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7—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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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雾忍特别暗杀部队的总部位于阴暗的地下，由刺目的白灯和晦涩的橘烛供给光亮。进入暗部之后，鬼灯亚纪子将澈交给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暗部，拿下面具后她脸上是浓浓的倦意：“进行幻术催眠，强制遗忘。”
女暗部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冷冷的：“全部？”
“不，只是今天的内容。”
冰冷的声音再度奏起：“是那件事？直接杀了好了。”
鬼灯亚纪子斟酌了一下：“不，她资质不错。你催眠完毕后就注射强效麻醉剂放在一号房间，我过一会会把她带走的。”
女暗部点点头，一阵烟雾腾起，原地只剩下亚纪子一个人。
亚纪子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一面镜子，对着镜面笑了笑，试图恢复自己往日灿烂开朗的模样。但镜子里面映出的女人却依旧脸色发青。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镜子，沿着深深的，黑影重重的通道，往里走去。
美奈殿下失踪是在昨天晚上十二点，这位殿下平素一贯是以她严谨的贵族姿态为傲的。绝对不会在午夜外出，发现这一点之后她的女仆很是惊慌了一番。幸而大名顾及到了美奈殿下的声誉，将这件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压了下来。
接着，寻找失踪的藤原美奈，这个说棘手也棘手说不棘手也不棘手的尴尬任务就落在了鬼灯亚纪子身上，让她着实头疼了一番。
没想到，今天就发现了这位殿下，还是那个样子……
她已经可以预见一个不怎么光明的未来了。
推开一道厚重的石门，亚纪子轻轻将其关上。一股呛人的烟味钻入她的鼻孔。整个房间里面都是烟气带起的袅袅轻尘，让她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
亚纪子往前走了几步，顺手将烟头从其中一个中年大叔的嘴里拔了出来，口气却不复往日的活泼：“别吸了，呛死。”
“亚纪子你终于来了。”中年人怔了一怔，旋即笑着摆摆手：“不吸就不吸，哎？被后辈教训了……真糟糕啊！”
“大名怎么说？”
亚纪子实在是没心情和别人乱侃了，她单刀直入地问道。
旁边一个年轻的男人摇摇头：“不知道，消息刚刚发过去，不知道大名是什么反应。估计不是什么好反应，这回可是彻底麻烦了。”
被他这么一说，亚纪子反而稍稍镇定了一些：“接下来预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查呗！”
中年男子无奈地一摊手：“美奈殿下尸体的照片我看过了，手法真是漂亮！这要是来了我们审讯部绝对是个人才！可惜了。”
“你可惜什么？”年轻男人嗤笑一声：“别忘了可是你那个人才让我们一帮子人现在焦头烂额的，而且抓住抓不住还难说，怎么看都不是新手了。”
“啊！你这么一说，对了。”
中年男人恍然大悟一般从原地站起，走到一侧的抽屉里面抽出几张照片，一一摊开在桌子上：“这是这几天发现的，你来看看，会不会有点线索？”
亚纪子和那年轻男子都凑头过去，一看，很是一惊。
一共五张照片，照片上的尸体死态各异，却都是面带微笑，神色分外开心的样子。加上美奈殿下，这几个人分别被从身体上拿掉了嘴唇、鼻子、眉毛、指甲、耳朵以及皮。
亚纪子感觉到自己的头颅里面什么东西在一抽一抽地痛：“怎么之前没人吭过？”
中年男子面带难色，凑着白色的灯光，将那些照片合拢到一起，再度放入抽屉中，灯光下他脸上的胡茬随着主人说话的动作一颤一颤：“谁会想到是这样的？除了美奈殿下，这五个人里面最有地位的就是那个富豪的女儿，喏！其他的几个都是贫苦的农家女，就算路人看见了也不会有什么异色……”
“这照片怎么搞来的？”
“你的消息一放过来，我就猜，这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干的，从每个女人身上取下一样东西。果然，让下头的人一查，还真有这些事！看见刚刚那个皮肤黝黑的村姑没？要不是小五去找，她的尸体估计化成灰了也没人知道，死到深山野墺里，谁也不知道。”
听完中年男人的话，亚纪子脸上忧色更甚：“算了，现在说什么也说不清楚了。只能等大名那边来消息了再说，要是真的恼了……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雾忍村，是绝对不会因为几个暗部的忍者和大名闹翻的。
