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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大结局 ...


  •   宫门口,宁致远焦急地张望着。
      怎么回事?三哥不是说信使已经进城了吗?
      眼看吉时就快到了,宁致远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
      “老五。”不行,他得做点什么。
      “四哥?”龙继宁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宁致远点头。
      “想办法制造混乱,拖住迎亲队伍。”
      “没问题。”事实上,龙继宁早已经准备好一把火,就等着让它在适当的时机烧起来。反正,太阿宫兴建的时候,他有好几个地方的结构不是很满意,刚好借着这次机会整修一下。
      在自家放火,实在别有一番乐趣啊。
      “不好啦!太阿宫起火了!”
      找到合适的地方后,龙继宁又惟恐天下不乱的喊了两声,这才借乱溜走。
      一时间,太阿宫上下乱成一团。由于管事已都被龙继宁支走,宫内无人指挥,没有明确的分工,大家只顾忙着救火,望月那边竟然没有人照顾了。
      “吉时到!”一声高喝,粉碎了许多人的梦。
      宁致远心一沉,直接朝宫门走去。
      不管用任何办法,他绝对不能让望月上轿。而阻止这桩荒唐和亲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面圣。
      奇怪地是,皇上此时竟然依旧在广德殿议事厅,而并没有上朝。
      见宁致远神色匆匆,他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位访客。
      “皇上,臣请拖延吉时。”
      他在这边上奏,老五在家放火,两相夹击,他就不信这亲还能按时迎走。
      “噢?”皇上似乎对宁致远的直接有些出乎意料。宁致远虽然并非朝内政客,但凭着几次召见,皇上对这个年轻人的才华也颇为欣赏。今日来主动面圣,目的他也能猜出八九分,只是未想到他会如此直接。
      他长叹道:“永靖侯,朕早已听说你和十五……但今非夕彼,十五与南陵和亲已是不争的事实,你又何必执著呢?”拖一时,又能有何改变?
      宁致远只是淡然一笑:“臣不是执著,臣只是从未放弃,无论自己还是她。”
      他所做的,不只为她,也为自己。他不要留下悔恨一生的遗憾,一如平王——他的亲生父亲。
      “十五只是朕这么多女儿中毫不突出的一个。而你年少有为,将来必将大展鸿图,朕答应你日后定当指一位配得上你的公主……”
      “皇上!”宁致远沉下脸,“臣,未曾放弃。”
      老皇帝的话被硬生生打断,不禁有些不悦。
      “若我非要这么做呢。”他不认为,这样的好事会有人抗拒。
      “臣唯有抗旨。”
      “你大胆!”皇上怒喝:“宁致远,你不要以为你护国有功朕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臣不敢。”依旧是那不卑不亢的语调,毫无恐惧。
      好一个臣不敢!
      看来,十五总算是遇对了人。
      老皇帝凝视了宁致远好久,眼中是掩不住的赞赏,最后,他缓缓舒了一口气。
      “给朕一个理由。”
      即使是皇帝,他做事也是要有理由,为君,为父,他都很想向这对年轻人伸出援手,但是首先,他得有立场。
      被皇上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难以适应,宁致远先是有一瞬间怔忪。接着,似是看懂了皇上的暗示,他心中却涌入一阵难以言喻的欣喜。有了皇上的默许,他也可以放开手做了。
      “禀皇上,城门守卫来报,南陵国已派特使来访,并且此行……据说是和这桩和亲有关。臣恐事出变故,有辱国体,不妨缓些时辰,尚有余地。”
      皇帝眸光一闪,顿时了然。
      这理由说得通。不过……
      “你今日负出如此代价,不怕朕怀疑你与外邦私通?”
      宁致远只是轻轻地说了两个字。
      “值得。”
      老皇帝慈爱地笑了。也许他该谢谢这名少年,给了他这位父亲一个补偿的机会。
      “替朕好好照顾十五。”这句话,不是出自一位君王,而是一位父亲。
      “皇……”老皇帝却止住他的话势,吩咐身边的的太监道:“传朕口谕,吉时顺延一个时辰。”
      这时候,更加嘹亮的声音传来。
      “皇上!南陵使者求见!”
