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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离别 ...

  •   我欲折一枝杨柳,虔诚地送上我的祝福。只是在我开口前,它已柳絮纷飞,轻思量,为什么一句再见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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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十二宫已完全沉睡在了静谧之中,唯有教皇殿的一角,还燃着点点星火。

      雅美换上来时的那套白色裙装,利落地披上黑色的斗篷,吹灭烛火,霎时星辉满室,只留下一个漆黑的身影。黑色,永远都是暗夜中最好的保护色。

      最后一次看了一眼她的卧房,向外走去。空荡荡的走廊没有半点声响,雅美像幽灵一般行进着,这里,恐怕她很久很久都不会再走了吧?

      “准备走了,是吗?”低沉浑厚的声音是那么突兀地闯进她耳际。撒加现在她身后不远处,整个人融入了黑暗。

      “嗯……明天上午的飞机。但是晚上走比较不容易被发现……”她轻轻答着,没有回头,只是怕一回头,她的决心就会动摇。

      “朱利安为你安排的吧?他对你还真是特别……”撒加的语气平淡,但雅美依旧听出了什么。

      “你别误会,他对我不是你想得那样……”

      “没关系……多一个人帮助你是好的。”撒加还是淡淡的,“你不向他们道别吗?”

      “我想,但是就这样说再见的话,不是太突然了吗?”

      “至少,见一见面吧……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好吧……”雅美闭眼轻叹,就当是,诀别吧。

      “雅美……”

      步履轻快,雅美急行了几步,忽然听到了背后的叫声,迫不得已停下。片刻,她就被拉入一个宽广的怀抱。撒加拥着她,静静地。

      “去日本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尽量不要管太多事……”良久,撒加才低声说,“保重……”

      “再见……”雅美低喃着,脱出他的怀抱,飞快地奔入夜色。

      再见,是再次相见,还是永不再见呢?她不知道,只知道,她必须噙住眼角的泪水,离开他身边。

      想留不能留,想爱不能爱,才是最悲伤与无奈的事吧?一如她和撒加。当他向她伸出手时,她因为猜忌和迷惑对他视而不见;当她欲向他敞开心扉时,他却因为责任与罪孽,把她推出千里之外。罢了,都是他们,此生无缘吧?从此以后,他们将形同陌路,各自曲折,各自承担满路花香与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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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如水,冰凉了十二宫数不尽的长长阶梯。雅美拾级而下,穿过寂静的宫阙楼阁。再一次这么走的时候,十二宫会更加寂寞吧?

      踏下最后一级石阶,双鱼玫瑰园的枝叶变缠绕了上来。月光下,玫瑰还是骄傲而孤独地盛放,有如她孤芳自赏的主人,冷漠无情地防卫着柔软脆弱的心。

      雅柏菲卡、阿布罗迪,也许,这就是双鱼的宿命吧?

      “您已经好久没有踏足我的双鱼宫了……”站在无尽花海中的男子依然华丽得惊心动魄,他微微轻笑,“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没什么,只是路过而已……”微笑,雅美的心却凉得仿佛不能跳动。这是她最后一次见这个倾城绝代的男子了吧。

      “是吗?看来,他是决定放手了吧……也罢,这样也许会轻松一点……”阿布罗迪笑得释然而惋惜,一挥手,一束娇艳欲滴的蓝色妖姬出现在他手中,“我记得,玫瑰中,你唯一喜欢的是蓝色妖姬……一路顺风……”

      “阿布……谢谢……”雅美接过花,不知说什么才好,阿布罗迪一直以来都是很照顾她的。可是,终究她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对着美男子微微颔首,雅美信步向花园外走去。夜风拂动她黑色的衣角,与玫瑰花瓣共同翩飞,舞动一段凄艳浮华。

      “阿布罗迪……”快出花园时,雅美回头,“你才是那朵常开不败的玫瑰,无论移植到哪里你都会孑然绽放的……”无论是在圣域还是冥界,你只会为欣赏你的人开放,不是吗?

