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残》戒财戒色戒可乐

172、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特么是在开玩笑吧？
　　这怎么可能？你瞎子，这个平时经常会有些不正经说胡话的男人，现在给我，我这个拥有从小到大所有记忆的人说，嘿，你其实不是你自己，你是拥有另外一个身份的人。
　　瞎子一定又是在骗我呢，就像他以前经常做的那样——我很想这么确信，然后笑两声给这混蛋听，可是心里又隐隐又有种“他没说错，他说的都是真的”确信感。
　　不知道这种奇怪的确信来源何处，可是一旦发现自己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就好像缭绕不去在身边的淡香，隐隐约约若隐若现，可你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这一切都是谎话——不，他说的是真的——这毫无理由他就是在骗人的——可我，可我觉得他的话是真的——用什么来证明他没骗我？就因为刚才那么大段大段的历史故事？可我也是知道的，瞎子和张起灵他们其实可以为了一个目的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小小一个谎话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又用什么来证明他们是在骗我？我并没有真正出生的记忆，当然我相信每一个正常人也都不会有自己怎么养出来的记忆，可是出生证也是能作假的，就我吴家当时在杭州的势力，就算找个医院弄张也不是不行。
　　张起灵该是看出了我内心的纠结，犹豫了一下后，伸手将我揽入自己的怀里，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吴邪，我们没有骗你。当时的情况实在有些混乱，我失去了一切消息，瞎子当时因为局势的关系也无法联系上，文锦当时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变异，那样的情况下只能将你交付给她最信任的解连环。”
　　按照瞎子和张起灵的话来说，幸好当时文锦想到交付的对象是解连环，幸好当时解连环和文锦一样正焦头烂额，无奈之下把我交到了吴老狗的手里。
　　“你爷爷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还多。”张起灵低声对我说道。
　　张大佛爷信任的小弟，解九爷的好友，二月河偷偷保护的对象，齐铁嘴总会给些指点的受指引者，霍老太太一直说着再出现在自己眼前就让他有死无归、但在特殊时期却又尽力保存了吴家所有还在北京资源的曾经恋人。甚至连怪癖如陈皮阿四、孤傲如黑背老六、不近人情如半截李，手下的有来杭州，也会过来恭敬请安。
　　在我爷爷的守护下，包括我在内，大部分吴家的人都躲过了那场浩劫，和那位首领的逼迫。我不知道爷爷当时用了怎样的手段，这不是现在讨论的重点。
　　不过从我成为“吴邪”开始至今的经历，在他们的嘴里其实也就简单的一句话。“吴家对你很好，你平安顺利长大，天真无邪。”
　　不，等下，最后那个形容词真的毫无贬义嘛？我说你们现在这笑又是什么意思？
　　不对！如果我真的是他们说的那个小王子，那我从刚开始到现在因为知道那个人而心里一直有着的不爽，就是针对我自己？
　　哦！我现在有一种更不爽的感觉了怎么办！
　　“我是……我的意思是，假设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那个什么小王子，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好吧，是的，我都忘了，那现在、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有，之前你曾经说，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不死药有关系，那，肯和老二，他们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你不会想告诉我说，他们两个人，也都是和我一样，是谁变小后重新再长大的吧？”
　　“不，能拥有你这样幸运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人，连我们都不是。他们，是其他的故事。”张起灵拍了拍我的头，看向瞎子，瞎子自然地接了下去
　　“在你成长的那些年里，他失忆，我回来收拾残局、和解九爷他们接头，周穆王退败国外、首领的势力转为地下活动。一切表面上看起来归于平静，然后社会进步改革开放，就好像每一个经历过灾难后的政权一样，历史没有选择放弃，必将再次蓬勃发展。不过时间并非能带走一切，周穆王通过裘德考当时骗走了你爷爷找到的那封战国帛书，并且解开了相关的密码，接着以科学考察和投资的名义，再次进入了大陆。”
　　“老九门因为首领势力的插入，彼此之间也有着不信任。而且，老九门属于西王母古国后裔的那些直系，多少到了老年还都有些变异，谁都希望能够将这样的悲剧断绝在自己这代。同时。不死药对于人类的诱惑实在太大，总有那么几个人起了贪婪。”
　　“七星鲁王宫，解连环特意向陈皮阿四借了当时失忆了的张起灵，后来想想，该是在试探吧，不过没想到这位倒好，直接玩了个无间道。”
　　陈皮阿四是个非常怪异的存在，他是二月红的徒弟，但两人的关系十分冷淡；他是老九门一员，但几乎不和人来往；但是每一次和不死药相关的下斗，你总能找到他的手下——瞎子这么评价道，显然，陈皮阿四便是之前瞎子所说的“可堪利用”之类。
　　那次七星鲁王宫，失忆了的张起灵便被当做个得力的伙计，让解连环借走，他当时的任务是查探解连环这边对于不死药的了解情况，可当张起灵跟着我们进了水盗洞开始，他的记忆系统再次出了问题，熟悉到刻骨铭心的环境让他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他利用自己对斗的熟悉，现行一步取得了树棺内藏着的帛书，在脱离鲁王宫后选择了潜藏而不是回到陈皮阿四处。
