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初（女尊）》兰岚

19、19.打架

　　不一样了。
　　叶若曦微微垂下眼帘——他清楚的记得，前世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王珂时，她不过练成第一重没有多久，可如今呢？提前了至少三年。
　　也就是说，这辈子因着提前有了自己这个明确的对手的激励，王珂比前世厉害了么？
　　抿了抿嘴唇，叶若曦露出淡淡的笑容：前世的王师姐，其实还是有点懒散、有点贪玩呢！她的兴趣其实并不在练功上，直到后来听闻莫轻凡也收了弟子，朱黎高压政策下，她的功力提升速度才大幅度提高。
　　这样也好呢，若她还是和前世一样聪明却懒散的话，还真是没有什么挑战性呢！
　　叶若曦绽开可爱的笑容，轻轻拉了拉莫轻凡的衣襟：“师尊，曦儿一定会努力，尽快练成那个什么第一重的！曦儿才不会输！”
　　于是莫轻凡眉开眼笑：“曦儿最乖了！”

　　叶若曦觉得，自己两世为人，应该算得上是经过风浪的了，按理说，看到什么离奇的场景都不应该失态才是。
　　可是……
　　那在院子里和人打成一团、就好似街头小乞丐一样滚的满身是泥、还发出凄惨痛叫声的人，是王珂？
　　那个被人压在身下、照着脸痛揍的人，是王珂？？
　　那个形象全无、险些被人打哭出来的人，是一直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王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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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真的是王珂——叶若曦在揉了揉眼之后，如是确认。
　　朱黎和莫轻凡自然也是惊愕的很——她们一如既往的针锋相对了几句之后便走出了内院：好歹远来是客，莫轻凡自是不会把朱黎赶出门去，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只是她们也没有料到，这刚一出来，就看到这样……呃、意外的一幕。

　　“你们在做什么？！”闵景谦急步冲上去，先把两个打成一团的女孩子给分开，然后对着其中的一个就开口批评，“这里已经不是山贼窝了，你不要动不动就动手……怎么样，受伤了吗？啊，你的胳膊！”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领来的、打算引见到十七姨门下的孩子，闵景谦还是向着这个虽然年纪小小却已经一脸冷情的女孩子的。
　　她就是莫澄云？
　　不过……似乎有点眼熟？
　　想起久远的画面，那个一身黑衣、脸色淡然的女子，叶若曦打量着这个安安静静站在闵景谦身前的女孩子——她身量有些瘦小，看去不过七八岁的模样，脸上还有青肿的痕迹，左臂不太自然的扭曲着，似乎是脱臼了。
　　因为她微微低着头，从叶若曦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下颏，有些瘦削的下颏显得很尖，泛白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一道血丝蜿蜒着从唇边滑下。
　　小小的年纪就这样坚强，真的是很厉害！
　　看着在闵景谦为她正骨时她身子一颤却闷声不吭的女孩子，叶若曦有些感叹。

　　朱黎的脸色不好看，非常非常的不好看。
　　论岁数，王珂已经十岁了；论实力，王珂已经在她门下习武四年——可就是这样，她的这个天才徒儿，竟然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嘶声呼痛？！
　　打人的还是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一看就知道只凭着一腔狠辣和蛮劲动手的、丝毫武功不会的孩子？！
　　四年习武，感情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吗？！
　　朱黎脸色阴沉沉的好似雷阵雨来临之前的天空——在看到莫轻凡满面笑容、眉眼弯弯的去慰问她那还未拜入门下的徒儿时，她的脸色就更臭了。

　　严格来说，这场架，连两败俱伤都算不上，王珂只是鼻青脸肿的一些皮肉伤，可那个孩子却左臂脱臼不说，就连内腑都有了些轻伤——单以伤势而论，王珂比那个女孩子轻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可是，赢的人，却还是那个女孩儿——如果是生死相搏，活下来的绝对不会是王珂。
　　这一点，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朱黎和莫轻凡，又怎么会不明白？
　　所以，在闵景谦说，这个女孩子就是她原本打算引荐到自己门下的莫澄云时，莫轻凡眉开眼笑，连呼“好徒儿、乖徒儿”不止——且不说她的心性如何，只看她在朱黎面前暴揍了已经练成了玄天诀第一重的王珂一顿，在莫轻凡心里，这个徒弟，她就收定了。

