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是梦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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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听到有人叫自己，缓缓的转过身来，见到面前的男人依旧一身运动装扮，只是往常的灰白色系换成一身漆黑，帅气的脸上是一如既往温暖的笑容，仿佛阳光般的能照入人心，带着关切的神情望着她苍白的脸庞，原来是他……
素言淡淡的想对他笑下，这笑却僵持在嘴边，只是泛着苦意。唐懿初看到她转过身的脸庞上，竟依稀存留着滑落的泪痕，心忍不住一抽，她，在为她的丈夫伤神吗？
微张着嘴想安慰她，话却被堵在嘴边，闷在胸腔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皱了皱眉，有些自恼，又有些心疼。
“为何我总能在悲伤痛苦的时候遇见你，”素言轻叹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仿佛不是疑问，只是缓缓的自我陈诉。
第一次是在马路上看到四爷，差一点被他撞到，接着是在古董店里，他亦在身旁，还有现在……她苦笑道：“这是天意吗？”究竟是自己与他的缘份，竟比与四爷之间的还大么？
唐懿初听闻一怔，随即轻松坦然的望着素言的眼睛，笑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天意，自是我人为所至，看不得你痛苦，所以出来解救你。”
素言一愣，抬眸望他，这话看似只是一句玩笑话，被他如此坦然的道出来，却突显了些许的情意。
她轻笑一下，并不言语，现在她，不相信这世间的任何感情。唐懿初皱眉望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她甚至见到容貌相似之人，都有如此大的悸动。
他微动了动唇，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他犹豫着，试探着，想问，却又怕伤害到她而不敢问，“他长的很像聖茗吗？”，终究，这话是脱意了自己的控制。
素言蹙眉，“什么？”她失神的望着不远处花坛中，近乎枯死的含羞草，仿佛自己就如同这草一般，即使干枯无力，一旦有人靠近，也还是会用尽全力、毫不犹豫的裹住自己，不接受任何人的靠近。
“你的丈夫，”他声音有些低哑，说到“丈夫”两字时，心竟如被刀割一般疼，“他长的真的很像何聖茗吗……”微顿，“就是那天在古董店里的那个人。”
素言猛的抬眸望向他，眼神里含着浓重的不可置信，“不……不是像，就是他，就是他！” 唐懿初见到她如此反应，整个脸蹙在一起，“何聖茗是与我一同在国外长大的同学，我从未听说他结过婚……”
“一起长大……终究不是他吗……”素言怔怔的望着已经荒凉落败的花坛，“不，不可能，他明明就是皇上！”
唐懿初心头窒息，那两个人竟是长的一模一样吗，不然怎么能亲近如夫妻，也无法分辨， “你与你丈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们没有在一起，为何她竟会把别人误认成是他？
素言没有回答，只是脸色越发的惨白，真的不是他吗，不，他们都是骗子，编好谎言一起联合起来骗自己。
“素言！”他控制不住的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你醒醒，我和他一起在国外念书，根本没有可能遇上你……”他皱眉，“你们最后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误认他人？”他执着的重复了一遍，执着于知道答案。
两行清泪怔怔的流下来，她沉默着，终是轻启唇瓣：“天地相隔……”再回不去，自己再也回不去他的身伴，即使甘心被他利用，能陪在他的身边，也好过现在这般，如一缕孤魂，飘零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异度空间。
在此偷生，亦比不上当初重病，一死了之。她苦笑，曾经听人说，活着是比死更需要勇气，曾经心灰意冷，跳下高墙，只求一死了之，现在这般，却是比当初更是苦痛万倍，当真是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天地相隔，她丈夫死了吗……唐懿初初闻一喜，这样自己岂不是又有机会？忽的浑身皆是一颤，突然反应过来，就算自己万般优秀，又如何能抵得过一个死人？而且是一个在她的心里有如此地位的死人。
两人心中皆念着心事，沉默不语，一时间只能听到北风吹的呼呼作响。“素言，你怎么在这里站着？”晴川与胤寺从远处走过来，两人刚下车便见了花坛中有人矗立，胤寺还笑说这般冷天，居然还有人有心情赏花，走近了一看，竟然是素言。
“唐懿初？你怎么这里，”晴川睁大眼睛看向他，他怎么也在这里？胤寺听到声音，也向一旁看去，只见素言身边站着的，不是唐懿初又是何人？他压下心中的疑惑，不露痕迹的向他点头笑道，“唐先生。”
唐懿初一怔，没想到竟在这里看到他们，而且肇胤寺居然提前一天回来了。
他松开搭在素言肩膀上的手，无所谓的插进裤兜，耸了耸肩道：“肇先生回来了，”随后转移了话题，“正巧我来看素言，有时间吗，我们大家可以一起聊聊。”