      不等阿布罗迪有所反应,雅美步出了双鱼宫。

      “你也一样,小桔梗……”望着消失的背影,阿布罗迪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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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下来,让雅美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从水瓶宫到天秤宫都没人呢 ?卡妙修罗米罗这几个混蛋死到哪一国去了?真是白费了她好不容易想好的煽情告别台词……

      一踏入处女宫,一股圣洁的气息迎面而来,金发男子瞑目端坐于莲台之上,光芒万丈。

      “呵呵……稀客稀客啊。”听到动静,男子收敛了光芒,慢慢地从莲台上走下,“大祭司大人别来无恙?”

      “还算顺利吧……”雅美心不在焉答道。

      “大祭司又有什么苦恼了吗?”沙加的笑容依旧莫测而慈悲。

      “苦吗?”雅美微微摇头,“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其中,五阴炽盛苦为前七苦之源,色、受、想、行、识皆为苦之根本。姐姐曾经是这么对我说人生八苦的……”雅美自嘲一笑,“那时,我很天真地对她说,那人只要无色、无受、无想、无行、无识,一切皆空,不就无苦了吗?”

      “一切皆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唯有佛陀可以,一般人若真能做到,必是得大解脱,立地成佛了吧……”

      “姐姐也是这么说的……”回眸一笑,雅美道,“难道沙加你,也没有做到吗?”

      沙加谦和微笑,悲悯却略带遗憾,望着处女宫的庄严佛像喃喃道:“如何能做到?我沙加纵使是最接近神的人,终究也是凡胎,只是比他人多了份智慧而已。若真能看空看透,我已不在此处,早已飘然遁去,杳无尘迹,坐看云卷云舒、白云苍狗而巍然不动。沙加之所以还站在此处守卫这处女宫,只是我心中还有一份执念罢了……”说罢朝雅美道:“只是沙加的执念没有大祭司的深罢了……”

      “执念……”雅美用梦呓一般的语气道,“谁没有一些执念呢?若能不想、不念、不思、不执着,大抵这世间就没有那么都烦恼忧愁了……只是,若是如此,这人间还是人间吗?人因苦而思甜,因恨而生爱,因无而求有,有欲有求,才会生烦恼,这就是人吧……我要的、我求的,都比别人多,执念自然深,烦恼苦难自然也就多了……”

      “大祭司您身处苦海,却欲救人于苦海,这才是您的痛苦之源吧……”沙加轻叹一声,“不若放弃吧……那个人,您是救不了的,因为,他的执念比您还深……”

      “如何放弃的了?”雅美苦笑,“看着他把人世间的所有痛苦都藏在心里,把所有的磨难都扛在肩上,你怎能叫我视而不见?怎么忍心带走他的最后一点救赎?要我放弃,这是绝无可能的!”

      “您真的不会放弃?”

      “雷打不动!”雅美沉声道,坚定而决绝,“除非日月倒转,江水逆流!”

      沙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宽慰而释然:“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大祭司大人,前途艰难,您切记珍重啊……”

      雅美眼皮一跳,沙加,这是对她的试探吗?这家伙,看起来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其实还真不是一般地腹黑……

      腹诽着从沙加身边经过,雅美停了一下,偏头问道:“沙加,如果刚才我不能给你个满意的答案,你是不是就不让我出这处女宫?”

      “呵呵……您说呢?”依旧莫测高深。

      这个家伙!继续腹诽。

      “一路走好啊……”

      听到沙加的“祝福”,雅美脚下滑了一跤,差点儿就这么滚着去狮子宫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好像不是这种场合说的吧?沙加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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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美又一次穿过荒无人烟的十二宫,狮子宫到双子宫再一次华丽丽地没人……叉!今天是什么鬼日子?人都死到哪儿去了?她辛辛苦苦准备的声情并茂的告别词难道真的用不上了吗?难道黄历上写着诸事不宜,切勿外出吗?恩,很有可能……看来哪天去中国的时候应该顺道带一本黄历回来,老祖宗的东西不能忘啊!尊重传统文化,学习先进技术,弘扬革命精神,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额,扯远了……

      一路上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的雅美终于踏进了金牛宫。〔笔者:闺女,你精分了?雅美:-_-||我精分也是被你整的!〕

      上帝保佑,错了,是雅典娜保佑,一定一定要有人啊!她的告别词真的白想了。啊啊啊!怎么能这么浪费她的感情啊!

