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换个职业吧》傻逼的猪

26、第十一章 见面不相认

　　李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他在宿舍的床上躺了大半夜，最后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第二天早上，在食堂里遇见了斯内普，他低声问好，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魔药课上斯内普再也不来找他的麻烦了，本来李闹还想着根据现实世界与魔法世界之间的两大规则，斯内普不可能不按照剧本要求与他发生一些接触。但让他不能不接受的是，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邓布利多教授参与进入这件事的情形越来越多，当初那场大型的杀戮引起的蝴蝶效应已经渐显模样——斯内普与他刻意保持距离，不相互之间说话，没有眼神交流，避免所有的接触，如此严重违反剧本的行为已经不会引起被“咔”召回现实世界的情况发生了。至于李闹，同样也有了这一项“福利。”
　　所谓有利有弊。这利呢，在于李闹不必按照剧情行事；这弊，则在于他和斯内普之间恐怕真的很难再有交集。
　　想到这些李闹就觉得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沉甸甸。做什么事都没有兴趣，总是走神。
　　他也曾经告诫自己安下心来，不要去想本该没有希望的事。但感情这玩意儿本就是毫无道理可言，在人们自以为可以随意割舍或者放弃的时候，却往往是他不自知这感情已深陷其中之时。或许只因为在做此种决定时正好是在还没有真正明白感情的时候，他或她并不了解，有些东西即使是生离死别，都割舍不了。
　　虽然心底对于斯内普如此决绝感到愤怒，但愤怒之后却只剩下悲哀。有些东西割舍不掉，有些东西遗忘不了。李闹本就了解这一点。只不过在时光荏苒中沉淀了那份情，如今啊，再如何发展，他都决计不可能说放下这样荒唐的话。他已做不到了。

　　离圣诞节还有两天的时候，猫头鹰带来了小天狼星的邀请。小天狼星邀请“哈利•波特”在即将到来的圣诞节中在格里莫广场12号度过。
　　这个时候李闹才恍然想起还有小天狼星这回事儿。哈利•波特的朋友之一小精灵多比现在和克利切打得火热——打斗的打。李闹之前有试图调解两个小精灵之间的矛盾，但发现实在是爱莫能助，于是就没再管这件事。哪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不到，两只小精灵莫名其妙成为了朋友，听说其间在这件事上起到最大推动作用的人就是小天狼星。
　　如果不是斯内普这档子事李闹一定会很高兴答应小天狼星的邀请，这样还能顺便去问清楚小天狼星在两只小精灵之间到底做了些什么事。可惜斯内普突然与他划清界限让他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所以只好回信拒绝了小天狼星。
　　晚上的时候，李闹拿着从麻瓜世界里偷出来的珍贵药物想要给斯内普——也许斯内普会因为这些难得一见的东西而选择与他说话——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什么都值得一试的想法督促着李闹来到了斯内普的屋子外。结果等到后半夜都没等到斯内普回屋。他踌躇了半晌后还是没有想办法进屋，无关道德，只是因为凭着多年来的潜伏经验让他确信斯内普不在屋子里。

　　斯内普不在自己的屋子里，那能去哪儿？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第二天一早，布置一新的食堂里稀稀落落的坐着少数学生。教师的坐席上也是三三两两。看起来，有些没有课的老师已经提前走了。大部分高年级的学生也都请假出去过圣诞节了。
　　李闹仔细看了两遍教师坐席，终于确定斯内普的确不在食堂中。他站起来，走到正在和南瓜汁的邓布利多跟前，问道：“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已经请假离开了吗？”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着李闹：“是的。斯内普教授已经请假离开了。”
　　“我能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邓布利多脸上的微笑扩大了些，“当然可以。斯内普教授去的是马尔福庄园。”

　　拿到马尔福庄园的地址后，李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然后匆匆请了假，幻影移形离开了霍格沃茨。
　　因为路不是很熟，绕了两次路后，他总算站在了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外。
　　李闹通过了施了许多防护魔法的马尔福庄园的车道，打开无人看守的正门，穿过门厅，走到了门厅尽头。

　　马尔福家的管家把门打开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年青人是谁。
　　他只是带着职业化的管家的微笑，极为礼貌的询问起李闹的名字和来访的意图，却似乎没有去想为何那些防护魔法今天一点儿用都没有的原因。
　　李闹报了自己的姓名。那管家没有任何吃惊的念头，他又看了一眼李闹，那就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一样。然后匆匆折回屋子里，很快的，管家回到了门厅尽头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现今马尔福庄园的主人——德拉科•马尔福。

