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红线》小羊

26、家族利益

　　清晨到了沈于沛的生物钟自动觉醒，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麦琪好睡的面容。沈于沛心中第一次有了赖床的想法，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想法，他亲吻麦琪的额头，轻轻抽出手臂起身，努力让动作更小些不要惊醒麦琪。却不想仍然让后半夜才睡去的麦琪惊醒。
　　看着麦琪用手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沈于沛拉住他的手。将他再次按倒在床上，拉上被子轻轻拍了拍：“再睡睡，今天是休息日。”
　　麦琪：“你要走了？”
　　沈于沛：“我会早些回来。”
　　沈于沛去洗漱间洗漱，麦琪还是坐了起来，脑子蒙蒙的。昨夜动情的亲吻后，他和沈于沛两人彼此试着触碰了对方的身体，没有深入，只是简单的触碰。联邦人的身体原来和度哈门星人的身体没有差别，敏感的部分也几乎差不多。麦琪伸出五指看了看，这样的手放在沈于沛的身上，好像也还算合适。或许沈妈妈说得对，他们早就该这样彼此诉说心声。
　　沈于沛：“怎么起来了？”
　　麦琪放下手，也起身去洗漱间：“睡不着了。”
　　沈于沛拉住麦琪的手：“那陪我吃早餐？”
　　麦琪：“恩。”
　　说是睡不着，然而也算不上精神好。麦琪坐在餐桌前陪沈于沛吃早餐，自己却拿着餐具偷偷打瞌睡。即便如此，两个人在心里如同春花盛开般温暖和煦，相处间还带着暧昧的少许尴尬。麦琪陪着吃完早餐，又送沈于沛出门。
　　沈于沛走前还叮嘱麦琪：“要是困了，再回去睡一下？”
　　麦琪恩了一声，却主动凑上去亲吻沈于沛的唇。沈于沛一手拿着军装外套，一手搂住麦琪加深了这个吻。彼此亲吻片刻后才分开。
　　沈于沛：“我走了……”
　　麦琪：“恩。”
　　沈于沛在空间站等军部的专用舰时还不时用指尖轻触自己的唇，这是麦琪第一次主动的亲吻他。过去的阴郁心情像雨过天晴一般全都过去，虽然自己不是占有欲特别强的人，可谁能一直那么的看着爱的人每天在身边吃饭、睡觉，在自己的怀里辗转反侧，麦琪的心不在这里。像看不到他心在哪里，一点点施舍的温情都会让自己心中抱有期待。知道有度哈门星的间谍接触他却不敢说，知道他在策划着如何逃跑却不敢和他对面对峙。让杜力去自卫队接他回家，让莫先生去电车站取他寄存的东西。害怕见到他后他会要求离开，更害怕他委屈自己。在种种错杂的状况中，甚至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和麦琪结婚，是对的吗？自顾自的爱上他，是对的吗？
　　原来，麦琪也是爱着沈于沛的。沈于沛想，或许神是能看到的，因为看到他是如此的深爱着麦琪，所以让麦琪也爱上他。
　　一直到军部的会议中心，沈于沛都保持着这样酸涩而甜蜜的心情独自品味他的感情。陆续有军官到达会议中心，大家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最近的形势。在马拉星域战作为沈于沛上级的指挥官牟中将在沈于沛身边坐下。
　　“最近的形势可不好啊。”牟中将状似无意的说。
　　沈于沛端坐着没有说话。军事会议中心可不是个儿女情长的好地方，这里只适合铁血和争斗，战略的角斗和政治利益的角逐才是该在这里上演的剧目。
　　会议在元帅的到来后开始，是按照人数投票的会议，不过仍然代表着几大集团的利益角逐。牟中将是平民出身，身后没有庞大的家族抉择。像这样的平民将军在投票中大概有百分之四十九的有效票。帝国总是需要平衡，新兴公司和老牌家族的平衡，平民和上层贵族的平衡，开发资源占有和现有资源分配的平衡……
　　元帅：“关于α星域海盗肆虐的报告……”说到这里，机要秘书打开军用多角度视幻装置。情报处做出的各种分析报告一一列出。元帅站起身，双手扶住桌子以前倾的身体语言表示出压迫，他继续说：“看来友邦对此次战后结果非常不满意。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因为针对奴隶遣返的工作正在进行，所以专管的高级中尉报告了奴隶遣返工作的进度。张姓上尉乘此机会说到奴隶无专人管制的弊端。