      一步,没人。再一步,还是没人出来。好吧,跺两下脚……又一次没人。

      “……”叉!难道要她在这里又唱又跳《忐忑》人才会一下子全冒出来吗?算了,还是不做这种没品的事了……

      “哟!雅美,你怎么这时候来这里了?”当雅美已经绝望的时候,大牛爽朗的笑声从身后响起。

      “牛哥原来你在啊?”雅美一脸-_-的表情。

      “是啊!我一直在房间听音乐,只是听到前面有动静就出来看看。”阿鲁迪巴笑道。

      “……”在-_-的表情上又多了N条黑线。她的声音都可以把天花板掀了。牛哥,您还真是淳朴,难怪经常被人偷袭……

      “那个,牛哥,为什么今天十二宫的人这么少?我一路下来只有处女宫和双鱼宫有人。”从纠结状态恢复过来,雅美问道。

      “哦,这个啊……今天是艾奥里亚的生日,他们就想出去庆祝一下。”阿鲁迪巴仍是爽朗大笑,“阿布罗迪嫌他们低俗,不去;沙加觉得他们闹,也不去;卡妙嘛,本来也没有去的,但怕米罗喝醉了闹事,刚才出去找他们了……”

      耍酒风……果然像是米罗做的事……头上继续黑线。

      “那你怎么不去。”

      “我嘛……”大牛憨厚一笑,“要是人都走了,谁来守宫呢?”

      “牛哥,你真是好人……”雅美轻叹,米罗这群家伙就会欺负老实人。

      “好吧,我去找他们吧……”雅美笑道,“阿鲁迪巴,再见了……”

      阿鲁迪巴一愣,随即开怀大笑:“加油啊!雅典娜就拜托你了……”

      “我会努力的!”雅美莞尔一笑,隐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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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典市郊·某酒吧内

      “哇哈哈哈!我就知道,小艾你喜欢魔铃对不对啊?”米罗拿着酒杯,拍着艾奥里亚,大笑道。

      “米罗!你不要乱说!”小艾脸涨得通红,申辩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天天去青铜训练场?”修罗玩弄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

      小艾的脸更红了,红得可以让蕃茄自卑得上吊。

      “你看看、你看看,艾奥里亚的脸红了!”迪斯马斯克指着小艾的脸不怀好意地笑道。

      “哪有!我这是喝酒喝的!”小艾狂用手搓脸。

      “不要解释了……”米罗胳膊搭在艾奥里亚肩上,“雅美说过,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说谎的开始,说谎就不是好孩子。魔铃是不喜欢坏小孩的吧……”

      “米罗你!”小艾急得说不出话来。旁边迪斯和修罗偷笑。

      “还有,你们两个别只顾着笑,别以为你们藏在心里那些事我会不知道!”米罗掉转方向,把矛头指向大笑的迪斯和修罗,“螃蟹,你喜欢雅美对不对?”

      “噗——”迪斯华丽丽地喷酒,“咳、咳、咳,你说什么?”

