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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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点一过，酒馆外的人登时少去不少，周围的桌子也相继空了出来。
见状老太太便吩咐两个小伙计把稍大的几张桌子收去，空出些位置来给其他的小茶桌和茶客。
又过了没一会店家大婶把新沏的茶端上桌，也给老太太手边放了一杯。
“今天是星期五，您怎么就出来啦？星期五不是看书的日子吗……真是的，妈妈您以前都是按照每天每天来安排的嘛，”那大婶抱怨道，“我还说过您，怎么一把年纪了还那么教条。”
老太太接过她的茶，呷一口，半晌之后答：
“啊？”
蹙了蹙眉，她又呷一口，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看着她说：“我听不见哦。我说阿玲啊，你也一把年纪，都是孩子的妈了还做事不利索。你不知道我耳朵不好吗？”
“妈妈！”大婶有些不高兴，接着随口嘟囔着，“不好又不是完全听不见……每次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着，故意戏弄别人……”
“哈哈，你在叫我，你不高兴啦？在年轻人面前撒娇，你不会不好意思吗？”老太太打趣自己女儿说，“他们可都是和小雅一般的年纪哟。”
“……哼！”大婶决定不再和她斗嘴，只双手叉腰歪着头不看她，“您也不要打扰他们工作啦，以前我每次在小雅做事的时候和他说话小雅他都还冲我呢。”
“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完全没听到她的话，老太太径自转过脸去目光远眺，面上浅淡微笑，又呷一口茶。
……算了。大婶捏了捏手上的茶巾便转身回屋。
老太太并不留意她，也不留意木叶四人，只一直保持那个远眺的姿势，面带微笑地喝茶。
晴天下午，阳光普照。
唔……要在这店问问吗比方说，她？
看那大婶一时半会不打算出来，香朝老太太努了努嘴，接着看向队友们。
雾原耸肩。
乱雨面无表情。
宁次不置可否。
嗯……
香有些不高兴地扁了扁嘴心想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吧你们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啦。
好吧，那么要开始讨论么？
想了想香又使了个眼色：反正她如果听不太见的话我们讨论也没关系咯？
雾原抓脸。
乱雨面无表情。
宁次停顿了一会，然后开口说：“我觉得问问这老太太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嗯。”香点点头，接着侧过身去靠近老太太：
“老婆婆，请问您知道一个叫利久裳的人吗？”
老太太坐在那没有反应。
“……”香握了握茶杯，接着加大音量，“老婆婆，请问——您知道一个叫利久裳的人吗？”
老太太依然坐得稳若泰山。
“…………”香把茶杯放下，做了个深呼吸，继续提高音量，“老婆婆——请问——您知道——一个——叫——利久裳——的人吗！！”
终于老太太似乎听到这边的动静，转过身来，带着一脸了然的：
“啊？”
“……”
香很有挫败感。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婆你太搓了！”雾原在一边笑得捶桌子跺地。
“她听不见的。”乱雨不带语气地说。
“我当然知道！我以为是真的耳朵‘不太好’！”香有些气急败坏，一把拍上在那笑得抽搐的雾原嚷道，“叫你笑！你去试！”
“哈哈哈哈咳咳，”笑够停下雾原清了清嗓子，扫一眼香，一脸藐视：“你看着。”
借着老太太转过脸来这会，雾原凑过去看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明快的笑容：“啊，刚才那个帮忙搬凳子的年轻人！在说什么，可惜老太婆我我听不太见的哟。”
“没关系的那不重要，”雾原语速飞快吐字，随即凑到老太太耳边口气一转，吼道，“利——久——裳——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吼声地动山摇，连其余三人都被猛吓一跳。幸好周围食客早早离去，否则必引人围观成笑料。
在里屋忙着算账的阿玲闻讯一抬头：啊，他们是在和妈妈交谈呐。
应该很愉快吧。想着，她又埋下头去顺便露了个微笑。