胤寺何曾不明白，却是无法顺着他的意，“晴川，你先陪素言上楼吧，这里风大。我先陪唐先生聊聊这次的生意。”
晴川颔首，拉过素言本想直接上楼，却被唐懿初叫了住，“听说素言小姐家就在附近，你们也是来看素言的吧，不如我们一同去素言小姐家坐坐于何？”
对于素言，他一无所知，甚至连拜托私家侦探也得不到丝毫有用信息。这次正巧有去她家的机会，自己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这……”胤寺迟疑着，刚才自己便听出来他有此意向，只是没想到他能如此直白大方的讲出来，他皱眉，却又想不出拒绝的借口。
刚一进门，便听到良妃的声音：“素言，你回来了啊。”只见她从正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见到胤寺，竟是一怔，“老八，你回来了啊，怎么比计划提前了一天。”走上前便直接给了他一个拥抱。“妈……”胤寺故意改变称呼，提醒道，“这个是这次托我代理的唐先生，”他转身介绍道。“唐先生，这是在下家母。”
唐懿初心里诧异，刚才还以为是素言的母亲，这……却是肇胤寺的母亲？
他眸光闪烁在两人之间，仔细看去，这个肇胤寺眉眼间，竟与聖茗有几分的相似，这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难道素言的丈夫竟是肇胤寺的兄弟？所以她才与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他压下心中的讶然，保持着表面的笑意，上前一步与良妃打了个招呼。
“伯母你好，我本是来看素言小姐的，正巧遇到肇先生，便随他上来谈一谈这次生意上的事情。”他坦白道。
良妃心中同样吃惊，这位先生怎么竟会认识素言？素言不是一向不与陌生人接触吗，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男人。
聊了一小时左右，随着胤寺把这次的交易情况与唐懿初交代，他打量胤寺的眼神中渐渐加了欣赏的神色，他挑选古董的眼睛确实犀利，谈生意的本事也是不错，竟然能把价压到最低，甚至比当初自己与他们谈时的价格还要低。
随着生意话题的渐渐完结，他轻咳一下，主动把话题转移到素言身上。
“你出差的这几天，素言小姐因为我的原因，见到了在下一位长相与她丈夫非常相似的朋友，所以受了些刺激，”他并不知道胤寺也是认识何聖茗的，所以向他解释，“我以后打算经常过来看看她，希望不要打扰到你们。”
胤寺见他如此坦然，丝毫不隐瞒自己对素言的关心，竟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也许，他眸色间闪动一丝期翼的神色，如果在这个时代里，能有一位男子真心待她，那也确实好过于一直沉浸在过去而无法自拔。
他抬头望着唐懿初，一脸的坦荡，没有丝毫隐瞒之色，胤寺暗想，如果他真如他表现的这般磊落，又真心待素言而没有任何其他目的的话，那自己自也是没有阻止的理由。
唐懿初走后，在饭桌上，良妃有些纳闷的问向素言：“素言，你是怎么与他认识的？”竟看上去很熟的样子。素言蹙眉，不知如何解释，也许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何那个人与自己这般熟悉，自然的仿佛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妈，那天在马路上差点撞到素言的就是他，”晴川见素言纠结不语，便开口解释，“可能是他愧疚歉意吧，前几天他还来古董店还给素言带了好些补品呢。”她打趣道：“要不是知道这原因，我肯定以为他对素言有意思，想追她。”
“晴川，”胤寺轻叫一声，对她使了个眼色，晴川顺着他的眼神望去，见素言苍白着脸，轻咬嘴唇不语，“啊，素言，我不是那个意思……”晴川懊恼道，胤寺一回来，自己竟高兴的有些口无遮拦，忽略了此时素言的心情。
“没事，”她勉强一笑，淡淡的道，又接着向良妃解释，“其实我与他也并不怎么熟悉的。”
胤寺听闻，斟酌了片刻“我倒是认为，如果他真心对素言好，那也倒不是什么坏事。”“八阿哥，”素言猛的抬头，看向肇寺。
“素言，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听晴川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顿了顿，斟酌着语句，“那个何聖茗是个现代人，皇朝集团的总裁，他跟胤禛……只是碰巧长的一样而已。真不是我们有意瞒你，只是与他交集不多，他是有钱的总裁，我们只是平民百姓而已。”
他看着素言失色的脸庞，决定这次要说个明白，不然……再多善意的隐瞒对素言来说，也只是更多的伤害。
他当着众人的面缓缓的开口道：“素言，你抬头看看，你周围还有我、有晴川、有额娘在支持你，曾经那些往事，即使再美好再留念，那也只是梦一场，该断不断，必受其乱。”
一席话说出来，连良妃都不禁动容。这么多年没有婚嫁，骗得了别人，却瞒不过自己，良妃在心里苦笑，自己何尝不是另一个素言？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是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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