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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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乔凌不得不提前从被窝里爬起。她穿着拖沓的里衣站在铜镜前面儿，由着阮玉儿亲自服侍，细腻的柔荑在她的肌肤来回游走。褪下里衣，阮玉儿替她缠的裹胸布轻重适宜，既不会让她觉得胸闷也不会让他人看出有半点儿凸起。华服锦衣在身，白玉发带束发，如果只让乔凌安静的站在那里不苟言笑，倒真真儿的让人移不开眼。
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挑，乔凌勾起邪魅一笑，哪里还有半点儿翩然风度可言。她顺势将阮玉儿揽在怀里，手中拿着一根不知何处得来的玉钗插戴在她的发间，尽生妩媚。薄唇覆在她发上轻吻，乔凌柔声道：‘玉钗配美人儿，如果不是玉儿，恐怕这玉钗得因为寻不到合适的主儿而郁郁哭泣呢！’
‘你便是这般，不分时候的蜜语甜言。咱们该出发了，昨个儿吩咐车夫在外头候着，估摸着也等的有一会儿了呢。’阮玉儿话音略颤，相处也有些日子偏偏还是习惯性的沉溺在她的温柔里，那般的甜言蜜语，倒让她脸红的紧。
‘走吧，趁着花娘还没起床，咱们可得赶紧出城。要是让她在咱们出城前看见这封信，我估计她准能拿着菜刀追过来。’乔林轻弹她的额间，只把阮玉儿的包袱背在身上，而她压根儿就没准备包袱，除了怀里揣的几张银票，能简则简。
给花娘的信被搁在桌上，乔凌带着阮玉儿蹑手蹑脚的出了万花楼。马车早在门口等候多时，坐进宽敞的车厢，乔凌把阮玉儿抱在怀里听着外头嗒嗒的马蹄声闭目养神。京城离凉城并不太远，待乔凌把早间儿的觉补回来，这马车也差不多快到京城郊外。
京城的繁华是其他城所不能比的，马车刚驶进城门口儿，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唤醒睡的正酣的乔凌。她掀起布帘往外头瞧去，穿华服的行人数不胜数，长相标致的美人儿不屑周围的目光径直而走。这京城终究是京城，随便拽出个人儿便是富家子弟大家闺秀。望着渐渐退出视线的骰子旗，无需认字儿便知那定是鱼龙混杂的赌博之地。
‘玉儿，这京城还真是个好地方，堪比北京。’乔凌笑道，摊开掌心把玩着阮玉儿的柔荑。
‘凉城自是比不得京城的，终归是天子脚下，这热闹劲儿又岂是他处可比的？’阮玉儿娇笑道，手指在乔凌的掌心律动轻敲，复而又道：‘这京城之内美人儿甚多，玉儿怕你玩的畅快，乐不思蜀呢！’
‘怎么会呢？不管到哪里，我的心里总有玉儿你的位置不是？’乔凌揉了揉忽而朦胧的眸子，再睁开时马车已经停在一家客栈门口。下了马车，乔凌全凭着阮玉儿带领，跟着她饶过客栈在古旧的巷子里穿梭。京城于她来说终究是陌生的，心里还念着刚才的骰子旗，乔凌随阮玉儿在一处院儿门前停下。看她三二三的敲门，片刻后便有穿着蓝色麻布的中年男人前来开门。那男子大概五十几岁的模样，见到阮玉儿先是和蔼一笑，待瞧见乔凌后脸上略有不悦却也没说什么，敞开半扇门儿让她们进来，前边儿引路带她们入前厅而坐。
‘大伯，许久未见您还是当年那般模样未曾改变。’阮玉儿礼貌笑起，拉过乔凌的手羞道：‘她是乔凌，便是玉儿的托身之人。’
‘乔凌？’男人站在乔凌前边儿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样子生的却是俊美无比，只道她那挑起的嘴角实在太显轻浮，恐怕不是什么老实人。思量片刻，男人把手伸到乔凌面前，肃声道：‘老夫阮震山，不知公子的乔凌二字是如何写得？’
对方既然伸出手来，乔凌自然也得伸手与之交握。她起身握手，笑道：‘阮伯伯，乔凌二字便是乔凌的乔，乔凌的凌。我没读过书，能写出来的也只有自己的名字。’她着另一只手沾了沾摆在桌上的茶，在桌子上用简体写下乔凌两个字。
‘这字虽说古怪，老夫却也认得。不识字倒也无事儿，只是不知这拳脚功夫可还过得去？’阮震山手上用劲儿，神色如常间竟让乔凌痛的呲牙咧嘴，跺着脚冷汗直冒：‘阮伯伯饶了我吧，我哪里会什么功夫！疼疼疼！’
‘既不识字也无功夫傍身，你这般无用老夫如何把玉儿交付与你！’阮震山厉声道，松开乔凌的手谈起不断。这不是字儿倒也没什么，可偏偏连点儿武功都不会，只有一张脸生的俊美，对他来说这简直跟废人没什么两样儿。
‘阮伯伯，乔凌虽然不识字也不会武功，可乔凌愿意为玉儿去努力去学。我不偷不抢，只愿意用我这双手带给玉儿幸福。而我也相信，除了我，这世上再没有其他人可以带给玉儿真正的幸福。’谁都不愿意被别人说无用，即使她乔凌也不例外。面儿上不温不火，心里却并不喜欢阮震山。自个儿是和玉儿过日子，关这臭老头儿什么事儿！说白了还不是想逾越身份，从大伯升到父亲？！