如此巨吼自然也触动了老太太，她满面恍然地地看着雾原：“轻松，什么？”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回轮到香笑得肆无忌惮，“傻瓜！风水轮流转！”
“……”雾原整个人都暴躁了，“我说利久裳啊利久裳！不是什么轻松！可恶！”
“雾原，”宁次皱着眉头制止他，“稍安勿躁。”
“可是你看她！”雾原双手十指止不住地颤抖，“整个村的人给我都听到了，就她没听到！这是什么事！耳朵不太好不等于就是聋子吧喂我说！”
宁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没声，只简洁道：“你用写的。”说着递了纸笔给他，“写汉字。”
暴躁的情绪让雾原的动作无比迅速和粗野，听这话他一把夺过宁次手里的纸笔，刷刷刷几下，反手便把三个龙飞凤舞的字戳到老太太鼻尖：“那！这个！知道不！”
老太太也不惊，只眯着眼睛瞧了半天，然后自己捏过纸拿到一个很远的距离，无声默读了相当一段时间。
片刻之后她转向小队四人，再一次露出了然的笑容：“哦！这个啊！你是在说小利嘛！”
“您，知，道，吗？”面朝着她宁次很慢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倒是不响。
“你在问我知不知道？小利我知道啊！”老太太端起茶又呷一口，“小利啊，小利嘛，那是以前在村里住了一段时间的。”
闻状，乱雨掏出笔在纸上写：“请问他现在在哪里呢？”
“他走啦，搬走啦。”老太太缓慢地搓着手说，“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说着老太太的视线向远方眺望，那里是无垠的大海，半晌，她又开口道：“感觉还是不久之前的事那……但是算算，一晃就好多年了。那个时候小雅还在地上跑呢，我带的。”
“多少岁……我不太知道，他也没说过，可能和阿玲差不多？或者比阿玲小些，要么大些，不太清楚。他的相貌长得很端正，不显年龄的。那会阿玲要在家的话，估计还得挺中意他的，哈哈，那个傻丫头。”
嗯……当时大婶不在家嘛。努了努嘴香也写：“可以告诉我们他长什么样子吗？”
“嗯……”老太太看着那行字努了努嘴，“有点高的，看着有点瘦的，身体不太好……”
“乌乌的长头发哟，说话很有礼貌，举止也讨人喜欢，长的也很俊啊……就是眼睛，他那两个眼睛是瞎的，看不见，经常喜欢用宽布条把眼睛缠一道。”
“您知道她后来搬去哪了吗？”雾原写。
“嗯……这个不太知道呢……”老太太又转回脸去呷一口茶，停顿片刻再接上，“小利不怎么和人来往，与你们一样，他也是外面来的人，总就一个人远远地住在海边小屋里。那个小屋后来也被风暴冲掉啦……不过他倒是喜欢来我这里喝茶的，熟悉起来的话是个很能干的孩子，喜欢帮忙，也喜欢晒太阳，也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婆……他经常和我聊天的，那个时候我的耳朵啊，我的耳朵还不太坏哩。”
“他很喜欢晒太阳的，因为这里取光很好啊，就经常来……坐着喝喝茶，也陪老太婆聊聊天，其实是个懂事的孩子啊。”老太太目光放远，捧茶回忆着，口气很柔和。
“嗯……说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太太又回过头来看木叶几人，“想想看，小利经常都是要晒太阳的，大概他的身体不太好，所以吧。我是老了哦……一到阴天就头疼，全身疼，有阳光就去晒晒，和小利说的时候啊，那个孩子还安慰我呢，说他也很了解，还告诉我要怎么样捏捏关节手臂，才能不太疼……啊，对了，我好像记得他说过好几次，虽然他的那些方法啊都很有效的，不过西泽这里还是太阴了……哪怕是凉雾村，出了晴天其他日子一年到头也都很阴湿，对身体不好的。他说啊，如果要养养好，还是要去大太阳，没有雾的地方，晒晒，或者是泡泡热水泉啊，总之要暖暖的，才能比较好。我还笑他说，你们年轻人尽管去，我老啦，跟我说这个，我也只能站着看看啦。”把茶杯捧在手上，老太太表情柔和语速很慢，“现在想想，他应该就是搬到天晴的，有太阳的地方去了。”
“请问，那里是哪里呢？”宁次写道。
瞥一眼他的笔迹，老太太皱皱眉头：“嗯……这个我不清楚咧，小利他没有说。”
“他也讲过他想到别的地方走走，都走走，然后最后再找地方落脚下来。”老太太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微笑，“倒是和我提过好几次北边挺不错的，天气也好，晴天也多，虽然冬天很冷，不过气候不是那么阴湿，屋子里烧火，也可以暖暖的。我还说他啊，要暖暖的，何必特意跑到北边去烧火，往西，往南也行啊。他就是笑笑，也不说话，很久之后才接着说，说会都走走，走走去。”
