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兰茶

130、28 引蛇出洞（三）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大家也没看到绫和佩恩从他们的房间里出来，每个人都在心里偷偷地想着，大概是压抑了很多年的情感一下子爆发出来，所以导致战况极为激烈吧，以至于日上三竿还缓不过劲儿来。好在大家对这种事情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有斋藤和聿人这一对以及大和义庆、佐佐木龙太郎那一对的例子，没有人对此大惊小怪。只是在看到身为当事人之一的亲哥哥凯恩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餐桌边上悠闲地翻着报纸，完全没把自己弟弟已经被人吃干抹净当回事，大家倒觉得很好奇，这魔王继承人培养课程里面难道也有这样的训练内容吗？面对任何的状况都要镇定自若吗？所以，当亚伦兄弟好奇地凑了过去，询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凯恩朝着他挑了挑眉，依然摆出那副冰山脸来回答亚伦的这种在他看来像是白痴一样的问题。他说，在这种紧张的备战时期偶尔放松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啊，更何况佩恩现在的生活比起以前来说不知道收敛了多少，能看到他因为爱情变成现在这样，他还是很高兴的。亚伦听完点点头，想起佩恩大人平日里那些让撒旦大人无比头疼的花天酒地、那些风流韵事，现在的情况确实好了不少。可是，新的问题又在他的心中徐徐升起，他们现在这样不会是尽管现在还在楼上补眠的这两个家伙是最后一战的主力之一，也不会对战局有多大影响，只要身为主帅的瑾不像他们那么玩物丧志就好了。
　　“玩物丧志？这个词用得好啊，凯恩。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你的心里留下这样的印象了。”斋藤红光满面的搂着聿人一进入餐厅，就看到凯恩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样漫不经心的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回答亚伦的问题。罗尼和佐藤央则是坐在另外一边，笑眯眯的看着那两个人的互动，可昨天刚刚到札幌的警视厅四天王却不见他们的踪迹。“各位，早安，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很好，斋藤先生/大人。”
　　“凯恩，你怎么样？”
　　“还不错，只要你们两个不在夜里发出某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吵我睡觉，我的睡眠就相当的好，谢天谢地，你们两个昨天夜里饶了我一回。”凯恩收起报纸，随手把它扔到一边，“人齐了，可以开动了。”
　　“佑一他们去哪里了？佐藤。”
　　“哦，斋藤先生。”被点了名的佐藤马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堂本警部他们去警署了，说是要办什么交接手续。”
　　“这么早？他们可真够勤快的，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呢！”斋藤看看神态颇为紧张的京都警府的第一法医官，扑哧一笑，“你认识我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那么拘束啊？”大侦探好笑地看着他，也不忘给自己的爱人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你很怕我吗？”
　　“央，你为什么要怕瑾呢？”聿人揪了一小块牛角包塞进嘴里，“怕他干嘛啊，他又不可能吃了你！”
　　“不是怕，是尊重，是崇拜，懂不懂？”佐藤没好气的瞪了对面那对情侣一眼，“斋藤先生的学识多和见识广都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也在努力向斋藤先生的那个方向靠拢，他现在是我学习的偶像，偶像！”
　　“听到没？我现在也是偶像了！”斋藤冲着小少爷得意地摇晃着脑袋。
　　“德行！说你胖你就喘，还偶像呢，你就不怕是呕吐对象吗？”聿人扔下手里的牛角包，双手一伸，啪的一下打掉了斋藤脸上自恋的笑容。“他们去交接工作，那我们做什么？还有，瑾呐，贝格塔先生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他和亚伦兄弟共处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这么僵着也不好啊！”
　　“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凯恩喝掉杯子里面最后的一滴咖啡，然后用餐巾抹了抹嘴角，“老爷子可是个非常传统的瑞士人，不像荷兰人那么开放，你打算怎么解决他对兄弟俩的成见？聿人说的对，总这么横眉冷对也不是回事。”
　　“你倒是对这件事情挺上心的哈？”斋藤勾起嘴角，冲着凯恩邪笑，“今天走的是什么风格？跟平常的你不太一样啊！”
　　“亚伦、罗尼的恋情我是从头看到尾的，他们爱的很辛苦、很感人，也跟让我佩服。他们能坚持走到今天是相当不容易的，我当然不希望、也不愿意看见他们因为一个保守、传统的异样眼光而放弃这么多年坚持的爱情。”
　　“难得能听见你说出什么感性的话来。”斋藤看看亚伦和罗尼，“你们还不向凯恩大人道谢吗？谢谢他这么看好你们。”
　　亚伦拉着自己的兄弟，恭恭敬敬的冲着凯恩深深地施了一礼。
　　“咳，算了，算了，你们这副样子让我以为你们是在祭拜死人呢！”凯恩挥挥手，“说说吧，你的计划，不要藏着掖着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嘛，最讨厌别人拐弯抹角的了，虽然我自己常常拐弯抹角。”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嘛，只要他们兄弟不在老头子眼前晃悠不就可以了吗？我正好有事情要交代给他们兄弟做，一天半天的也不一定能做完。”
　　“你打算让他们去做什么？”
　　“二探华莱士宅，探听更为准确的情报。”斋藤神秘的一笑，从餐边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根笔，“我是这样想的，在三岛利夫的这个问题上，我们必须要谨慎处理，要制定多个方案才能保证我们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当然，这里面有三个方案是建立在佑一他们可以把三岛利夫从大牢中接出来的前提下，第一个就是三岛利夫肯帮我们的忙联络西川芳子，这个老女人又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韦德，而是自己独自偷偷来赴约，我们可以在他们见面的时候，抓住西川芳子，当然，这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一个结局了。那么第二个方案，就是西川芳子把三岛利夫联络她的事情告诉了韦德，她没有来赴约而是韦德替她来的，还给我们布置了一个螳螂捕蝉的陷阱，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那么我们就要给他来一出黄雀在后的好戏。”
