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见的极品恋人》于邪

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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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石！你姐姐她——]

　　仿佛魔障般，这句话在蓝千石头脑中突然响起，他抓住肖月的手猛然收紧。

　　“你怎么了，脸色好奇怪。”肖月回头看他。

　　茫然地松开肖月，看到他左手上一圈充血的手指抓印，蓝千石愣了愣，脸色惨然地用一只手盖住了脸，烦躁地闷哼了声。

　　肖月顺着蓝千石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也吓了一跳，很显然，这是刚才蓝千石捏出来的。

　　“喂，你力气也用太大了吧，欺负我左手感觉弱。”肖月郁闷嘀咕，他左手断过一次后知觉便弱了许多，刚才被蓝千石捏住也只感觉他手上力道稍微重了下，没想到竟然掐的这么严重。
　　“看来左手废了也有个好处，至少感觉不到疼。”肖月边揉手腕边说。

　　蓝千石面色发白地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回到蓝千石住处，肖月立即脱掉麻烦的西装，然后从便利袋里掏出一个饭团咬了起来。

　　“味道还行，我本来还以为这种便宜货很难吃呢。”肖月边吃边对蓝千石说，“我果然还是喜欢这种咸咸的味道。”

　　蓝千石看他吃得高兴，只无奈笑笑，从袋子里掏出烟，拆开包装抽出一根递到嘴边。

　　“烟好抽吗？”肖月看向蓝千石。

　　“不好。”蓝千石说。

　　“那还抽。”肖月撇撇嘴。

　　蓝千石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没说话。
　　肖月见他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抽烟，握着半个饭团就是走了过去。

　　“我也要抽。”肖月说。

　　然后伸手将蓝千石嘴巴里的烟取了下来，低头吻到了他唇上。

　　饭团的的咸味混着烟的苦涩，说的上味道怪异，却没人觉得讨厌。

　　清晨下了场阵雨，雨势很急，哗啦啦的雨点大的惊人，偶尔还有几声很恐怖的雷声。
　　肖月被雷声吵醒，于是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果断从床上坐了起来。

　　蓝千石也醒过来，赤，裸着上身坐了起来，撸了撸头发，看看窗外问肖月到，“有事吗，现在还很早。”

　　肖月背对着蓝千石在穿衣服，边套衬衫袖子边说，“我得去趟郊外山上，今天是我奶奶忌日。”
　　将皮带系好，然后转身看向蓝千石，“我奶奶去世的早，我对她没什么印象，不过爷爷好像很重视她，而且她忌日就是爷爷生日过后这天，全家都得去的。”

　　“她知道你去看她一定会高兴的。”蓝千石说。

　　将西装外套穿上，肖月嘀咕到，“死掉的人能高兴什么，而且她是在我出生不久后就病死的，我和她又没什么感情。再说人都死了，为什么还需要弄这么麻烦呢，爷爷也真是的，我一点都不想过去。”

　　“想要得到安慰的无非是活着的人，死了也算一种解脱吧。”蓝千石说。

　　“活着好好的干嘛要死，而且谁说死了就是解脱的，也许死后的世界会很恐怖呢。”肖月边说边将手机和车钥匙拿起。

　　“活着的人远比死了要痛苦许多……”蓝千石仰着脖子低声到。
　　沉默了会儿，又重新躺回床上，“这是我姐说的。”

　　肖月已经快走到门口，听到蓝千石这么说步伐便僵在半空，回头去看他时，蓝千石已经侧过身去。肖月看不到他的脸。

　　肖月还在车上就接到自己母亲的电话，被千叮咛万嘱咐地吩咐千万不能迟到，否则他爷爷又会生气。
　　一想到自己爷爷那张刻板严肃的脸，肖月头皮就是一僵，然后他的跑车便嗖地加速朝前驶去。

