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萧楠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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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楠篇
转眼间，三个月已经过去了，我常常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黎芗时的情景。那时的黎芗，如同一个快乐的天使一样，自由自在的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成绩，没有什么排名，也没有什么保送指标，只有她的理想，她的青春。
记得张霰曾经告诉过我黎芗那次在学校门口施舍一位乞丐婆婆，和她面对同龄人的茫然冷漠时所说的话。那天我被她的举动所动容了。心里的感动、感慨犹如黄河一般滚滚而来绵绵不绝。后来张霰说那次他也被黎芗所感动。他告诉我他第一次感觉出我们失去的已经太多了。
是啊，说的多好啊，我们失去的已经太多了。在这个论金钱、论地位、论权利的时代里，我们似乎已经忘了什么叫做善良，什么叫做纯真。那种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同情正在离我们远去，我们抓不住，或是说，我们根本不想抓住，因为是我们放弃的。
黎芗是一个安静的女生。记得张霰好象曾经这么形容过我。但是我觉得我和黎芗比起来真是差远了。黎芗不会像我一样去为了成绩埋头苦读以至于天天上课打瞌睡，她也不会去为了得到老师的夸奖而去拼命做好班级的事情。黎芗就是黎芗，她永远都是那么安静的黎芗。真的，当你看到她坐在秋千上独自看书时，当你看到她在张霰跑完步后笑盈盈的送上一包纸巾和一瓶可乐时，当你看到她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等你放学然后一起回家时，你从心底流过的只有两个字。安静。
安静的黎芗也会有不安静的时候。那次纸条事件之后，黎芗为我打抱不平，并且因此去找张霰评理。那天黎芗是出奇的火暴三丈，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后来我把她拉走了，然后黎芗质问我原因，并且问我是否相信张霰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我是相信的。或许是因为他的伪装吧，也或许是我的直觉，我不知道，但我却发自内心的想相信他，了解他，并且保护他。因为张霰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他在学校所表现出的谦逊，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我总觉得他的心中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冲出牢笼似的。可究竟是什么呢？
我茫然，真不明白。
星期一班会的时候，老师说学校要组织一次话剧表演，每班都要出一个节目。他希望大家踊跃参加，为班级争光。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像这种对学习无用的活动，在卓阳中是很难开展的。可是没办法，学校下发的指令，他也没辙。
后来这件事不出我所料的由我全权负责。于是，编剧导演外加后勤部长我全部一人担当了。我还怀疑人员不够的问题，没想到，在黎芗和张霰一唱一和的号召下，全班大部分都报了名，这使我兴奋不已如释重负。
看来我看人真是不准确啊！
经过一个通宵，剧本终于新鲜出炉了。这部话剧的名字叫做《青春》，其中的主题歌是我和黎芗最爱的安倩的那首《青春》，歌曲中大面积描写了青春的酸甜苦辣，而且既符合我们这个年龄阶段，又符合话剧的故事情节。剧本主要讲述了正值青春年华的一个女孩子和她的一大堆好朋友为了自己的梦想从来不肯放弃的故事，虽然他们的梦想形形色色，虽然在这条道路上他们历尽艰辛，牺牲了无数宝贵的东西，但是他们从未退缩。因为他们年轻，因为他们敢于拼搏，因为他们是自己青春的主人！
当我写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我彻底被他们感动了。
这个故事的女主角是由黎芗担任，至于男主角，也就是女主角的爱人嘛，当然是张霰喽。这可不能说我偏袒，黎芗的美丽是学校里众所周知的事情，张霰的王子风范也是迷倒不少女生的，在加上他们又都是我的好朋友，自然而然，主角就非他们莫属了。
当我宣布男主角由张霰担任时，我对一旁的黎芗眨了眨眼睛，黎芗立刻心领会神。
黎芗，你可要加油啊！
接着就是紧锣密鼓的开始排练了。班主任为了使我们能够保障充足的练习时间，特意将每天的最后一节自习空出来给我们。于是，每当暮色傍晚，学校的礼堂里总会传出我们鬼哭狼嚎的声音。
“灯光、音乐等各部门注意，我们再来练习一下第一幕……”
“黎芗，这时你的表情应该是一种永不放弃的体现……”
“王新，麻烦你看一下背景能否再弄大一点……”
“张霰，你在这儿呢，去帮黎芗指导一下接下来的动作，这里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来做吧……”
看着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身影：背景是由王新负责，他正在拿着本子做记录；郑盈是女主角二号，正在一旁背着台词；二楼的播放室里，音乐负责人张明在一遍一遍的调着音乐，将磁带调到最合适的位置……
我突然心里莫名的一暖，像是有股热流流过。
“吃冰棍儿啦——”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张霰高举两支向我跑来，然后献宝似的，很大度的递给我一支，说：“最敬爱最忙碌的萧大班长，您辛苦了，请慢慢享用这支冰棍所带来的丝丝凉意吧。”
我毫不犹豫的接过冰棍，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今年夏天的气温明显比往年高很多，在加上我是属于“火炉型”的人，说真的，早就热的不行了，已经濒临中暑的边缘了。所以说，张霰的这支冰棍真是恰倒好处。我一边嘬着冰棍，一边取笑张霰：“你什么时候学会耍宝了？这以前不像你啊。”
“那我以前什么样呢？”张霰跳到我身边，歪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问我。
