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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乐极生悲的烟消云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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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崖谷,过树林,两人站在树林前的岔路口东张西望,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古人诚不欺我,他们迷路了!
大半夜的乡间小道半个鬼影也没有,两人坐在路边槐树下,相对无言,静观天象。
云散指着北斗七星的勺柄有气无力:“斗柄指南,天下皆夏。那是南边……”
“好聪明的娃!”
“……给我一辆马车吧,我愿意把哥哥卖给你!”
“白夸你了!”
两人没事找事的自娱自乐,直到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这才相继昏睡过去。
第一缕晨光划过脸庞,云散迷迷糊糊的醒来,叫起烟消。烟消有些撑不住了,他背上的伤口太深,只是略略上了点伤药,又没有休息好,一直疼得厉害。云散暗暗着急,可是此处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她正不知所措,却忽听后方有辚辚车声传来,顿时精神一振,终于来人了。
来人是一对夫妇,赶着辆骡车,骡车上堆满了各色瓜果。云散起身拦车,却不想尚未开口对方已惊叫一声,扬起鞭子就要离开。她眼疾手快的拦在车前,虽然疑惑仍是行礼方道:“两位大哥大嫂,我兄妹二人受伤迷路,找不到去琼州府的路,还请两位帮帮忙带我们一程。”说着掏出身上仅剩的的银两递过去,“两位放心,我们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只要到了琼州我们就离开。”
那两人却是惊慌失措的样子,抖抖嗖嗖的盯着云散不敢说话,云散纳闷,这是怎么了?
烟消坐在树下却是旁观者清,云儿那一身衣服破烂不堪不说,还沾满血迹,平时的娇俏样子如今狼狈不堪,这样冷不丁的冲出来,任谁也要吓一跳。
他换了换面部表情,一手抚着伤口走过去,扶着云散做摇摇欲坠状,一边有气无力道:“大哥大嫂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是奉家母之命前去琼州府走个亲戚,却不想半路遇上劫匪。好在我们会点功夫,侥幸逃了出来。”他从云散手里拿过银子,颤着手往前递,“身上就剩了这点银钱,大哥别嫌少……”
他这番声情并茂的话尚未说完,两夫妇已对视一眼,犹豫着跳下马车阻止烟消:“小伙子快别这么说,把钱收回去罢,原是我们误会了……既受了伤,就快上车来歇着!”说着已经一人搀着一个将他们扶了上来。
四人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烟消云散喝过水,吃了干粮,躺在车上养精蓄锐。七月底的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头顶,一路陪同。
两人到达天香客栈的时候,已是太阳低落,荣轩正在客栈门前焦急徘徊,按理烟消云散该比他早一步,可他已在此等了一个下午,也没看见两人的身影。如今看见两人狼狈的样子,大吃一惊之余,急忙迎了上来。
“烟弟?你们这是怎么了?快,快进来!”他将两人扶进客栈,又差人请了大夫。一通忙乱后,这才坐下细细询问。
烟消云散将事情始末略略说了一遍,末了云散问:“轩哥哥,水姐姐和林音怎么样了?”
“萧潇已经接手了,我怕你们等急了,今天一早就赶了回来,具体情况也没问,不过看萧潇的表情,林音大概要遭殃了。”他这么说着,想起当初萧潇设计烟消云散的情形,忍不住告诫自己,一定不能招惹他。
这边几人正在讨论黑衣人的武功路数和出处,了无头绪之时,去请的大夫匆匆赶来,看见两人的样子,二话不说麻利的为两人上药包扎,临走不忘嘱咐二人好好休息。
荣轩自去送走大夫,烟消云散折腾了两天一夜,如今终于见到了熟人 ,精神完全放松了下来,两人倒头就睡。
他们这一觉就到了次日辰时一刻,正要出门,却听荣轩在门外道:“烟弟你们起了吗?”
烟消打开门,荣轩端着饭菜站在门前笑:“来,起来吃饭吧。”
烟消心里一暖,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自己和云儿,师傅虽然关心他们,要求却很严格,即使生病也要坚持练武,这样的待遇是没有的。
…… ……
因为烟消伤的较重,几人便在客栈休息了几天,直等到他身体方便活动了,这才赶去景阳城。之所以这么急着走,一是此处离事发之地不过一天路程,敌人随时会找过来;二是荣轩收到父亲的来信,要他速速处理手头的事,尽快赶回。
几人在景阳呆了两天,第三天早上,荣轩照例给两人端来饭菜,看他们吃过,又亲自收拾了。这才告知说是要去锦城,让两人在此处等他回来。他们怎么也算画影山庄的子弟,该回去见见前辈,两人答应了,荣轩又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安全,要注意身体,又特意去打听了离客栈十几里的地方,有个悬崖,就在他们来的方向,若是他不在,两人遇到危险,千万不要硬碰硬,到那处等他就好。烟消云散听得挤眉弄眼,终于等他说完了,这才一起恭送荣轩离开。
这边荣轩骑马赶去锦城,剩下有伤在身的烟消云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烟消看着云散,云散刚吃完了饭,正昏昏欲睡,却硬生生被烟消盯得没了睡意,她睁开眼,斜睨着烟消道:“哥哥,你又无聊了?”
