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BG」ON AIR》densply

20、B12

　　3.4

　　仁王雅治从没亲眼见识过现场版的停机坪是有多平，流川唯今天帮了他这个忙。

　　果然不同凡响，干脆一点儿都不响。

　　那天晚上，被Arthur的电话所赐，流川唯在之后的时间完全失去了睡觉的兴致，光着脚在地板上转了两圈后，她突然决定再看一遍老无所依。

　　--“看这玩意只会兴奋神经，你想几点睡。”

　　虽然这样说，仁王还是跟在流川唯的身后动作立落地扎进沙发里，接着，屏幕上出现了燥热荒芜的德州边境，火辣的阳光明晃晃地直射在看不到尽头的高速公路上，周围一片死寂，了无声息，卷着沙粒的空气在这可以肆无忌惮地袭击寥寥可数的车辆外壳，没有遮掩无处可逃。无边无碍的大地上，成片成片的枯黄植物被---干涸闷燥的风吹的摇摇欲坠，坠到没人找得到的沙土深层，坠到肉眼识别不出的地狱之门里。

　　当梳着西瓜皮头型的冷面杀手齐格提着宰牛专用的高压□□平静地走下车，并谄笑着对驾驶77年福特的老头说，“我需要您下车，先生”时，流川唯咔嚓咬掉一口苹果，仁王侧过头随意地瞟了眼正不停蠕动着的小嘴还有那只体积上少了一小半的红色苹果，接着，他如期而至地听到了齐格对福特老头说站着别动时闷闷的音调/好方便他对着人家的脑门砰地扣响□□。

　　砰--

　　同时，流川唯手里的苹果也突然嘣到了地面上。

　　--“至少这样他死的痛快，齐格是个好人。” 流川唯在欠身捡滚落在脚边的苹果时这样说。

　　仁王当然听懂了她的意思，在流川唯遭遇的梦里一定发生过让人十分不愉快的经历，他并不打算指望着流川透露细节给他，在微微思忖几秒后，仁王淡淡地问，“你准备就这样算了？”

　　屏幕上依然是德州大片大片的荒芜空地，干瑟的风卷着沙土吹过，掀起一层黄色扬沙噼里啪啦地拍拉着干涸的大地。

　　至此两人都没再说话，流川唯以固定的频率咀嚼着嘴里的苹果块，仁王搭在桌子上的腿则不时地抖动几下。直到西瓜皮杀手齐格再次操着他那把超级拉风的杀人武器在汽车旅馆里射杀三人后，流川唯才开口，“我想我知道其中一人是谁。”

　　仁王听到这没再说话，他侧过头看着流川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叫Ryan，我之前的一个客户，我知道他对亚裔姑娘一直有种偏好，而且换公寓后，没人知道我的新住址，但那天我有和他碰面，之后又是他开车送我回来，虽然我提前一个街口下车，但只要他愿意，还是完全有可能跟到我的新住址，还有，他和梦里的某个人渣一样，都习惯右手带表。”

　　--“就是之前那个？”

　　--“没错，但我不确定，只是觉得他的嫌疑最大，换公寓后我没联系过其他人。”

　　--“你说‘其中一人’，就是说还有其他人？”

　　--“一共三个人，都带着面具，但是动手的只是一个，其他两个一直在旁边看。”

　　--“Mike，我知道有些事你不想再提，但你要知道，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之前他们动手没成功，没过几天居然敢潜入第二次，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他们之中一定有盗梦圈里的一线人物，由其是药剂师那个环节，不然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摸清你的路子，那个人一定要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才有可能达成这桩买卖懂吗？除了Yusuf，这圈子里有这种本事的药剂师不出三人，最重要的，他们三个我都认识。相信我，我能帮你，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梦里发生了什么Mike。”

　　仁王不咸不淡地说完以上那段话，他的口吻寡然而冷静，一点都不像在陈述一桩残暴的虐杀事件。显然他不想带给流川太大的压力，只有她自已愿意，仁王才有可能帮得到她。

　　屏幕上的杀手齐格还在死命追杀着拿了满箱子美钞四处窜逃的硬汉牛仔，他们在边境小镇上发生了激烈的枪战，齐格的腿被牛仔射穿了一个大洞，他在药店门前引爆了汽车油箱趁乱拿到了手术器械和抗生素，然后自已回旅馆在自已的大腿又戳了一个更大的洞把子弹取出来。流川唯也是从那刻开始配合着瓜皮齐格的手术过程对那晚在梦中的经历娓娓低述起来。仁王全程没插什么话，他一直留意着流川唯的反应，死扣成一团的指尖，微皱的眉心，偶尔狠咬下唇的动作，这一切都在说明那个梦究竟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在说到自已被扔进食肉龙虾堆里当肉饼时，流川唯的声音开始有小幅度的微颤，虽然不明显，还是被forger出身的仁王捕捉到。

　　画面上的齐格此时正异常平静地对着一个男人说话，他侧着头低低地叙述着什么，原本嗅起来有着和谐假象的画面却在下一秒突然被他对男人的强力射杀所终止。就像齐格说的，‘你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任命吧，这样你更有尊严。’