      “我说你喜欢大祭司雅美!”米罗嚷得更大声了。酒吧内诡异地安静了一下,随即又“正常”的热闹了起来。但三个还算正常的黄金敏感地觉得酒吧里所有的耳朵都集中到了他们这边。

      迪斯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个酒吧是圣斗士们闲暇时的不二选择,因此,也是圣域之中小道消息传播最快、最盛的地方。除此之外,这里还布有官方八卦小报《Saint Gossip》的诸多眼线。此小报最著名的文章有:《绝世美女还是惊世丑女?大祭司蒙面之谜》、《乱花渐欲迷人眼:教皇大人究竟情归何处?》、《同病相怜的爱恋——狮子与鹰女郎的爱情故事》等等等等,都在圣域风靡一时。米罗这一嚷嚷,说不定明天就出了个什么《巨蟹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想到这里,迪斯马斯克有一种想把酒馆里的所有人,包括米罗这个惹事精一同送到黄泉比良坂的冲动。

      “不要跟我说不是!”米罗继续“逼供”,“说吧,为什么天天有意无意都盯着雅美看?”

      “拜托——我那是……”警惕地向周围看了一眼,发现所有人都在触到他目光的那一霎那都不自然地低头。迪斯顿时无比头大,只好用小宇宙向那三人传话:“我是奉教皇的命令监视她的!谁知道那个丫头想搞什么花招。”

      “总之,你不能否定你经常跟踪她的事实吧?”米罗一拍桌子,“义愤填膺”道。

      “原来迪斯你有这种想法啊!”小艾总算扳回一局。

      “……”放弃了跟这两个头脑里不知道是不是装着浆糊的人争辩,迪斯向修罗投去求助的一瞥,而后者正悠闲地把啤酒往嘴里送。迪斯嘴角抽搐。

      “还有修罗,你也一样喜欢雅美是不是?”米罗再度语出惊人。

      “噗——”修罗终于也华丽丽地喷酒,“咳咳,你别胡说好不好?”

      “还不承认?”米罗兜着修罗的肩膀,不怀好意道:“天天做饭给雅美,为什么?恩?要抓住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女人的胃,是不是啊?”

      “……”修罗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艾奥里亚和笑得幸灾乐祸的迪斯马斯克,绝望了……

      “还有阿布罗迪和阿鲁迪巴!”米罗继续“爆料”,“他们也都喜欢雅美!唉……就连卡妙和沙加都……”米罗突然变得很颓废。

      修罗、迪斯和小艾对看一眼,从对方眼里读到同样的信息:完了,这家伙又醉了!

      米罗这个圣域的大好青年、阳光帅哥什么都好,唯一有两个让人忍无可忍的缺点:路痴和酒疯。前者已经被雅美鄙视过了,今天我们就来说说米罗的高段酒疯。

      话说,当米罗还是小米罗的时候,因为年龄最小,在圣域也是无法无天的类型。某天,小米罗又偷跑去教皇殿玩,恰巧史昂爷爷不在,于是米罗就正大光明自由自在地在教皇殿逛来逛去。

      突然间,米罗发现史昂爷爷桌面上摆着个小杯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透明的,好像很好喝的样子,于是一口气喝了下去。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小宇宙在教皇殿爆发。

      撒加和艾俄洛斯急忙赶往教皇殿。巡视了一圈,除了地上脸蛋通红、睡得流口水的小米罗外,什么都没有发现。看到翻倒在一边的酒杯,撒加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哭笑不得地把他抱回了天蝎宫。

      据说,小米罗回到天蝎宫后,整整说了三天三夜的梦话。害得艾俄洛斯只好把撒加叫过来顶替他照顾小米罗,自己跑去双子宫补眠。至此,只要小米罗一碰酒就睡倒,然后开始说胡话。然后,等到米罗大一点的时候,倒是不会一喝酒就倒,但是,说胡话的本事是越来越高。就是喝醉后处于遨游太空状态,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最劲爆的一次,是正儿巴经地跟说,撒加要和艾俄洛斯结婚了,吓得史昂差点儿中风。从此,圣域的任何人都不让米罗再碰酒了。后来,小米罗长成了大米罗,酒量是好了,酒品还是一样差。

      迪斯三人想起米罗发酒疯时干的事情,不由头上一大滴汗。怎么就忘了《新黄金守则》中给米罗定时定量喝酒这一条铁则呢?

