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卯月】白延胡索之章/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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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什麽时候起，我开始害怕你淡淡的背影就那麽融化在雨里呢？】
就在晓基地里的S级叛忍成员们愉悦的享受著晚餐和八卦带来的轻松气氛的同时，话题的中心“心思细腻的鬼鲛”和他的搭档冰山贵公子宇智波鼬朱南二人组正在通往木叶的山道上赶路。
晓那边已经是晚餐时间了，但从中午开始慢慢阴沉下来的天空灰扑扑的看不出时间早晚。鼬一直没有发出过停下休息的指令，鬼鲛也就当做是没那回事，闷头赶路。等两个人又走了一程，天色越发的阴暗，黑沉沉的云块如岩石般沉甸甸压在树梢上。翻过一道山垭口时闷得像锅子般的山林间忽然刮过一阵带着淡淡腥味的风，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雾忍村虽然不像零无和小南出身的雨忍村那麽潮湿多雨，不过跟木叶比就算是降水多的了。
村子并没有给鬼鲛留下过什麽美好的回忆，所以总的来说除了使用忍术的时候之外，鬼鲛并不喜欢下雨。没有工作任务的时候，他还是喜欢明亮晴朗的蓝天。
火之国这地方就基本是鬼鲛喜欢的晴天，之前也有来过几次，印象都不错。所以虽然还没有到木叶村，鬼鲛就觉得他喜欢这个国家。
如果路上不再休息的话，午夜时分应该就可以到木叶村了吧。如果休息一下的话明天上午也可以赶到，就看鼬怎麽安排的了。鬼鲛很无所谓的想，这一类战略安排甚至是时间统筹之类的工作一向是鼬来主导，他没什麽意见。
鼬一贯的沈静少言，鬼鲛也不是多话的人。朱南组从组队起就是个气氛安静的队伍。今天也是一样的。
鼬很少说话，只会在指明路径的时候偶尔开口说一两个字。而鬼鲛的话更少，通常只在鼬开口以後说“嗯。好。”一类的短字，表示自己听到了。
关於那天山道上的事──当然本来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鬼鲛已经几乎忘记了。毕竟那次任务带回来的新【青龙】迪达拉不但实力很让零无满意，性格也是格外的开朗。还带点自来熟，时间不长就跟其他成员混得很熟。
尤其在发现相比沉静淡漠的鼬。除了钱什麽都不感兴趣的角都。除了邪神大人话题就只有角都酱的飞段。只喜欢和傀儡呆在一起的蝎。行踪不定的零无和小南之外。相貌狰狞的鬼鲛其实可以算是晓里面最好说话的一个之後，迪达拉就经常来找鬼鲛聊天。
无关的闲话说多了，有些事就会忘记。这也很自然。
只是偶尔跟鼬独处的时候，比如出来做任务的时候，两个人单独在房间或者山洞一类密闭的空间里的时候，鬼鲛会觉得有点不自在。
对於他来说这倒是难得的体验。
鬼鲛不是个敏感的男人，很早之前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明白，敏感多疑的性格放在工作上就可以了。其他时候适当的迟钝可以让人更容易避免遭受痛苦。
所以他很少会有“不自在”这种感觉。但现在他有，而且越来越强烈。
是因为鼬的强大吗？
鼬是很强，不过跟零无背後的那双眼，或者说，曾经的四代目水影矢仓大人背後那双眼的主人相比的话，鼬并不是最强的。
曾经发现了矢仓的秘密也只是讶然了几秒锺就平静接受的鬼鲛，在那双眼的面前从来没有过“不自在”这种感觉。鬼鲛一直很坦然，因为他知道那双眼的主人用什麽样的眼神在看自己，或者说，他知道对方需求的是自己所拥有的哪一部分。这样明确的需求简单直接，很符合他的脾气。他喜欢这样。
而这大概这就是鬼鲛会在鼬面前觉得不自在的原因吧。最近鼬放在他身上的眼神比一开始的时候多了些。虽然没有超出队友之间工作关系的程度，但鬼鲛就是觉得，在鼬的眼神下自己越来越不自在。