　　莫轻凡是个极为护短的师尊，这一点叶若曦已经亲身体会到了，所以，在莫澄云被她视为弟子时，也同时被她纳入保护羽翼之下。莫轻凡先是为她将内腑伤势稳住，再转身面对朱黎时，她的笑容已经开始阴风飒飒了：“国师大人教的好徒弟——就会欺负比自己小的娃娃吗？”
　　“是她先动手的！”王珂不太服气的反驳——当然，面对着朱黎前所未有的阴沉表情，她这句话说的不是很有底气……
　　“哦？”莫轻凡眉头一挑，“难不成好好的我这乖徒儿会去打你？”
　　“本来……就是……”轻轻揉着自己的脸颊，王珂嘶嘶的吸气——好痛好痛啊！看不出来这么小小的孩子下手这么狠！还无缘无故的就打她……

　　莫氏真理之一：自家乖徒儿做的事，全都是对的！
　　莫氏真理之二：假道学师徒做的事，全都是错的！

　　所以，就算王珂辩解了，秉承着自己一向理念的莫轻凡眉一挑眼一瞪：“哼，天底下的所有人都会出错，就你们师徒二人不会出错？”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叶若曦有些好笑——他的师尊啊，就是和朱黎师徒不对盘呢！
　　“她说了闵大人的坏话！”莫澄云忽然开口——这还是叶若曦第一次听到她说话，低哑的嗓音有些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出来的，可让人奇怪的是，叶若曦竟然还是有一点点奇异的熟悉感……
　　唔，似乎是前世的印象——呃，难道说，无心侠女这么早就有冷心冷情的趋势了？
　　叶若曦带着点好奇，干脆小步跑到莫澄云身边，抬起头光明正大的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她——反正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嘛……
　　于是，不得不说，叶若曦幼龄化了……

　　“哟，原来国师大人的徒弟，居然也会别后说人坏话？”听了莫澄云的辩解，莫轻凡的声音越发的阴阳怪气了，那红果果的蔑视之意让朱黎脸上更是挂不住。
　　“我又没有说错，闵大人她本来就有些暴躁啊……”王珂继续辩解。
　　“闵大人不是粗鲁无智的莽妇！”加重了语气，莫澄云踏前一步，乌黑的眼瞳定定的瞅着王珂，“道歉！”
　　这下子，连叶若曦也有些生气了——闵景谦可是她的干娘啊！虽然性子是直了一点、脾气是急了一点，可粗鲁无智？
　　不管是谁，都不能侮辱他的亲人，就算是王珂也一样！
　　所以，叶若曦也上前一步，和那女孩子并肩而立，直直的看着王珂：“干娘说，背后说人坏话的，是小人！你说了干娘的坏话，你是小人吗？”

　　小小的、玉娃娃一样可爱的叶若曦问出来的天真的话语，让王珂的动作一顿，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是叶若曦，十五年后要和自己一决高下的对手——王珂很清楚这一点，刚开始时虽然不以为意，可四年下来朱黎耳提面命最多次的，还是这场比斗，尤其是在亲眼看到叶若曦天分一点不输给她之后。
　　她已经知道，朱黎有多看重这次比武——王珂毫不怀疑，自己如果输了，朱黎会恼火成什么样子……
　　此时此刻，被自己宿命中的对手唤作“小人”，王珂自然是不高兴的，她并不认为她对闵景谦带兵风格评价几句有什么不对，可是面对这样一个稚龄孩童的询问，她又该怎么解释？
　　所以，王珂竟然难得的不晓得该说什么——落在朱黎和莫轻凡眼里，她此刻的模样，与默认无异……
　　“哼！告辞！”朱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袖子一卷，带着王珂飞身而去——她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受莫轻凡的奚落！嗯，不能光注重着王珂的武学进度，为人处事的一些基本礼貌，也该让她注意一些……
　　目送着朱黎瞬息远去的背影，莫轻凡哈哈大笑：“国师大人，慢走不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