　　出了T城市区一段路程便进入山路，这里的道路较为崎岖，并不好走，早晨还下了那么一场暴雨，前方又是遇到一处堵车，肖月不爽地用力拍了下方向盘。

　　远远就看到几名交警在处理积着雨水的破损马路，此时已经不在下雨，肖月就把车的敞篷打开，开了音乐，然后靠在座椅上休息。
　　不时地朝前面望上几眼，肖月便听歌边看时间，估摸着自己会不会迟到。

　　就在肖月烦躁堵车怎么还不顺抬头去看前方时，就看到那几名交警突然很紧张地放下手边的工作从路中央撤到一边，面色都很严肃。

　　“怎么了？”肖月离他们近，就提高嗓音问到。

　　“T城那边发生地震了。”一名交警说。

　　这名交警刚回答，前后正在等车的人都是听到，都纷纷慌乱地去询问那名交警地震情况，那名交警立刻安抚到，“不要慌！大家不要慌！地震并不严重，我们这里都没感觉到，你们家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肖月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打开手机登陆上网页。网页刚弹出来就是蹦出一串新闻，都是关于刚才T城地震的消息。
　　当看到“西部城区废楼块有伤亡”字眼时，肖月脸色一下子惨白。

　　肖月知道蓝千石就住在那里。

　　车子迅速调头，肖月飞速朝来时的路驶去。
　　由于T城刚发生这种事，出城的交通人一下子增加许多，肖月一路上看到好几处堵车长龙，好在他回去的路上还算畅通，加上肖月狠了心飙车，只一个多小时，他就来到蓝千石住的地方。

　　肖月疯了似的冲出去，张开口就吼蓝千石的名字。
　　“蓝”刚脱口，他就愣住了。

　　蓝千石正站在他公寓的楼下拿着个竹拍拍打晾在钢丝上的被子。

　　蓝千石看到肖月突然站在那里，惊讶地看着肖月。

　　“开什么玩笑啊，简直是耍我。”肖月无语地蹲到地上，有点哭笑不得，刚才由于紧张僵硬的肩膀也渐渐松弛开来。

　　“刚才地震把房顶上的旧石灰都震下来了，我把被子拿出来晾晾，否则晚上不好睡。”蓝千石说。

　　肖月懊恼地瞪了他眼，郁闷到，“我才没问你这个。”

　　因为中途这趟折回浪费不少时间，肖月赶到他奶奶的墓地时已经完全迟到。此时肖家成员早已全部到齐，肖月的父亲也是在今晨赶了回来，此时正和他母亲站在一起。肖镜也在场，只不过肖月并没看到于西。
　　他不姓肖，所以不能来这种场合吧，肖月猜想。

　　肖家老爷看到肖月急冲冲过来，脸色已然很难看，肖月硬着头皮走到自己母亲跟前。

　　“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也不接，你再这么胡闹妈咪真要生气了。”女人嗔怒地看着肖月。

　　“市区地震了，我不放心蓝千石就回去看了下他。”肖月说。

　　女人脸上明显掠过一些不满，见肖月身上竟然还穿着昨天的白色西服，也微微动了真怒，“今天是你奶奶忌日，你怎么可以穿成这样就过来。”

　　朝自己身上看了看，肖月撇撇嘴不服气地到，“不就是忌日嘛，穿什么还不都一样，她又看不到。”

　　女人一听到这话脸色陡然变了，手掌高举起来，而后便是“啪！”地清脆一声巴掌声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看向这边，连肖家老爷也不例外。他皱了皱眉，似是不太喜悦。

　　肖月挨了一巴掌，还一脸茫然，似乎不相信自己刚才是被打了，打他的还是一向最疼他的母亲。

　　女人举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她厉声到，“向你奶奶道歉！”

　　肖月还没被她打过，捂着脸委屈地看着女人，见女人眼里完全没有丝毫退让，最后抿了抿唇，咬牙跪倒了墓碑前面。

　　女人颤抖着手捂住了脸，痛苦地低声哭泣起来。
　　肖月的父亲上前抱住他的肩，安抚到，“别哭了，地底的老人听到会不高兴的，咱们回去再说。”