北边……
香有些询问地看队友们，乱雨把之前的地图拿了出来。
西泽岛以北就是大海了，再往北八百多里是一个狭长的岛，水之国的海界划到狭长岛东南几十里处。
“那就是不在水之国咯？”香问，“会是这个大岛吗？毕竟严格来说，这也是属于‘东海之岛’的范围。”
“啊？”雾原翻翻白眼，“所以，西泽还不是‘东海之岛’吗！我们都在瞎跑？！早知道直接去那个长岛不就完了！”
“不这样根本无法得知这信息吧，”宁次说，“现在我们对目标人的信息掌握更进一步了。而且我并不认为‘东海之岛’就不是指的西泽，正如那位老太太所言，委托书上的信息也是‘最后一次’接触于东海岛岸，之后目标人搬家了，也说得通。”
“嗯……可是北边真的是指那个长长的岛吗？”低头看着地图香有些不确定，“这次不同于其他几次，都没有具体的语句指向了。之前的东海之岛结合任务特点可以推断出水之国，遇到大叔的时候大叔给说得是真真假假，但是给出的信息实际上也是明确的，而这回的情况，老婆婆也说了目标人是想到处游历的，而且北边，不一定就是指长岛吧……北边可大着呢。”
“确切的说老婆婆也并未表示目标人去了北边，”乱雨说，“因为目标人听着是以游历为主，所以去各个地方都是可能的，而‘北边’只是可能的结果之一而已。”
“那这样不是又回到起点了？！”雾原有些激动，“还不如起点呢，最开始我们还有点可用的信息，现在这人可能去过世界上任何地方，哪个知道他最后落脚在哪里啊！”
宁次不答腔，双手十指交叉撑在鼻下。
老太太坐在旁边眯眼微笑，看着一群年轻人在那忙忙碌碌，热火朝天地不知是在讨论什么，不过她觉得挺有趣的。
“不完全吧。”思索片刻宁次开口，“老太太所言也并非全无头绪，她提到了目标人所言中的几个重要字句。”
乱雨想了会接上：
“太阳，温暖，没有雾。”
“是的，”宁次伸手示意香把地图放在中间，“和老太太一起晒太阳并告诉她如何保持身体这点我也很在意。老太太上了年纪，从喜欢晒太阳和关节疼痛来看，多半有点风湿，而目标人对此类病症的缓解手段相当了解，老太太提到过目标人‘身体不好’，结合起来看目标人知道，不，自身便患有类似疾病的可能性很高。而这样一个阴天会关节酸痛的人，水之国或者气候普遍泛潮的岛上都是呆不住的。”
听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乱雨伸手将地图连翻几页，指出一处：“雷之国。”
“所以你是这么想的吧，”乱雨边用手指圈着地图边说，“因为基于北边的线索，这里也更有说服力。”
“……确实是哦，”香低头看地图迟疑着说，“位于水之国北部，不同于岛屿的半岛，而且气候上也算符合。”
“大太阳，晴天，没有雾，总体气候不算潮湿，甚至有温泉区。”宁次短促地笑了一声，语气有些玩味，“因为我们的目标人和雾原一样是不喜阴湿的人啊。”
雾原狠刀他一眼表示“你什么意思说我也有病吗！”
“那么直接动身？”乱雨问。
“那知道了就赶快去，”收起眼刀雾原又顺势勾了一个挑衅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危险，“有一点线索都该抓住，九曲十八弯的，我倒是真要看看这个目标人到底是个什么样！”
香查看了一下时间说：“现在不到三点，如果北边渡口有船即时出发的话，顺着洋流我们后天傍晚前一定能到——不过，”迟疑着她又补了一句，“可以直接去的吗？外国忍者入境需要告知所在地忍者村的吧……纲手大人并没有给我们去雷之国的手信来着。”
“无所谓吧，反正去了再说，实在不行到那联系火影就是。”雾原满不在乎。
“我也在考虑这事。”宁次斟酌着说，“我们中没有人接过去雷之国的任务，对他们的行事方式并无了解。不过以我对雷之国的了解来看，”宁次的声音倏地有些发硬，“并不是如水之国这般可与之细说的角色。”
“更何况我们本就理亏啊。”香说。
“难道我们还能不去？”雾原挑起一条眉毛，“这可是任务？”
“发信回木叶，”乱雨说，“就这里现在发。”
宁次双手十指交叉，依然在考虑。
“嗯，我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主意，”香说，“如果我们发信，火影大人可以出手信直接发去雷之国，我们就地出发，去雷之国也要时间，到那接上便可以入境了。”
“行啊，那拿纸笔马上写，”雾原急火火地就要开始动手，“渡口那应该也有信鸽站，大队长你写？”
又思虑了相当长的时间，十指松开，宁次才接上：
“好。”
——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7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