模一样的笑容，“绫警部，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呐！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刚才不小心撞伤的脑袋吗？我觉得你撞得还是很严重的。”
　　“......”看到他们两个人脸上的坏笑，绫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叹自己遇人不淑，怎么会结交了这么两个损友，而且跟他们的友情居然还维持了这么多年，丝毫没有变化，还真是不容易啊！“算了，就当我什么话都没说过，你们两个人要不走到一起，都对不起你们两个的智商。明智小少爷，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聪明呢？”
　　“呵呵，绫哥哥~~~”聿人离开斋藤的怀抱，一屁股坐在了绫的身边，用非常纯真的眼神看着他。
　　“你可别叫我哥哥，根据我的经验，只要你用了这个称呼，我就会倒大霉的。”
　　“哼，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聿人轻哼了一声，“我虽然偶尔迷糊一下，但不代表我不聪明，更何况聪明的人脑袋上不会刻着这两个字的，你说对吗？一般长相比较忠厚的人其实都很聪明，就比如我和瑾；一般长得比较聪明的人，事实上都比较傻，就比如你。你看你长得多精明啊，可偏偏总是喜欢问些不着边际、不靠谱的问题。”
　　“是是是，我的小少爷，小的没少爷您聪明，您就不用讽刺小的了。”绫浅酌了一口他的咖啡，轻轻地叹了叹气，“哎，我的命就像这杯没加糖、没加奶的黑咖啡一样，苦涩的让人难以下咽。”
　　“好了，亲爱的，你不要再逗他了，把他逗急了，我们以后就没得玩了。”斋藤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聿人欺负绫，无视可怜的理查德家家主求救的目光，丝毫没有打算对他施加援手的意思。
　　“小少爷，斋藤先生，绫先生......”管家爷爷走进了餐厅，“客人们到了。”
　　“哦，好！”聿人点点头，拉着斋藤和绫往外面走，“请您帮我们端咖啡出来，然后再把亚伦和罗尼的早餐端到他们的房间里。”
　　“是，我知道了。”
　　“谢谢您！”
　　聿人冲着管家爷爷笑了一下，走出了餐厅。刚一出来他就看到了札幌警署的真田副局长以及副局长助理局促不安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紧张的手脚都没有地方放。小少爷轻轻咳嗽了一声，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明智警部！”真田副局长听到声音，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明智家是日本国内的名门望族，能近距离地接近这一家的人，是不少喜欢角逐名利场人的心愿，要是能虏获他们其中一个继承人的心，那就更好不过了。只是......这个愿望实在是太难以实现了。“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来打扰您，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请坐吧。”聿人伸手指了指沙发，自己也拉着斋藤坐下，而绫则是靠在沙发扶手上，颇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介绍一下，这是大阪府警察本部的绫警部，他的名字你们应该听说过。”聿人指了指绫，“绫警部，这是札幌警署的真田副局长和他的助理诹访警官。”
　　“你们好，真田副局长，诹访警官，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绫摆出一副很官方的样子，冲着两个人微微颔首，真田和诹访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向他鞠了一躬。“请坐吧，这是私人会面，不必这么紧张。”
　　“绫警部的大名我们已经是久仰了，今天能亲眼见到您，真是三生荣幸啊！”
　　“真田副局长客气了。”绫摆了摆手，“这位是侦探斋藤瑾，我们的好朋友。”
　　“久仰大名，斋藤先生。”真田又一次的站起来鞠躬，“我经常听京都的朋友谈起您。”
　　“就像绫说的那样，真田先生您不用那么客气。不过，真田先生久仰的人还真是多呢，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和绫的荣幸呢？”斋藤轻轻一笑，伸手搂着聿人的肩膀，“这么早来拜访我们，两位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是的，是的，我们过来的目的是想跟你们说一声，坂本局长失踪了。”
　　“哦？”斋藤挑挑眉，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失踪？坂本局长？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前。”诹访拿出自己的警察手册，“也就是上个周日，他跟真田副局长说要去一下函馆，然后请真田副局长代理他的职位。”
　　“然后呢？”
　　“自从他离开札幌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的上他，手机也打不通，去函馆找人也没找着，这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消失？”