　　张上尉：“对殖民星的安抚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遣返奴隶在一定程度上让母星的形象维持在善待战俘的印象上。虽然在部分行星上有奴隶进行消极反抗，但只需要进行一定的管制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认为现在可以以安抚为主，关注殖民星的行动。”
　　“没错，可以配合旅游星的宣传做出亲善友好的态度。战后纳入的部分殖民星改造成旅游星的可以开放给其他殖民星嘛。”有人这样说到。
　　“不可以！”沈于沛双手握拳放在桌上，脊背挺直说到：“改造的行星现在还不算稳定，移民人口的交互生活习惯尚未形成。这个时候任何有心的煽动都可能造成大患，要避免。”
　　“那么……就尝试使用其他的方式对殖民星的人民表达友善吧。这点沈少将不是做得很好吗？”另一个同属少将职位的将军敲着桌子说到。他同提议开放殖民星的张上尉同属一个利益集团，属于新兴发展出的大型公司体系，在这次的马拉星域战中急速扩张。
　　沈于沛保持着端坐的姿势，没有回话。
　　元帅：“沈少将也谈谈你的意见吧。”
　　沈于沛：“从星际海盗的掠夺线路看来，虽然是各处都有，但以32区抢夺的资源最合适小型行星的发展。我个人倾向于这是个有待发展的势力，殖民星的表现只能用‘被煽动’来应正。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急需发展的势力触角是准备伸向哪里，所以用对殖民星的友好可以麻痹他们的神经，是正确的选择。而我们应该更加了解各个行政星之内的变化，以待新的势力形成时一举将它逐出联邦范围。”
　　“不止这些……”牟中将在沈于沛发言后看了一眼沈于沛接着说：“虽然现在看来海盗的掠夺范围是我们尚处于建设初期的行星，但线路却是顺着星际航行线路行进的。我觉得现在可以有理由的怀疑如果这些抱有政治目的的海盗势力一旦形成，可能将掠夺对象转为本行政体系内的平民或者是部分官员。需要提早做出准备措施。”
　　“关于海盗的消息，情报处至今仍未给出有判断意义的情报，光这样可是、可能的猜测下去是不可能指导行动的。”有人这样说。也有人说到其他殖民星也有部分遭到海盗掠夺的实例。
　　元帅拍拍桌子：“好了，会后由各部门作出相对的处理意见。沈少将，情报处需要你单独去督促一下，如果总是这样，下一轮的预算会议可能结果对情报部门就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了。”
　　沈于沛沉默的点点头。
　　接下来会议继续讨论了一些关于周围新行星战略建设的报告和新型战舰使用性能的报告。会议之后，牟中将和沈于沛一起走出会议中心。
　　牟中将：“沈少将，这次的军部开始使用‘麒麟’的小型战舰作为练习舰了。‘启明’就这样放弃了？”
　　沈于沛眼睛微虚后恢复正常：“‘启明’以后会专注在大型舰艇的开发上的。”
　　牟中将：“原来这样……我本来还认识一个小型舰专家……”
　　沈于沛：“所以？”
　　牟中将：“一个小型舰发射器转换专家，自己搞了个小公司，在专利注册权上被骗了。”
　　沈于沛：“是能量发射转换还是物质发射转换？”
　　牟中将：“物质发射转换。”
　　沈于沛点点头：“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和‘启明’的技术部交流一下。”
　　牟中将：“那就谢谢沈少将了。”
　　沈于沛微微颌首后和牟中将告辞。他上了回首都星的舰艇，和副官杜力说了牟将军的事情，杜力联系‘启明’的商业部。平民总是有这样的无力感，就算努力的做到了中将的位置，身后却还有很多不能共同进退的附庸。牟中将大概是为了这件事才会在会议中提前送给他一个决议票，新的战争总是会到的，现在正是家族发展的时机。
　　回到首都星的家中，麦琪正在花园和莫先生聊天。沈于沛放下外套，站在客厅远远的看着麦琪，心里很平静。小时候曾看见过父亲站在二楼的楼梯上长久的站着，只为了看母亲在客厅泡茶或者是教沈于孟玩游戏，当时总是很奇怪，为何父亲长久站在这里却不去到母亲身边和大家一起玩？原来，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自己爱的人，心里是这样的温暖平静。希望时间可以停住，让这一刻的心情就这样停留在心里，锁上锁，再不让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