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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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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潋悠悠醒来,虽然落进了一个很深的湖里,保住了性命,但全身疼痛,看来还是受了轻伤。
“潋,你还真能睡啊,重影早就醒过来了。”说话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有一张看上去云淡风清的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一池被吹皱了的春水,很温暖。
祈潋轻轻唤了声:“哥。”
“你睡了这么长时间也饿了,先吃点粥。”祈璟说着端起桌上的一碗粥坐到床沿边要喂他。
“可是哥的手艺很差的。”祈潋皱眉,小声抱怨。
“谁让自己要跳下来的。”
“我可是被人逼下来的,差点就没命了。”
“你不是知道我在下面才故意跳下来的吗?”
没错,祈潋在被追击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故意跳崖让煜瑞以为自己死了,这样就能躲过追捕,从而顺利回到西炎。其实拿到暗流的情报时,这个计划原来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你身上那些都是皮肉伤,先把粥喝完,我再帮你上药。”
祈潋乖乖的让祈璟喂,指着放在角落的琴,说:“哥,你还弹吗?”
当年两个人学琴的时候,祈老爷送了一人一把。
“有几根弦断了,我正打算哪天有空换几根新的上去。你的呢?”
“坏了,已经扔掉了。”
祈璟一滞,将碗放下,说:“把衣服脱了,我帮你上药。”
手指凉凉的,在肌肤上划来划去,很舒服。祈璟怕弄疼他,动作也是轻轻的,很温柔。
哥哥一向都是这么温柔的人啊。祈潋在心中想。所以即使当年两个人被派到南徵做卧底,还是很努力地想要保护哥哥,因为这样温柔的哥哥,应该快乐地生活下去,远离那些阴谋血腥,无拘无束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所有的肮脏和丑陋就让自己一个人背好了。
“潋,还在怪爹当年送我们去南徵吗?还恨他吗?”
爹是个为了国家连自己的儿子都能牺牲的人,自己的冷血也是遗传自他的吧。当年被派过去的时候只有十五岁,原本在宫中跟霖冽无忧无虑玩得很开心。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就变了。
“早就不恨了。”
“潋,虽然你从来不说,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每次那些大官邀我过去,都是你代我去的。”
“有二皇子离洛在,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潋……”
祈潋打断了他的话,说:“哥,弹首曲子吧,我很久都没有听过了。”
琴声泠泠响起,温暖地如同能化开心灵。想起以前一起学琴的日子,祈潋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