　　肖月原本不服气地跪着，听到女人在后面哭起来，刚才被打的委屈也不知去了哪里，跪着反省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好像是过分了。
　　失落地看着墓碑，肖月试着去想自己奶奶生前的样子，可是无论如何都是想不起来。

　　回去时肖月应女人的要求坐到了自己父亲车上，他的车给佣人开了回去。
　　被女人拉着坐在后座，肖月趴到女人腿上眯起了眼睛。女人的大腿很柔软，透着一股女性独有的母亲气息，这种味道肖月是喜欢的。他记得小时候好像也经常这样趴在女人身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依赖自己母亲了呢。

　　“对不起……”肖月闷声说到。

　　女人摸着他头发的手突然僵在半空，肖月不明所以，抬头去看她，却看见女人已经满面都是泪水。

　　“不要哭啊，是我错了。”肖月慌张地去给女人擦脸。

　　“妈咪我真的很难过，你喜欢那个人可以，但是怎么可以把我们也抛弃呢。”女人呜咽着颤抖起来。

　　肖月举到半空中的手僵住，嗫嚅着，“我没…有。”

　　“我知道我和你爸爸一直都在忙，我们几乎没什么时间陪你，但是我们都很爱你。就连你爷爷也是，他对你虽然严厉，但这就是他爱你的表现啊。”女人将脸上眼泪擦去一些，看向肖月到，“人生不是只有爱情，我知道你喜欢那个人，我可以不反对你们来往，但是你的时间不能全部放在他那边而忽略真正关心你的人，妈咪看到你眼里都没有我们，真的好难过……呜呜。”

　　肖月沉默了片刻，然后咬紧了唇。

　　“我知道啦……我以后多花点时间陪你。”肖月说。

　　女人听到肖月这么说，痛苦的脸色才算缓解一些，抹了抹眼泪，又让肖月躺到她腿上，眷恋地抚摸上肖月的头发。

　　“我的儿子。”女人喃喃。

　　肖月有点失落地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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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原谅，如果那个人消失就好了。”微仰着下巴，瞳孔发散地盯着前方，女人似是在自言自语。

　　坐在前面的男人回头看了她眼，只叹了口气，又重新看向前方。

　　肖月回去就被下了禁足令，这次不是肖家老爷的意思，而是他母亲。肖月急躁地想要去跟她解释，才走出两步就又懊恼地折了回来。
　　因为他想到女人的话，如果他这个时候再要求出去，恐怕女人又会伤心了。

　　“不就一个星期，也没什么。”肖月嘀咕到，他还是可以忍耐的，近几天就留在家里好好陪自己母亲吧，肖月很乐观地想。

　　被苦闷地关在家中无法去见蓝千石，肖月原本已经够烦燥的，没想到司耀接下来又打电话告知他考试就快到，课件已经发他邮箱，让肖月自己去查收。
　　肖月瞬间觉得这世界真是再无一点光亮，他抓狂了。

　　“考试，考试，考试，谁发明了考试啊！”肖月边开笔记本边气愤地抱怨。如果让他知道了谁发明考试这玩意儿，他绝对要端掉那个坏家伙的饭碗，让他们全家都失业！

　　看到一大串课件文档，肖月嘴巴顿时成了O型。他很快就拍拍胸，心里安慰自己到，“才这么点，没问题没问题，蓝千石看那么多都一句没抱怨，我也不能让他笑话了。”

　　往年肖月其实门门挂科亮红灯，他脑袋是不笨，可课堂几乎从来不去，天才也抵不过懒惰，挂科当然是情理之中。本来肖月是打算今年也情理这么一回的。只可惜他铁了心想在蓝千石前面留个好印象。而且他想蓝千石如果发现他空有其表，其实就是个草包，那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上他。

