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兰茶

98、18 失败的垂死挣扎

　　房间里的气氛随着绫的问话一下子就冷了，而时间也在凝固在这一刻，因为大家从约瑟.梅尔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非常诡异的表情，那是集合了不可思议、不屑、异想天开等等词语的奇怪表情，他好像在说“你是个白痴，这怎么可能？”而他的嘴角在不停地抽搐着，大概是在寻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准备向在座的人喷洒着毒液。
　　而坐在一边的绫，除了脸上的那个似笑非笑地笑容之外，似乎还有一点漫不经心，他看着那个约瑟.梅尔，丝毫没有他的挑衅与散发出来的不满放在眼里和心上，在他面前，约瑟.梅尔就像是个死刑犯在临死前的挣扎。仔细想想这样的态度也很正常，排除他们一个是审判者，一个是阶下囚的因素之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力量。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悬殊实在是太大了，一个在十五岁的时候继承阻魔家族族长之位的少年，在他刚上任的第一个月就能够将高于自己百倍力量的邪恶纵灵师击败，那是多么令人称奇的一件事情，这也证明了理查德.绫天生的战斗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反观约瑟.梅尔，在他十五岁的那一年，恐怕还处于能量累积的阶段，别说击败一个强大的黑巫师了，就是连把他制服的能力都没有，这两个人的力量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呢？”绫淡淡地问道，“你是不是不肯告诉我？还是说，你打算提几个要求？”
　　“难道不可以吗？虽然我是被你们抓住了，那也不代表没有逃走的可能。”
　　绫撇撇嘴角，对约瑟.梅尔的话不可置否。而其他的人，尤其是聿人，已经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哼，你们这是在表达看不起我的意思吗？”
　　约瑟.梅尔沉不住气了，他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到包括绫在内的所有人的那个窃笑，也能感觉到他们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有了这样的一个认知，他不禁怒气上升，完全忘记了心浮气躁、不冷静是在对敌时的大忌。
　　“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意思，如果给了你错觉，我向你道歉。”绫还是那一副处变不惊、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只是在思考别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和你父亲的区别。”
　　绫淡淡的笑着，他很高兴看到约瑟.梅尔的表情从愤怒转成了困惑，他心里觉得非常高兴。虽然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他的口才以及喷毒液的本事永远赶不上斋藤，甚至有的时候连义庆也比不上，但这不代表他就不是毒舌俱乐部中的一员。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当他的灵感来了，他比绫喷出来的毒液还要人命，就像现在一样。尽管往往在这种时候，他会被别人认定成仗势欺人的坏家伙，但是我们理查德家族的年轻首领一直秉承着这样一个原则，只有自己人可以欺负自己，而那些无关紧要的家伙都得不到这样的荣幸。
　　“区别？”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父亲是个处事老道、十分识时务的人，他能很清楚的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什么是对自己不利的。但我又不得不说，虽然你是他唯一的血脉，唯一的儿子，却没有继承他这一点仅存的优良品质。”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批评我不识大体？”约瑟.梅尔冷笑着，“在你的字典里，软弱和屈服就代表着识时务吗？”
　　“不，你理解错了，小梅尔先生。”绫摇摇头，“或许你一直认为我都是你的杀父仇人，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从小失去了父爱，对吗？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虽然你的父亲在世人的眼中是个无恶不作的纵灵师，企图利用无辜者的身体达到他长生不老的目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临死前很痛快的交待了他和杰西卡的所有事情，并十分痛快地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忏悔。或许你还不清楚，只有纵灵师本人发自内心的忏悔，他才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否则的话，他们的下场也只有被埋入阿尔卑斯山厚厚的积雪下，永世不得超生。”
　　“你......骗人！”约瑟.梅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欺骗你，贝格塔先生不在这里吗？你可以问问他，我所说的这一切是不是事实。”
　　“小梅尔先生，”斋藤的师父，白魔法协会的副会长，长了一大把长长白胡子的老头用很真挚的眼神望着年轻的纵灵师，“理查德先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想你应该知道魔法契约的事情。”
