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森敢死队同人]索比堡》阎摩

6、第 6 章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戏子的声音冷厉坚硬，与他平时的温和截然不同。

　　高尼夫斜倚在门边的角落里，对卡西诺投过来不解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机灵的小贼早就察觉了一些当事人都没发现的东西——在仓库门外，尽管戏子的声音还是那样冷静果决，但是意大利人的眼睛里燃烧着的火焰却骗不了人。

　　“是的，虽然还没到手，不过也差不多了。”加里森这次却没注意部下的异样，实际上，现在还能听清戏子在说什么并且给予正确的回答，这已经花费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泄露痛楚的颤抖，但是苍白的面色和满额的冷汗早就出卖了他。

　　戏子僵硬地站在原地，他听到自己体内有两个灵魂在叫嚣，一个是真实的男人，想扑上去把面前那个苍白的人狠狠抱进怀里，用自己的爱抚缓和他所有的痛楚；另一个却是训练有素的演员，让他保持着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冷静。

　　仓库中的那一幕让戏子认清了真实的自己，看到中尉被人侮辱，当时的感觉就像自己珍而重之的宝贝被人亵玩。自己对这个军人的感情已经完全出离了当初的轨道，不是相互的利用，不是双方的交易，甚至远不止于烽火中同伴的友情，那种感情——是爱。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诈骗犯默默地告诫自己，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头儿所说的话上去。

　　“格吉尔偷的是一个金质的怀表，犯人们带进来的东西都被德国人没收了，所有的金子都要运回德国本土重铸，但是看守们会留下自己喜欢的东西。”加里森停顿了一下，一下子说这么长的话让他感觉有点喘不过气。

　　卡西诺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酋长不在的时候保险柜大盗自动接替了警戒的职责——“啊哈”了一声，夸张地耸了耸肩膀：“瞧吧，都说德国人照章办事，原来他们也有揩油的时候。”

　　“是啊卡西诺，这种事儿到哪儿都少不了。”黄毛的小贼歪着头笑笑，“我猜接下来咱们要把这个金表偷回来了？”一提到他的本行，高尼夫的声音里明显有着得意的戏谑。

　　“这次不这么简单，高尼夫。”中尉接着说，他尽量选择不那么长的句子，避免过度的费力，“猜猜东西在谁那儿。”尽管是向大家提出的问题，加里森却抬头看向戏子——自从放火之后到现在，戏子的沉默寡言明显有别于以往那个一抓住机会就高谈阔论一番的形象。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遇，戏子品味着那蓝绿色的眼眸，从目光中可以看透一个人的心灵，这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本领。但是在头儿的身上，这个本事却用不上，他在中尉的眼睛里读出的一切和大家在表面上看到的并无任何不同——坚强正义、倔强固执、英勇果敢而不墨守陈规——那眼睛清澈得像透明的溪水，一眼可见到底，但有时候戏子又觉得那根本是一股洋流，无限幽深都蕴含在内。

　　戏子的嘴角牵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和这样的目光对峙，自己居然也会败下阵来呢。”他自然地移开目光，“我会好好扮演我的角色，如同你所希望的。”

　　再开口时已经又恢复为那个智囊应有的口吻：“既然你这么问，我想……应该是咱们几个都认识的熟人，那么……”他眯起了那双温柔的褐色眼睛，“头儿，难道是在斯坦格尔少校手里？”

　　“对了。”加里森清亮的声音给出肯定的回答，眉毛轻轻一挑，眼睛也因为笑意弯出了一个弧度，“这次要靠你去把它……诳过来。”

　　尽管还很虚弱，但这样的声调配上眼睛里促狭的神采，屋子里另外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有一种冷嗖嗖的感觉从背后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