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月流星》彦彦的蓝莓派

31、第十一章 勇敢的心（5）

　　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了。终于，不再有任何他以外的人，在她身边了。
　　他总算可以自如地走过去，坐在床边，靠近她，看着她了。

　　她静静靠在那里，迷瞪着朦胧的眼眸，怯生生地看着他，像只不知所措的受惊的猫。
　　红肿的脸颊，瘀紫的嘴角，眼眸中的血丝，惨白的脸色。
　　她像个被野蛮人撕坏的布娃娃，一只令他的心，不断抽痛的娃娃。

　　星有些怯懦，有些紧张，浑身的骨骼都在痛，却依旧盖不住内心的紧张，和无措。
　　只要流川在，她就会为他的气场，而撼动着。
　　“你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练球呢。”逞强地努努嘴唇，“我一个人没事的。”
　　没有说话，他起身，直接坐到了床铺的一角。
　　她感受着床榻的下陷，感受着那蓦然接近的气息，一颗心噗通乱跳，毫无章法。

　　“为什么，要打架？”终于，他问出这个从开始起就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
　　“为什么，会招惹上他？”
　　“呃……”真是一针见血，如坐针毡。她不自然地耸耸小鼻子，躲闪着他直射而来的目光。“是不是跟我有关？”他记得那张脸了，那张，曾经跟三井寿一起来找茬的脸。

　　“他伤过你，所以，”她小声嘀咕，“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深呼吸。她几乎可以明晰的听见他的深呼吸。
　　再度靠近她，脸颊几乎贴着脸颊，粗声，带着几乎要失控的怒气，“就为了这个？你就为了这个？！”

　　“唔。”她往后缩着脑袋，有些怕怕，他好像生气了，而且，很严重的样子。
　　“哦对了！他说还要找你的麻烦，要废掉你，让你不能再碰球！”提到这句，她又义正言辞有了底气，挺起胸膛，一副勇者无惧的架势，“我不会让他碰你的！我要……”

　　“三井星！你这个笨蛋！”
　　低吼，几乎是嘶吼，自那一向冷淡如冰的声带里发出，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星瞪大了双眸，完全被吓傻了一般，定定看着他的脸。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英俊的面容，现在布满了阴霾的寒霜，那是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寒霜！
　　她有些不安，这样的流川，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流川！

　　“你不要命了么？就为了这个？你傻了么？就为了这个？你还有没有脑子？！”
　　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剧烈，那股心里的慌，此刻愈发上涌。

　　“可恶！”砰的一拳打过去，在墙上激起一层薄薄的灰！
　　“流川！你的手！”被他的举动吓得一哆嗦，却更在乎他自虐的拳头。
　　撑起身子握住他的手臂，却发现那手臂在微微发抖。
　　“你疯了吗？”她细细端详他的手，还好没有伤着，只是红了一块。

　　他抽出拳头，却捏住她的下巴，力道虽然很轻，却依旧是恶狠狠地语气，“疯掉的人是你吧？为什么要这么冲动？要是我今天没有出现，你会死！你知不知道？！”
　　如果没有人出手，如果她落在那帮人手里，那后果……
　　那个折磨他几乎一整晚的疼痛，更加的激烈起来。

　　“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她低语，按住腹部，隐隐作痛的伤处，让她提不起精神。

　　“你是白痴么？”忍不住，实在忍不住那样的感觉，那几乎要失去她的感觉！
　　他不懂得如何去调适这感觉，所以只能以最直接的方式，发泄出来。

　　沉默，也许是五秒钟，也许是五分钟。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望，一个眸光凌烈，一个眼神迷离。

　　“是，我是白痴。”她缓缓开口，声音暗哑，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情绪。
　　没有办法了，流川 ，我实在，不想再隐藏了，流川。

　　抬起头，任凭血丝混着泪在眼眶里流连，不被理解的心酸在五脏六腑里翻搅，不顾一切，宛如豁出去般，就这么一股脑倒了出来：“之所以这么笨，是因为，我是个喜欢你的白痴！想跟你在一起的白痴！想让你不受一点伤的白痴！”

　　……

　　“铛！”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一个半点，十一点半了。

　　像被解除了魔法般的胡桃夹子，三井星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地靠回到枕头垫子上。
　　垂下头，好想逃离这个空间，这片现实的空间。
　　竟然说出来了，就这么没出息的说出来了！丢脸了吧，会被，看不起吧。

　　沉默，在静谧中流淌。似乎很长，也似乎很短，在她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一个字，也可以理解为一句话，清清楚楚地，传入她的耳朵。

　　“嗯。”
　　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什么意思？”她有些懵了，绕不过弯来，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抬起头，却倏地看见他贴近的脸颊。

