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早已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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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清晨，已经在阮家消失好久了。
自从常铭决定娶那江南商人的女儿，阮书开始准备自己女儿的婚事开始，阮家就被阮玉儿弄得天天鸡犬不宁。
阮玉儿铁了心要嫁常家，每天在家里和她爹闹脾气，就是不愿意听从家里的安排。
阮书并没像其他世家那样从小要求阮玉儿，在加上阮书的纵容，阮玉儿也变得格外任性。现在，阮书再想管教自己的女儿，却着实力有不逮。
今天一大早，阮书才刚刚在桌旁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始吃饭，阮玉儿就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爹，你昨天干嘛把我绑回来！？最后竟然还敲晕我！”
阮书现在都懒得去和阮玉儿说话。他这女儿，既然道理说不通，那就直接办好了。等他安排好了她的婚事，直接让她嫁过去，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也就没什么反悔的余地了。
一旁的阮母看到自家老爷头都不抬，直接无视了阮玉儿，就知道女儿这次是闹得已经太过了。
她责备地瞪了阮玉儿一眼，低头后神态温柔地给阮书的碗里夹了一些他爱吃的小菜。
“老爷，您多吃点。”
阮书没有说话，但还是把碗里的小菜吃了。
阮母看了，刚觉得松了口气，自家女儿到又不安生了。
“爹！你怎么不理我，我问你话呢！”
“我理你？理你什么！？理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人家不要你，还愣是想往人家床上爬吗！？”阮书气的直接摔了筷子，拍桌怒斥道。
“我我、我就是想嫁给常大哥而已，有什么错吗？”从小到大，阮玉儿都没见过阮书对她发火，现在，阮书突然发怒的样子倒是有点吓到她了。
“你想嫁给人家，也得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要你！”
“他怎么就不愿意要我了！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他也一直很疼我的！”
“他要你？他要你会不娶你？他会放着你这么一个自己喜欢的官家小姐不要，愣是娶一个商人之女回来？你怎么就看不明白他的心思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脑子不开窍的女儿！”
阮母见阮书已然气急，忙上前给阮书顺气，一边顺着，还一边给阮玉儿使着眼色，劝道：“玉儿啊，你爹他也是为你着想，你都听着，总是不会错的。”
“我当然知道爹爹是为我好……”见从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爹爹气得厉害，阮玉儿也有点气弱了，但她就是不甘心啊。
“可是，娘，我就喜欢常大哥一个人，我从小就喜欢他，我为什么就不能嫁给他？”
“玉儿啊，难道你要嫁去做小妾吗？”阮母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做小妾怎么了？那女人就一商人之女，能比得过我吗？常大哥一定会对我比对她好的。”
“哼！我看未必。”阮书缓下气来，嘲讽道。
“怎么未必了？那女人是因为伯母与人有约在先，常大哥不好毁约才娶她的，又不是因为喜欢她……”
“常铭不喜欢她会晚上带着她出来逛夜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逛夜市！？”阮玉儿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昨晚夜市上，常大哥身边明明就是一个男人啊！
“昨天晚上，你常大哥身旁的男人就是他女扮男装的妻子！你快死了那条心吧！”
“这、这怎么会……”
阮玉儿完全傻掉了。她不相信，常大哥怎么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呢！？
可是她又想，昨晚那人一直不开口说话，会不会就是怕暴露了她女人的身份？
想着想着，她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怕一切都不是她原本想得那样，她怕她一直爱慕的常大哥其实对她并没有感情……
素英早上醒来的时候，常铭已经离开了。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顶，有些出神。
从母亲故去之后，他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离开唐家，远远地离开。所以，他借助这次的机会，逃开了。可是逃开之后，他又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以前无所谓的不能说话，现在让他离开常家，几乎是寸步难行。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耐心，去等他写字，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识字，能够看懂他到底写了些什么。