这个问题一时间使我语塞，我突然不知如何回答了。张霰是什么样子的，我曾经认为是不务正业的小痞子型，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其实是成绩很好的刻苦学习的好孩子，可是然后我又发现他的血液里其实是有一些叛逆的因素，像是活火山一般随时等待爆发，可是我也看到过他忧郁的一面。到底哪个是真实的他？到底哪个是以前的他？
我说不清。
我望着眼前的张霰，白白净净的脸庞，端正的五官，浓黑的头发和眉毛，宽宽的预示着有福气有智慧的额头以及一笑起来就会出现的两个小酒窝。就是这副面容，不知迷到了多少女生，其中还包括我最好的朋友。黎芗。
猛然间想起黎芗，我的思绪才回到现实。突然发现我和张霰的距离居然如此之近，他的唇和我的脸之间之差一厘米，他的唇好漂亮，男生里少有的好皮肤，粉嫩粉嫩的，晶莹剔透，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妈妈昨天新买的新鲜的荔枝，好象咬一口。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真是的，我干吗闲的没事去观察人家的嘴唇啊，我的脸开始发热，最后像火炉一样烫，我估计已经红的不可救药了，冰棍也一点一滴的融化了，周围怎么突然无声了呢？不对啊，至少应该有黎芗的声音的啊。坏了，黎芗，黎芗！黎芗该不会是误会了吧。可是我和张霰什么都没有啊。唯今之计，只有让张霰去补偿一下黎芗吧。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离张霰稍微远一点，发现自己居然还盯着人家嘴唇看。这不行！我在心里对自己大声的说。在这么下去，别说黎芗误会了，我都怀疑自己的审美观念了。
我深吸一口气，问张霰：“冰棍给没给黎芗啊？”
张霰的反应也蛮快的，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准备作战。“哎呀，你看，我都忘了，我立刻给她送过去。”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向着黎芗走过去。
我躲在远处，看见黎芗接过张霰的冰棍，大吃特吃起来，动作那叫一个狠，我怀疑她把冰棍当成我和张霰了。于是我走过去，在耳边悄声告诉了张霰我的这个想法，张霰立刻毛骨悚然魂飞魄散。张霰的一阵哆嗦，把黎芗的注意力从冰棍上引到我们这边，我突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什么心态来面对她，可又一想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于是，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我自认为可以与蒙娜丽莎媲美的笑容，可实际上我估计是“哭泣的蒙娜丽莎”。
不过黎芗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她对我也是一笑，可跟平常是一样的。所以根据我的经验，黎芗根本没生我气，于是悬着心终于倦鸟归巢。
于是我们手拉着手准备一起回家。黎芗转身经过张霰的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眼神里充满哀怨和气愤。吓的我半死。
不过最后我还是向黎芗表明了我的歉意。
“黎芗，对不起，我和张霰没关系……”
“我知道啊。”
“那你干吗生我气呢？”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在生张霰的气。”
“这不一样吗？”
“我生气，是因为张霰难得买一次冰棍还不知道给我一支，好不容易想起我了，结果给我一支化了的。你说气不气？”
我看着黎芗发怔了一会儿，然后和黎芗一起没心没肺不顾形象的在大街上大笑起来。
第二天，我比较婉转的向张霰同学说明了黎芗生气的原因，并且提出了我的建议。张霰很识事务的当即决定请黎芗吃东西。
张霰的这次请客想必已经化解了矛盾，也不知道黎芗好好把握了机会没有。真是的，早知道我就去帮他们了，可是又一想我到那儿岂不是电灯泡，索性，算了。
不过也好，至少他们能够顺顺利利的完成这次话剧，我能交差，我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周五下午放学后，黎芗要我陪她去一趟张霰家。我心里开始琢磨这黎芗和张霰的关系也不至于发展这么快吧，丑媳妇都要去拜见公婆啦？黎芗见我半天不说话，冷不丁的说：“别瞎想啊，我只不过去拿一下剧本，张霰把我的拿走了，说要给我加点动作。”
我顺服的点点头说：“我明白你们之间还属于好朋友阶段，放心，我明白的。”其实我心里是万分失落，在感慨喜糖吃不上了。于是摇摇头。
我第一次来到张霰家。张霰的弟弟张辰和妈妈在家，他爸爸没在。张霰听到我们来了，“咚咚咚”的从二楼跑下来，然后就带着黎芗上楼拿剧本了，张妈妈去泡茶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张辰。
小家伙长的很秀气，很水灵，有点像小女孩，一双大眼睛总是瞪着，这点和张霰完全不同，张霰总是眨呀眨的，让人感觉总是有蝴蝶飞舞，可是张辰的眼睛如同大海一般，平静、清澈，我仔细一看，发现张辰的眼睛是蓝色的，真奇怪，张妈妈和张霰都是黑眼睛，怎么张辰会是蓝眼睛呢？莫非张爸爸是蓝眼睛，可不对啊，我在张霰的入学简历上见过他爸爸的照片，也是黑眼睛。难道张辰不是张霰的亲弟弟？呸呸呸，想什么呢，侦探小说看多了。说不定人家是基因变异呢？不过我总觉得张家有点别扭，我也说不出来是哪儿别扭，首先是张妈妈第一眼看见黎芗的时候，眼神怪怪的，然后是虽然张辰长的给人感觉年龄很小，可是我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成熟，甚至还有点不信任以及一些我也说不清楚的东西，所以说张辰的年龄很有可能和我们差不多，可是根据生理规律，又怎么会呢？再说张家为什么要两个孩子呢？而且都是男孩。最后就是张辰对张霰的态度或是说张霰对张辰的态度，我怎么也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兄弟情。
呆着无聊，我决定试探性的问问张辰。
“小家伙，你多大啦？”
“什么小家伙。”
“你看起来很小嘛，那你说你不小，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出生的？”
“1991年3月15日。”
我一听，果然猜测没错。而且这家伙是和黎芗同一天出生的。我正想继续问下去，就看见黎芗和张霰下楼了，于是我们向张妈妈打过招呼后。就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萧楠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