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残》戒财戒色戒可乐

33、第三十章

　　威尔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头带着几分焦灼。
　　我们对视了一眼，倒也觉得他这说法有理有据。
　　照明弹的强光在暗色中是极为引人注目的，何况还是如此深山老林里头突然发出的强光，若有村民看见，必定会起了好奇过来查看，到时候发现我们这么一大帮子的驻扎在此对面山头上还有各种奇怪活动的，不给报警才叫奇怪。
　　现在还是严打时候，各种行事终究还是小心为上。
　　心思一定，连胖子都显得严肃了些。“那，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重家伙的让肯他们带上去，我们先进洞看看情况。”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肯他们善于隐匿行踪，又是分成两组的，问题应该不大，但是营地的这些，人员实在庞大，而且设备众多……所以明天，我们上山，其他人都准备下山……不过小哥，小三爷怎么办？”威尔顿了顿，看向我，明显比较犹豫。“如果小三爷和他们一起回洛阳……因为人太多的关系，到了洛阳他们是分开行动的，他可以选择和唐老爷子一起走，我们有安排地方，可以继续翻译文书；当然，小三爷也可以选择和我们一起下斗，呃，小哥，你们要不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不用。吴邪跟着他们下山，就这样。”张起灵不等潘子和胖子说话就抢先说道，语气坚决不容回旋，反常得让我们都惊讶得看向了他。他扫视了我们一圈，依然神色冷淡但也依然口气坚决。“他的身体情况肯定不能下斗，就算他进去了，谁能保证我们能保护他的安全？你们谁能？我不能拿他去冒险。”
　　他这话出口，便是连最爱抬杠的胖子都没了语言。这个斗目前来看别说内里情况不明，就是现在所能知道的都是凶险万分，谁都不敢说带我这个拖油瓶下去还能互我周全，连这儿看来最超能的张起灵都不行，谁敢夸这个海口。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威尔和他们又说了几句后就说不打扰我们吃饭，一个人拄着拐杖走回他帐篷，我看见那边肯背着杆枪正站在他帐篷边，一见他走过去就迎了上前，两人站在门口才说了两句，就一前一后进了帐篷。
　　潘子和胖子对视了一眼，胖子几口喝干了肉汤，问我们道：“一会还打牌不？”
　　现在打牌都快成了暗语了，就是“我们帐篷集合讨论”的意思，我想点头，张起灵却摇了摇头。“不了，都好好休息，明天起，都不会再有什么好好休息的时间了……直至，我们能从那个斗里出来。”
　　胖子觉得也挺有道理的，打牌什么时候不能打，还不如好好休息了实在，何况现在几个人能讨论的其实还是些老话。
　　威尔怎样的人我们都明白了三分，但现在我们也不能什么拆伙之类的，喇嘛还得继续这么夹着走；斗里有什么或者张起灵还有威尔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张起灵不会说，我和胖子他们也猜不出，毕竟现在已知条件这么稀少，还不如等实际斗里带出了东西再细致分析。
　　左右一想，现在这种情况下，好像还真的是各自回帐篷休息来得最有效率，便打了招呼后各自归去。
　　我和张起灵一前一后进了帐篷，他等我进去坐下后就把帐篷门给拉上，然后盘膝坐在地上，脱下汗衫。“吴邪，帮我把纱布拆了吧，应该都好了。”
　　我在帐篷另一端坐下，假装弄着露营灯，道：“你既然都好了，就自己拆了吧。剪刀在旁边那个袋子里头，你伸手就能拿到。”
　　我装模作样地努力调试营地灯亮度，耳朵里头听见他没有一点动静，憋了半天有些奇怪，一抬头，他还在那边坐着，直愣愣地看着我，见我看向他，又重复道：“吴邪，帮我把纱布拆了。”
　　“……你既然都已经好了，自己拆就是。张起灵，我让你睡不代表我就还非得照顾你什么，我和你，不是那种关系。”刚才我们在说二麻子事情时候，潘子他们帐篷外头有威尔的人监听，我估计现在外头还是会有那么一两个“凑巧”路过的，便压低了声音吼道。

