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克有终之事（hp同人）》夏特爱尔

14、柯瑞西亚与永无森林

　　“嘿，爸爸，我捡到了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这是什么？”
　　一个年幼的孩子将捡到的东西交给父亲，期待父亲的肯定。
　　“你是从哪儿捡来的？”
　　孩子迟疑了一会儿，告诉父亲：“那边的永无森林（never forest）。”
　　父亲的脸沉了下来。
　　“我早告诉你不准进那个森林！”
　　在把孩子捉过来，为他的不懂事暴打他一顿后，他的父亲才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东西上。这东西看上去很漂亮，带着一圈圈金色的光晕，放在太阳下一闪一闪，令人为之着迷。
　　“似乎是什么宝石••••••我得去问问别人。但你记住，你再跑去那个森林，我就打断你的腿。”父亲这样告诫孩子。几天后，他就在一次探望镇上嫁给杂货店店主的妹妹之时，把这东西带去了。
　　结果镇上最富盛名的学者艾利略学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只是摸着胡子，感叹这东西的坚不可摧和无以伦比的漂亮光泽。他愿意用一枚银币来换这个，这个老实的农民便将东西交给了他。
　　“居然换得了一枚银币，”他见多识广的妹妹十分惊讶，“这可是个好价钱。不过，要知道，这个年代，学者也不是什么清高货色。那东西的确很漂亮，也许它是一颗原石，真正价值远远比一个银币要高。孩子是从哪儿把东西弄来的？”
　　“他说他是在玩泥巴的时候从地里挖出来的，”父亲皱了皱眉头，“我想，那是矿石？”
　　“也许是什么宝藏，”他妹妹提醒他，“你得趁消息扩散前再去看看，说不定有更多，那样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他听从了妹妹的劝告，回到了自己的村落。他让儿子带他去捡到东西的地方，不忘带上了铲子和背篓。
　　“你说我再跑去那个森林的话，就打断我的腿。”孩子眼里闪着调皮的光。
　　他的老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得了！这次有我。再废话，当心我揍你！”
　　父亲跟着孩子走进了森林。这座森林十分古老，流传着很多骇人听闻的故事，像是老巫婆啦，恶魔啦。村里的人一般不会进入森林，一旦进入过深，就是有去无回。很多徘徊在边缘地带的人都说自己在里面看到过可怕的怪物，没人愿意冒险。
　　走着走着，茂密的树林就将头顶的光线彻底遮住了，显得阴暗可怖。孩子还好，父亲却想起了那些传说，隐隐地自己吓自己，瑟瑟发抖。好在孩子停了下来，这块地方还能远远望见森林的边界。
　　“就是这里。”孩子指了指身旁那颗树的树根。
　　父亲定了定神，蹲了下来，不忘嘱咐孩子：“别跑远，跟在我身边。”然后，他就竭力寻找那中“矿石”。
　　他翻动着泥土，不断扩大搜索范围，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又在靠近森林内部的地方发现了新的一块。这块比孩子发现的那块更大，这意味着更加值钱。
　　父亲振奋起来，继续搜寻着，不知不觉，越来越深入森林。
　　“爸爸，那是什么？”孩子出声唤他。
　　父亲抬起头，发觉前方有一团阴影不断摇晃，夹杂着钝器击打的声音。这让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很不舒服。
　　“那里没有什么。”父亲回答。
　　“不，那里有，是一匹马——不对，他有头——”
　　阴影靠近来，父亲看清了眼前的东西：这是一匹有着人的上半身的马！那东西手里还提着一只死去的、长了毛的、不知是什么生物的头，鲜血从断面滴了下来。
　　他吓得惊声尖叫，掉头就向林外跑去，把自己的孩子丢在了林中。
　　等他重新回到阳光之下，回到可以看到人烟的田埂，他才慢慢冷静下来，想起了孩子。
　　“天哪，我做了什么，我竟然把他留在了森林里！和怪物一起！”他哭嚎了起来，“我该怎么办？”
　　他回到家，告诉妻子这件事，被妻子揪着头发哭骂：“你这个天杀的蠢货！谁不知道永无森林有去无回，你居然还带着孩子一起去！”
　　挨打不过，他逃出了家门，妻子就跟在后面不依不饶。村民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打听发生了什么。等听完父亲的描述，其中一个最强壮的人开口：“活计，我们得去森林里看看，兴许孩子没事。”
　　大家议论纷纷，很快有人附和：“说得对，那地方离边界很近，至少我们得••••••把孩子的尸体找到，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出了事。”
　　于是，男人们拿着锄头和其他生产工具，一齐闹哄哄地赶往森林。据说最近，有巫师逃到了这附近。他们把婴儿放到锅里煮，牙齿上长满苔藓，带来瘟疫和厄运。他们认为那怪物定是邪恶的巫师招来的，为了村子的安全，得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灭掉。
　　他们刚进入森林，就看到一匹有着人的上半身的马驮着孩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男人们第一反应不是攻击，而是退避。他们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想起了教会的教诲。这些都是不正常、有害的怪物！
　　孩子从怪物身上滑下来，开心地扑向父亲：“爸爸！”
　　“怪物——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他不是怪物，是人马，我们刚刚成了朋友。”
　　父亲将孩子提起来，丢到身后：“那就是怪物，听着——”
　　“这可不礼貌，人类。”那人马皱起眉头，出声。
　　不知道是谁先惊呼了一声，大家就莫名其妙地开始了攻击。人马皱起了眉头，轻巧的扭转身体，躲过了这些棍棒，向森林深处退走，三下两下，消失了踪迹。
　　大家松了一口气，但孩子却愤怒地大吼：“他帮助了我，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父亲伸手要抓孩子：“你——说什么呢，不听话！”
　　他想要揍人，孩子了解父亲的想法，他从父亲的眼神中清楚的知道了这一点。孩子扭动着身子从父亲伸出的手中滑脱，害的父亲摔了一跤。村民们哄笑起来，但父亲着了恼，愈发要抓住孩子。孩子又气又怕，一时慌了。
　　瞬间，他出现在了树林的另一侧。
　　父亲彻底僵住了，没有人笑，村民们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天哪，这是恶魔之子••••••”
　　“玩弄巫术••••••”
　　大家惊恐地看着孩子，就像他长了角似的。教会都是这么说的，那些女巫生下的小恶魔们搞些离奇的，不正常的东西，蛊惑世人，把他们拖下地狱。
　　“不，这不是、不是、我的孩子，”父亲颤抖起来，“他、一定是、被刚才那个怪物用什么妖精变成的玩意，捉住了、掉包了！”
　　孩子惊惧地看着父亲，吓得说不出话。那些平日里友好的叔伯全部都用可怕的眼光看他，仿佛他是什么肮脏的爬虫一般。
　　他害怕得抖了起来。
　　随即，棍棒转而落在了他身上，他好痛，痛得发出了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