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之棋逢对手》灰蓝

19、第十九章

　　湘琴眼中的恋慕毫无保留。顾琪抿了一口橙汁，心里判断着浓硫酸作案的可能性。坐在她旁边的yoyo直觉地感觉到一阵阴冷，她悄悄地往旁边移了点位置，本来想要开声的心思也灭了。情况有点不对！
　　“是出名。”顾琪回答。
　　对面三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过……”顿了顿，“听说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现在已经开始交往了。”对面三人的眼神瞬间黯淡，顾琪嘴角轻轻上扬。

　　“不可能！”湘琴突然拍案而起，眼睛红得跟只兔子一样，把想安慰她的人都给吓到了，“我都没有见过有跟他特别好的女生！直树他一定不会有女朋友！”
　　纯美拍拍她的手，就事论事道：“可是他有女朋友，也不一定要让你见到啊！”
　　“顾琪，你的消息准确吗？”留农则是半信半疑。
　　Yoyo在一旁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她也一样坐在直树的前桌，怎么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小琪会知道？
　　“当事人说的。”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顾琪仍是云淡风轻，“她怕惹麻烦上身。你们懂吧？”
　　“不懂！”湘琴一口否定。
　　“以后会懂！”
　　气氛莫名地紧绷起来。Yoyo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大家好好说话嘛……”不要吵架啊！三对二，要是打起来她肯定不够他们打的！
　　就在yoyo心里评估着对方的武力值的时候，顾琪已经决定今晚就到此为此了。湘琴眼里湿漉漉的光让她毛躁了起来，平静一下之后，她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

　　这种莫名其妙维持到了和yoyo分手之后。
　　再三谢绝了yoyo送她回家的好意，顾琪还是觉得不爽快。随便在大街上认识个人都是江直树的仰慕者，这概率高的，她啧啧出声。不过要是让她去跟江直树发脾气，她也做不出来，丢份。
　　那就只能自己忍了！改天也找个人去气气他。顾琪一路都在琢磨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也许是老天为了提醒她自个做过的坏事，手机这时突然叮铃铃响了，闪动的屏幕让顾琪想起来：原来这种事她已经做过了！
　　那个张姓大力同学，还有那个相册。
　　这只能算是天理昭昭。得出这个结论的顾琪心灰凉凉的。回家的时候也没到江家报到，一气儿跑回房间。

　　在江家客厅跟直树妈妈聊天的顾好只听得大门一阵响动，然后小琪房间里的灯就亮了。“小琪怎么不过来啊，给她留了冰淇淋呢。”江妈妈买了一个新的冰淇淋机，下午一口气做了太多冰淇淋，现在冰箱都没处放呢。她想了一下，“裕树，你去，叫你哥哥去看看。”
　　“妈，哥哥在看书。”裕树手里拿着一个连着电视的手柄，回答时连头也没转过来，杀boss杀得极其专注。
　　“不去不给玩！”江妈妈捏着遥控器威胁。
　　裕树被boss的最后一击给灭了，气恼地站了起来。拍拖就是麻烦！

　　顾琪洗了个冷水澡后已经冷静下来了。瞧她今晚做的这点事，典型的迁怒啊！她裹着长及地面的毛巾，身上水淋淋的就扑到床上翻滚起来。真是太丢脸了！别人只是起了垂涎之心，还没动作呢，她就不淡定了。
　　顾琪掰着手指数日子，原来是大姨妈快要光临了，难怪她怎么和平时都不一样了呢。她心安理得地把失常的责任推卸给大姨妈，起身换衣服。

　　门“咚咚——咚咚”响了起来。
　　顾琪一愣，加速了穿衣服的动作。上次在这里被占的便宜她还没忘记，直树敲门一向喜欢敲两声停一下，也算是个人特色了。这次她可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啊！

　　直树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安静地等在外面。他发现自从顾琪住进来后，他经常沦为送餐小弟。一开始是她的脚伤了行动不方便，到现在妈一有点什么事要跑顾家，就会把他抓过来当免费劳力。似乎人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而被服务的那个人也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
　　顾琪最近很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还真的要打造出一个单纯傻气不分轻重的形象。顺杆上线，一尝着装傻的好处就抓着不放了，直树想起昨晚顾琪那傻样，额角突然抽了抽。家里除了裕树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外，所有人都觉得顾琪和他在一起是受欺负的那个。长着一副精明样就要好好利用。顾琪说这话时脸上的得意洋洋还在眼前，门突然被拉开了，房内的冷气扑面而来，直树身上的毛孔下意识地缩了缩。

　　**********

　　“湘琴，你不要泄气嘛。那个顾琪也不知道说的是真的还假的，而且她怎么会认识江直树的女朋友！”纯美担心地看着坐在公车前座上的湘琴，从上车开始她就一声不吭的，车上本来就没什么人，现在更是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你有那么喜欢他吗？”留农见她那个样子就郁闷，江直树人是长得不错啦，虽然成绩也很好，听说家里也有钱，可是就这三样而已啊！也没多长出一颗脑袋。“他不就男人一个！明天我给你拉一大把过来！”她豪气地说道，又不是没人要，至于这样为男人要生要死吗？
　　湘琴突然嗡嗡地哭了起来。把留农和纯美都给吓坏了，“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他怎么样我都喜欢他！”湘琴眼睛里都是迷蒙的泪水，刚才听到他有女朋友她就开始难受了，那种难受的劲像小时候学游泳溺水，带着腥味的水从鼻子里惯了进来，不能呼吸，越挣扎越往下沉。
　　“那就把他抢过来！”留农拍着她的背给她出主意，“女追男隔层纱，江直树是难追了点，也是男人，一样的道理。”