然而她话音刚落，石门就被人重重推开了——
被亚纪子交代事情的女暗部摘了面具，一脸的恐惧和惊慌：“亚纪子！”
“怎么了？”亚纪子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你别急，发生什么事情了？”
女暗部哆哆嗦嗦地将手里一张信笺纸递过去，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飘入屋内，她坑坑巴巴地说道：“你让我催眠的那个女孩，我刚刚催眠完，出去拿个东西……她、她……”
“她不见了！原地就剩这个纸条，上面写着……”
亚纪子不耐烦地拿过纸条，其他两个人也站过来，六只眼睛同时对准了上方潇洒飘逸的字体，笔法狂傲，足见留言者的极端自信和对他们的蔑视。
——这女孩眼睛挺好看，我带走了。暗部的各位，不用继续查找了，还是看好你们的另外一位殿下吧，嘻嘻嘻……
“混蛋！”
中年男人一拳打在墙壁上，墙壁‘轰’的一声裂开好大一个豁口，碎石块和土簌簌落了下来。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欺人太甚！”
年轻男人却关注了另外一行字：“另外一个公主？难道是月姬殿下？莫非……”
没等他说完，亚纪子已经脸色黑青地走出门去：“我去大名府邸，你们去把这件事情告诉部长！居然闯入暗部带走一个大活人，这简直就是……”
008
与此同时，位于水之国西南角的一座普通石屋中——
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的澈终于睁开了眼睛。在距离她失踪三个小时之后。
灰蓝色的眸子先是因为迷茫失去焦距，两秒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她试着想要扭动脖子，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丝毫。经脉被封，她连一点查克拉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刚刚，发生了什么？
对，鬼灯亚纪子把她打晕了，有个女暗部想要催眠她，她假装被催眠成功，躺在床上装昏迷。却突然有个人闯进来……
“咦？小公主醒了嘛？”
一张放大了的脸呈现在她面前——
即便是在这样不明的情况下，澈也不得不承认她着实被吓了一跳。这张脸如果看左侧，俊美异常，紫眸银发，看右侧，却有如厉鬼：他右侧的脸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似乎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烫过，烧掉了全部的肌肉纹理……
也因为这种极端的对比，让澈无法判别这个人的年龄，更何况，她现在只能看见这人的脸，还是对方故意让她看到的。
尝试动了一下声带，可以说话。
澈忍住喉咙阵阵撕裂一般的火辣疼痛，说话了，声音嘶哑的：“谁？”
脸的主人很开心地咧开嘴巴，右侧被烫过的唇一片焦黑，让澈觉得一阵阵的不自在。他自己却恍然未觉般嘻嘻笑着：“这个问题问的好呢！我是谁呢？是最棒的人偶师呦。”
“嗯～”他语调一转，感兴趣的目光瞟向澈：“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待会再说。我比较感兴趣的可是小公主你的身体呢～”
澈面色一寒：“你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来说吧～”他用右手将澈僵硬的右胳膊举起来，左手轻轻一弹，手上出现一个小小的火球，火球凑近澈的胳膊，灼热的火焰在她的皮肤上烧出一个黑色的伤口，他又弹了一下手指，那火焰消失了。然而黑色的伤口留在皮肤上，发出阵阵让人作呕的焦糊味道，他依旧笑眯眯地盯着那个伤口：“你看呦。”
语音刚落，那焦黑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愈合。
“真是超～棒～的愈合能力呢～”
笑嘻嘻的人依旧笑嘻嘻的：“这只是很轻的烫伤，所以愈合的这么快。却也超过了正常人好多倍。一个人一生细胞分裂的次数是有限的，但是我可是检查过了，你的细胞并不因为过度的分裂而持续衰老，就像是……”
他的笑容敛去了，面无表情的脸多了一抹的阴森——
“就像是，拥有比常人多几倍的生命一样。”
澈盯着他狰狞的面庞，冷冷的：“那又怎么样？”
“嘛～”他放下澈的胳膊，拿过一个凳子坐在澈的旁边，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我这么说小公主大概会很生气？你的身体构造很奇特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两年前参与过那个实验对吧？被雾忍村高层封杀入SSSS级最高机密档案的LAOC计划。”