      宁致远顿时松了口气。
      终于,赶上了。

      南陵世子身染怪病,短期内不宜取亲。南陵王对此表示万分歉意,但是两国交好的承诺不会改变,因此,和亲之事,暂时作罢。
      几乎任何人也没有料想到吉日当天,宫中竟然会传来这样的消息。
      于是,亲事落空。朝臣无不叹息。也有少数人以此为由,认为南陵小国居心叵测,但小小的争取立即被主和的大势淹没。
      更令众人跌破眼镜的是,皇上马不停蹄又下一旨。
      封十五公主望月为明月公主,赐婚永靖侯,择日成婚。
      一时间,众人无不对这位十五公主充满好奇,竟然在退婚的当日,立刻又被赐婚。这名不见经传的十五公主到底何等魅力,竟然如此抢手?
      可是,任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并不只这一件。
      当宁致远一刻也不停地赶到太阿宫的时候,却得到消息:十五公主已于大婚当日落发出嫁,随上善师太去往昆仑山。

      白雪皑皑,昆仑山空空峰名副其实,防眼望去,只有无边无际的白雪,空空如也。
      在这光秃秃的山头,唯一的一间佛堂就显得分外显眼。
      修行一定要到这种地方吗?
      虽然有内力护体,但单是这无止境的冰天雪地,已经让他由内而外地敢到寒冷。
      那丫头,害他跑了这么远的路,抓到她的话,他一定不饶她。
      竟然快他一步跑去出家!
      一想到她那头如绸缎般润滑的青丝再也不存在,宁致远心中是难以言喻的遗憾,都说头发是女孩儿家最心爱的东西,她怎么舍得?
      但是很快,他眼神一转,脑海里立刻又显现出望月摸着小光头朝她做鬼脸的样子,唇畔露出一丝不自觉的笑意。
      也很可爱嘛!
      加快脚步来到佛堂前,宁致远礼貌地请问正行至门口的师太:“师太您好,请问此处可是上善师太的居所?”
      高人就是高人,住得地方都不一样。
      尼姑点了点头:“家师正在闭关之中,失主若有什么事,怕是要稍待几日。”
      宁致远摆手道:“无妨,在下并非求见上善师太的。”他是来追捕逃妻的。
      “请问,上善师太前几日可曾带回一女子?”
      尼姑微微思索道:“阿弥陀佛。止水师侄的确是前几日由家师带回本院。”
      宁致远眼睛一亮:“那就好了!我就是要见她。”
      止水?他就不相信她当真能心如止水。
      纵是向来自诩看淡“情”字的他,都在遇见她的那一刻起着了魔,她又怎可能说放就放下。
      方要朝佛堂后走,尼姑却快一步拦住他。
      “施主,本寺皆是女弟子,后院怕是不便进入。”后院是众弟子休息之处。
      宁致远脚步一顿。
      她说的也有道理,他一时心急,竟忘了此刻自己身在佛门清净之地,况且又是尼姑庵,自己胡乱行走,确实不便。
      “抱歉,在下唐突了。”宁致远施礼告谦,“那就有劳师太为我引见止水小师父。”
      “这……”尼姑似乎又有些为难,“止水师侄入院起就说过不见任何来寻之人。”
      宁致远皱眉。也许,望月怕是皇上派人来寻她吧。
      “那……有劳师太帮我传达一声,就说‘宁致远求见’。”
      这样说,她应该就会见他了吧。
      半晌,尼姑才回来,一开口却是:“对不起,施主,止水师侄还是不想见您。”
      什么?宁致远一怔。
      她在怨他吗?怨他差点晚了一步?
      “您有提到我是谁吗?”
      尼姑点了点头:“贫尼是照施主的话说的,但是止水师侄说,您找错人了,她并不认识一位姓宁的公子。”
      “什么?我自己去问她。”宁致远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也顾不得许多就要硬创。
      “施主留步。”忽然,另一道淡淡的声音字身后响起。
      宁致远回头,见到的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尼。
      “师父。”那尼姑一件此人,立即双手合十。
      “晚辈见过上善师太。”看来自己的举动已经惊动院主了。
      上善师太并未对宁致远方才的行为有丝毫责备,只是了然地淡笑道:“宁施主,可是来找十五公主的?”
      面对德高望重的昆仑神尼,宁致远自知疏漏了礼仪,忙施礼道:“正是。只不知……她为何不肯见我?”
