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牡丹》蒼雨冰嵐

2、第 2 章

　　第二章

　　謙書學院的開學禮上，校長正在台上自顧自地發表著他長篇大論的學年計劃以及校訓目標，絲毫沒有發現，台下的學生十之八九都在忙著做自己的事，如講電話、小睡、聊天等等，只有少數人有興趣聽他講『廢話』。

　　蒼嵐正在台下和幾個漂亮女生搭訕，一顯他大癲大廢的個性，將幾個女生哄得笑逐顏開。寂零坐在他身旁，捧著一個小說，低著頭在看。

　　一位老師走到蒼嵐身邊，低聲地告訴他：『這位同學，校長在台上說話，請同學認真聆聽，不要在台下和同學聊天。』

　　寂零一聽，心中好笑：『這個老師一定是新來的，連校長的不敢惹的蒼嵐，他竟然敢惹，只怕他要遭殃了。』

　　果然，蒼嵐一聽，心頭火起：『阻住本少跟美媚說話，罪不可恕』他打量著這位老師，只見他身穿一條牛仔褲，白色長袖上衣，臉上跟自己一樣，戴著眼鏡，面相倒也不太討人厭，於是心頭火平了下來，但轉念卻想：『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於是他擺出一個受了委屈的表情，道：『老師你也未免太不分青紅皂白了吧，對於校長，本少．．．啊，不．．．本人一向心存敬仰，只不過呢，校長嘛，大家都已經熟了，你聽一下，他在上面說的話，年年都是一樣的，我早就背得出啦，而且，新的學年新的朋友，我只不過向這幾位美麗的小姐問一問芳名，老師就說我不認真聽，只顧著聊天，你不覺得，我太委屈了嗎？』

　　老師一聽，好像有些道理，但是卻道：『問名字要問這麼久嗎？』

　　蒼嵐扮作傷心地道：『老師，你這麼說，擺明是不相信我啦！你看看，現在的師生關係會變得這麼差，就是因為你們這些當老師的一點都不信任學生，試想想，『若要人信己，除非己信人』。老師不信學生，學生怎麼會信老師呢？老師，對於我這一番說話，你一定要好好反省，不純粹是你，全世界都老師，都要反省一下，要想老師和學生的關係變得更好，首先第一步，就要在老師與學生之間建立一條名為『信任』的橋樑。就像剛才那樣，我說的明明是事實，老師你又不信我，那簡直是傷害了我弱小的心靈。老師，你是不是想做阿久津真矢（魔鬼教師）啊？』

　　老師一臉狐疑，道：『說得這麼有道理，也不知是也不是，還有，阿久津真矢是誰啊？不過算了。剛才你問了這麼久，她們的生辰八字興趣喜好都只怕被你問完了，快點坐好認真聽！』

　　蒼嵐笑嘻嘻地說道：『是，是！老師你也應該回到座位上休息一下啦，巴士大叔有云，『你有壓力，我有壓力』。我們應該找一些能夠解壓的事情來做一做。來，老師，請相信我，去座位上，睡一睡，休息一下，睡覺之後，壓力就會走光光啦！』

　　心中卻道：『等你睡醒之後，壓力沒有走，這里的人只怕已經走光了！』

　　老師一臉懷疑，自言自語地道：『這小子，講到似模似樣，都不知是不是真的。算啦，反正最近多壓力，睡一睡吧！』

　　他向蒼嵐說道：『好吧，那我去休息一下，你不要再和人說話了，知道沒有？』

　　蒼嵐嘻嘻地道：『是，是。』

　　老師走後，蒼嵐坐回位置上，拍了拍寂零大腿一下，兩個人瘋狂地笑了起來。寂零扮那老師的聲音道：『巴士大叔是誰啊？』說完又和蒼嵐大笑起來。

　　蒼嵐道：『看他一臉呆相，也學人做老師，沒鬼用！』

　　寂零問道：『嵐少，等一下散會之後去哪？』

　　蒼嵐扮了一個很誇張的表情，道：『你不是吧？連我們要去哪裡都還未知道？登登登登．．．．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