　　“你疯啦！”纯美捅了捅出馊主意的留农，“像江直树这种钻石级别的男人，学校里有多少女生想染指！虽然才开学一个多月，可是A班那些人从来不和我们F班的人打交道，见了我们都是鼻孔朝上，湘琴还没接近江直树怕就被其他女生给踩扁了！”江直树就是那天边的一颗巨星啊！可远观不可亵玩，听说他每天都会收到一堆的情书和礼物，而这些东西最终的命运都是垃圾桶。湘琴每天特意早起瞒着他们送去的那些信，只是为A班垃圾桶增加了重量而已。
　　“那我该怎么办？”湘琴吸着鼻子，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们。
　　“观赏就好。”纯美安慰地说道。留农还想说点什么，纯美在底下踢了她一脚，只好闭嘴。

　　*************

　　“进来吧。”顾琪没看他，开完门后自顾自地又躺到了床上。
　　“怎么了？”直树没发现自己的声线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顾琪的房间有一种女孩子特有的凌乱，满满当当的墙上柜，发饰配件相框娃娃随处可见。一看就不是她的风格，可是却很温馨，很精致。

　　“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思考，不喜欢很多人！”顾琪任性地说道。脑袋埋到枕头底下，也不想听到直树的回答。今晚她已经够乱了。
　　直树一愣，心湖泛起点点波澜，这种亲昵而娇纵的语气他只见过顾琪对kevin和古奇用过，连顾好也没有这项殊荣，没想到他会是第三个人。他的心情一点点愉悦了起来，表面上却仍然不动如山。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被我吓跑了？”闷闷的声音从枕头底下传来，直树不出声了，她又觉得不安。“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吗？”直树想了想，问道。
　　顾琪掀掉枕头坐了起来，开始不带感情色彩地把今晚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我说你有女朋友了，她不相信我。不信拉倒，我又不求着她相信。然后我就回来了。”这样说着，她觉得自己处理地还是挺成功的，在不能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敲山震虎，她跟那个女生也不是很熟，也不怕她！
　　“那你在心烦什么？”直树抱着臂冷静地问她。
　　“……我不知道。”顾琪张了张嘴，最后郁闷而诚实地说道。她就是想不明白这个。明明都挺好的，她干嘛不开心？顾琪又躺倒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如果顾琪现在对着镜子，她就能发现她脸上的纠结和顾好那天晚上看见Julia的表情是一样的，微微皱着眉头，眼睛里一片雾蒙蒙的迷茫，直树嘴角弯弯，好心情地等她想明白。
　　良久。“不想了！”顾琪烦躁地说道。
　　又在装傻！直树瞬即黑脸。

　　直树今晚的心情本来还不错，被顾琪这么一闹，大起大落，最后变得跟外面莫测的黑夜一样漆黑。顾琪却毫无所觉，拿起直树送来的冰激凌一勺勺挖着，味道不错，虽然有点化了。“跟江阿姨说下次放多一点草莓，有味。”末了舔舔嘴角，还不忘点评一句。完全看不出来刚才的心烦意乱。

　　直树的坏心情一直维持到隔天早餐。阳光像要跟他作对一样，明媚得过分。顾琪一边吃早餐一边让顾好折腾她的头发，顾好从她的头发到肩膀的时候就一直在念叨什么时候能帮她扎辫子，今天愿望终于实现了。江妈妈嫉妒地看着坐得正正直直的顾琪，头发那么长那么顺，比娃娃好玩多了。

　　顾好盘头发的技术真不是盖的，顾琪对着镜子拨了拨刘海，确实比平时清汤挂面式的发型好看。不过屋内似乎没人欣赏。三个男人面前都拉着一张大报纸，绷着一张脸看得聚精会神。
　　顾琪放下镜子。算了，女为悦己者容，悦己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

　　“湘琴，怎么了？”纯美和留农昨晚不放心伤心的湘琴一个人回家，坚持把她送到家门口，那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十点了，湘琴意志消沉，他们还怕她会想不开，没想到才一个晚上，刚才六点多两个人还在被窝里梦周公，湘琴已经精神奕奕地打电话过来喊他们起床压马路了。恢复能力真强。
　　“你看！那、那、那……”不是江直树吗，后面还载了个女孩子。湘琴一阵结巴。
　　“那个女生，侧脸好熟悉。”留农手指点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认识？湘琴激动地看着留农，还没问出口，又听到纯美道：“我也觉得熟。”

　　“那个发型是Vogue杂志上的！你忘啦？上个星期我还借过给你们捏。”留农一把下了定论，回过头兴冲冲地看着湘琴和纯美。
　　湘琴顿时泄气。头耷拉地跟可怜的小狗一样。
　　“我不是说这个，她真的很熟悉。”纯美的话把湘琴破碎的希望一点点补了起来，她机械地抬头。
　　“我一定认识她！”决定性的一句，湘琴的眼睛再次被点亮。

作者有话说

　　重感冒，喝中药喝得我整天昏沉沉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