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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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水遁，暴水冲破！”
磁性中带着些许焦躁的男声在绝对静寂如同死亡的森林里猛然响起。随着而来的是海浪的呼啸轰鸣，冰冷的水在空中凝聚成瀑布，翻滚咆哮的河流挣扎着从一侧的树林间腾空而起！溪流于空中交汇，翻滚缠绕成一团，白色的浪花伴随着极大的破坏力和蓝色的水流交织在一起，一同咆哮着冲下来。
水的怒火中，树干先崩溃了——
破裂的呻吟湮灭于无穷尽的咆哮，树干疲惫的身体在绝对的力量下不甘心地被绞成碎片。漫天的湖水覆盖了视野里全部的土地，水压将一切被它压在身下的敌人送往另一个世界。查克拉在水流中穿行，将水压无限量的放大，却剿杀一切它可以触碰到的猎物，冰冷的水沿着衣领穿行入身体，带着死亡一样的冷。
在水流降临的前零点零一秒，澈察觉到了空气里的查克拉波动，水分子在不安的躁动着，她的手指在空中灵活地一旋，短刀钻入衣袖，身影在空中的一转，伴随着渐消的白烟，在水流击打下来的同时，跳动到半空中！
风！鬼灯一树抓住查克拉的双脚，将他拖入冰冷的水里，水的吸力将他们两个人同时带入更深的漩涡里，水中金色的瞳孔被染上蓝色的冷意，露出獠牙的蛇从衣袖中钻出，朝着它的敌人而去，嘶嘶的吐信声被压缩成水流的呻吟，使得水底的气氛无限紧张，而被瞄准者毫无慌乱，他睁着眼，无谓那夹杂着暴动查克拉的水亲吻他的眼球，手指几个动作间，风遁卷起水流带起漩涡，将大蛇丸朝更深的下面卷过去，而漩涡拉开束缚，让他整个人可以冲破水压，纵身腾起！
雷！澈纵身从空中跃下，朝着冰冷的水。她看见了在水流一端旁观的木叶忍者，却并没有逃窜的打算。蓝白色的电光以更加夸张的姿态在她周身盘旋环绕，发出令人心悸的‘滋滋’声，蓝白的触手如同一只探向死亡的手，跳跃着兴奋的杀意，沿着途中的冷光与对峙，冷冷钻入水波，沿着水流的痕迹，向下爬行，电分子飞快地卷过所有的角落，使得水底的三个人瞬间被麻痹而失去知觉！
土！鬼灯一树升到空中的身影飞快结了几个印，一道土墙从他嘴里喷吐而出！土墙刚好为澈和他提供了落脚点，风和雷的完美配合，带起的风遁大突破，卷着雷鸣的风刃，朝着不远处的偷袭者突袭而去——
刀！在风刃的掩护下，澈的身影化作白烟消失，再出现时是闪着白光的冷刃，锋锐的刀尖带着查克拉的刻意加固，冷冷朝着施术者挥砍过去！施术者回头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那笑容带着几分震惊和怜悯，接着刀接触到他的皮肤，却没察觉到皮肤下温热流淌的血液，反而是坚硬粗糙的木头，替身术！
斩！鬼灯一树的长刀早已等候多时，两把长刀在他的挥舞下反射出耀目的阳光，和水波中的冷交杂在一起，亮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他的长刀擦着对方的肩膀而过，带起一丝空气里的血，融化了周遭杀气的冰寒，施术者很是一愣，然而他没犹豫，直接在空中结印，一条狰狞的水龙狠狠将鬼灯一树拍在水里！
澈没去看鬼灯一树，她没空看。
她整个人被笼罩在极大的威压里，发出人正是刚刚的水遁发出者。那是一个有着一头灿烂银发的男人者。他看上去约莫只有十五六岁，有一双漂亮的深碧色眼睛，瞳孔深处极浅，类似于阳光下浅浅的玻璃。他没穿忍者服，只穿着一件普通的休闲衬衣，领口的前两个扣子没扣，露出凸起的锁骨。他身后背着两把长刀，整个人看上去懒懒散散，却有一种极为凌厉的气势，让澈无法分心去做别的事。
她刚刚是真的想杀了自来也，直觉告诉她那具尸体有问题，可能藏着一个大秘密。而知道这个尸体存在的人必须死，自来也也不能例外，更何况他的两个同伴。至于鬼灯一树，这个人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们还属于暂时性的盟友，现在可以视为无害的存在，至于以后，那不是现在考虑的事情。
但是在这个人身上，她没察觉到什么特别的杀意。他看上去很懒散，就连刚刚的水龙弹也没尽全力，看上去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势。再加上他背后明明有两把长刀却丝毫未用，可见他方才并未下狠手，见过的人多了，就有一种直觉。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时间，澈就明白，这人是刀术高手。
“雾忍的？”
银发青年很无奈地撇了撇嘴，眼角也拉的老长。他看了看眼前的澈，又用余光瞥了瞥刚刚从水里爬起来的鬼灯一树。头疼的感觉更强烈了，这俩人，不是善茬。
倒不是说他一个人干不掉这两个雾忍的，而是他不想下手去干。打一架很麻烦，不符合他性格，况且今天不是他当值，实在不想干白活。最重要的是，木叶和雾忍虽然常年敌对，当前迫于和平形势却还在维持表面的哥俩好状态，如果是雾忍杀了两个木叶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是木叶杀了雾忍的……雾忍的那帮家伙铁定会立马操家伙杀过来，指不定还在心里感谢木叶忍者给了他们攻击机会……
