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6 ...
-
当天晚上奈良鹿丸做了个梦。
他梦到他在一片很大的瀑布里行走，四周都是水，哗哗的从头上浇下来，无穷无尽。
全身的衣服都湿透，头发散乱贴在脸上脖子上，水打的他眼睛睁不开，鼻子无法呼吸，只好张开嘴。他也不知道他要往哪里走，要去干什么，但是梦里似乎很清楚似的，只是不停地走着。
走了很久，瀑布变成了大湖，然后又变成小溪，最后消失了。
彻底成为落汤鸡的鹿丸发现眼前是一片很大的树林，地上横横竖竖地划着格子，格子边缘标着数字。
从上面看，这个树林被分割成了九乘九的将棋棋盘状，上面的树像棋子一样在移动着。奇怪的是，虽然他能看到棋盘全景，他又同时身处在这片树林之中。
这是在下棋吗？鹿丸想。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处在棋盘的中间位置，并不属于两边任意一方。
接着树就开始动起来了，他看到步兵先行，吃子，飞车护主。他看到角行斜向杀入军营，翻身成龙马，被银将吃子，此时银将面前是之前被吃掉此时被作为敌方子打入的步兵，步兵吃掉银将，玉吃掉步兵，却被布在步兵斜后方的桂马卡住。同时听到的是自己的声音：将军，你死啦。
然后听到另一个声音说：不可能……
自己的声音接道：是阿斯玛你总是会忘记打入吧，吃掉的敌方子可随时能成为我方利器啊。
这确乎是哪天和阿斯玛下棋时说的话，鹿丸蹲在棋盘中间的一棵树上想。
对面的那个声音停了好一阵子，然后换成了一种很清冷的声音：是吗。只要把它再吃回来就好了。
蹲着的树突然开始动了，鹿丸发现自己的这棵树似乎是清冷声音那方飞车的位置，它长驱直入，直逼对方底线。
这人傻了吗，鹿丸想，他的玉将已经被桂马卡住了，不急着挪开不是下一步就被将死——还没想完他突然发现被卡住的玉将早已挪开，原来玉的位置空出，又被之前的桂马占据，同时自己所在的飞车早已吃掉自己声音方二银一金，然后被其金将吃掉，此时其玉将周围防守空虚，清冷声音那方打入了之前吃来的角行，对方想调飞车来护玉早为时已晚，角行顺利将军。
好棋！鹿丸想。
然后森林棋盘突然一下着火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使鹿丸迅速跳离蹲着的那棵树，不停地向前跳，越过一棵又一棵树，火势越来越迅猛，鹿丸不得不加快步伐，然后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落在了水里，这次是深水。
入水之后是不停地下沉，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灌进口鼻，似乎要把他压在最深处。
抬头向上看，似乎能看到水面附近一个人影在走着，仔细看似乎是自己，又似乎不是。
被迫吐出一串串气泡，鹿丸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在吐完最后一串气泡之后，他决定放弃挣扎，然后突然感觉下沉的趋势停止了。
身后有一双手再推着他向上浮。
鹿丸转头，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后面推着他的人是谁。
水压突然一下变得很大，头怎么也转不过去。
视线变得很不清晰，耳朵像被薄膜封住一样，鹿丸吃力地回头，突然水和推力都消失了。
他又站在了消失的小溪面前，接着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还没来得及辨认是谁，鹿丸就醒了。
坐在床上，鹿丸发现衣服微微汗湿，黏在身体上有些不适，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依然布满全身，让他感到很轻松，有一种非常微妙的舒服。
他倒回枕头上，想继续那个梦，闭上眼睛却怎么也再睡不着。
算啦，只是一个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鹿丸想。
等奈良鹿丸慢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换完衣服洗完澡，吃饭，再慢慢吞吞挪到办公室的时候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鹿丸把办公桌后方的窗帘拉开，太阳一下照进来，他伸手挡了挡，觉得有些刺眼。
办公桌上留了一张字条，上书写字条者对办公桌主人“又缺席”情况之愤慨，表示要“找时间请他喝茶谈谈”。看着落款五代目火影几个大字下笔之重连纸都要戳破，鹿丸想都不想就把它塞进抽屉，和其他类似的内容一起，抽屉一推，里面的纸条哗啦哗啦。
在桌前坐定，鹿丸随便把这些天摊在桌上的雾隐相关报告整理了一下推到一边，把那些国家忍村历史之类的资料重新揽到面前，扒拉出自己用来记录的卷轴，打算继续他的资料分析工作。
“不同族群分化多是取决于上古时其群体的生活方式和居所情况。为适应不同的生活环境族群多半各自锻炼出不同的体质，发展出自己的术，除了这些后天养成或习得的特殊能力之外，相对应的，特殊体能和血继限界这些先天条件也是在族群分化中不可忽视的因素，因为是由血缘关系传递继承，此两点较大部分可以习得的家族术法垄断性更高。对该二因素的分析应当追溯到六道仙人时期。”《千手手记》上写道，“六道仙人之存在与否至今还是悬而未定的谜题，其人更因被演绎成各种不同形象出现在童谣和传说之中而不可考，故此处并不对其本人加以论述。除了各种忍具，印和术结合成忍法之外，特殊体能和血继限界实乃六道仙人留下最不可忽视的软遗产。”
“此两者皆以血缘为媒介，由祖先传递给子孙，在逐代传递的过程中伴随着断层和变异，普遍地来说，特殊体能的变异率较血继限界要高，血继限界较特殊体能的遗传率要高，但随着变异的发生，此两者存在互相转换的可能。”接下来是一段供总结理论的实战经验，鹿丸大致做了些理论记录，迅速地浏览了一下之后直接翻到理论部分，“……有些体能经历几代之后消失，但又会在消失数代之后重新出现，典型之例便是我千手一族的木遁能力，在我本人之上两代内无人继承，但三代以外却又有记录。”看到此处鹿丸往回翻了翻实战经验，接着又往下看，“若特殊体能遗传率稳定，便有转换成血继限界的情况，我曾在战斗中遇到过一些具有特殊血继限界的水之国忍者，从其能力上来看并不类似于操控身体机能的经典血继限界，多是特殊忍术和查克拉使用属性，例如沸遁和溶遁，想必是从特殊体能转换而来。一些偏僻的人体研究资料里有对该转换有相应的记录，资料落款里多半是出自‘山进国’这样一个名字，想必是某个国家，但这些流出的资料多为残破，而该国只存在于传闻中。”
山进国……
一瞬间鹿丸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不过这个念头并不明确，他站起身去够刚推到一边的雾隐相关报告，试图找到自己那份对护送任务进行分析留底的抄本，翻了一遍，无果。
……不是昨天混到资料和作战计划里一起带给宁次了吧。鹿丸心想。
低头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看来是了。
鹿丸叹了口气，站起来，打算去日向宅把抄本取回。
顺便也可以和他讨论一下刚才看到的东西。他想。
结果走到日向宅，奈良鹿丸吃了一记闭门羹。
敲了门，还是昨晚那个领路的人开门，在鹿丸报明来意之后对方客套地笑了一下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奈良先生，宁次少爷已经出任务去了。
诶，是今天？已经走了吗？鹿丸惊讶道。
是的。日向家的那人答，停顿了一会又说，不过宁次少爷说，如果您来找他，要我和您说您落下的东西他回来之后会还给您。
……
他怎么知道哪本是“落下的”？鹿丸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他没说什么，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