　　在佣人拿着早几个月预定的新款PFP到他面前时，肖月不耐烦地甩甩手，“都什么时候了，哪有空玩这些，赶快给我拿走”。

　　肖月眼睛瞪得圆圆的在屏幕上找重点，鼠标连点几下，不小心把页面关掉，正想把它重新点开，桌面上一个聊天工具吸引了他。

　　肖月记得他给蓝千石手机也安过这个软件，刚才无比坚定一心向学的心瞬间跑题。
　　蓝千石现在在干嘛呢，肖月想。

　　鼠标一抖，聊天界面已经点开。

　　“我今天做错事被打了，现在脸还好疼，又要好几天不能出门。”
　　肖月想了想，打了这么一句，然后按下enter键发送出去。

　　蓝千石隔了一会儿才回的信息，肖月正紧张等着，听到叮咚一声，连忙点开信息窗口。
　　上面只有四个字，“不要任性。”

　　还真像蓝千石会说的话，肖月嘿嘿笑了。

　　得到蓝千石的回复肖月很开心，于是肖月又得到鼓舞连珠炮的发了好几条过去。

　　蓝千石又是隔了一会儿才回消息，肖月连忙激动地点开信息窗口。
　　这次蓝千石的回复更精简，上面就一猪头。

　　没想到蓝千石会发这种表情回来，肖月弯腰笑得前仰后合。
　　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电脑屏幕，肖月在心里琢磨着，其实蓝千石也不像他看上去那么闷嘛，看来他内心的火热有必要他再去挖掘。

　　吃过晚饭肖月在庭院散步时看到于西一个人在那里给花浇水。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不找点事做就手脚会痒一样，肖月不屑地哼了声。

　　于西听到肖月从鼻孔里发出的极为不满的哼哼，于是回过头和他打招呼，“是肖月啊，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了。”肖月双手抱拳不耐烦地答到。

　　于西只笑笑，又转身拿着水壶给他刚移植过来的新苗浇水。

　　看着于西屁股撅在那儿无防备地对着他，肖月突然很想使坏整整他。心想，让蓝千石整天记挂你，我偏要欺负你，于是压抑住笑轻手轻脚走上前，然后乘于西不注意，一脚揣上他的屁股。

　　于西惊呼一声一头栽倒花圃里。他手上的水壶倒扣在地上，水全流了出来。

　　于西立刻翻过身瞪向肖月，生气地到，“你就不能挑别的时候开玩笑，这边花苗刚移植过来的，现在全给压坏了！”

　　肖月正哈哈笑着，被于西这么训斥马上就不乐了，气愤地走上前。他脚刚迈出一步，就是感觉踏上什么，然后脚底一个打滑，人也朝前栽去，啊啊地鬼叫，肖月也整个人飞趴到花圃里。

　　“真是自作孽。”于西惨不忍睹地捂住眼睛。

　　“我靠。”肖月吐出一根草，爬起身回头朝他踏上的地面看去，那块地方全是水，不用说，都是于西刚才打翻水壶里的水。

　　将脸上的泥土一把抹掉，也不知道擦没擦干净，肖月直接跳到于西身上，将他摁在地上，怒到，“我强X你！”

　　于西一愣，然后便不说话地看着肖月，也不反抗，任肖月压着。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肖月郁闷地看着他。

　　“没。”于西说，然后把头转向一边，眼睛盯着地面，也不知在看什么。

　　突然觉得气氛很是奇怪，何况他还离于西这么近，连呼吸都能感到一样，心跳突然加速，肖月迅速尴尬地放开他爬了起来。
　　拍了拍手，小声嘀咕到，“谁让你长了一张欠虐的脸，是人看到都想欺负下。”

　　肖月回房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满脸泥，极其丢脸赶快跑去洗了脸，在挤洗面奶时他郁闷地想，怎么于西同样是摔，他就摔得一脸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