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梅之樱恋

15、第十五章 转变

　　第十五章——转变

　　“啪！”漫晨一手把文件甩在书桌上。
　　他，心烦！

　　手抚过额头，把柔顺的长发往后撩。
　　脑中是不是总是浮现出那天走廊的黑暗……她难过的声音……

　　“砰！”门被狠狠推开了。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直接推开门走进来的母亲，朴素心。

　　说：“妈妈？”

　　“后天是你外公的生日。”
　　“……”
　　“你要鬼混到哪里去，我不管，但那天你一定得到场。”
　　“……”

　　朴素心看着那张极度美丽的脸上那熟悉的傲慢和冷酷，心中冷笑，真是一对父子！
　　“你爸爸去哪里了？”
　　“不知道。”

　　“你有那个女人的联系吧，告诉她让你爸爸到时候准时出现，不然我就要路家的脸能丢多少丢多少。”

　　漫晨手交握，忍着心中的冲动：“口气放尊重点。”连“妈妈”这个称呼也省了。

　　“那也得值得我尊重！”朴素心皱起眉头：“我没见过那么下作的女人，抢走别人的丈夫和儿子，还得让儿子告诉亲生母亲对那样的女人放尊重点。那样的女人真叫人恶……”
　　一个茶杯擦着朴素心扭曲的脸就甩上了后面的墙上，哐当，哗啦哗啦，碰撞声，碎裂声和杯子碎片的掉落声显得异常的刺耳。

　　“怎么，难道连亲生母亲都舍得下手。那个女人真给我教出了个好儿子啊。”
　　朴素心抑制着鼓动的心脏，冷笑的说，怎么样也不能输在这里。

　　“当你把我当做儿子的时候，我会尽责的把你当做妈妈。”漫晨的周围黑暗在弥漫：“现在请你回去把你那张人见人厌的嘴好好刷一刷，免得它污水横流，脏了自己也脏了别人！”

　　抬起白皙的手指，漫晨看着那上面轻轻吹了下：“我还不到在意家族颜面的年纪，不要让爸爸知道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那男人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对面的中年女人明显有些退缩。
　　漫晨再悠闲的补充一句：“那个男人还最讨厌人威胁他。”

　　朴素心抑制心中的那抹恐怖，站直：“总之你别忘记了。”
　　忽视墙边的碎裂的杯子，她昂首离去。

　　漫晨双手支起，下面压着刚扔在桌上的文件，上面撑着无趣的脸：“静姨，为什么叫‘妈妈’的生物和你说的不一样呢，明明我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却感受不到从你身上传来的那样的温暖，不是母爱是伟大的吗？
　　为什么面对她时，那张势力的脸总是让我恶心。
　　更令我自己恶心的就是，为什么我是她生出来的……

　　我是不是，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我，只会招人厌恶呢……

　　望着那堆杯子的碎片，漫晨一片漠然。
　　这个世界，美丽的感情不属于从恶心人肚子里降临到这个世界的人……
　　起码，应该不会属于我这样的人……

　　是吧……
　　所有，游戏的滋味更美好。

　　那天她……
　　那抹微弱的时不时困扰他的哭声被这个认知渐渐压抑在心底。
　　浮躁慢慢平息。

　　回头望望窗外，今天天气真好。
　　运动会已经开始了吧？

　　********

　　他拿着手里那张获奖名单，满满一页的“苏落樱”。
　　有劲吗？！
　　这孩子，还能再强一点吗？

　　漫晨瞟了眼对面的人，在心中哼哼两声，也不作声。
　　这小女孩，可不简单啊。
　　虽然冲动吧，虽然也不是美丽有多倾城吧……
　　虽然说这是段被对面的人定义为练习的感情吧……

　　对面的人——校学生会会长，司马蔺知。

　　“喂，你爸今天没来。”
　　“知道。”不理会那突然出现的人，蔺知看着那页满是他熟悉名字的纸张，心中温暖：“你该叫我爸爸姨丈。”
　　“切！你爸又没在，那么见外做啥子。”
　　“这是基本礼貌。”蔺知不以为然：“你该叫我表哥。”