　　“不，先生，我并不了解。”约瑟.梅尔摇摇头，他现在倒不像个邪恶的黑巫师，而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自从我出生以来，没有人告诉我关于魔法契约的事情。我只见过父亲一面，是在他准备和杰西卡结婚之前，他来通知我母亲这件事情的时候；而我的母亲因为父亲没有履行跟她的承诺，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根本无暇顾及我，她只是把父亲留下来的东西交给我之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只有每天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她。”
　　“可怜的孩子。”贝格塔先生捋着自己的白胡子，“我现在来告诉你，当你第一次侵入别人灵魂的时候，就已经破坏了魔法契约，无论你是不是有意的。所谓魔法契约，其实就是约束魔法师们的行为准则，跟我们所说的法律是具有同样的效力。一旦违反，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万劫不复？就是像理查德先生说的那样，被压在阿尔卑斯下永世不得超生吗？”
　　“没有错，这是魔法界最大的惩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贝格塔先生笑呵呵地看着约瑟.梅尔，“而且，你不要妄想跟我们谈什么条件，我们这次的目的也只是抓住你。至于理查德先生问你的那个问题，我们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真是冠冕堂皇啊！你们用这样的理由诱骗了不少人，对吗？”
　　“哦，你说得没错，亲爱的小梅尔先生。不过他们现在确实过得很好，至少不用像你一样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我倒是觉得这种日子挺刺激的，非常适合我。”约瑟.梅尔并没有因此被打动，他只是挑挑眉，“要我告诉你们跟杰西卡重逢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必须知道这么做了之后，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得到什么好处？”一直没有说话的斋藤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开口，“你好像没有资本跟我们谈判。”
　　“你们？”约瑟.梅尔挑挑眉，轻蔑地瞥了一眼斋藤，“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好像更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凡人？”绫勾起嘴角，嘲笑似的看着坐在约瑟.梅尔正对面沙发上的两个腻人的情侣。“呵呵呵呵，瑾，这恐怕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绫，如果你笑够了，就请你跟我们的小梅尔先生解释一下吧。”斋藤不恼也不怒，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要轻易招惹他。
　　“好好好，我知道了。”绫收敛了自己的笑容，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小梅尔先生，请允许我为你介绍，斋藤瑾伯爵，现任血族的首领，也是吸血鬼历史上最年轻的首领之一。而他身边的这位......”绫迟疑的看看聿人，摇了摇头，“如果有可能的话，会成为贝格塔先生的另一位关门弟子。”
　　“呵，阻魔人和血族居然真的混到一块去了，这个世界果然是很奇妙的。”约瑟.梅尔嘲弄地笑了笑，“一个吸血鬼也好意思标榜自己是白巫师吗？”
　　“更准确地说，”海瑟先生咳嗽了两声，日本的潮湿天气他好像不太适应，所以很遗憾地病倒了。“吸血鬼不是巫师，只能算是魔法生物的一种。”
　　“难道他们就不伤害无辜的人吗？”
　　“当然。”斋藤挑挑眉，双手交叉，优雅的放在膝盖上。“至少我的上任和我都没有过这样的记录，所以你的指控不成立。”
　　“你......”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小梅尔先生。”
　　“我还是那句话，能得到什么好处？”
　　“至少你不会被压在阿尔卑斯山下面，不是吗？”
　　“可是会跟我父亲一样，魂飞魄散的，对吧？那我这些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这太不划算了。”
　　“既然你这样想，那么我只有把你交给贝格塔先生了。”绫对约瑟.梅尔的态度一点都不在乎，他转头对白胡子老头说，“那么，麻烦您了。”
　　“没关系，这一点也不麻烦。”
　　“那么，我去地牢看看杰西卡，身为她的主人，我应该会从她的口中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绫站起来，转身就要往玄关走。杰西卡.梅尔现在被关在他家的地下室，门口有斋藤派来的人看守，所以他并不担心那个女人会跑掉。
　　“等......等一等！”
　　就在绫已经快走到玄关，看到亚伦和罗尼兄弟嬉皮笑脸地冲着他眨巴眼睛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约瑟.梅尔的声音。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绫停下脚步，“贝格塔先生会带你回阿尔卑斯的，你就放心地跟他们去吧，祝你在那边一切都好。”
　　“那个......”约瑟.梅尔的声音没有刚开始那么嚣张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对方根本就不上他的套，宁愿放弃知道这个事情的经过，也不跟自己谈条件。如果对方不上套，那前面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白搭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坦白比较好，毕竟他还能有转世投胎的希望。“我说！”

作者有话说

　　好热~~大早上就这么热，还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