　　“真意外。救世主竟然会造访食死徒的家。”
　　小马尔福冷笑着说道。
　　李闹耸耸肩，他知道小马尔福的母亲一定会将卢修斯•马尔福的死亡真相告知被失去记忆的小马尔福。所以他现在得到这样的“迎接”，很正常。
　　“不敢让我进屋吗？”李闹似笑非笑的问道。
　　小马尔福脸上冰冷的笑容没有消去，他只是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马尔福庄园的确很大，很华丽。李闹一边走一边啧啧的赞叹，他倒是将这次找人当作游览最古老庄园的旅行，一点儿都不焦急的模样，仿佛来这儿的目的本就是玩乐一样。
　　斯内普并不在客厅里。李闹扫了一眼客厅，再面向小马尔福，微笑着问道：“尊敬的马尔福阁下，请问，我能否在您府邸过此圣诞节？”小马尔福刚准备说话，李闹继续，“毕竟，至少这样一来，您为您的父亲报仇的机会，就多很多。”
　　“我打不过你。”德拉科•马尔福冷静的陈述事实。
　　“所以下毒、陷阱、暗杀，只要你想得出来的，都可以朝我身上使，我也不会追究你的任何责任。当然，仅限于此地。出了你的庄园，再来，我一定反击。”
　　德拉科突然瞪大了眼睛，“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在这里，我对你实施的任何攻击，你都不会进行反击？”
　　李闹点头。
　　德拉科•马尔福倒吸了一口气。他定定的盯着李闹，跟着脸上逸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入住马尔福庄园的第一天的夜里，李闹蹲在小马尔福家的地窖里一宿，小马尔福暗杀未果；
　　第二天清早，打着哈欠的李闹不期然看见只有小马尔福在场的长条形餐桌，某人并不在餐桌边的情景，于是保持面无表情，打着哈欠，一边吃饭，一边沉默；
　　中午，将小马尔福家的仆人之一送来的饮料一半倒进自己喉咙里，一半浇了草地上的一些花，花朵嘶嘶的冒烟后，枯死。李闹若有所思的看着装果汁的玻璃杯，笑着摇摇头；
　　晚上，餐桌边还是只有小马尔福作陪。只是小马尔福的脸上此时已经面色铁青，瞪着李闹的眼神仿佛带着火焰。李闹安安分分吃完饭，走的时候把一张纸条留在餐桌上，那上面是关于中午下了毒的饮料的基本配料说明，以及他对于该种毒药的改进意见。很成功的，小马尔福看过之后脸都气绿了，很失败的，李闹没那功夫看到这少见的一幕；

　　深夜，他钻进了马尔福庄园馆藏古老书籍史料的屋子，从凌晨一点看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小马尔福的刺杀计划再次失败；
　　十一点，李闹依旧打着哈欠踱进饭厅，等着十一点半开饭。看见小马尔福端着红色的貌似葡萄酒的玩意儿坐在餐桌边，在李闹昨天吃饭的位置上，也有一杯红色的液体，酒香扑鼻，诱人心肠。
　　李闹笑嘻嘻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了咂巴咂巴嘴，然后端起一副专家面孔，对小马尔福说，这酒中配料熬制时间过了，所以完全没效力。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成果”出现，那应该直接把熬药的人给推出去斩了。
　　为了普及中国文字博大精深的知识，李闹特地对“斩”这个词进行了深入浅出的解释与分析，小马尔福气得脖子都粗了，眼看青筋都要爆似的，李闹住口。他慢悠悠的对小马尔福笑笑，然后慢悠悠起身离开，看那身影之悠然自得，实在让恨之人恨得越发咬牙切齿；

　　第三天，李闹是下午才出现。熬夜之后面色苍白的某人乐呵呵的做到自己这几天的专属座位上，一口气喝下跟昨天差不多颜色的液体，却来不及放下酒杯，那杯子就自他手中跌落下来，摔在地上成了玻璃渣。本来已经很难看的脸色忽然间变成了紫红色，李闹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一样，双手扶着座椅，嘴唇颤抖着，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小马尔福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还没等到他的笑容完整化，就只见应该在下一秒倒地不起去地狱单程游的李闹利落的站起来，晃动着细胳膊细腿儿一边微微笑着看着自己。
　　“忘跟你说了，毒药对我没用。不管什么毒。”李闹笑眯眯的说完，信步离开了饭厅，留下一个差点没把牙齿给咬碎的小马尔福在那里帅瓶瓶罐罐。
　　第四天，李闹没出现；
　　第五天，李闹还是没出现；
　　第六天，李闹……好歹露面了——只见他面色依然苍白，两个大黑眼圈镶嵌在眼睛上，泛着青色的瘦巴巴的脸颊上毫无血色。

　　小马尔福咬牙切齿的看着犹如几个周没吃饭的家伙用手抓着那些下了剧毒的食物往嘴里塞，忽然冷笑了一声，“把东西都给我拿下去！”
　　他这声音一落，那摆在桌面上的食物统统消失了踪影。就跟在霍格沃茨食堂里一样的情景。
　　李闹顿了顿，慢慢吞下了嘴里的食物，再极尽优雅姿态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和手，然后看向德拉科•马尔福，笑了笑，“总算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方法了。”
　　“我知道你能出这庄园，随时随地，只要你想。”小马尔福说，“但是我相信你要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所以你不会随便离开的。”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那一瞬间竟像极了动物世界中伺机而动的猛兽。
　　“那你得好好确认你藏起来的东西是否足够的安全。否则，我恐怕真的等不及你杀我就得走了。”李闹一脸的无所谓，他像是没看见小马尔福想要杀他的决心，轻松的说道。

　　最后一天，李闹哪里都没去。他一直在马尔福庄园显眼的地方晃悠。这儿走走那儿走走，就好像生怕没人发现自己的活泼似的。
　　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变天了。先是乌云压顶，跟着就是倾盆大雨下了个稀里哗啦。从草丛里跑回到门厅的李闹被淋成了落汤鸡，他没用移形换影，第一没必要，第二费力气。总之，就是没必要费那力气。
　　没想到这不想费力气的懒主意换来个傍晚的高烧。他趴在沙发上做懒猫，绿色的眼睛半眯着看着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小马尔福家的管家悄无声息的走进屋，在他身后是一个高贵美丽的女人。
　　纳西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