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终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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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把我做成恶魔吧。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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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清脆的硬物破碎的声音。
亚连无言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在刚才，他一个不留神，那玻璃杯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变迟钝了……’亚连恍惚的想着，低下身，开始将散落一地的碎片捡起。
窗外日光正好，柔和的阳光泼洒到了碎片上，再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映照在亚连的手上。
亚连愣了愣，捡起一片，将其举起，面向窗户，让阳光刚好透过玻璃。
折射出的七彩的光，映在了亚连的眼里，也映在了亚连的心中。
“很美哦，小亚连~”还未等亚连在想些什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亚连的思路。
“啊，千年公。”亚连放下手中的碎片，回头向千年公问好。
“真是个惬意的下午呢。”千年公眯了眯眼，来到亚连面前，从亚连手中接过了那片玻璃，拿到自己手中把玩着。
“是的呢，阳光也很美呢。”亚连微笑的接着话题，说完他不由又分起了神。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亚连虽然眼神看着千年公手中的碎片，但实际上已经想到了别的地方。
“亚连。”千年公又一声将亚连拉回了现实。
“什么？”亚连问道。
“小亚连酱是喜欢折射之前的阳光，还是之后的呢？”千年公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让亚连有些琢磨不透。
“嗯……这个……”亚连还是想了想，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果然，还是都喜欢。”
“为什么呢？”千年公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样子，但这回，亚连从千年公的眼里看到了一分玩味。
“因为它们都能带给人温暖，所以，我觉得他们都一样。”亚连再次从地上捡起一片，放在手心里，握了握感受它的冰冷，手不知不觉的加重了力气。
“啊啦......”
在一阵刺痛感传进大脑时亚连才反应过来，但还是不紧不慢的张开了手，看见鲜红的液体从手上淌下。
“不小心用力了……”亚连喃喃着，下一秒，原本的伤口处犹如施了魔法，细长的伤口开始慢慢的愈合，再过了几秒钟，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了，若不是鲜血还停留在手上的话，恐怕谁也不会相信那里曾经有过创伤。
“……温温的”亚连又不自觉的用舌头舔了舔，感到一股血液特有的腥味和些微铁锈味：“还是那股味道……”
千年公在一旁看着亚连的举动，只是一笑，也未说些什么。
歪了歪头，亚连决定还是用手帕擦干比较好，毕竟自己的血喝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圣战，用鲜血和死亡铺就的神圣之战啊……”翻出手帕，一点一点认真的擦掉血液的同时，亚连突然开了口，话题也不知是怎样的绕到了圣战上。
“怎么？小亚连后悔了？”千年公也歪了歪头，面具上的弧度似乎是又夸张了许多，金色的眼里玩味更浓郁了。
“不，我是不会后悔的。”亚连摇了摇头，同时将用过的手帕折叠好，放回了衣袋。他将视线移开，没有焦距似地看着地面，他开口说：“呐，千年公，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把我做成恶魔吧。”
“嗯？”千年公眼神变成了诧异，他换掉了原本搞怪的声音，取代的是严肃的语气：“你是认真的吗，亚连？”
“是的。”亚连点点头，不再发话。
“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样啊……我这个老头子都没活够呢……”千年公恢复他那滑稽的形象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亚连转头看了看千年公离开的方向，最后，也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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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笨蛋弟子。”沉重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带着不解与郁闷。
“嗯…？是混蛋师傅啊……”亚连身上的伤太重了，原本身为诺亚的快速恢复能力似乎也没有起作用，他仰躺在战场的废墟上，稍微花费了一点所剩不多的力气，看向库洛斯。
见亚连没有回答的意思，库洛斯无奈地挠了挠头发，决定转换话题：“笨蛋弟子，你从来都不会华丽一点么，连你的死都是这么的难看。”
“……”亚连不做声了一会儿，身上的血液还在不断的往外流，头也很昏，但他最后还是艰难的说出了话：“这样…就够了……”
“是么……”库洛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次看向亚连时，发现那个少年原本起伏的胸口不再有了动静。
库洛斯只觉得胸中一阵起伏，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中。
“……喂，弟子。”库洛斯最终没有再将“笨蛋”两个字加上。
“……”少年没有了回应，眼睛也是半闭着的，就好像在垂眸思索。
“唉……算了……走好，亚连……”库洛斯蹲下身，替少年闭上双眼，再一个横抱，将还遗留着些许温度的清瘦身体抱起。
“真是的，你从小到大都没吃胖过……”库洛斯抱着少年边走边说。
“库洛斯玛丽安元帅。”废墟另一边传来的是令人作呕的声音。
“什么事？中央的人。”没有直呼其名，只是厌恶的仅用所属来进行称呼。
“我们需要亚连沃克的身体，请移交给我们中央进行保管。”鲁贝利耶光是声音就令人作呕，，而且内容也从没有过好事。
“是么？”库洛斯看向从废墟另一边慢慢走过来的人，看他那身整齐的衣装，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后方坐着的游手好闲的那种。
“笨蛋弟子不属于你们任何人。”库洛斯冰冷的看了一眼鲁贝利耶，他对着空气说：“你们还没走吧，死胖子。”
果然，空气中诡异的泛起了涟漪一般的波纹，接着，千年公现形了，带着他的家人。
“亚连是我们的家人。”千年公郑重的说：“所以，我们明白他，他也明白我们，这是他的愿望。”说着，千年公上前，从库洛斯怀中接过了亚连。
“库洛斯玛——”鲁贝利耶的话被尖锐的刀尖打断，鲁鲁贝鲁的刀几乎是贴着鲁贝利耶的脖颈，而正好，现场没有人能帮得了他。
“亚连就交给你们好了，我相信，他一定早就有了准备。”库洛斯最后伸手，用温热的大掌抚上了少年冰冷的脸颊：“再见了，亚连。”说完，转过身，没有回头的，吵着远方不知哪里的目的地进发了。
“圣战已经结束了，如你们所愿，人类赢了，但真正的胜者不是你们中央厅，我们诺亚也绝不是真正的败者，胜利不是绝对的。”千年公示意鲁鲁贝鲁回来：“那，吾辈也先行一步了，再见了。”
话音刚落不久，偌大的废墟上只剩下了鲁贝利耶，而远处还有才赶来的别的侦查人员和受伤昏迷的驱魔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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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战结束，胜方人类，驱魔师战死37人，伤12人，非战斗人员伤亡986人，诺亚战死一名。
此后，恶魔不再频繁出现于人类社会中，千年公也不再大量制造恶魔。
心之圣洁为李娜丽李所持有结晶型，圣战后再次失踪。
这既是终结，也是起始。
——拉比，第49代Bookman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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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与起始没有区别。
——尾记
EN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终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