      别告诉他她被这老尼的佛法感化,真的从此遁入空门看破红尘了,这个答案他是不会接受的。
      “止水自然不肯见你,因为她确实并非你要寻找之人。”
      宁致远一怔。
      啊?是这样吗?
      “那……”他正要询问,却被老尼打断道。
      “十五公主并未随老尼回昆仑,若贫尼没有猜错的话,她人现在应该仍在皇都。”
      什么!宁致远顿时傻了眼。
      不会吧,他和她,难道刚好错过?
      “可是,她不是已经落发出家?”他想,她当时八成已经心灰意冷,又遇见心心念念两年的师父,一定会跟她回昆仑,没想到……
      上善师太含笑道:“那只是权益之计。十五公主天生独具慧根,也的确曾有出家的念头,但是她的心……始终未死。”再见她时,她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一心逃避的小女孩。这一次,她选择了面对,并且做得很好。无论之前,还是后来,那女孩的心中,始终留有希望。也因此,当年她送她“柳暗花明”这四个字,期盼她能一直如此。
      况且,一颗已卷入红尘的心,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她与望月,注定没有师徒缘分。
      心未死?宁致远径自咀嚼着上善师太的话。
      那也就是说,即使到最后一刻,她还是相信着他吗?
      想着,唇畔漾起仿佛能融化开冰雪的温暖笑意。
      “晚辈谢师太指点迷津,告辞。”
      他要回去了,家里有心爱的人在等着他。
      这次,不会再错过了。
      与此同时,在永靖侯府,袁管家正在吩咐家丁把门口扫一扫。
      侯爷出门了,府内大小事全有他这个管家负责。在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后,对于宁致远依然如昔的信任,袁管家除了感激惟有更深的感激。尤其在女儿回家后,他更是立志要在有生之年为宁致远把府内打理的有声有色。
      只是,府内似乎又需要加些人手。
      思索间,一抹淡蓝色的倩影雀跃着出现在他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甜甜地唤着:“老人家,府上缺不缺人手呀?”
      袁管家一见来人,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

      宁致远快马加鞭的回到皇都已经是七天后的事,一进家门,袁管家便十万火急的迎上来。
      “侯爷侯爷,有事禀报。”
      “等一下,我先说。”宁致远迫不及待地问道:“宫里可有消息,找到十五公主了吗?”
      袁管家一怔,摇头:“没有。”
      “没有?”难道他又猜错了?
      “侯爷……”刚逮到的机会有被宁致远抢了先。
      “等等,那望护卫可有回来?”他想她也许会直接过这儿来也说不定。
      袁管家又是一怔,随即又摇头:“没有,不过……”
      “又没有!”
      他最近是不是变笨了,怎么什么事都算不对!
      不在宫里,也没来他这,那这丫头会跑到哪去?他马不停踢地赶回来就为早一天见到她,她竟然还玩捉迷藏玩上了瘾。
      “侯爷……”
      “有什么事稍后再说,”他现在烦躁得很,“太子来过吗?”
      袁管家总算点了头:“来了来了。”太子最近经常往这跑呢,“他现在就在后院。”
      “现在?”宁致远微怔。他记得没有发过要提前回来的消息,龙继宁怎么来得这么正好。
      想着,他直接朝后院走去,却在经过长廊的时候,听到熟悉的银铃般地笑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侯爷侯爷,来喝汤。”
      “侯爷侯爷,你热不热?”
      “侯爷侯爷,你累了吧。”
      回忆缓缓涌现,那画面清晰可见,一如昨昔。
      那雀儿般聒噪却又奇异地令他眷恋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尽一个月朝思慕想的,不就是这声音的正主儿?