烟消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过了会眼睛累了,这才伸了跟指头到眼前,斗着眼睛道:“我想知道,看人时间长了,会不会斗鸡眼……”
云散长啸一声,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这样炎热的夏天,烟消俯趴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过不了多大会就热的慌,他眯着眼使唤云散:“乖云儿,给哥哥把衣服脱了吧,热死我了……”
云散听话的点点头,红着脸给烟消褪了衣服,怕他着凉又给他盖好被子:“这样行吗?”
烟消想了想,又有气无力的哀叹:“云儿,这个被子好粗糙,剌的我伤口疼……”
云散听他说伤口疼,忍不住紧张道:“那怎么办?”
“算了,你身上也有伤,还是躺下好好休息吧。这点疼我还忍得住!”烟消楚楚可怜的看着云散故作为难却又不失坚强。
云散看着烟消明明痛楚却又强忍的表情,摇摇头安慰道:“没事,我的伤轻得很,没有大碍。哥哥放心……”
烟消窃喜,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那,你能躺进来帮我撑着被子么,不要让它碰着我的背。”
她躺进去不过盏茶的功夫,便热的满头大汗,烟消抬手给她抹去脸上的汗珠:“云儿乖,把衣服脱了吧,看这热的满身汗,衣服都湿了……”
云散僵住,脸上刚刚消退的红霞再次上涌。哥哥说的未免太轻松了吧,她怎么也是女孩子啊,虽说以前两人也一起泡过温泉,可那毕竟是穿着里衣的。
烟消看她的样子,赶紧道:”唉,算了算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出去吧,我自己躺着就行,真的不疼……”
云散扭扭捏捏的想了下,还是觉得哥哥比较重要,更何况两人该看的早都看过了,没什么的,嗯,就是这样。她说服了自己,这才脱了衣服躺进去。
这样安静的过了一会,云散好容易告诫自己不要乱想,正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觉,却听烟消一声尖叫:“啊,云儿,我记起来了!”
云散一惊,欠起身问道:“什么?”
“你快从我衣服的内袋里拿出萧大哥给我的剑谱,他说这个对疗伤有益。”
云散惊喜,她可是比谁都希望哥哥快点好起来。她拿过衣服,找出那本所谓的剑谱,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很精致的一本小书,封面上写着鸳鸯剑谱四个字。
烟消眼疾手快的抢过书,对云散道:“云儿你把我扶起来,我们俩一起练。”
云散听话的扶起烟消,烟消又道:“我后背很疼,你到我身前坐着,这样可以倚着你,看起来方便。”
云散觉得有道理,虽然两人一个赤着上身,一个只着肚兜让她很有些尴尬,可是经过了上次的事,现在的她更是什么都愿意听烟消的,生怕惹他不高兴。
烟消得偿所愿的将云散抱在怀里,这才一起看起书来。
翻了不过三页,云散已经僵直了身子,大脑一片空白,这哪里是什么疗伤的剑谱,这明明是……她尚在惊心动魄之中,丝毫没有发现烟消的手已经把该摸得摸了个遍,等她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烟消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红罗帐里云翻雨覆,云散在意识的最后终于明白自己被坑了,果然,她总是过度信任烟消哥哥……这个从小养成的毛病得改!!!
…… ……
一个时辰的之后,安静的房间内忽然传出一声闷哼,伴随着一声尖叫,一阵悉悉索索之后,帐内伸出一只手,接着出来的却是衣冠齐整的云散。只见她急匆匆的跑出门,过了会又急匆匆跑回来。又是开窗,又是铺床。
刚刚收拾好,门口进来一位花白胡子的大夫,云散掀起床帘,只见烟消蜷缩着躺在床上。
云散吞吐着将事情说了遍,原来是烟消贪心不足,做过一次普通样式还嫌不够,又缠着云散坐着来一次,结果在最后的激情时刻,却一不小心将后背的伤口撞在床架上。现在怎么样不知道,只是当时,立刻就缩回去了……
大夫一边开着药一边叮嘱注意事项,末了却加了句:“以后不行,就不要来了……”其实他的意思是以后身体有伤不适合就悠着点,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烟消真的不行的时候说他不行,这直接导致了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烟消对所有大夫都不假辞色,并且为了证明自己绝对行而对云散百般折磨!
云散捂着嘴偷笑,自去送大夫出门,又去买各种药物以备不时之需,留下烟消一人躺在床上咬着被角狠命的捶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