      “对了,还有教皇……操!那老头子凑什么热……唔唔唔……”话还没说完,米罗就被修罗和迪斯捂住嘴摁在桌子上。

      “你少说两句吧!”修罗咬着牙提醒,米罗再说下去,说不定会把圣域里的所有雄性生物都和雅美扯上关系。

      “就是。你这话让那个女人听见她还不剁了你?”迪斯补充道,这可是事关大祭司的名誉。如果被她听到了,以那女人的性格,米罗这个名字被完全地抹杀,也只是时间和方式的问题。

      米罗在不断挣扎着,差点把迪斯和修罗顶飞,最后加了一个艾奥里亚才把他搞定。米罗醉酒后,还有一个特性,就是力气特别大,大得曾经让史昂大人都汗颜。

      好不容易让他安静下来,艾奥里亚三人不约而同地擦了把汗,端起酒杯送入口中。其动作整齐一致地好像特地训练过一样。

      “其实,我喜欢她……”安静下来的米罗突然喃喃自语。

      “噗——”三道高压水柱一齐喷到了米罗脸上。修罗三人被呛得直咳嗽。

      “我说真的!”米罗不顾满脸的口水,拍案而起,“含情脉脉”地看着离他最近的小艾,“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啊!”然后不由分说地抱住小艾,嘴里还不断念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放开!米罗!我不是雅美啊!”小艾挣扎道,越过米罗的肩膀,他看到角落里的两个戴着面具的女圣斗士看着他们,挡不住的兴奋的光彩从她们眼中流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眼神,小艾立即出了一身白毛汗。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啊?”米罗不顾小艾的反抗继续嚷着:“可是,你为什么不理我啊?为什么只让我见你一次啊?我都不告诉别人我见过你的,你为什么不出现啊?”

      修罗和迪斯瞪着半月眼对看,都看到了对方头上的一大滴汗,然后叹了口气。这下严重了,不仅耍酒风,还出现幻觉了。这米罗估计把自己幻想成某部肥皂剧单恋女主角的悲情男主角了。不理不见?拜托,黄金圣斗士中除了教皇外,雅美和米罗呆在一起的时间算是最多了。

      “什么只见过一次啊?那个女人天天都在十二宫跑,想不见都难。”迪斯问修罗。

      “不知道……”修罗摇头,“估计是酒精把脑子浸坏了……”

      “同意……”迪斯点头。

      “喂喂喂!你们不要在那儿聊天啊,快过来帮忙!”艾奥里亚死命抵抗着米罗的“亲热”攻势,向同伴求助。

      “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你喜欢雅美,没人跟你抢,可以了吧?”修罗和迪斯赶忙拉住米罗,把艾奥里亚解救出来。

      “雅美……”米罗突然一愣,叨念着,“雅美……是啊,雅美怎么办呐?她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呐?”揪着修罗的领子狂摇。

      “放手放手放手!米罗!”以冷静和忠诚著称的山羊座黄金圣斗士此时真有一剑劈死这家伙的冲动。

      出人意料的,米罗在发生惨案之前居然乖乖放手了。只是一个人呆呆做在一边说:“怎么办?……我是个花心大萝卜!”然后伏在桌面上号啕大哭。

      看戏似的三人突然很想用AE轰米罗。

      “出去别说我认识他,也别说他是黄金圣斗士。丢死人了……”修罗捂脸。

      “靠!老子要是下次再和他出来喝酒,我蟹字倒着写!”迪斯马斯克看上去想把米罗生吞活剥了。

      “现在怎么办?”小艾有气无力问道。米罗的酒疯真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带回去!”迪斯和修罗异口同声说。

      “怎么带?”小艾看着“疯狂的蝎子”,提出关键性问题,同时搓搓手臂,才八月份,怎么天气就开始凉了?

