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天堂》天圣

40、攻破zero的无痛防御

　　虽然立夏并不是一个有实战经验的献祭者，草灯却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斗机。无数次和清明的并肩作战早已使他不会畏惧任何攻击，淡定从容始终是他作战时的姿态。
　　因而面对zero的攻击，周遭的风气已经将他的长发飞扬得将面庞都切割到支离破碎看不真切，即使是这样，他依旧能将头仰起一点看不出来的幅度，沉着地发出指令：[回转，折开。]
　　由于速度和力量都极其强而几乎现出了实体的风，在撞向他们之前就被什么无形的屏障狠狠地一推，顿时像被水坝拦截的巨浪一般，发出一阵阵呼啸声，散成几股强烈的气流漩涡摔在地上。立夏没看清楚地有没有被砸出坑来，但是听那几声巨响应该是力道不弱。
　　“这种粗暴的攻击根本不能算是风的spell。”草灯面对敌人都会没有任何感情的话里居然透出了一点调侃的味道，“来见识一下真正风的力量吧，小鬼。”
　　立夏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草灯的身形。此时揽着他的草灯，脸上自信的光芒哪怕是自己都觉得好有感染力。
　　那么笃定的言语，让身为对手的zero都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草灯抬起了手。衣襟在那一瞬间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立夏感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铁链在收紧，冰冷的铁环让腕骨感受到被钳制的力量，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箍碎。
　　还能忍受……有点发白的脸上是坚毅的神情，立夏目不转睛地看着草灯。
　　还能忍受……在你打倒他们之前。

　　[风，起了。]
　　简简单单的言语，说得云淡风轻。是的，那是真正的spell应该拥有的素质。就好像一个平凡的日子，微笑着说天气真好一样，草灯的脸上是日常的微笑，和战斗中肃杀沉重的气氛格格不入，整个空间都浮生起来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暖。
　　草灯的发丝扬起来了。衣角轻柔地45度飘动，一如他脸上温柔的笑意，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醒目。周围开始有空气柔柔的流动，立夏觉得就好像母亲的手在抚摸，那样温暖的和风扑面。
　　风起了。
　　仿佛可以看到草灯那绚烂的笑容……在空中荡漾，似光似影，流连在自己眼角唇边的，可曾是笑意？可曾是留下的伤痕突兀的疼痛？可曾是自己一直期待着的回归？可曾是自己将要面临的不安的未来？
　　风起了。
　　是阳春三月春日的旖旎，是樱花曼舞之中草灯向自己伸来的手，是梦境的尽头无穷无际的冰蓝的蝴蝶，是一直在追寻却没有答案的真相。
　　风起了。
　　缥缈得让人简直想要流泪，那种抓不住的若即若离的暖意。
　　瑶二和奈津生两人先是面无表情然后又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明白草灯发出这种毫无杀意的攻击到底用意何在。
　　就在那样和煦的温存让立夏快要陷入昏睡的时候，草灯的眉毛微微一动。
　　[风，冷了。]
　　低沉的声音忽然充斥着骇人的杀气，下一刻立夏被草灯紧紧搂进了怀里，与此同时周围的气温骤降！立夏瞪大了眼睛，只看见了雪白的花朵在周遭盛开——
　　冰霜之花。举目可见的地方连空中都开始悬浮白色片片的霜，如同黏附在未知的平面上的鹅毛，重重叠叠，迅速蔓延。然后空间变成了霜的世界，飘浮在空中的霜花犹如鸽子纯白的羽翼，地上的霜花更是好象洁白的鹅毛地毯，除了草灯和立夏脚下的一小片黑色以外，周围所有的空间都被寒霜密布。
　　“——什么？！”尚未来得及反应的瑶二奈津生忽然觉得浑身一阵僵硬和酥软，不受控制地软绵绵地瘫了下去。立夏吃惊地想要挣脱草灯的怀抱，却被草灯死死环住。
　　“别出去，出去会被冻死的。”草灯盯着他们，口气平淡，“这种让温度先升高再降低的语言不是他们那个段数的人能抵御的——他们体内的机能应该已经崩溃了吧。”冰蓝眼睛里是和那些霜花一样的冰冷沉静，“对付没有痛感的zero，唯有这样的攻击方式才能胜利。”
　　立夏呆呆地凝望草灯的脸。这个男人的冷漠绝情和之前的温存柔情大相径庭，自己到底应该相信他的哪一面呢——即使哪一面他都不懂。
　　瑶二的周身开始一圈一圈地缠绕上了绷带，奈津生看着他却束手无策。当瑶二倒在一片雪白的霜花之地时，片片冰沫扬起，黑色的空间里闪闪的结晶如同星星。
　　[完全束缚•战斗结束。]草灯的声音依旧不带任何感情。
　　一切如常。绘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将手高高地举了起来，宣布道：“第一场对决的获胜者是——Loveless！”
　　掌声雷动。
　　明明成功通过了复赛，立夏却一点都不高兴。看着不远处的瑶奈二人，感到阵阵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