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正经人Xx

67、第五章 陡崖

　　那之后吴邪很安稳地在家里呆了两天，适应了两天。为了不穿帮，他把手机都扔给了王盟，张起灵给的那个临时手机因为是作为两人联络的工具，交给了胖子——走之前胖子终于开口跟吴邪说话了，虽然只有一句“小心”——并嘱咐胖子如果张起灵打来，他就挂了先联系自己再做定夺。

　　两天之内吴邪把自己完全想象成是小暑，学习他的行为，学习他说话的方式，揣测他思维的习惯。终于两天之后，来了电话：那个杀手的行踪丢了，张杞琰要喇嘛盘全都过去。

　　终于是来了。

　　吴邪仰着脖子沉了沉念头，那样子像足了一只天鹅。不过，在走进张家的时候，吴邪倒是稍稍有些吃惊，第一个碰到的危险人物竟然是张起灵。他像往常一样靠在院子的栏杆上，抱着他的刀闭目养神。吴邪或者说是小暑有些不安，他的潜意识中，张起灵应该是最难蒙骗的一个：他们两人认识的时间太长了，而且他对自己的了解也远远不止于皮毛，更何况他还有可怕的直觉。尽管如此，吴邪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走到张起灵身边时，张起灵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盯着吴邪，天知道吴邪此时心跳得有多快，但是他只是对张起灵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一下“我过来了”。

　　也许张起灵终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他又转过头继续闭目，走到门口的时候，吴邪看到了孙楷，还有老徐，他们都坐在外面，老徐看到小暑过来，露出一个和蔼叔叔一样的笑容，“霍家那个姑奶奶在里面呢，咱们先在这等一会儿。”

　　秀秀在这里？

　　小暑皱了下眉头，随即按照老徐的示意坐在了他旁边。他一直沉默着，虽然他非常想知道秀秀来这里做什么，但是情势不可以——至少就吴邪所知道的小暑不是个会问东问西的人。所以他安静的坐着，幸好里面的谈话他能够听得很清楚——看起来张杞琰和秀秀都不打算让这次谈话成为秘密。

　　“大当家，”是秀秀的声音，“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不要算计吴邪的命。”

　　吴邪心跳露了一拍。

　　“霍姑娘，我想你有些误会了。”张杞琰回的倒是不慌不忙，“杀手不是我派的，恰恰相反，我还安排人保护了他的安全。没有尽到责任的人，我也进行了惩罚。”

　　“如果是那样的话最好，”秀秀冷着声音回，“大当家你也应该很清楚，我说过了，没有吴邪，那个东西你绝对打不开。”

　　“当然，我对它的关心胜过任何人。”听着张杞琰的回答几乎能感觉他是挑着眉说的。

　　“既然这样我就不多奉陪了。”秀秀说着站起身，屋外面，这几个人也站起来准备进去，这回吴邪就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里面有不少伙计，看上去有张家的，也有霍家的，秀秀走了几步，眼睛扫过这些倒斗行道上呼风唤雨的人，没有丝毫惧色，“你们也听好了，谁敢害我的人，就是把命放在了剑尖下，去他的长生只要我愿意随时送你们去见阎王。”

　　秀秀说着就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出了张家。

　　“幸好温畅这次又迟了，不然就冲刚才那一句话这两个女人就得干起来。”老徐压低声音在吴邪耳边说，看起来老徐和小暑的关系不错，吴邪心里有个疙瘩，却依然抿着嘴做了个略显不满的轻哼。

　　张杞琰正坐在里头的椅子上，眼睛看着前面，但是目光不落在他们几个人身上，而是更远的什么东西上，甚至让吴邪认为远处正有个仙女飘过来。他抬了下手，示意几个人都坐下。

　　很显然，秀秀让他非常不爽。

　　“大当家。”孙楷站在了张杞琰旁边，他可以很快反应出对方有什么命令要下，这是几个人都不及的。

　　“我……”张杞琰终于收回了目光，看起来是思考完毕，“我认为最近我有些太仁慈了，事实上完全没有必要让霍家抑或是吴家、解家这么嚣张，既然我需要的只是吴邪的话……”他的食指在额头前，短暂地撅了下嘴，微微摇了下头，“不，我需要的不是吴邪，而是他有的东西。所以……”

　　张杞琰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我现在要确定他究竟有没有我要的东西。”

　　什么？！

　　这一句话一下就在吴邪的心里炸开了锅！东西？什么东西？玉玺？玉佩？不对，这些张杞琰都很确定是在他手上！到底是什么……吴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的是什么，而且这个东西必须要张杞琰打个电话去试探才能知道！更糟糕的是……接电话的是王盟！吴邪甚至有些责备自己做这个决定做的太过于突然，但是他很快就抹去了这个想法，他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足够的信息，他必须走下去，否则，对方知道小暑死了一定会逼得更紧，尽管可以把事情归咎到那个杀手身上，但是不妙，情况大大地不妙！

　　张杞琰拨了号码，然后他很不经意地把声音调到公放，接着把手机放到了桌上。

　　“喂？”

　　接电话的是胖子。

　　“我找吴老板有事情。”张杞琰直截了断的说。

　　胖子犹豫了下，才说，“等下。”

　　吴邪心里更忐忑了，胖子这个犹豫在此时此刻如此明显——当然，或许只是因为他自己神经有些过敏，吴邪很快又告诉自己，没问题，胖子接到张杞琰的电话自然会要想下是什么情况，如果很快叫人才奇怪。

　　接着，他听到了……

　　“喂？我是吴邪。”

　　是王盟。

　　他先咳了下嗓子，但当声音真的发出来的时候，吴邪有些惊讶，这个声音太像他自己了，那感觉就像在录像带中看到了自己，有些不真实，不过还好，至少少了那时那种震惊。

　　“吴老板，我是张杞琰。”张杞琰嘴上说着，但是他的眼睛竟然看着周围的情形，吴邪马上又把注意力拉回来：他在观察，所以才会把手机放到桌上放成公放。真是片刻不能放松。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

　　“吴老板可以把上次倒斗的事情再跟我叙述一遍吗？”

　　操。

　　吴邪已经不禁想骂人了。但让他松口气的是，王盟的表现要好得多，事实上，相当棒。

　　“怎么？大当家你们的伙计那么不称职连这点事情都没向你汇报？”那边装着吴邪说话的王盟顿了下，又说，“我这里的伙计可是相当不错，如果你的报酬高点，说不定能雇到他们。”

　　“当然报告了……”

　　“那么这个时候了，大当家是想要个夜聊的伙伴？”王盟居然抢了张杞琰的话，并且进行了一个漂亮的反击！

　　“好吧，不打扰吴老板了。”张杞琰听到王盟的道别之后也挂了电话。

　　吴邪几乎要为王盟欢呼了，他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这实力，不过，吴邪想，以后还是不要让他参与太多这些事情比较好。那时候吴邪还不知道在那一边挂了电话的王盟直接吓得瘫在地上，手抖了足足十分钟，张口跟胖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老板这次要是再不给我加薪我就去告他……”

　　张杞琰把身体向后一靠，似乎并不介意被“吴老板”摆了一道，对着几个人笑了笑，问，“温姑娘怎么还没来？周斌，你去打个电话催一下。”

　　那个温姑娘的架子真是很大，难道她其实和张杞琰有什么特殊关系？

　　吴邪正想着，忽然觉得有视线看他，等他抬起眼来时，就看所有人都盯着他。

　　“周斌？”张杞琰又唤了一声。

　　糟了！

　　突然，吴邪的整个神经都绷了起来，手“唰”地一下子就凉了——

　　周斌就是小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