      “你说我是不是很花心呐?”米罗这回开始纠缠迪斯。

      忍无可忍的迪斯终于下定决心要把米罗扔去黄泉比良坂。刚要出手,一阵寒气突然从门外涌来,迅速覆盖整个酒吧,连天花板都结了冰。米罗一激灵,本能地察觉危险的到来,连忙转头。

      “Freezing Coffin!”一个冷淡无波的声音响过,只见米罗保持着回眸一笑的姿势,被冻成了超级大冰块。比较可怜的是迪斯,由于靠得米罗太近了,也被一起冻了进去。

      众人转头,只见卡妙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冰蓝色的眼里写满了不耐烦。

      “带走。”简单地对艾奥里亚和修罗命令道,卡妙仍是用标准的绝对零度声音对酒吧内的人说,“今晚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卡妙一指米罗〔顺带着迪斯……〕,“他就是榜样!”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艾和修罗对看一眼,叹了口气,认命地当起了搬运工。

      “嘶——”半个小时后,等天花板上的寒冰开始融化时,众人才倒抽一口冷气。黄金圣斗士水瓶座卡妙,真是,嗯,强势。

      先说卡妙出了酒馆,就看到一痕仿佛融于夜色的黑色身影,眉头不由一皱:“您怎么来这里了?”

      “只是来看看大家……”雅美含笑回答。

      “这身打扮……”卡妙眉头锁得更紧了,“您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仍是充满笑意的声音。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黑影转身,抬头,淡淡的月光为她雪白的脖颈镀上了一层银色,“我今天,只是想见你们最后一面……”

      “……”听着雅美的话,卡妙隐约觉得有些不祥,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几年,你躲他,躲得很辛苦吧?”雅美的声音好像从天边传来。

      卡妙一愣,随即仍是毫无感情地说:“这不是真的他,我没有必要听他的命令……”他回头遥望十二宫的巍峨雄伟,“他的话经常前后矛盾,如果那真的是他的话,那我心甘情愿为他赴死……我是理解那个人的。”

      “卡妙……”

      “放心,我比他们任何人都冷静。况且,”卡妙嘴角勾起一个对他来说可以称之为笑的弧度,“黄金圣斗士没那么容易死。”

      雅美低头不语。卡妙是一个低调的人,但是偶尔散发的令人胆寒的气场,却叫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他在西伯利亚的时间远比在圣域长。冷漠得似乎世间任何事情都引起不了他的关注,不爱与其他圣斗士交流也甚少执行教皇的任务。可是,不参与政事不代表他不关心圣域。在风云际会的圣域之中,卡妙算是一个遗世独立的智者,冷眼旁观世事的浊清。他选择远离圣域的是是非非,在极苦的寒地独自一人为圣战的培养着新鲜的血液,倾尽一生心血。这样的选择,既保存了他对雅典娜的忠诚,又侧面表达了对撒加的理解和同情,以及对那个人无声的消极反抗。

      “所以说,你要走,也是因为想躲他吗?”卡妙问道。

      “是,也不是……”雅美俏皮一笑,“总之,我要走了……代我向他们问候吧……”

      随着最后一句话,雅美的身影又淡入黑暗之中。卡妙的眼光停在雅美消失的地方,不知在思考什么。几秒过后,他转头,向着圣域的方向走去。

      ——————————————————

      加隆默默地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所有所思地看着翻滚的海浪。皎皎明月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

      又是近十天过去,他一直在这里等着,可是少女没有露面。也许,她是真的生气了吧?