　　他该是听见了，皱了下眉，突然伸手一把拉住我，用力一扯，我直接跌在了他身上。我手上还拿着那露营灯呢，差点没拿稳砸在我额头上，幸好他的手在下头拖了一下，不然这会我脑门上肯定得中招。
　　“你做什么呢！发什么疯！”
　　他一手压制着想要爬起的我，一手从那包里翻出了一把剪刀，塞到我手里。“吴邪，帮我把纱布拆了。”
　　仍是那么平静无波淡淡的口气。
　　我狠狠吸了一口气，用力吐出。好吧，我忘了张起灵同志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几乎能和胖子同志捞明器精神相媲美的执拗，只能伸手接过那把剪刀，推开他坐到他身边，替他一点点剪开那层早上都是我替他包扎上去的纱布。
　　这纱布，上头血倒是没有，却沾了不少的泥泞，我看着就想起来早上那场带了强迫和诱惑的□□。“我说，张起灵……”
　　“嗯？”
　　“你他妈的以后能别折腾出这么多事情吗？你说你下斗，居然还带润滑油？还整一瓶有催情作用的？我说你哪儿来得这么许多奇怪东西？你到底是来下斗的还是来干嘛的？”我把最后一团纱布剪下后，统统揉成一团转身往角落里头一扔。手里才空下，他抓着我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我低头一看，一小罐子，上头密密麻麻的外文我也看不懂，打开，是有点乳黄色的软膏，闻着还有些香味。“这是什么？你还要上药？”
　　“没，就是那个润滑油，现在也没用了，你带走吧。”他一边把T恤穿回去一边说道。
　　“这、这什么意思啊？”我翻来覆去看着手里头那罐今天早上差点没害我精尽人亡给活活作死的罪魁祸首，实在没明白张起灵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用了？不，他到底下斗都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究竟是想要干嘛？
　　他估计看我实在有些纠结，拎起我把我放到一边，自己铺着睡袋——当然，还是只有一个。铺完后蹲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脑袋。“吴邪，你太紧张，直接做会害你受伤。这玩意，据说有催情作用，能让你更好接受我，所以我弄来了。现在既然你都要下山了，我留在身边也没用。”
　　我……我操……我举着这罐子认真思考研究是不是能直接往这人头上砸下去，听这人的口气，好似我还该对他如此体恤而感动不成？
　　当然，砸人尤其是砸张起灵，这种事情只能放在脑补范畴，事实上，我把那罐子塞进了背包的最里层，最好他永远也再找不到的地方。
　　熄灯，睡觉，或许是连续几晚都挤在一个睡袋的关系，我对身边突然重新躺了这么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已经没了最初的不适应，没一会便入了梦乡。
　　所以都说，习惯是最让人无奈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同样是在他怀里醒来，他的唇离我极近，淡淡的粉色配着他永远也晒不黑似的白皙肌肤，还有那头墨色的黑发，如同当时他失忆时候胖子说的，他这种人，我们照顾什么，这种姿色放在那边随便找个富婆便成。
　　当时真是觉得自己何其幸福，这般神仙一样的人儿，居然会和我走在一起，能牵手拥抱接吻相爱。
　　张起灵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和他的每一个瞬间，从最初到最后那一刀为止，每一点滴时光，我都牢记在心。
　　正因为曾经如此爱过，又被如此伤过，所以，更难接受任何可能的理由吧……何况在张起灵的身上，我已经找不到任何能拿来辩解的借口。
　　他或许有难言的苦衷，可我无法替他找到能让我信服的缘由。
　　我还没等到他告诉我，我的心已经死在那片黑暗中。
　　张起灵，为什么我总是等不到你的开口？甚至直到现在，你连一句“对不起”，都不曾给过我。
　　我便，连道歉都不值得你给吗？
　　你抱着我，我能在这冰冷的寒夜里给你温暖，可是张起灵，那么许多个我心灰意冷甚至都想过自尽的晚上，你在哪里？
　　当我脆弱到半夜一人流浪在无人的街头，甚至期盼有酒醉的汽车或是胆大妄为的贼人来了结我生命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答应过小花，我会好好活着，可是我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那段时间，陪着我的人，在床上让我精疲力竭到什么都不愿想起的人，张起灵，不是你。
　　你，又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收藏都比评论多，姑娘们你们真是容易羞涩的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