　　他還沒有說出來，寂零就打斷了他，零道：『一不落ｄ（的士高），二不浦ｂａｒ（酒吧），三不去圖書館』想起咋天那『斷背事件』，寂零猶有餘悸。

　　蒼嵐道：『唱ｋ，去不去？』

　　寂零微微一笑，還沒有說出話，蒼嵐扮神扮鬼道：『零少，幹嘛露個這麼殺死人的微笑出來，是不是想泡我？我的處子之身，是要留給我的最愛，你別勾引我！』寂零敲了他的頭一下，道：『想被我泡的人，由香港排到倫敦，由倫敦排到非洲，由非洲再排回來香港，輪都輪不到你啦，你省點啦！』

　　蒼嵐哈了一聲，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道：『開玩笑！』然後用回廣東話說：『由香港排到非洲？就憑你？哈，那本少呢？豈不是全世界的女生都迷上了我？』

　　寂零諷刺他道：『是啊，我們的嵐少當然是萬人迷啦。啊！我記得幾年前某個人向某漂亮女生示愛，結果被人拒絕。啊！嵐少，你記不記得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蒼嵐臉一紅，哼了一聲，道：『我當然記得，那個人叫寂零。』

　　寂零咦了一聲，笑道：『原來是叫寂零，原來不是叫蒼嵐，哦．．．．．』

　　蒼嵐臉上再次一紅又哼了一聲，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何．．．．』

　　還未說完，就被寂零打斷，零道：『那麼，嵐少，你是那個失手的人，還是那匹失蹄的馬？』

　　蒼嵐一呆，心里叫糟：『糟糕！被他耍了一記，如果說我是那個失手的人，那不是表示，我之前那是全是廢話嗎？如果說我是失蹄的馬，肯定又要被他取笑了』

　　進退兩難之際，蒼嵐決定用他的無賴大法，轉移話題，說道：『喂，零少，究竟去不去唱ｋ啊？校長快說完廢話了，你還不決定？』

　　寂零嘆了一口氣，拍了蒼嵐大腿一下，道：『嵐少，散會之後，小弟佳人有約，不陪你了！』

　　蒼嵐怪叫一聲，佯怒道：『哦～～～～零少你重色輕友！』

　　寂零賠笑道：『嵐少息怒，小弟知罪！』

　　蒼嵐道：『算啦，乖乖從實招來，是哪個女孩這麼幸運\，竟得零少垂青？怎麼樣，有沒有吻過人家的嘴兒，小手總拖過吧！』

　　寂零贈了蒼嵐一拳，笑罵道：『你這屯門色魔，想東西怎麼這麼污穢啊？就是幾個禮拜前我們去圖書館（非本人於第一章記敘的那一次，讀者請勿追憶。）時遇到的那個少女囉，你記不記得，你借了一本書給我（說罷將他手上的書晃了晃），我等一下要去還給人家，順道向人道個歉，什麼親吻拖手，你有病嗎？』

　　蒼嵐哦了一聲，道：『原來就是那個有一頭長到垂落地下的白色頭髮，講話很斯文，很有禮貌，樣子又很漂亮，氣質很幽雅的女仔啊！啊！零少，我想我愛上她了～』

　　寂零冷冷地道：『你去死吧！』

　　蒼嵐哈哈大笑道：『零少吃醋～～開個玩笑都不可以，你不是真的愛上她了吧！』

　　寂零嘆了一口氣，道：『喜歡又有什麼用，我根本就不認識人家，不知道她的家世，不知道她的興趣喜好，也不知道她的性格特質，最慘的是，人家連名字都沒有告訴過我！她根本就只當我是個萍水相逢的人，借本書給我看，只是出於她的禮貌大方上。』

　　蒼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那麼灰，萬大事有本少在你身邊！』說罷用他那半咸半淡的國語高聲唱道：『朋友一生一齊走～哪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寂零心中一陣感動，跟他一齊唱了起來：『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兩人齊聲說道：『好兄弟！』

　　蒼嵐突然道：『零少，其實我心里面有個疑問』

　　寂零問道：『哦？』

　　蒼嵐道：『為什麼我們兩個人這麼大聲說話，也沒有老師管呢？』

　　寂零和蒼嵐一齊回轉頭，只見整個禮堂，除了剛才那個笨蛋老師在熟睡之外，所有學生已經走得乾乾淨淨。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瘋狂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