      “波吕丢刻斯……”叹了口气,他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这才是她不来这里的主要原因吗?从未有过的怒火从心底直往上窜,加隆握紧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这个人,才是她心中真正在意的那个人,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而他,他算什么?他只是她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有意无意遇见的意外,所以,她对他,一点都不上心。加隆冷笑,如一柄出鞘的雪亮冷剑,那样阴冷而怨毒;只是在那令人脊背发凉的笑容下,藏着一丝意欲难明的苦涩。

      他是怎么了,居然对她这般执着迷恋?到底为了什么,才在这里漫长无期地等待?而她,却始终不肯露一面,似乎早已把他遗忘于天涯海角。

      “波吕丢刻斯……”加隆不由加重了口气,眼中寒芒一闪。但随即,一阵绞痛突袭他胸口。

      手捂胸口,极力压制痛苦的呻吟之声,加隆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头上已是冷汗涔涔,剧痛的折磨让他的瞳孔有些涣散。疼痛过后,加隆无力地躺在礁石上,望着那一轮白如玉盘的圆月。

      为什么会这样,每每深思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口就会疼得不能自已?在加隆的胸口,有一块出生就带着的胎记。它正正对着心脏的位置,在背后相应的地方,也有对应的一块胎记,仿佛曾经被尖锐的利器贯穿,留下深红的血痂。人出生带着一两个胎记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别人提到这个胎记时,他总会烦躁不安;更奇怪的是,只要轻轻触碰到这胎记,他的心就仿佛被数十支利箭射穿一般,空空荡荡地痛。

      说来也奇怪,这块胎记,在他听过她梦呓那个名字后,总是时不时地隐痛,好像最隐秘的伤痛被挖掘出来了一样。她和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加隆不太清楚,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从天而降的少女,掌握着秘密的钥匙。

      看了看满天星斗,加隆失望地叹了口气。从日落等到深夜,少女仍然没有出现的迹象。也许,他应该离开。但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鼓动:在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莫明其妙地,站起来的加隆又一次坐了下来。

      夜间的海风柔柔地吹在他脸上,挑弄着他的发狂乱而舞。海水在如聚光灯似的月光下,跳着婀娜欢快的舞蹈,反射着星辰点点。加隆唏嘘,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月下的海了呢?自从13年前,他逃离海牢之后,就对大海有着抗拒心理,也许是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给他过多的恐惧。而今,他对一个女孩的思念,居然抵过了回忆的心酸。

      时间,在等待中总是那么漫长。可再如何难熬,它也总会过去。风停了,星光不再闪耀,黎明前的黑暗带来的是仿如黑洞一般的孤独无助,在拂晓晨光之前,占据人心最柔软易伤的部分。但在被黑暗吞噬得几乎体无完肤时,救脱般亮光从海的那一边一点点地透过来,逐渐弥漫整片天空。它驱逐的不仅仅是黑夜,还有永远陪伴夜晚而在的月影星辰。

      空怅望,夜阑珊。一夜的等待仍是无果,加隆自嘲地笑笑,起身离开。

      金色的背影消失于群岩之后,在加隆等了一夜的地方,不远处的一块礁石后,轻轻地传来一声喟叹,然后有石子松动的悉叔声。

      本已远去的加隆倏忽间又站在了礁石上。他皱着眉头,对着动响的方向道:“我知道你早就在这里了,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一面?”

      石头的声音停下,海滩又恢复了悄然。

      “我承认那天我的态度不好,但就算你还在生气,至少也要听我解释。”加隆奈住性子解释道。

      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和惊涛拍案的隆隆声。

      “喂!——”加隆喊道,却仍不见回应。

      “你是铁了心不想见我吧?”加隆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冷笑,“那好,我走!以后,你别想再看见我了!”加隆说完,转身就走。

      许久许久之后,加隆再也没有出现。这次,他是真的走了。礁石后,迅速闪出一个黑影,怔怔地望着加隆消失的地方,眼眶泛红。

      不见他,是怕离情愁绪冲淡了她如铁的决心。本想只是想看米罗他们一样,偷偷地看他一眼就走,可是,他的彻夜等待,让不抱任何希望能见相见的她,由衷地感动和无奈。无法说出她的谢与情,只能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陪着他,饱尝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殊不知,他早已洞悉了她的到来。他的不言明,是对她无声的尊重,给她自由的空间选择对他的态度。加隆,为什么要对她如此体贴?即使是那些刺人的话语,饱含温柔的关切。

      雅美叹息着,她有何德何能会让这两兄弟都对她这样特别?还是说,这样的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是天给她的罚,让她注定要为这对兄弟受尽苦难辛酸?

