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森敢死队同人]索比堡》阎摩

8、第 8 章

　　“这群变态的混蛋！”酋长心中暗暗地咒骂着，他原来从来不知道德国人有时候会把早晨的点名也当成戏耍囚犯的一种乐趣。

　　从早晨四点钟开始，整个集中营的六百多名囚犯全部站在广场上，德国人在点名的时候不时会有新的主意冒出来。任何一列队伍，如果排列的不够整齐，随时会有看守用手中的橡皮棍劈头夹脑地打下来。

　　而队伍排列的方式也成为了德国人折腾这些囚犯的手段之一，一开始是某个看守说：“个子最矮的站前面，高个儿的站后面。”当所有人站好之后，就会有其他的看守摇摇头，说：“不，高个子站前面，矮的到后面去。”然后整个队伍就要重新排列一次。点名进行到任何时候，只要任何一个德国人觉得不满意，队伍都要按照他说的方式重新排列，点名也要从头再开始。

　　犯人们在广场上已经站了几个小时，早春的寒风中，衣着单薄的犹太人们在瑟瑟发抖。但是他们依然努力挺直着身体，习惯了被折磨的人们早就知道，每隔一段时间进行这种点名的时候，也是他们面临“优胜劣汰”的严酷时刻。

　　从源源不断输送而来的犹太人中，德国人每次都会留下一些充当杂役，但索比堡的营房是有限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行一次这样的点名，最早支持不住露出疲惫之态的人会被乱棍打死——德国人认为这样的处死方式可以节省下子弹留给战争使用，同时也满足了这些野蛮人残酷而冷血的癖好。

　　经过了一个早上的折腾，加里森已经有一点儿支持不住了，挺得笔直的身体有了垮下来的趋势，细密的汗珠不住地从额角冒出来，他不止一次感觉酸软的双腿已经承受不住整个身体了，却又凭着身体里的最后一股傲气勉强支撑着。

　　在中尉的身后，印第安人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再一次用眼角瞄向戏子所在的营房，失望地看到他的伙伴们依然没有出现。

　　在上一次重新排列队伍的时候，头儿的步履已经显出几分蹒跚来，自己却只能趁着人群杂乱的瞬间不着痕迹地搀扶一下——酋长担心地看着身前人的背影——昨夜还那样的虚弱的人，究竟还要忍受多久这样的折磨！

　　一个这两天已经熟悉了的身影顺着队伍迎面而来，酋长依然选择对卡尔中士脸上那邪恶的笑容视而不见。这轻慢的态度触怒了德国人，加上昨天未能得逞的怨气，卡尔恶毒地想惩戒一下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你们不能站在这里，□□要单独站到一边去。”

　　加里森用眼神向酋长做出示意，然后勉力挪动着虚软的双腿转身向德国人示意的方向走过去。

　　这缓慢的速度显然给了德国人一个好的借口，他喝斥了一声，举起手中的橡皮棍迅猛地向着加里森的腰背部打下去——他清楚那是这个人最脆弱的部位。

　　美国人听到风声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他只来得及侧了一下身子，橡皮棍还是结实地落在了腰侧。突如其来的痛让一声微弱的呻吟溢出了他的双唇，加里森想稳住身体，但是自己的双腿突然间脱离了意志的掌控，他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满地尖锐粗糙的砾石立刻刺进了他的手掌和膝盖。
　　德国人还没来得及第二次举起凶器，酋长已经充满愤怒地冲上前来挡在金发男人的身前，他双手张开，炯炯的深色眼睛恶狠狠地盯住德国人，像一头作势欲噬人的黑豹，那眼睛里燃烧的怒火让卡尔也不禁为之退却。

　　这里的小小骚动立刻吸引了其他看守的主意，有两三个德国人已经向这里走来，卡尔只是一开始被酋长的气势唬住，一见有了支持者，他的气焰立刻再次高涨起来，将橡皮棍插回腰间，端起了背在肩上的枪指向酋长。

　　一个喉音很重的德国声音打断了这里的对峙：“卡尔，你在干什么？”

　　顺着声音望去，两个身着军官制服的德国人出现在军官办公室的门口。卡尔惴惴地背起了枪，回答：“斯坦格尔长官，这两个□□很不听话。”

　　斯坦格尔不满地哼了一声，向身边的高个子军官微微点头，说：“这里的部下，做事情都不会用用他们的脑子。”

　　那英俊的高个儿军官微笑着点头回应，充分显现着他的宽容：“没关系，只要能把这两个人活着送到将军面前，我是不会介意这里发生的一些小岔曲的。”

　　他回头示意自己的两个部下，把犯人押到已经准备好的车上去。然后姿态标准地向斯坦格尔行了个纳粹礼，低声说：“少校，我一定会把你的心意转呈给将军的。”

　　直到军车已经在出门的小路上不见了踪影，斯坦格尔才收回目光，满足地吁了一口气，心中依然念念不忘施奈德少校的风趣热情与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