　　同样，流川唯在此刻也省略了给龙虾当晚餐和被3000安培的电流蒸发成分子之间的那段，至少这样，她认为自已在仁王面前还能保留应有的尊严。人就是这么奇怪，但是人并不笨，由其像仁王这种在边缘行业潜行游走多年的老手，流川唯绷紧的思维和死扣进沙发套的手指已经告诉了他这只是真相的一部分，但仁王并不准备近一步逼流川就范，这些已经足够，足够他没法再让呼吸脉搏平稳地熬过接下来几分钟，在狠狠地抹了把脸后，他低声地骂了句脏话。

　　此时，影片开始接近尾声，齐格用他沉闷的嗓子挤出一句最牛X的‘猜吧，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最仁慈的一步了’后便走出了牛仔老婆的房子，至于他让那个女人抛硬币决定生或死，结果显而易见。毫无疑问，齐格是个疯子，他不在乎金钱、毒-品，他有一套自已固守的行为准则，杀人永远是第一位的。

　　Ryan也一样，他和齐格没有区别，只是他的表现模式在于他对亚裔女孩的某种特殊偏好上，虐-杀她们能让Ryan找到快-感，但这事，只能在梦里进行，也只有在梦里进行才能神鬼不知且凌驾法律之外，除非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盗梦者，否则没人会记得梦中发生的一切。但可惜，从Ryan盯上Mike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清楚Mike不是一般的目标对象，他雇佣的盗梦师已经明确地告诉他那是他们的同行，但Ryan仍坚持一定要动手，代价就是多付佣金。他的药剂师Murphy在第一次潜入后发现了Mike大脑的特殊性，他只用了短短的几天时间就配制出适合Mike的入梦剂，然后，也就是几天前，Ryan借口要资料把Mike钓了出来，之后他们又摸到Mike的新住址进行了第二次潜入，而且对于结果他们相当满意。

　　显然，这不是Ryan和Murphy首次合作，之前被Ryan盯上的亚裔少女少说也有一打，只是她们在梦醒后会立刻忘记这一切继续健康快乐地过活。但Mike不行，Murphy之前就提醒过Ryan她会记得梦里发生的一切，手脚不干净的话他们会立刻引火上身被Arthur和Eames干掉。所以，在行动之前，他们想到一个主意，在梦里配带面具，滑稽的布什，赖斯和拉姆斯菲尔德的嬉皮脸，亏他们想得出这么狗屎的点子。但流川唯在排除嫌疑对象时，还是把Ryan保留到了最后。

　　事情有点棘手，仁王听完Mike逐渐趋于平静的陈述后没再说话，银光屏上开始滚动出字幕，就像这部电影一样，流川唯的故事也该有个结局。

　　--“你准备怎么办？” 仁王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顺便还撸了下头发。

　　--“查Ryan，还有他的盗梦小队。”

　　--“不准备通知Arthur？”

　　--“我想我能解决，Arthur和Eames也不是很闲的人，如果确实需要他们，我会开口，我不会跟自已过不去。”

　　--“Mike，那个高竿的药剂师可不是你能轻易摆平的，你懂我意思吗？”

　　--“你不是说你认识。”

　　--“真聪明。”

　　谈话进行到这，仁王总算见到了流川唯偷偷弯起来的嘴角，他本以为这个木头妞会抡起棒球棍把别人抛过来的好意全部回击出去，好在Mike还不是一头和自已过不去的蠢驴。

　　--“我查Ryan，你查药剂师，看结果如何再商量下一步。” 流川唯突然找到点当队长的感觉，她站起来拍拍仁王的肩膀接着说，“队友，这事暂时保密，保密对象包括任何人，懂了？”

　　--“没问题Mike队长，你准备付我多少报酬，我的行情可是非常好。”

　　--“报个价听听。”

　　--“我不缺钱。”

　　--“ ？” 流川唯努着眉毛示意他继续。

　　仁王抬头看看她，又假装为难地摇了摇头，“还真为难哪。” 接着，他围着Mike转了两圈突然附在她的耳朵边，“呐呐，刚才没看够，想再看一次你，什么都不穿的那种。”

　　--“成交。”

　　仁王原本做好的暴力反压制准备显然没有施展的机会，他在流川唯的问题上从来就没赢过，这次也不例外，在Mike小姐一句干脆立落的‘成交’之后，他果然看到了一只白花花的白条鸡，只不过时间有点短，一秒，就是睡衣打开再合上的那种，这非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只会让仁王觉得更加的不愉快，就是有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为了某件屁事飞速横穿时代广场的感觉。显然仁王万万没料到流川唯会突然如此大方，这简直就在他人生动荡的海洋里狠狠地踹上了一脚。其实事情到此还远没有结束，合紧睡衣后我们的Mike小姐居然还嗲声嗲气地对着仁王喊了一声Niou，外加再配合上一个舔唇动作，非常高端，高端透了。仁王在那一刻脑袋像被F16轰平了一样，但他告诉自已，别干出格的事，比如像傻X似地冲上去直接撂倒之类的，那样的话他就真有被M16射成塞子的可能了。

　　后来，也就是那天晚上，仁王躲进卫生间呆了足足有十多分钟，出来的时候，流川唯裹在毯子里眨着眼睛对他说，“Niou，你果然是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

　　再忍，他还是仁王雅治嘛，这的确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