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不是故意的》无灯

22、巫师界的麻瓜权益

　　回过神来以后，我赶紧放开了佩妮。等到看清楚佩妮脸上并不全是愤怒，我突然被一种名为内疚的情绪包裹了。

　　莉莉机械地转头，看看我再看看佩妮，震惊的神色渐渐转化为若有所悟，“你你你你们，你们原来……”她脸上开始出现一种高兴交织着厌恶的神情，盯着我喃喃自语，“可是，佩妮，为什么会是他？”

　　佩妮原本还很恍惚的神情突然变得高傲起来，她扬起下巴从眼皮底下看着莉莉，“怎么就不行？我以为至少不会比那个姓斯内普的男孩儿更差劲。”说完她还是没有忍住，趁着其他人还在震惊的功夫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呢。”我朝莉莉耸耸肩，戏谑地笑了笑。而实际上，看到佩妮竟然维护我，我只觉得心往下一沉。也许我做了一件无可挽回的错事，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西弗勒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我看到他的表情，觉得心里更难受了，尽管他一直冷着一张脸，但我依然从那熟悉的表情里发现他松了一口气。

　　“美好的假期，”他假惺惺地笑起来，“值得纪念的日子，真令人愉快。”

　　莉莉避开他的目光，伸手去拉自己的姐姐，“佩妮，我们回家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正巧，”佩妮双臂交叉抱着胸，“我也有话说。”

　　西弗勒斯皱眉打断了她们，“不，莉莉，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也许……我们可以研究一下斯拉格霍恩的暑假作业，有关无花果皮的药用性，我记得我们在这一点上有点儿分歧——”

　　“那怎么行，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不能，”莉莉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我必须说清楚。”

　　“对了，没错。”佩妮傲慢地瞥了正在用眼神交流的莉莉和西弗勒斯一眼，“我们回家去，现在。”

　　西弗勒斯还想说什么，但是我没有给他机会说出口。我几乎是立即挡在他面前，“好主意，不如我们也回家。正好顺路。”

　　西弗勒斯冰冷的黑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间变得若有所思起来。莉莉疑惑地看着我，“你说什么，顺路？我记得老柳树街在东南边。”

　　我高深莫测地笑笑，顺手搭在西弗勒斯肩膀上：“我知道女孩儿一向不擅长记路。”

　　莉莉愤怒地吸气，没等她反驳，却见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甩开我的手，温柔地假笑：“我相信你这次记错了，莉莉。”

　　莉莉看着我们，似乎觉得难以理解。佩妮气呼呼地看了莉莉一眼，“你还打不打算自己迈步了？”

　　“哦，哦——好吧。”莉莉困惑地说，甩了甩漂亮的深红色长发，跟姐姐一同离开了。

　　我和西弗勒斯微笑着注视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灌木丛后面。然后转过身，面对着面。西弗勒斯脸上的笑容像被阳光晒化的冰块一样消失不见。

　　“我真不敢相信，你还能不能再愚蠢一点。”他轻声对我说，“多么拙劣的花招啊。”他的眼睛不愉快地眯着，正对着我的鼻尖。我注意到他的个头儿窜得很快，圣诞节之前他还比我矮得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盯着他说。实际上，我确实、好像，没什么花招。

　　西弗勒斯向旁边歪了歪头，嘴唇嘲讽地扭曲着，“说得好像真的一样。”他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以便从眼皮底下看着我，“如果不是因为，”他耸了耸肩，讥讽地一笑，“你会和佩妮？”

　　“难道说我的行为让你没办法想起如何措词了吗？”我迷惑不解，“至少你应该让我弄明白你在说什么。”

　　“哈，”西弗勒斯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怒意，“你在想办法接近莉莉，难道还用我说？”

　　我张口结舌，一瞬间说不出话来。西弗勒斯到底怎么脑补才会想到那儿去？我对莽莽撞撞的小丫头可一点儿没有兴趣。

　　“那只是因为你看不出来佩妮的迷人之处。”我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兜里，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但我没法让表情也足够贴切，所以生怕西弗勒斯从我脸上看出端倪。“我可没允许你随便挑剔我的女孩儿。”

　　西弗勒斯扬起下巴看着我，冰冷的眼神说明他一点都没相信我说的话。“你？弗立维教授的魔咒小王子，会喜欢上一个麻瓜？”

　　“我看不出来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希望西弗勒斯这么不待见麻瓜，“一个好女孩儿的魅力什么时候开始需要取决于魔法了？”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厌恶到了极点，哪怕是对于我或者波特一伙人，也从没见过他露出这么深的痛恨。我突然觉得心里一凉，西弗勒斯对麻瓜的成见之深，引诱着他走向一条没有光亮，没有尽头的道路。

　　“要我说，”我尽量做出漫不经心的姿态，“如果只看重血统，那么能做的选择可太少了。我还没见过比兰布尔家那个斯莱特林女孩儿更蠢的的家伙呢，我记得上次她竟然想在餐桌上烤熟一只长尾鬣蜥？”

　　“如果你没记起来波特在早餐前给她施了混淆咒，我不介意现在提醒你。”西弗勒斯从兜里掏出魔杖，在手指间摆弄着。“别跟我说你相信麻瓜和巫师能够和平相处。几个世纪以来，他们一直试图把巫师逼到走投无路。而现在竟然能在巫师界听到某些极度愚蠢的言论，认为我们应该把麻瓜放到同等地位上来，真令人不可思议。”

　　“如果你愿意换一个角度想，”我走到他面前，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我会发现，能让人们做出这个决定的正是麻瓜们自己。”

　　西弗勒斯嘴唇皱了起来，黑眼珠盯着我，“那是什么意思？”

　　“我们曾经认为，即便麻瓜在数量上占据了优势，巫师也始终不可战胜。”我用魔杖轻轻敲着手心，“但是现在，我们可能早就发现情况有所不同。除非是在他们没有下定决心的情况下，巫师未必能够拥有绝对的优势。

　　“所以对于现在与麻瓜的相处方式，我想我们只应该相信，正在领导巫师界的人，绝对不会是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