      苦笑着,雅美捡起一块石头,在沙滩上写道:“对不起,我不再见你,只是因为,我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得不一定会回来。——雅美”后面是一长串的“对不起”,密密麻麻地布满大片大片的海滩。也许,他不会再来这里了,但至少,也让她有有着些许的希冀。

      扔掉石头,雅美无比眷恋地看了一眼海滩,转身,消失。

      ————————————————

      雅典国际机场的贵宾休息室中,身着蓝色便西服的蓝发男子坐在特别定制的真皮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摇晃着红酒,时不时不耐烦地看看手表。他身后,站着约摸十来个带着黑色墨镜,耳带无线电通讯器的黑衣保镖。

      “少爷,那位小姐还没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要不要我带人去接应一下?”其中一个保镖附在朱利安耳边请示。

      皱着眉思考片刻,朱利安点了点头。于是,四个人立刻从队伍中出列,向门口走去。当他们准备开门时,一只素白的手突然把门推开,只见一个少女懒懒地倚门而站。

      粉色的头发被扎成了个高高的马尾,少女的脸上带着一副茶色的太阳镜,耳朵里塞着mp3,肩上挎着一个LV的大型购物包。白T恤迷、你牛仔裙以及坡跟罗马角斗士鞋,明明是很普通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却让人感觉眼前一亮。

      “你迟到了。”朱利安报怨着。

      “九点十五分的飞机,我八点半来,不算迟到吧?”少女取下眼镜,别在衣领上,向朱利安走去。

      “大小姐,您乘坐的是国际航班,按惯例,要提前两小时到的……”朱利安无奈挑眉道,“你的行李呢?我的手下没帮你提进来吗?”

      “这里。”拍了拍包包,雅美笑着。

      “就这么一点?”

      “恩……难道你觉得每个人都像梭罗大少爷你一样,单人出门随便带多少个旅行箱都会有人替你拎啊?是去旅游又不是搬家……”雅美挑着眉调笑道,“再说,只要带足了资金,其余的都不是问题……”

      “纠正你几个问题:一,我出门只带一个公务包,因为时间各地都有梭罗家的产业;二,你这次是搬家不是旅游;三,在国外刷VISA要去掉两重的汇率,很不合算,建议你直接用现金。”朱利安悠哉悠哉地说。

      雅美变成豆豆眼,头上一大滴汗,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奸商啊朱利安……

      “先不讨论这些,”朱利安一使眼色,立即有一个手下把一叠东西托给他,“这是出国的护照和其他七七八八一些手续,都帮你办妥了,你只要直接上飞机就好了。”

      “多谢了,真是麻烦您了……”接过材料,雅美对着朱利安深深一鞠躬。

      “谢什么,”朱利安一摆手,笑道,“自己人说这些不是太见外了?到了日本后,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尽管来找我。虽说日本不是梭罗家的地盘,不过那些个财阀多少都会买我的面子。”

      “那你可要做好准备了,”雅美微微一笑,“如果是我都觉得棘手的事,那一定会让你十分头痛的。所以,你最好祈祷,让我永远不要找你。”

      “你放心,世界上还没有梭罗家解决不了的事。”朱利安淡淡的笑容中充满着雄霸七海的霸气和自信。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雅美欢欣而笑,又是深深对朱利安鞠一躬。双手收拢裙摆置于小腹,右脚向后小跨一步,双膝微曲,低头颔首——这是海界最常见的礼节。“大人,后会有期……”起身,雅美向登机口走去。

      飞机引擎的轰鸣在头等舱里是完全听不见的,唯有通过斜向上的倾角判断,飞机已然起飞。看着窗外游移不定的白云,雅美在心中默念:再见了,希腊、圣域,还有大家……

      第一卷·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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