因而，他留了下来。他想利用常家的能量，医治好他的嗓子，让他变成一个正常的普通人。这样，他就可以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但是现在，常铭告诉他，他是真的把他当做他的妻子。他会医治好他的嗓子，他也会带他去接触外面的世界。他给他提供优渥的生活，还不会让他活在如同牢笼的小院中，终其一生。
那他，到底要如何选择？
是留在常家，试着接纳常铭，还是在嗓子医好之后，就远远离开？
而且，同一个男人生活一辈子，他能做到吗？或者说，常铭能坚持下去吗？
心烦意乱，无法决定的素英再次蒙头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守在院外的护卫就告诉他，常夫人曾来过，但知道他在睡，就离开了。
素英虽然很惊讶，不知道常夫人为什么突然来找他。
不过，既然他是男人这个秘密没有暴露，那他就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很放心，觉得常母不会找麻烦的素英悠闲的去了主院。
一进院门，他就看到了葡萄架下，正吃着葡萄拿着什么东西在看的常母。
素英走到近前，态度很认真地躬身行礼。
常母一看到素英，就态度和蔼的站了起来，打量了对方一通，就让素英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其实，我今天找你也没什么事。”常母拉过素英的手，握在手中，语重心长道：“现在这内院里，也就你我两个内眷，时长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素英乖巧的点了点头，但眼中还是有点不赞同。
常母看到了素英的勉强，但她到是并不介意这些：“我知道你觉得自己说话不方便，不想出来。但每天闷在你们那小院里，会闷出病来的。多出来走走，对心情和身体都好。”
说着话，常母还看了看素英的小腹。
素英看到了常母眼睛盯着的地方，有些不自在的勾了勾嘴角，但听了常母接下来的这句话，他更是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像今天这种特殊情况，你就应该多多休息才是。铭儿他正年轻气盛，夜里也难免会做得过火一些。你身体不舒服了，就多歇歇，这没什么的。”
常母似乎是怕素英误会自己是想给常铭找小妾，又接着补充道：“你别看铭儿他跟他爹的性子天差地远，其实倆人骨子里都一样，对感情极其认真。咱们家这三个男人，都是情种。铭儿他既然愿意娶你过门，就一定会好好待你一辈子的。”
从常母那里回来之后，素英就进了常铭的书房。他想要看看书，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但现在看来，他的作为收效甚微。
素英心烦地合上书，望着窗外天边的火烧云，皱起了眉头。
今天和常母唠家常，他只听出了常铭是一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而常家父母很想抱孙子的结果。
这个让他很矛盾的结果，不仅没有帮助他解决早上心烦的难题，还更加深了思考的难度。
常母的话，让素英相信，常铭说把他当真的妻子对待，会对他好的话是真的。然而，常家父母想要抱孙子的念头又让素英无法面对。他又不是女人，去哪里弄个孙子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到底愿不愿意留下来。
素英随手翻开一本常铭看过的杂记，突然看到了其中夹着一张纸条。
在犹豫片刻之后，素英还是抽出了那张纸。
纸上，细细地罗列了这次他需要查看的店铺名称，以及简要概括的需要注意的事项。但在纸条的最后，一行备注引起了素英的注意。
“明天要写信让卢神医改换路线。”
素英看着这行字，盯了许久，直到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了，才将纸条重新折好，夹回书里。
今天天色刚刚暗下来，常铭就回了院子。
不过，今晚两人没再出去，而是让厨房送了饭菜来。
素英安静地坐在桌旁，低着眉眼，慢吞吞地咀嚼着饭菜，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常铭看他这样，脑子里回顾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对方变成这个样子。
“饭菜不合胃口吗？”
素英依然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但到底是摇了摇头，给了个回答。
“今天，我娘说的话不好听？”常铭带着些许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
素英再次摇了摇头，却还是没有正眼看过常铭一眼。
常铭见他这个样子，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索性放下碗筷，语气严肃地问道：“那你这样，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吗？”
听了这话，素英总算抬起头来，和常铭的眼神对上。
一张上面写着“你压根就没有询问我的意思，你早就决定要我与你同行”的纸条就被举到了他的眼前。
看到素英难得孩子气的举动，常铭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早已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