　　黑亮的刘海，软软的，几乎拂上了她的脸；额发下，那对她最最无法免疫的黑曜石，现在正流光溢彩地闪着摸不透的光芒。

　　手掌，轻轻托起她红肿的脸，修长的指，轻柔的抚过瘀紫的伤痕，那样的轻柔，几乎可以理解为爱怜。

　　“我想，”他再度靠近一些，薄唇在她的耳边低语，“我已经知道上次在休息室里，你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问题？答案？什么跟什么？感受着那股流川式气息的不断逼近，她几乎已经快无法正常思考了。休息室？啊，她想起来了，那个令她失魂落魄的吻，那个，他回答了“不知道”的问题。

　　“为什么吻我？”是她没有奢望过有解的问题呢。。。

　　“是你说的，喜欢我？”令她神魂颠倒的耳语，继续冰冷中带着火焰的魔法，“是你说的，想在一起？”

　　她的周身，刚刚还在打着寒战，现在，正逐渐的升温，再升温。
　　“是的。”她只会机械般老老实实的说是了。

　　“所以，”大掌擦掉不自禁滑落的液体，而后停驻在她受伤的脸颊，“我说，‘嗯’。”

　　她该是活蹦乱跳的，健健康康的，嘻嘻哈哈的三井星。
　　她该是倔强好胜，冲劲十足，仿佛没有悲伤与忧郁的三井星。

　　可是，她会哭，她会失去理智，她会昏了头，她会只为了自己曾经的受伤，就不顾一切的冲去，拿小命赌上……
　　这一切，只为了，喜欢你。

　　她会像个受惊的小野猫般，受伤的小豹子般，既躲着自己，又无法掩饰她最终想要表达的意思：喜欢你。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流川枫。。。

　　他终于明白，这样子的反常，这样子的不顾一切，就是喜欢。
　　如果这样，就是喜欢，那么，我凭什么骂她白痴和笨蛋？

　　失控的，又岂止她一个？
　　自从遇到她，那一成不变宛如写好轨道的人生，早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剧本。只是，他总是觉察不到而已。

　　不再毫无所谓，觉得人生只有篮球；不再一成不变，学会尝试她送上的温柔；不再冷漠拒人于千里，他学会接受真诚之人的好意；不再是一个没有感觉和情绪的蜉蝣，他尝到了紧张，他尝到了心安，他尝到了嫉妒，他尝到了占有欲，他尝到了，心动。

　　原来自己，早已经不知不觉中，喜欢了呀……

　　清晰地感受到掌心里传出的呼吸，也清晰地感受到她受惊般令人心折的憨傻；无法控制，不再犹豫，找到唇，轻舔嘴角的伤口，好希望就这么让伤痕消失。

　　感受着她的战栗，身体里的灼热，心房里奔腾的情感，却让他无法再停止！
　　避开伤口，小心翼翼的吻住，像亲吻一只受伤的蝶翼般，专注而深邃。

　　“是你自己说的，所以，”直接掳获那不听话的、令他每次都气结的、能说会道的丁香小舌，在喉咙里模糊不清的丢下一句解不开的咒语，“你不许赖账……”

　　这是那个冷漠无情的流川么？这是那个总是对自己翻着白眼，说笨蛋白痴的流川么？她有些疑惑，却又瞬间肯定了：那宛如羽翼般包裹自己身体的臂膀，散发着流川的味道；那掳获自己唇瓣，让她的整个灵魂在薄荷留兰香般的伊甸里漂浮的气息，是流川！

　　这样的流川，一些些陌生，却又让她无法自抑的心醉。一丝丝的霸道，一丝丝的不讲理，却邪魅地令她心跳欲停……

　　亲一下，再亲一下，再亲一下……
　　喜欢，就是这样的感觉么？他在心里问着自己，原来，这样无法控制想要自投罗网的感觉，就是喜欢啊。

　　好像，似乎，一直都吸不够的样子；吸不够这杯只看着他、只想着他、只会为他失控的水。唇齿交融的间隙，他瞥见快要走到十二点的钟，在她耳边低语呢喃：“生日快乐。”

　　看着她迷蒙的眼神，黑眸中闪过歉疚，“我，没有礼物。”

　　她颤然，她恍然，小身子在他的肩头微微战栗着，“枫……”

　　“恩。”他应了，仿佛再自然不过，唇瓣在她的耳际游离。

　　“你，就是我人生最好的礼物。谢谢！”眼泪，很没出息的打着转儿，这个令她心折的家伙，他的体贴，她总是看得见……

　　“傻瓜。”灼热感，再度在全身流连，那种温暖的感觉，胜似克什米尔的羊毛披肩。
　　像拥着陶瓷娃娃般，怕她就这么碎掉，却舍不得放开……

　　他不想再放开了，他不能再放开！
　　因为她是一颗：独一无二的、令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喜欢的傻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