他不知道鼬是用什麽样的眼神在看他，不知道鼬在自己身上寻找什麽。
对【未知】的焦躁，其实也是一种恐惧。
半小时前开始下的雨，开始的时候雨滴不算大，淅淅沥沥的沿著树木的叶子向下流淌。两个忍者自然不可能会为这种小雨阻挡脚步。于是照常前行。慢慢的雨越来越大，已经不再是树叶能够遮挡的。
山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鼬摘下斗笠，在雨中缓缓前行。
鬼鲛看著鼬的背影想说句什麽，话到嘴边还是咬住没有说出来，再後来，就咽了回去。
鬼鲛发现跟自己恰恰相反，鼬很喜欢雨天。下雨的时候鼬习惯不带雨具走进雨里去，把自己淋得透湿。
很多人说鼬是个漂亮的人，而鬼鲛觉得其实鼬这个人的样子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三种颜色，黑色，白色，红色。黑色的发，黑色的眼。苍白的脸和手掌，红色是晓袍上的红云，束起长发的发绳，和那双三勾玉的写轮眼。
雨珠滴落溅起浅浅的白雾，迷离著人的视觉。在大雨中鼬原本就纤细的背影显得更加单薄，薄得像是和纸上的绘画，似乎那些豔丽的色彩会随著雨水的浸泡而慢慢淡化，最终消失一样。
一直走在他身後的鬼鲛眼中能看到的，只有黑色。黑色的发，黑色的晓袍。衣服上的红云和鼬的发绳在雨中似乎也慢慢模糊了。有一种哀凉的美。
是了。
鬼鲛忽然一下子想起来了，那天在山道上，他为什麽会去抓住鼬的手。
因为那个时候的鼬看上去太不真实，似乎马上就会消失。就像现在一样。
“鼬桑。”鬼鲛难得主动的开口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鼬。
“嗯？”鼬停下脚步。等着鬼鲛难得的话。
“雨太大了，避一下再走吧。”更难得主动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真不像他。鼬有点惊讶的看著鬼鲛，隔著雨雾仍可以看见鬼鲛脸上罕见的坚持。
“那边有家山道店，过去那里避雨吧。”过了一小会儿才听见鼬淡淡的声音。他似乎也有一点点惊讶，但起码他没拒绝。
在那之後，鬼鲛知道了自己搭档的一个小嗜好。鼬喜欢甜食，尤其是三色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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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告诉你，木叶名门宇智波的天才忍者，S级叛忍，冷漠又强大的宇智波鼬其实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你会信嘛？
鼬自己也不相信。
但这个世界之於他，确实没有什麽是可以让他信任的。
他信任过家族，他的家族一直在酝酿著内乱。他信任过村子，村子要他清除他的家族。他信任过他的朋友，为了万花筒写轮眼他背负起弑友的恶名。
他信任过和平，不惜用自己拥有和再也无法拥有的一切去换取，换来的是他现在的满身罪孽。
就像他爱过的人，一个一个，都被他亲手杀死了。
父亲，母亲，止水。
还有带著对他的仇恨，对力量的憧憬而投奔大蛇丸生死不明的佐助，那颗曾经稚嫩的心，岂不是也已经被鼬用沾著父母鲜血的手扼死了。
鼬他爱过的他信任过的，不是背叛他伤害他，就是被他背叛被他伤害。
一切都是假象。
一切都是背叛。
所以对於宇智波鼬来说，安全感这个词本身就是一种笑话，他只能相信自己，哪怕明明知道有时候连自己都不可信。他只能信任自己的力量，信任自己的判断。
因为除了自己，他已经什麽都没有了……
【白延胡索之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卯月】白延胡索之章/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