他愉快的发现，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石屋里面的空气变冷了，寒气和冰冷的怒意如同要将世间万物都卷入深不见底的死亡之海一般，席卷了整个世界。他在这令人惊惧的怒意中保持着自己一贯的不怀好意的笑脸，歪歪头：
“和我生气没用呢～你要气的话，就气把你抓去做实验的人好啦！小公主，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嘛？”
澈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
石屋里面红色的照明灯将她苍白的脸色打成鬼一般的暗红，脸上的青色血管变成盘踞在她身体上的黑色长虫，伸出长长的触手，将她卷入无尽的黑暗里面去……
被冰冷的怒意包裹住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手一点唇，眼睛又弯了弯：“很简单呦。第一，小公主的眼睛很漂亮～让我猜猜看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奇特呢？啊！大概是一年半以前？对对对——我记得的呢，你从实验基地逃了出来，冲入水无月家的后院，把你的父母给杀了……”话音刚落，他瞟瞟澈，继续愉悦地进行下去——
“他们的表情真有趣呢～让人看了就想要捅上一刀呢。嘛嘛嘛嘛～小公主生气了？那我换个话题好啦～你应该感到开心，你是那个实验唯一存活下来的个体。雾忍找你找了很久呢～他们一直追到风暴之海的边缘，认定你已经完蛋了……”
“但是，小公主你居然又巴巴跑回来，还去了忍者学校？真有趣～”
澈张嘴打断了他没有尽头的喋喋不休：“闭嘴。”
“不行呦～”他说着，右手突然并拢在一起，飞快地从澈的左边小腿处插了下去。鲜血伤口处喷泉一般涌了出来，澈的脸色因为疼痛变得更为苍白了，他满目笑意地看着澈因为吃痛而变得更为阴翳的眼神，嘴里喃喃着：“对……没错，就是这个眼神，当时我就很想把你抓回来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可惜没想到你跑的那么快，居然直接跳到风暴之海里面去了。没想到我还能看见那个实验的存活品……”
“这简直就是——”
他猛地仰头，狂笑了几声，整间石屋都震颤起来，刺耳的声音传入澈的耳朵，她只觉得耳膜一痛，被空气里面暴动的声波伤害到，流出了鲜血……
——“简直就是，神眷！”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按在澈的眼睛上，只要一用力，就能将他想了两年的眼睛挖出来，变成永恒的收藏品，贪婪而充斥着占有欲的目光让澈想要不自在的别开头，当她发现这是徒劳无功的时候，就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对方的眼睛，冰雾一般的寒气从两人的目光交汇处散发出来，让震颤不已的房屋陷入新一轮的癫狂。
“我不会杀你的，你不会变的和那些没用的残破品一样的……”
他脸上的笑不见了，变成一片漠然的平静：“我会等你长大，让愤怒和仇恨充斥你的全部，然后，将你的眼睛挖出来，做成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人偶。我会给它配上最完美的头发、鼻子、嘴唇、耳朵、眉毛、皮……我会给它配上最完美的一切，让它成为最完美的人偶！”
“做梦。”
澈拼尽全力让头向上，对方迅速地一手压住她的头一手抽回，阴惨惨地再度笑了起来：“不听话可是不行的呦～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毁掉你自己的眼睛嘛？好了，小公主不听话的话你浑身都会变成和你的左腿一样呦～”
说罢，他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还在滴滴答答淌着暗红的血，他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既然不听话的话，就不用说话了，嘛～我会让你活到你长大的，如果你执意和我作对的话，我可就不能保证你还能保留自己的意志了～”
说罢，他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用饱含怜悯般的眼神看了看澈：“没想到你的身体连这种麻醉剂都能扛过去，那么，晚安，亲爱的小公主～”
“轰！”的一声，右手劈下，澈再度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07—0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