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琴湖之约 ...
-
越君和魏欣逛了一会，顺路进了KFC。
放假以来越君几乎每天中午都吃林潋亲手做的午餐，现在看着眼前的炸鸡薯条，竟有些不习惯，随意的拨弄着可乐的吸管，越君一言不发。
魏欣看出越君似乎不是很开心，担心的出口问道：“越君？”
“嗯？”越君连头都没有抬起来，随意应着，心里却把自己从头到尾骂了不下100遍。
当初是为了逃避才自以为是的找什么女朋友，这下好了，女朋友到手了才发现自己喜欢的是那个书呆子，好不容易找来的女朋友倒成了累赘，还得想着怎么把伤害降到最低的分手，不处理好这事，又觉得不能放开手的去把林潋给抢过来留在身边，真烦！
“越君你在想什么？”魏欣不知为什么，有些心慌。
“……魏欣……那个……”越君寻思着怎么开口。
“对了，越君，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魏欣突然不想听了，她害怕。
越君被硬生生转了话题，也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先咽回去：“嗯，还行，你呢？”
“我可没有你那么有自信……不过，我们要是能一起上启圣就好了……”魏欣似乎在幻想着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越君无语，他要上启圣，全是为了林潋，到时候真的分手了，在校园里相见反而尴尬吧……想到这越君又想赶快把事情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正要开口却又想起，现在正是备考的关键时刻，在这时候提这种事，对魏欣的打击会很大，万一影响了她就不好了，于是，又沉默了，继续闷闷的咬着吸管。
魏欣看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明了，她自己也清楚，虽然提出交往的是越君，可是交往以来，两人因为各自的学习，本来相处的时间就不多，好不容易见面了，也疏远的只像是普通朋友而已，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几次，那次回家路上蜻蜓点水般的吻在她看来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本来，那个所有女生心中最向往的人，曾经有那么多比自己优秀的人向他表白，他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说要自己做女朋友呢……而且半句甜言蜜语都没有说过……
也许，就要结束了吧……真到了那天，自己该怎么办呢？哭着挽留还是笑着放手？魏欣还没想清楚，所以，现在，她还不能让这一刻到来。
两人就这么食而无味的吃完午餐，各自回家。
18岁的林潋已经算是成年，去超市买了一打的酒，把自己关在房里喝，这虽不是他第一次喝酒，但以前只是小打小闹，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本是想把自己灌醉，却发现越喝头脑越清明，那人的脸越清晰……
顺手拿过床头的小人偶，在手里反复的摩挲，心里轻叹道：“小君，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劲终于上来了，还是因为想累了，头昏脑胀的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冬去春来，花开满城。
伴着春天的脚步，学子们有迎来了新学期。
自那日离去后，林潋就再没见过越君，偶尔李家父母来串门，都说越君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是在念书还是在玩游戏。
林潋总是笑着说：“小君这次很有动力的，一定能考上的。”
张飞菲和李贤就高兴的拍着林潋的肩直夸懂事。
启圣的3月考今年定在3月11日，放榜时间3月20，而3月22日就是启圣的校庆，因此，这段时间，老师都在忙着出卷安排考场，而学生们都在准备校庆的相关活动。
林潋的目标，就是今年的琴湖演奏，琴湖演奏者是经过选拔的，三个年级各出一名代表，然后进行比赛，获胜者就取得资格。林潋作为高一的代表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他听说高三有个叫顾寒的人，已经连续两年作为代表演奏了，钢琴造诣非常不错。林潋还没有机会听过他的演奏，因此心里也有些没底。
林潋还是靠坐在那棵柳树下，看着湖中的小亭发呆。
林仕宇曾经就是启圣毕业的，因此在小时候，父亲曾经带着他和越君来参加校庆，那个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站在一棵树下，安静而神往的看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坐在那里弹琴。那天，看到越君好奇的闪亮亮的眼睛，林潋就问他喜不喜欢，小家伙咬着手指点头。
“那潋哥哥以后也坐在那弹琴给小君听吧！”
“好！”
这个约定，也不知道越君还记不记得，林潋苦笑摇头。
“怎么？没信心了？”身后传来何子杰的声音。
林潋起身准备离去。
“顾寒擅长技巧，他演奏的钢琴可以说是用一推技巧堆积起来的华而不实的乐曲，虽会让人惊叹，却入不了心，以你的实力，和你对所弹奏曲子的情感诠释，只要你稳定发挥，一定能够赢他。”何子杰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听过他的琴？”林潋回过身。
“前两年的校庆我都有来。”
林潋有些好奇，启圣的校庆只有在校的和历年的校友及家人才能参加的，不知道何子杰有什么人是校友。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潋必须承认，听了何子杰的话，他确实有了几分把握。
何子杰又笑出声来：“要是真的想谢我……”指指湖中的钢琴，“到时候在那里弹奏我的曲子？”
林潋后悔没有干脆离开：“不可能。”
说完，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子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将视线移到那架湖中钢琴上：“校庆啊……也不知道那天能不能亲眼看到你的演奏……”