糟糕的是，眼前的两个小鬼都不怎么买账——女孩不吭，男孩更不吭了，甚至眼神里还露出隐隐约约的兴奋神色，似乎在高兴自己遇到了对手！这都是一群什么怪胎！旗木晋一非常无语，他只是想当个普通的忍者，混吃等死，什么也不做，好不容易轮到休假休息休息，还遇到这种破事……
快求饶啊！你们求饶的话我立马就很大方地放了你们啊！快求饶啊！给个台阶下啊懂不懂！你们这样我连放水都不好意思放啊混蛋！
对峙中，澈突然察觉到鬼灯一树一个奇怪的眼色。
她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整个人向水下一扎，意识到了她想干吗，旗木晋一连忙扑过来，鬼灯一树挥刀迎上，刀和人在空中交锋，没等他们碰撞出查克拉的火花，澈拎着一个白发的身影，从水下出现了——
见状，旗木晋一脸部猛地一阵抽搐。
澈拿苦无抵着自来也的喉咙，冷冷的：“放我们走，不然他就死定了。”
这事如果发生在水之国，她铁定不会这么做……但是在火之国，她很敢这么做。这是个重视伙伴到近乎虚假的国度，在没有强烈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会优先选择的一定是同伴的性命而非敌人的人头，她很明白这一点。
如她所料，旗木晋一咧咧嘴，很无奈地开口：“你放了他，我不会动手。”
澈毫不犹豫地：“我不相信你。”
你妹的！老子也不相信你啊！旗木晋一大囧。然而对方不相信他，对方可以走，他不相信对方……他不能下手去夺。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在对方手里抢走自来也，而任何的闪失都会带走自来也的性命，这个险，他不能冒。
“好吧好吧，你们走你们走行了吧？”旗木晋一拉长了声音，半耷拉着眼皮，懒懒地说：“你们要去哪？我好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放人。”
澈思考了一会，灰蓝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旗木晋一的一举一动，几乎要将这个人的肌肉跳动都囊入眼中，片刻后，她才回答：“你可以跟在我们后面，保持一百米距离，到了码头我就放人。不过现在嘛……”
说话间，她猛然低下头，狠狠咬在自来也的胳膊上！一排牙印清晰的出现在自来也的胳膊上，伴随着的还有一点点渗出的暗红色血液。澈抬起头，抬手抹掉自己嘴唇上的一点点血液，冷声道：“我身上有剧毒，如果我能安然离开火之国，我就告诉你解药的配方，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
旗木晋一：“……”至于这么狠么！
半晌，很无奈很囧的，旗木晋一点头答应了，他看看被鬼灯一树抗在肩膀上的自来也，囧囧有神地又拉着嘴角朝下撇了撇：“我跟在后面，你们走，我不会轻举妄动的。”说着，又看了看自来也，对方根本就不像昏迷，反而类似于睡着了，居然还一脸安然地在打鼾，轻轻的鼾声在静寂的环境里格外刺耳，让他有种将此人拽下来然后猛踹三脚抢在敌人之前毁尸灭迹的强烈冲动。
031
鬼灯亚纪子从暗部特别办事处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的余晖在遥远的天幕下散发出朦胧的深橙色光彩，浓浓的黑色轻纱笼罩在夕阳之上，让浓雾中的雾忍村显得如同迷蒙中的虚幻之城。从风暴之海而来的冰寒水汽在沉重的暮色中坠落于飘远的土地，使得虚幻的温暖降临于陆地深处的雾忍村。然而最北边的霜雾正在独行，攀爬着，朝南方而来。
她脸色青黑，脸颊两侧消瘦地凹了下去。海蓝色的目中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光彩，有的只是浓浓的疲惫和倦怠。连续三天不睡觉还不至于拖垮她的身体，只能在她双眼下刻上黑色的眼圈和肿起的脂肪。然而心理上的巨大压力和一种深重的恐惧感笼罩着全身，让她没由来的觉得浑身发冷，连血液都在颤抖。
迈着灌铅一样沉重的步伐往前走，鬼灯亚纪子有点摇摇晃晃的。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她站在原地，捂住自己的额头，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深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前辈，你没问题吧？”
有人从背后扶住她，声音很是清冷。她怔了怔，没扭头，哑着声音说：“我还好……”就这么三个字，她就觉得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喉咙干疼，像是长期没喝水一样，咽吐沫的时候更是火辣辣的，像是有谁扔了一把辣椒在里面。
“对了，五流，你不是刚刚任务回来么？又要出任务？”稳住身形，鬼灯亚纪子看向竹取五流，她揉了揉自己的喉咙，尽量用唾液去湿润干疼的喉头，却没什么效果。使劲晃了晃头，像是有一个榔头在里面晃来晃去，刺激的几天没睡觉的大脑更是有些抽痛。鬼灯亚纪子压了压太阳穴，抬头问道。