乔凌的心里想法自然是无人知道的，倒是她面儿上正经的话让阮玉儿心里暖暖的满是感动。她走前一步拉过乔凌受疼的那只手，又吹又揉。明明是乔凌受痛，却搞的跟她受了委屈受了折磨似的心疼着。‘大伯，玉儿不需要那些个学识渊博武艺超群的男子，玉儿已经认定了她，纵是跟着她吃苦受罪，玉儿也是心甘情愿的。何况，玉儿的身子....早就，早就给了她了。’阮玉儿的脸色绯红，这女人的记忆不见得过目不忘，偏偏第一次这档子事儿是记得最牢的。不过一提，就跟重回那刻般羞臊不已。
‘玉儿！你....你们！’阮震山被她后边儿的话气的不清，扬起手掌打算扇在阮玉儿的脸上。转念想到她并非自己的女儿也不好以打骂来教训，只得放弃扇巴掌把手收回，叹气道：‘罢了罢了，既然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们俩就好自为之吧！’
‘阮伯伯放心，乔凌当着您的面儿发誓，这辈子都会和玉儿不离不弃，不会伤害她让她不开心的。’阮震山都收手妥协，她再不表点儿态度就有些对不起她的玉儿了。要问她乔凌最拿手的是什么，无非是见缝插针，糊神弄鬼。
‘对得起对不起也不是老夫能管的，你们自个儿心里有数就好。’阮震山倏自坐下，本想喝掉放在桌子上的茶又想起刚才乔凌的手指伸到这里，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正色道：‘这个话题老夫已经不打算再提。倒是玉儿，你在凉城呆了这么久，可有打听到向盟主的去向？’
‘这个.....向盟主的下落玉儿实在不知。几个月前玉儿曾见过天地堂的堂主，他说向盟主极有可能身在赴台岛闭关修炼，至于是否属实玉儿也不甚清楚。’
乔凌被阮震山和阮玉儿的对话搞的一头雾水，好好儿的怎么又蹦出什么盟主堂主的。她轻轻拽了下阮玉儿的衣袖，扫了眼阮震山，问道：‘刚才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呢？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
‘大伯.....乔凌既是玉儿委身之人，可否...’阮玉儿放软声音，似在询求阮震山的意见。
‘若你觉得可以，便是可以吧。’阮震山道。
‘乔凌，向盟主便是反清会的盟主。至于这堂主，反清会又分天地堂，清风堂，落雨堂等几大分堂。大伯便是这清风堂的副堂主，而我，虽然直属清风堂倒也因了大伯的缘故。若是严格说来，我只是个小小会众而已，并不做他事。’阮玉儿眨了眨眼睛，似在询问乔凌：可是明白了？
‘反清会....’乔凌若有所思的喃喃，她记得现在是大清朝，那么反清不就是反对大清朝？！反贼？！她倏的瞪大眼睛，惊讶道：‘反清会....是不是迟早都要造反...’
‘皇帝昏庸无能，他做皇帝只会让百姓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只有新皇继位，百姓才会有好日子过！那些贪官污吏才不会如此嚣张跋扈。’阮震山并不喜欢造反这个词儿，反清会反的是大清朝的无用昏君，为的是造福百姓，他们行的是天地正气之风又岂能把他们和那些反贼相比！
‘阮伯伯说的对，说的太对了。’乔凌撇嘴，反贼不反贼跟她可没有半点儿关系。好在她的玉儿只是个普通会众，过些日子她就劝劝玉儿让她退出反清会。甭管这是不是为了百姓，这都不是什么好掺和的事儿，还是不沾为好。
‘大伯，信上说过段时日清风堂便打算....’阮玉儿的话说到一半儿，便被阮震山的干咳声制止。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他是碍于乔凌在场，不想她知道阮玉儿口中的事儿。既然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不去碍这闲事儿。起身朝阮震山微微鞠躬，乔凌笑道：‘玉儿，阮伯伯....我这初来乍到对京城好奇的很，你们在这儿聊着，我这就出去转转。’
‘去吧。’阮震山拂手，大方的很。
‘可要早些回来....’阮玉儿起身拽住她的衣襟在她耳边轻语，呵气如兰：‘莫要被外头的莺莺燕燕迷了神志，玉儿可是想你的紧，凌。’
这单字儿还是阮玉儿第一次这么叫，乔凌的唇角上扬，眼底尽是温柔宠溺。她本想在阮玉儿的唇上轻戳一下，又碍于阮震山在这里。只要以指腹代唇，轻抵在阮玉儿的唇上，笑道：‘玉儿这么乖，我又怎么舍得不回来呢？好好和阮伯伯叙叙旧，我出去了。’
‘嗯。’阮玉儿抿唇，凝望着乔凌的背影发了会儿呆。直到她关了院儿门，才继续说：‘不知大伯这次打算派谁去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