越君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什么事让他紧张过，可是这一次，随着时间的接近，他还真是有一些紧张了，每一天一放学就呆在书房里认真看书，不是不想去找林潋，只是怕见了面自己又要胡思乱想反而耽误了时间，而魏欣，自那天以后也没有见过面了，只是偶尔打了几次电话，但都是说了两三句就挂了。
就这样终于迎来了3月11日。
越君一早就起来梳洗了好一番，启圣的提前考只有语数英三门，一天考完，收拾好东西，深吸一口气就超启圣骑去。
老远的他就发现校门口好像有些小骚动，走近一看，竟然是林潋靠在校门外像是在等什么人，而那些没有见过他的来考试的小女生们经过他身边都在议论纷纷。
微微皱眉，越君把压在头上的帽子摘下，果然，马上自己的周围也骚动起来，一下就引起了靠在门边的人的注意。
林潋露出一个笑容，朝越君走来：“我还以为你会迟到，还想着要不要先去托老师通融一下。”
越君白了他一眼：“谢谢！你怎么会来？”想到林潋有可能是特意等在这里给他鼓气的，越君心里有点小开心。
“今天刚好有个钢琴选拔赛，音乐老师说只有今天大家最有空，所以我就干脆早点过来，顺便等你。”林潋老实的回答。
“哦。”虽然不是专程的，但至少也有特意提早了。
“对了。”林潋从包里把代表自己的人偶拿出来递给越君，“这个借给你，会带来智慧与好运哦。”
“……拿人偶进考场？！”越君被这举动吓了一跳。
“不行么？校规里没说不能带人偶考试啊，又不是作弊。”林潋强行将人偶塞到越君的手中。
“哦……”越君眨了眨眼，看着手中的人偶，笑得和眼前的家伙一样的温柔，嘴角轻扯，也许真的会带来好运也说不定。
林潋揉了揉越君的头：“好了，别傻笑了，快进去吧，考完我……”林潋想说我等你，可是又想到今天魏欣也有参加考试，也许两人有安排了，又生生收住。
“考完试你等我！”越君却笑着替他把话说完，然后就兴奋的握着人偶朝考场跑去。
林潋看着他那激动的样，轻轻一笑，笑容里，有宠溺，有温柔，有爱意，也有一丝苦。
选拔赛安排在音乐厅里，林潋去的时候，已经有些人在做准备调音了，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坐下，从包里又摸出另一个人偶，考虑着一会儿要不要也带上台摆在钢琴上。
这时，从正门又进来了一个身着黑色小马甲的高个男生，熟悉的跟场内的工作人员打招呼，有些人口中还喊着：“顾寒，你来啦！”
原来这就是那个顾寒，林潋打量了一下，觉得确实如何子杰所说这是一个浮华而不扎实的人。
轻轻闭眼调息，在演奏前，一定要保证一个最稳定最好的状态。
“你就是高一的林潋吧？”清净被打断。
林潋抬眼，站在面前的就是那个顾寒：“嗯，你是顾寒学长吧，很高兴见到你。”林潋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我听过你弹琴，跨年那会儿，那首儿歌。”顾寒的笑里有些轻蔑。
林潋还是保持着礼貌性的笑：“献丑了。”
“好说，现在的钢琴演奏者啊，越来越不敬业了，以为能记得琴键位置记得音符顺序随便弹弹就可以了，都当是幼儿园的儿童节表演呀，诶，等明年我走了，也不知道这学校的琴湖演奏会变成什么样。”顾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林潋心里觉得好笑，记得琴键位置记得音符顺序不就是顾寒这种炫技的人的特点么？没有灵魂没有情感的乐曲才是随便弹弹的吧……
“学长说的是，我会好好反省的。”
“嗯，那就好。”顾寒说完转身就走了，林潋舒了口气，又坐回去闭目养神。
等了约半小时，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三位演奏者抽了签。唯一的女生高二的许蕾第一个演奏，顾寒第二，林潋第三。
看到抽签的结果林潋很满意，他要让炫耀完自己绝技的顾寒真正领略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钢琴。
许蕾演奏的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很简单的曲子，演奏水平也是中规中矩，没有错误，也没有出彩之处。
顾寒上台之后，弄了弄头发，弄了弄衣服，好半天才抬手，演奏的是以技巧著称的李斯特的超级练习曲第十一曲《夜之和谐》* ，这是练习曲里最著名的一曲，也是最高·潮的部分，旋律层层推进又层层返回，交织错落，是听觉的顶级享受。乐曲在顾寒的手下，技巧发挥的淋漓尽致，让人窒息，甚至忍不住跟着他的手晃起脑袋。最后一个音符结束之后，立即爆发出掌声。
顾寒朝着众人夸张的行了一个礼就准备下台，却看见林潋已经笑着上台了。
“顾寒学长，可以借你的谱子一用么？”
顾寒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林潋，突然一笑，点了点头。
“谢谢。”
林潋也朝大家欠了欠身，面带微笑的在钢琴前坐定，把一个小人偶放在钢琴上，吸了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便开始演奏，一开始节奏缓慢，像是在轻声的诉说，然后突然一顿，紧接着是激昂的迸发，每一次的变化都似把人推向了极致，全身的感官似乎都被带动着随着旋律起伏，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直接敲在心灵之上，直达心底，最后的结束让人难以置信，所有的情绪瞬间被收在那一个小小的音节上，久久缭绕在心头，回味无穷。
知道林潋起身向大家致意的时候，众人才如梦初醒似的全部起身鼓掌。林潋轻轻一笑，带着琴谱走下台，交给依旧在怔愣中的顾寒。
结果毫无意外的是林潋获胜，收好自己的人偶，林潋就准备离去，在门口却又碰到了顾寒。
“学长。”林潋依旧礼貌的招呼。
顾寒盯着眼前温文尔雅似乎发着光的林潋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输给你，心服口服，琴湖演奏加油。”
林潋微笑着点点头：“我会的，谢谢学长。”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琴湖之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