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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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过了五年了。
顾惜朝重新站到这片土地上。
很奇怪的，他竟然又回来了。
五年前他从这里离开的时候，本是没有想过再回来的。
如今，距离他计划毒杀子穆远的日子已经过去一年了。
一年多前，他在小楼国国君寿辰大典的一场比剑上杀了贵霜国来使戚少商，子穆远大怒之下把他交给了贵霜国处置。
司空望把他带回了贵霜国，独孤纵苇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就把他放了。
这一年多以来，他去了很多地方，却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
自从那次寿辰大典，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戚少商，也没有得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他问过司空望，司空望却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他去了连云山水竹林深处的那间屋子，却只看到一堆焚过的痕迹。
他甚至去了弹筝酒歌找苏紫凰，得到的也只有失望的答案。
他心里明白，在那一剑下，戚少商是断不可能有活命的。
但是他一天没有得到他已经死掉的消息，心里就还抱着一丝期望——那个总也杀不死的人，也许还活着。
他继续流浪，继续寻找。
终于有一天，他回到这个五年前来过的那个地方，站在曾经站着的那个位置。
他微微一怔。
眼前不再是断壁残垣一片荒草废墟，而是一片初初长成的竹林。
修长笔直的竹子一根根拔地而起，抽出嫩嫩的枝条，风吹过的时候，柔韧的躯干摇摆着，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心下一动，缓步走了进去。
这片竹林不大，很快的他便看到里头有一间小木屋，屋前有一个人在烧着火熬着什么东西。
大概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穿着一身浅驼色的粗布衣服，坐在藤椅上，一边执着蒲扇扇着炉子里的火，一边哼着小曲儿，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却不是他要找的人。
顾惜朝心中略感失望，正要转身离去，却见那藤椅上的老人突地跳起来，跑到他跟前瞅着他细细打量。
顾惜朝微微皱眉，正要发作，那老头却大声嚷嚷道，“哎呀，你可总算找来啦，要不然我就得找你去了！”然后扯着他的袖子就把人往里拖，顾惜朝扯不过他，被他拖着还听得他哼哼道，“司空望那小兔崽子怎么就把你放了，弄得我这一年周身不得自在……”
顾惜朝听到这话马上停止了挣扎，老头二话不说把蒲扇往他手里一塞，指着地上那炉子，道，“你看着这药，再过一刻钟就能喝了。”他还没有回神，眼前人影一晃，声音似已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小徒弟，照顾你的人来了，为师去也……”
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顾惜朝回过头，恰好看见那人打开门。
“师父——”看见门前站着的人，似乎有些错愕。
“惜朝……”
顾惜朝静静的看着他。比起一年前，那人瘦了点，脸色也带着病态的苍白，不过总体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药很快就好了，你进屋等一下吧。”他很自然的说道，坐了下来，执着蒲扇慢慢的扇着火。
他没有抬头，却听见戚少商慢慢朝他走过来。他的步伐重，带点虚浮，那记重创带给他的伤还没有恢复过来。
他伸出手，握着他执扇子的手，冰冰凉凉的触感，却像摸着一样珍贵的宝物。
顾惜朝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望向他
“话说我杀了天下第二，那我是不是要去挑战天下第一了？”
戚少商捏了捏他的手，露出他依旧俊朗的笑容，“呵呵，你已经是天下第一了。”
“哦？”
戚少商用手指在他掌心一笔一划的写着，如心。
如果的如，小心的心。
顾惜朝看着，半疑惑半认真地问道，“恕？”
“对，恕。”
——END
——山间何事？
——不过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尾声