　　之后，他混入了裘德考的队伍和我下了海底墓，再次闻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似曾相识的经历终于让他的记忆回笼——不，正确点说，是一部分的记忆，关于他的身份。他知道自己是谁，他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可是他记不得“那个人”的事情，他只隐隐约约记得，有一个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的存在。
　　云顶天宫后，陈皮阿四失踪，张起灵又加入了阿宁他们的队伍一起去了塔木托，而在
　　“可是，这要我怎么说呢，两个都没有了最初记忆的人，居然彼此又有了感觉，这真是……”瞎子笑了一下，那笑容让我说不清到底什么意味。“情比金坚。”
　　“不过我有个问题。”一直静静坐着好像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来凑个人头一般的老二，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问道：“忘记了自己的小哥，喜欢上的小三爷，就算这会你们说还是当初的这个人，可对小哥自己来说，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刻意了，我不知道这个老二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时候问出这么一一个感觉和他似乎毫无关系的问题，如果只是好奇，那么这一把戳心刀也未免太锋利。
　　是有问题的，这个答案不用张起灵来回答，连我都知道。
　　我和他的暧昧由来已久，甚至我可以很肯定的说，第一次七星鲁王宫时，我和他就有不同于其他人的感觉。
　　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是没经历过恋爱，我知道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我也明白他望着我时眼神中的含义。
　　之后的几次一起行动，不过是一次又一次证明和验证着我的猜测。我喜欢他，毋庸置疑，同时他也是对我有感觉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任何更明确一些的表现？多少次暗中凝望对视，多少次悄悄握到一起的双手，可是每一次我想更进一步，他就会移开目光。
　　明明是互相喜欢的，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直到他失忆，就好像是挣脱了枷锁一般，他突然开始主动回应我的感情，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甚至第一次……
　　现在我懂了，因为他忘记了那个人，所以他敢——不，是他能回应我的感情了。
　　用现在流行的一个词来说，原来我是备胎。
　　——再用现在的状态来说，我当了自己的备胎？
　　“你……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我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我觉得我的心口各种郁闷，可我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在郁闷什么，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一下，方便之后我们继续的交流。
　　他执起我的手，轻轻在我手背上印下一个吻。我觉得这像是讨好，我想要抽回，可是他死死的握住不放。“就是‘那次’之后，我渐渐想起来了全部，包括你，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事情。”
　　“所以你敢握住我的手了，因为那不是背叛你的爱人，是不是这样？可是我呢？张起灵，我不记得所谓的过去，我不知道我和你曾经发生过什么。我是吴邪，我只是吴邪，可是你爱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你注视的你拥抱的你亲吻的人，是我吗？还是那个没有醒来的小王子？”我嗤笑，狠下心将他的手一把甩开，站起来对他冷笑道。
　　“你爱的不是我，张起灵，你爱的是你的曾经！我不是你的小王子，我不是……”我摇摇头，觉得这是他妈的真是可笑。
　　我吃自己的醋，我当了自己的备胎，我爱的这个人从头到底他看见的，可能根本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背后代表的那段历史！
　　那不是我，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不是我！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记得，我曾经吃下过不死药，我不记得我和他生死与共那么多年，我不记得我假扮齐羽天神降临一般拯救过他们那支考古队，我什么都不记得！
　　那都不是我，不是我！
　　我是吴邪，我只是吴邪。
　　他不能接受我，是因为我是吴邪；他接受我，不是因为我是吴邪，而是因为，我是那个小王子。
　　即便我如他们所说的一般只是遗忘了所有，我是不记得一切的吴邪，可我还是吴邪。
　　我忽然在想，张起灵，他，真的爱我吗？
　　如果我最终不是那个人，是不是，他永远都不会吻上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