竹取五流闻言抬头。他身量不高，只有一米六几，穿一件普通的暗部服装，雪白的头发上歪戴着一个狰狞的猫脸面具。面具遮住他的一只眼，露出来的另一只眼翠绿色，鲜艳欲滴，眸色深处藏着隐隐约约的暴戾和别的什么，然而表面却被死一般的平静遮盖住，闻言，他脸色未变，神色如常，口气淡淡：
“最近人手比较紧，再说了……”他声音微微拉长，口气猛地紧了起来，眼神里燃烧起一簇极小极小的火焰，黑色的，跳跃着——“再说了，前辈也知道，我宁可死在任务里，也不想回家！”
鬼灯亚纪子叹了一口气。
竹取五流曾经是她的学生，也曾经是她的战友。两个人的关系算得上的是朋友。对于竹取一族的事情，她没立场也没打算掺言。算了……她蹙了蹙眉，现在她自己的事情都快火烧眉毛了，哪有时间管别人？鬼灯一树已经三天没回家，竹取空也下落不明。上原隼人行踪不明，关键时候掉了链子……
真是焦头烂额，各种破事全堆在这一块来了！
突然的，有人影从前方跑了过来。人未到声音先至——
“亚纪子姐姐！亚纪子姐姐！”
鬼灯亚纪子闻言抬目望过去，脸色一僵。竹取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离得近了，才发现她脸色不怎么好，身上的衣服也布满灰尘，甚至脖颈上还带着一道几乎致命的伤痕，在她看到竹取空的同时，竹取空也看到了一边的竹取五流。她脸色也是一僵，身形几乎是立刻僵直在原地，声音也结巴了起来：
“五、五、五流哥哥……”
竹取五流目中的火焰噗的燃烧的更旺了！他死死盯着竹取空，几乎要用目光将她四分五裂！片刻后，他稳了稳心神，嘴唇紧紧抿起，声音更冷：“哼。”
竹取空更加手足无措，双手在裤子上搓了几下，停滞在半空中，手指头无意识地弯来弯去，显示她内心的惶恐不安。如果说来找鬼灯亚纪子的时候，她是恐惧的，害怕的，那么在见到竹取五流之后，就是一种本能的畏怯和逃避。
竹取五流则是冷冷地将目光别开，似乎多看一眼就是一种侮辱。他的手指死死握在一起，紧紧贴在身侧。两秒后，他看向鬼灯亚纪子：“前辈，我先走了。”
处于这样的情境下，鬼灯亚纪子也很是尴尬，她又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重重点头。接着迅速看向竹取空，她正一脸怔怔地看着竹取五流瞬身的方向，那里只剩下一团若有若无的白烟……
竹取家……
鬼灯亚纪子深深叹了口气，觉得脑袋更痛了。她按了按喉咙，里面依然是火辣辣的疼，须臾，她才想起来了什么：“对了，你有什么事？阿空。”
竹取空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猛地抬起头！语气急躁，语速极快：“一树被人抓走了！”
鬼灯亚纪子一怔，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她脸色变了变，更加难看了，沉着声音，尽量压抑住自己沸腾的情绪：“你说什么？一树被抓走了？”
“嗯！一树帮我做一个护送任务，到了码头附近的时候……一个男的突然冲出来，几乎是一秒内抓走了一树，而且我、……”她顿了顿，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亚纪子姐姐……我太没用了……”
一秒内抓走了一树……
一秒内……
鬼灯亚纪子彻底傻住了！一秒内抓住鬼灯一树！如果是一秒内杀掉他，她也可以办到。但是抓住……鬼灯一树不是木桩，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自杀，也有无数种方法可以逃脱，一击必杀是有很大几率的，然而活捉……而且是一边伤到竹取空一边活捉。这是怎么样的实力！等、等等……
“是个什么样的男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觉得头更痛了。
“没有看清……”竹取空拼命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抱歉，我太没用了……那人带走一树的时候说，‘告诉贵公子，这是傀儡戏的前奏。’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前奏……
鬼灯亚纪子勉强笑了一下，拍拍竹取空的脑袋：“我找人送你回家。记住千万不要出来，等我的消息……你放心，一树会没事的。”
“他一定会没事的，要相信他。”
她又重复了一遍，放缓了语调，加强了语气，不知道是在安慰竹取空，还是在说服摇摇欲坠的自己。她抬头看向头顶雾忍村阴冷的天空，浓雾越来越暗，黑暗就像一张嘴，正要吞噬这个世界。她摸着竹取空的头，只觉得女孩向来柔顺的头发根根如刺，让她的手指一阵阵尖锐的痛，却掩盖不了内心的惶恐。
这场不知何时才会落幕的地狱傀儡戏……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030—0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