　　“围剿与反围剿，是吧？”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战场就不在华莱士宅。说实话，这样也是对我们很有利的，我们省得去破那个魔法阵了。”斋藤在纸上又写了一个大大的三，“第三个方案，我们要考虑到西川芳子是不是奉了韦德的密令假意被我们抓住，实则是为了探听我们的动向，把它们一一报给韦德。”
　　“你是说她作为内应，和韦德里应外合？”
　　“对，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很了解韦德这个人，虽然他的脑袋虽然不大灵光，智商也不怎么高，但如此简单的事情他不需要开动脑筋，还是很容易想得到的。所以，我说要亚伦和罗尼二探华莱士宅，在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还有，因为上次的探查被对方知晓，所以，我怕他们会修改魔法阵的布局。如果他们已经改动了魔法阵的布局而我们却不知道，这可是非常致命的呀！”斋藤看了一下亚伦和罗尼，“明智老爷子已经同意我们使用他的私人飞机了，所以你们这一次最重要的就是要从天空中把整个华莱士的雷达扫描图传给我们，明白吗？我们要根据这个来制定最后的方案，以及安排人手，这是一点都不能马虎的。”
　　“是。”
　　“等你们完成这个任务之后，再去探听韦德的动静。记住，一定要先拍照片，然后再去探查韦德，千万不要本末倒置。”
　　“是的，我们知道了。”亚伦点点头，“那么，小少爷的私人飞机在哪里？”
　　“在温泉度假村的后面，等绫他们下来之后，我们一起过去。”
　　“是。”
　　“瑾，你刚才说这几个方案是在三岛利夫被接出来的前提下设定的，那么，如果警方不同意我们的计划呢？你又打算怎么办？硬闯吗？”凯恩玩着自己的指甲，看着斋藤。“由于那个被修改的阵法，你师父和绫他们都不能进入阵里，如果没有他们，那些阴尸和狼人，我们不是不能解决，但是会耗费很多的精力。”
　　“如果不能的话，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们可以把师父和绫、以及理查德家的援兵都留在阵外，其他的人兵分几路，一路对付阴尸，一路对付狼人，然后一路去找西川芳子，抓住她之后，破了这个阵法，师父和理查德家的人就同样可以不受这个魔法阵的影响了。我就是考虑到了这个因素，才会从意大利调来一部分手下的。”
　　“你考虑的很周全，这样吧，我和佩恩自动请缨，帮你们对付阴尸和狼人，怎么样？”
　　“哟呵，堂堂魔王第一继承人肯出手对付那些小毛虫子，那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呀，我求之不得。”
　　“这个小家伙......”凯恩扬起下巴指了指聿人，“你打算怎么办？你不会想着把他也带到函馆去吧？那种阵法也好，华莱士的那个宅子也好，对他的这种至阴至寒的体质影响都是相当大的。聿人如果去那种地方的话，跟去我们那里的区别应该不会太大，恐怕......会对他的健康造成威胁。尽管我给了他护身符，可也不一定能保证什么问题都不发生啊。”
　　“可是......凯恩”聿人撅着嘴反驳，“我不能看着你们拼死拼活，自己什么都不做啊！而且，我也不放心瑾，万一.......”
　　“难道你不相信他的实力吗？”凯恩挑挑眉，“如果你跟着去的话，他还要分神顾忌你的安全，恐怕真的会出意外的。”
　　“但是......”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跟着我们在陆地上行动。”凯恩指了指亚伦兄弟俩，“你们都飞到天上去，不就可以了吗？”
　　“你别说，这倒是个很好的办法，我让希曼先生保护你，不是也挺好的吗？”斋藤点点头，“不过，他曾经是你家的家臣，就怕他不肯拒绝你的要求。”
　　“这倒也是个办法，我同意。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只要你们不把我排除在外就好了。让我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就呆在某个地方等着屠龙的英雄，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聿人喝完了杯子里面的牛奶，“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你们的提议也是为了我好，我不会有什么怨言，也不会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的。”
　　“真是乖孩子，那就这么定了。”斋藤摸摸小少爷的头，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其实，我倒是不担心三岛利夫提不出来。”
　　“斋藤先生说的是，大家倒真的不用考虑刚才的那个最后方案。”佐藤也跟着点头附和，一脸的肯定。
　　“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松井警部说，如果上头不答应他们的请求，就去请......”
　　“他不会麻烦松井爷爷出面吧？那该多不好意思呀！”
　　“是的。”佐藤点点头，“松井老爷子在警界的地位无人可及，现在的警视总监还是他的学生呢，如果老爷子说句话，那可比我们说百句、千句都管用呢！”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就当做是我们欠了老爷子一个人情，等他老人家过大寿的时候，我们给他当孙子，敬酒祝寿去。”
　　“算了吧，老爷子可受不起你的礼。”聿人拍了一下大侦探的腿，“让个百岁的孙子跪在地上，那还不是折了他老人家的寿吗？这可真不靠谱。”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可以当做没听见，至于怎么还这个情，我们也得等老爷子帮上忙再说啊，现在也只是大家聊天、解闷而已。”斋藤笑了一下，抬头看看表，“我估计佑一他们最快也得中午才能回来了，午餐之前的时间大家自由活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吃过午饭，我们一起去温泉度假村。”
　　“好。”大家纷纷点头，各自散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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