      他陡然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荷花池畔走去。
      眼看宁致远已经彻底将自己忽视,袁管家惟有叹气。他正是想要告诉侯爷,望护卫虽然没有回来,但有个自称是望护卫妹妹的到是来府里当了大丫鬟。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淡蓝的倩影跃入眼帘。
      她倚坐在栏杆上,背对着他,安然无恙的青丝梳理成简单的样式垂在身后。而那一袭蓝裙,正是当日他在后山送给她的那件。
      似乎是谈到什么开心的事,她笑得后仰,两脚不停地晃动,像是俏皮又纯洁的莲花仙子。
      “九哥,你没骗我吧。”
      “当然。”
      龙继宁刚才给他讲了许多他们兄弟小时候的事情,其中不乏有老二韩应笑害宁致远出糗的桥段。望月光是想到宁致远吃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极了,没想到那家伙也有命中的克星。
      突然,龙继宁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色道:“对了,十五,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宫?”虽说父皇已经赐婚,但是成婚当日,十五公主还是得由宫内嫁出去,这一套礼数是免不了的。
      “我现在回去有什么用,”望月无所谓地耸耸肩,“成亲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另一位主角落跑,她着急也没有用啊。
      “说得也……”龙继宁点点头,在扫道望月身后那颇具杀伤力的目光后,脸色微僵:“……不是啊,你还是快回去准备准备吧,也许四哥马上就回来了呢。”他越说声音越小,摆明了心虚。
      望月没有发现龙继宁的异样,继续道:“不可能!昆仑山那么远,他哪能那么快回来?”
      言下之意,是嫌他回来早喽?身后的宁致远挑眉。
      龙继宁一见便知道不妙,暗暗为望月撒了一把同情泪,同时也有心拉他一把:“十五,四哥不远万里跑到昆仑山去找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感动?”
      “感动有什么用?错过就是错过了。再者……”望月还是没看懂龙继宁快要眨瞎了的眼睛暗示着些什么,径自说着:“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啊,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骗去昆仑呢?”那原本是她用来骗皇室的借口,没想到宁致远会第一个上当。以他平日里那股狡猾劲儿,实在不应该啊。
      “他怎么变笨了呢。九哥,你眼睛怎么了?”怎么老是眨个不停啊,不舒服吗?
      龙继宁脸色越来越黑,暗怪他这妹子怎么这么粗神经。好,看他使出杀手锏!
      “可是,听说昆仑山顶环境极其恶劣,”龙继宁一脸担忧道,“四哥他只身一人,你说会不会有危险?”
      这一招果然奏效,望月“腾”地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声音中透着些焦急:“对呀,他腿伤刚好,又走那么远的路,又爬那么冷的山……不行!”她一按拳,“我也要去昆……”
      一回身,四目想对。
      望月竟然忘记自己要说的话。
      龙继宁则是识相地离开,把天地留给他们这对多日未见的有情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望月暗暗叫糟。不知道他刚才听到了多少?
      “刚刚。”
      “是吗?那……欢迎你回来!”望月粉饰太平地企图蒙混过关。
      “谢谢。”
      冷场状态持续,某人摆明了是因为刚才的话再记仇。
      “我刚才……是说着玩的。”好不容易所有事都解决了,她高兴嘛。再说,她也说了要去昆仑找他呀,还摆着一副臭脸,给谁看呀!
      “说着玩的?”他倒觉得她很认真呢。
      虽然心里不太情愿,迫于永靖侯爷淫威,望月还是状似诚恳地点点头。
      宁致远眼底又闪现出狡黠的神情,瞅得望月暗暗发冷。
      死丫头,让他找得好苦,她却再这里和人嚼舌根。她什么时候和老五变得那么融洽了。一股不快压抑在他心底,早知道就不凑合他们兄妹和好了。
      分别多日,望月本以为一见面,他会好好安慰她一番,没想到她都退步了宁致远还是甩出一张臭脸。望月不禁觉得有些委屈。
      “你都没什么想说的吗?”她那时候,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没有。”宁致远的冷静足以浇灭望月心底所有的热情。
      “那不打扰了。”一赌气,望月转身欲走,却被宁致远一把拉入怀中。
      宁致远眼底闪过一丝邪气:“没有想说的,却有想做的。”
      下一刻,所有抗议的言语都被封入唇中。
      吻,依旧是他的和她的。唇与唇似无比的想念,无声地诉说着刻骨的相思。吻,缠绵、炽热如同亘古不变的诺言。
      不知过了多久,宁致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俯首至她耳畔。
      “我想你。”
      望月一怔,甜甜地笑了。
      “我也是。”
      风正清,云正白,柳条柔情款款,莲花轻轻绽开。
      终于,柳暗花明了吧。

      这个文到此就OVER了~
      是我以前一个文,大家看看随便说两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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