　　“是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怀疑......他......畏罪潜逃了。”
　　“畏罪潜逃？”聿人这一次是真的被惊着了，“他犯了什么罪吗？”
　　“说起来，这件事是在没脸跟三位讲，真是怕污了你们的耳朵。早在那个银行金库的劫匪被抓住之后，就有个不知名的人匿名举报坂本局长贪污公款，故意窝藏抢劫银行金库的罪犯，警视厅那边非常重视，已经开始立案侦查了。负责这个案子的就是搜查一课的堂本佑一警部，他过两天就要来札幌了。哎，我们接到调查他的命令之后，本来一直暗中在跟踪他的，包括他那天要去函馆，我们的人也在后面尾随。可是......跟踪的警员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开着车从家里走了，却在半路跟丢了，再找这个人的时候就不见踪影了。我知道明智警部和堂本警部的私交很不错，而且那个金库抢劫犯不是您和堂本警部、大和警部一起抓住的吗？我就想来请求您，等堂本警部到了，能不能帮我们在他面前美言几句，我们真的不是故意放走坂本局长的。”
　　“堂本警部这两天就过来吗？”
　　“是的。”真田点点头，继续说道：“今天早晨我们接到了警视厅方面的传真，因为坂本局长的失踪，所以他们委派了您暂时担任札幌警署的代理局长。”
　　“我？”聿人惊愕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说的是......我？不会是弄错了吧？我一个小小的警部怎么当你们的代理局长啊？再说了，警视厅的那几个老头子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是我们上报的时候无意中提到的，这个是警视厅发来的传真原件。”真田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公函递给聿人。
　　聿人接过来一看，不由得火冒三丈，他把公函交给斋藤，抄起管家爷爷递过来的手机拨通了本多警视的电话。等电话接通了，他都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噼里啪啦地骂了起来。
　　“臭老头，谁让你给我安排这么个倒霉的工作的？我才不要做呢！我现在是休假！休假！什么是休假你懂吗？如果因为你的主意害我和瑾的假期泡汤，会出现什么后果你能承担的了吗？干嘛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做主？还什么代理警察局长？你会付我加班费吗？你会付我三倍的假期补偿吗？你这个该死的、抠门的臭老头！这么令人讨厌的工作，要做你自己来做，我可不做！”
　　“聿人......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被聿人骂的狗血淋头的本多老头子不好意思的反驳了一句，他早就料到了小少爷会找他算账的。
　　“哼，什么没办法？我看你就是成心的。佑一哥不是过几天来吗？正好，我把这个位置让给他......别跟我说什么不行，如果你再反驳我一句，我现在、马上、立刻就收回给你的那张全国通用的温泉别墅白金卡，臭老头！本少爷说到做到！”
　　“......那好吧，我让佑一去做好了。”舍不得温泉别墅白金卡的老抠门本多，只得出卖了自己的爱徒，他衷心希望等义晴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不会带着山口组的孩子们上他家来踢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央和美惠子也会跟着佑一和义晴、还有松井回札幌的。”
　　“诶？不是经济案件吗？让法医来做什么？”聿人鄙视地撇了撇嘴，“没想到，你居然舍得把手下大将都调来了，上面的竞争很激烈吗？要不要本少爷帮帮你？”
　　“算了吧，各人凭各人的本事，反正再过几年，我也该退休了。”
　　“嘁，你这话我已经听了好多年了，也没见你真的退休。”
　　“哎，我就告诉你他们要去，你帮忙准备一下住处，好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安排他们的住处，不用你操心，抠门的臭老头！”聿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可是警告你哦，要是下次还发生这种事情，我就把你的胡子都揪光，然后让你绕着这个警视厅走一圈，哼哼！”
　　“好了，我知道了！”
　　切断了与本多老头的通话，聿人把那张传真扔回已经石化了的真田怀里。
　　“解决了，你们的代理局长换成了堂本佑一警部。”
　　“这......这也行？”诹访还是年轻，恢复的速度比真田快一些。
　　“怎么不行？谁让那个臭老头自作主张的！”聿人抽了抽鼻子，幸灾乐祸地说道：“对了，顺便告诉你们一声，这次来的不仅仅是堂本警部一个人，还有警视厅另外三位天王，你们要用心准备一下啊！”
　　不是吧，警视厅的四天王全都凑齐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啊，我的命可真是悲惨啊！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真田副局长听到聿人的话之后，再一次变成了一尊大理石雕像。

作者有话说

　　我们小少爷的气势啊~~啧啧啧【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