　　他们俩是有着极近表亲血缘关系的兄弟。
　　蔺知妈妈是漫晨妈妈的妹妹。
　　随是亲姐妹俩，但性格和品行上相差甚多。

　　“知道啦知道啦。那一会儿你去颁奖？”
　　“你说呢？”蔺知的视线还是停留在那页纸上。
　　“我啥也没说~”丹凤眼上的眉毛挑了挑，不搭这茬。

　　操场上队已经列好了，音乐响起。
　　该下去了。

　　漫晨双手叉腰靠在主席台的柱子边上。
　　他一直都不赞同蔺知的在这方面的想法，而且也并不乐意见着他这样越陷越深。
　　是的，越陷越深。
　　真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但是，该说的他已经说了。
　　这小女孩的身世固然是清白的，可是没有家世没有权势，背景是这样的空白，司马家那个势力的老头定然不会同意。
　　而司马家绝对孝顺的天才乖儿子也不会反抗他的爸爸。
　　如果，他的兄弟没放下感情，那当然好。可是，如果一但有了感情，他相信，蔺知绝对会分手，但是，绝对是个痛苦的挣扎。
　　感情不是说给就放，不给就收那么简单的，如果是，那就不是感情了……

　　没有人能够做到的……
　　蔺知，你依旧要这么下去么？
　　是不是，其实你的心中这份不可碰触却被你当做练习的东西已经开始萌芽，而你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吧。
　　心里痛苦的危险在慢慢的渗透，为什么，你没有感觉到呢，为什么，不停止呢。
　　而为什么，我不戳穿直接告诉你呢？

　　也许，是因为即使我说了，你也是不信的，也许……

　　看着那个女孩向前走了一步却止不住趋势往前倒，蔺知赶忙上前走了一步，两人四目交接，双唇……

　　漫晨心中讶然，脸上却依旧是一片淡漠，视线更是不起波澜。
　　这，算什么……？！

　　蔺知，你眼中那面具般的温柔为什么渐渐的模糊了……

　　“约会吧？”
　　“好。”
　　那是你真正的微笑吗？我的兄弟。

　　漫晨站在离颁奖台很近的操场边上，在台上好奇那女孩似乎要出口的话，他不禁就走了下来。
　　真实的声音和那迟了一秒被广播放出来的声音，他都听得到。

　　他心中什么被鼓动了，躁动不安。
　　为什么？
　　不，不，这不是该被触动的地方。

　　镇定着心中的异动，他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一片安静中举起双手。

　　既然你意识里想继续下去，那么我推你一把。
　　只愿，你在退出的时候能承受那份痛苦，我至今不敢碰触的痛苦。

　　但是……
　　心中的浮动太过厉害，在一片掌声中，他默默离开。

　　疾步走着，他想克制，却不知道什么在浮动。
　　只是心中有股冲动，有股需要发泄的冲动。
　　是什么呢？

　　眼前突然冲出一个小人儿。
　　“那个，学长。”

　　是她……
　　那抹浮动似乎幻化成了恶魔，慢慢的渗透了他的思想。
　　或许，他可以……

　　“我们能说几句话吗？”
　　漫晨有点机械的说，走吧。

　　他们来到了那个樱花飞舞的熟悉地方。
　　他的内心激荡着什么。

　　眼前的人儿憋红了小脸。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只听见了那句：“我喜欢你。”
　　然后，他爽快地回答“好啊！”

　　小人儿惊呆了。
　　那抹浮动，消失了，变成了一股愉悦，看着对面人儿的糗样，他不禁哈哈大笑。

　　冲动吗？
　　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你对感情的作为吗？蔺知。
　　还是我……已经有了对禁忌挑战的期许？
　　你知道，我不谈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